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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有几个脚步声沖了过去,“梁部长、梁部长……他有枪,杀了他。”
砰砰,又是几声枪响,但準头不够,无一人伤亡,棠溪明向祁夜辰伸手,“上马。”转身,他举着枪朝远处砰砰开了两枪,有两个人应声倒地。
祁夜辰愣愣的看着马上的人,棠溪明却等不及他反应,拽着他的手将他拉上了马。
“驾!”一声喝下,身下的马儿像闪电一般飞了出去,棠溪明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将祁夜辰的两只手固定在自己身前,“你自己抱着些,我拽不动你。”
“你会开枪,也会骑马?”
祁夜辰觉得身前人好像被王村的某一个村民附体了,变得陌生而可怕。
棠溪明无法分心跟他细说,认真御马。
身后的村民举着锄头在后面追赶,身前,有早已站在那儿堵住他们去路的村民,横着举起钉耙,想要截停他们。
棠溪明看了一眼钉耙的位置,拉着缰绳,使劲一抽,“驾!”那马儿一个跳跃,像表演杂技似的从那钉耙上空飞了过去。
这时,一辆拉着粮食的马车与他俩疾驰而去的骏马擦身而过,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有声音划破夜空,在高举钉耙和锄头的村民面前高声喊道,“祁夜大人是哪位?你定的粮食到了。”
记者之死
月光幽幽,两人一马像是刚从一场梦魇里挣脱出来,黄泥路上回响着哒哒哒的马蹄声,棠溪明松了缰绳,身下的良驹慢慢晃着脚步,透出些许脱战后的閑散。
祁夜辰默不作声,低垂着眼皮,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可不可以说句话?”棠溪明看着前方的地面,马蹄扬起尘沙,像一朵朵小小的烟花。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预想的是前后的反差会让祁夜辰对他刮目相看,就像在南京的那个下午,他开车的时候,祁夜辰双眼放光的对他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的真实本领会在一场恶战后被揭露,这样看着像是藏拙、像恶作剧,甚至像蓄谋已久。
回去把那本《祁夜辰攻城略地基本方针》撕了吧。
“哒哒哒”马儿感受不到背上两人心里的重量,仍是那样悠閑。
“你竟然会开枪,还会骑马。”祁夜辰一向体热,此时却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散发着凉气,“我刚刚把你护在身后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偷偷笑话我?害怕马却能单手纵马飞驰的棠溪明同志。”
棠溪明听到他这样跟自己说话,一颗心像被无数根丝线五花大绑然后片片淩迟,“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我……”
“不想听。”
“求求你,我……”
祁夜辰绕过他拽着缰绳想要将马勒停,棠溪明将绳子一纵,刚要停下脚步的马又继续哒哒哒的小跑起来。
棠溪明握着他的双手交叉在自己身前,气都不喘一下的飞速解释,“母亲从小就教我这些她还想让我习武 可惜我身体不争气老生病长大后去国外留学她便没再督促我所以到现在我虽然拳脚功夫不行但是开枪射箭骑马这些全都不弱母亲说乱世一定要能自保 我没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棠溪明窒息似的猛然吸了一口气。
祁夜辰的心随着他的大停顿陡然一提,不知不觉耳朵已经随着他讲话侧了过去。
棠溪明将空气缓缓吐出,“是因为我在攻略你。”
???
一句话在嗓子眼里转了半天,愣是没有勇气直接说出口,棠溪明咽了咽口水,换了一种说法,“我想和你做朋友。”
……
“我怕你不喜欢我,你不是总说我轴,说看见我就想抽我。”
“什麽时候的事?”这像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不过他不记得跟棠溪明说过,刚刚还恼别人的祁夜辰已经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从刚认识开始,你就这麽说我。”棠溪明委屈的快要哭了。
“嗨,那都陈年老经了,我后来发现你只是比较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而且你一点都不欠抽,你学识渊博为我们署的探案工作带来很多新技术和手段。不管遇到什麽案件你都特别认真,还执着的把每一个作案动机和过程都要捋顺,我觉得这个强迫症还挺……”
“挺什麽?”棠溪明微微侧着头等他的下文。
“挺可爱的。。。”祁夜辰囊着声,在嗓子眼里说完这句话。
说完以后,他偏头看着棠溪明,棠溪明在他前面脑袋低垂,头发有点长挡着脸看不清表情,但那个嘴角怎麽好像是上扬的?一股混着羞耻的邪火正要升腾上来,棠溪明突然侧过头,眼里分明是寻求肯定的无助和弱小,“是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