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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夜辰坐在门槛上,怔怔的看着院子里发呆,小松鼠都不怕他了,抱着坚果咔哧咔哧在他面前吃,偶尔擡起头转转脑袋看看他。
这人真是凄凉啊~
傍晚时分,一直沉默的木门突然被人敲响,祁夜辰心中一动,冥冥之中似有答案,但他并未起身。
“吱呀”门被推开。
只是三日不见,感觉岁月都沧桑了许多。
“你果然在这儿。”
祁夜辰看着小松鼠一溜烟跑回树上,并未接他的话。
棠溪明走过来,曾经的亲密无间仿佛一场梦,他心里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当年的事,你能与我说说吗?”
“没什麽好说的,你的父亲比我清楚。”
“父亲说,令堂是政府要抓的人,并不是因为私仇。”
“哦?是吗?那上面为什麽下达了抓捕文书,你的父亲为什麽迟迟不露面?这一切难道是一日之功?你所谓的政府是哪个政府?”
棠溪明眼神明灭,“我来是跟你告别的,因为你的举报信我们全家现在成了逃犯,一会儿要乘七点的火车逃往南方,祁夜辰我想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被追捕了还在我眼前晃,是觉得我不会抓你吗?”祁夜辰面露狠决,却一步未动。
“我敢来还怕你抓?”棠溪明双目赤红,“但我赌你不会抓我。”
祁夜辰听到这句话气势汹汹的上前数步,将棠溪明逼退至墙角,树枝上偷看的小松鼠看呆了,抱着的坚果咕噜噜滚到了树下。
过去这数月,棠溪明就是用这样一张无辜的脸将他骗的团团转,他们全家将他当猴儿耍,把他一个破案的警察当猴儿耍。
“棠溪明,”祁夜辰眼珠颤动、他心里烧着一把火至今都没发洩出去,为什麽?为什麽是你?
但他最终什麽都没说,注视着那双浅色的眸子良久,然后一头扎进了黑夜。
晚上七点,棠溪明和父亲母亲匆匆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祁夜辰站在石柱后面,注视良久。他竟然真的是七点出发,这样大张旗鼓的告诉他,是又有什麽圈套等着他吗?
“滴——”没人会告诉他答案了,火车轰鸣,巨轮转动,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都被车轮碾成了破碎的过去。
祁夜辰呆呆地望着棠溪明全家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落寞与决绝。
轰隆隆,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上海又迎来一个雨季,还记得去年十月他们去南京侦破刘明正被杀案,也是一个下雨天。
祁夜辰跌跌撞撞的回了家,衣服混着雨水和泥土显得狼狈不堪,举目四望,沙发上、卧室里仿佛还有棠溪明的气息。
朋友给他发来消息说柯基犬已经随他到达中国,有时间可以去取。曾经梦想的生活近在咫尺,却突然间迎来一场浩劫。
辞去警察职务以后,祁夜辰仿佛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他坐上南下的火车在海边租了一个小公寓,每日在那空蕩蕩、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徘徊。
这里多雨,又逢梅雨季节,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窗户,屋内昏暗的灯光映照着他孤独的身影。
棠溪明,我既盼着再见到你,又盼着我们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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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春和景明,棠溪明外出踏青拍照,在厦门小居的这段日子他爱上了摄影,美丽的景色筐在四四方方的格子里,时间都会在这里停驻。
整整一年了,棠溪明撚着衣领里的戒指,不知道有朝一日这枚心形戒指是否还可以再次变得完整。
“小明,你怎麽跑这儿来了?”棠溪令开着汽车绕城半圈才找到他的宝贝儿子。
“踏青,爸你怎麽来了?”
“找你有点事,”棠溪令下了车,看了一眼四周的风景,“这地方不错,改天我带蕙兰来。”
棠溪明苦笑,爸爸自从跟母亲複合,整日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什麽事?”
“上头下来一个案子,你也閑了一年了吧?帮爸爸查查?”
“什麽案子?”
“这次的案子层级有点高,国宝失窃案。”
“什麽国宝?”棠溪明瞪大眼睛,现在正在打仗,很多文物被毁,全国保护古建筑和古文物的意识都很落后,只有一些学者在做努力。
“大都是字画和瓷器,字尤其多。”棠溪令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查完这个案子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意外的收获?”棠溪明不解,但是父亲没有多说话,帮他把餐垫收拾好笑道,“回去吧,我给你细讲讲。”
国宝失窃案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上头给的情报说目前怀疑一帮人模仿国宝字迹造价,真的卖到国外,假的留存在博物馆等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