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撞球是在桌上打的,这是常识。但那天却有人在地上打球。
在被舍监没收麻将之後,我们也没心情待在宿舍里了,四个人大半夜走下山叫了辆计程车,坐去附近的保龄球场二楼打撞球。整个球场只有我们与另一桌客人,刚开始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现在已经记不得隔壁那桌是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只记得他们大约是国高中生年纪,而且根本不是按规则在好好打球,一下子用子球去打母球,一下子两个人同时出杆乱打一通,好几次把球打飞出桌面,後来甚至有个家伙夸张到趴到地上去打球。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g,至少这是我记忆中的实情。但事後回想,我应该是真的有用嘴巴发出那个声音。虽然诺曼、九七、小Q二十多年来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
「其实那时候我有注意到他们其中一个人先离开了球场,应该就是出去找人来堵我们。当时我们就应该走人的,但我想说他们只是小朋友,没甚麽好怕的。」这是九七那天早上回到寝室後跟我说的。他竟然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在我自以为只是在心里暗骂过後大约二三十分钟,隔壁那桌有个人朝我走来,我天真的以为他们又打飞了一颗球要过来捡球,还好心地弯下腰要帮他找球,但耳朵里却听到折断木头的声音。一抬头只看到九七挡在我前面,架住了那个左右手各拿着半截球杆的家伙,同时入口处走进来了几个人,带头的人拿着把西瓜刀。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在古惑仔电影以外的地方看到西瓜刀,确实亮晃晃的。当我突然知道他们是要来砍人的时候,从小到大没半点相关经验的我,害怕到一整个意识模糊,只听到九七叫我快走。刚从入口处进来的人大概是因为还没弄清楚要砍的对象是谁,已经围住了诺曼跟小Q。回想起来我只记得下一刻我已经身在另一边的楼梯口,最後一眼只看到九七他们三个被打倒在地,西瓜刀依旧在空中挥舞着。我拔腿跑下楼梯冲出球场,拦计程车的时候才发现手中依旧紧握着撞球杆。
「我在学校警卫室叫他们快点报警。」没说出来的是当时我哭坐在警卫室角落,脑袋里尽是他们三个被砍成血r0U模糊的画面。
「他们打了人出了气就离开了啦,要不是因为对方有刀子,我就不信打不过他们。」後来我才知道九七以前在香港酒吧当过围事,听说一两下就可以撂倒b他高大的人。
「你为什麽叫我跑?」
「不然g嘛,留着被打吗?」九七被打得最多也最久,因为他害他们没砍到应该砍的人。但诺曼被打得最严重,右上方脸颊整个肿了起来,因为他不像九七一样懂得在被打的时候要保护头部。而且好像还有试着还手。
「你都没看到我们走出球场的时候多帅气,三个人被打完一顿,还能昂然站在清晨的冷风里。」我还处在惊慌恐惧之中,但他却在讲电影情节。
「如果我们四个当时都跑走了,这些大外套怎麽拿得回来。」大学二年级寒假的第一天,在往後的日子里成为我亦师亦友如兄如父的九七,两只手臂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记闷棍,救回了我的冬天外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凯整个上半身埋在堆积如山的A4列印纸里面,双眼布满血丝,沮丧的神情活像是下一个杀人凶手候选人。他连续花了十一个小时,仔仔细细看了将近七万个名字。
「老大,Si者在A市大学服务了十四年,我请校方送来了这十四年来全校的教职员与学生名单,甚至还包括了这期间在校内举办的各类活动与研讨会等参与人员,完全找不到有哪个人的名字发音近似最高分这三个字。当中最接近的是个叫做翠葛芬的政治学学者,结果竟然是个洋人,最近五年内根本没入境过台湾……」
「辛苦你了。」鸢尾似乎不太领情。其实他的思路完全不在这条线索上面,但总不能阻止自己属下努力去海里捞针。
「我们也已经分别侦讯过那个工友、最先赶到现场的驻卫警、那位跩不拉机的老教官、以及Si者的同事与家人好友,但似乎没人有嫌疑,也没人有线索。说难听一点,这个Si者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大学教授,生活范围狭小无趣,跟所有人都无冤无仇,真想不到会有甚麽人要这麽大费周章的杀掉她。」
「你终於说到重点了。」鸢尾自从那天之後,说出来的话都很简短。
「啥?」阿凯觉得老大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该不是被那个画面吓到了?
「为什麽要这麽大费周章。」
「对啊!为什麽?」
「不,我意思是说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老大你到底在说甚麽?」
「凶手既然可以将杀人现场布置成那个样子,这就代表在当时的情况下,凶手拥有绝对充分的时间去杀人。但最後却是出自於甚麽样的理由,让凶手决定花这麽多力气去布置现场,而且竟然还愿意在Si者尚未Si透之前,就离开了作案现场。」
「这是甚麽鬼线索?」太长时间没阖眼睡觉,阿凯已经心浮气躁。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凶手之所以会在受害人尚未完全Si亡之前便离开行凶现场,这意味着凶手其实并不在意受害人最终有没有因而Si亡,或者是运气好被他人救活。在眼前的案子里,凶手并无法确定受害人会不会被人及时发现,并且立刻止血送医而捡回X命。所以凶手的目的并不是真的非得要杀Si这位教授不可。那会是甚麽?变态狂般的随机杀人实验?不对。依据Si者的最後留言,凶手是有针对X的行凶,最高分这三个字所指的应该就是学生成绩,而不是凶手的名字。Si者之所以在濒Si之际还无意识地喃喃念着这三个字,应该是凶手在行凶之前或行凶的当下,向Si者说了些甚麽,让Si者一直到意识模糊之际,都还对这三个字耿耿於怀。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有将行凶的动机告诉受害人。问题是,不知道受害人是否有误解凶手所说的话?不对。凶手必定是具有某项强烈的动机或执念,否则不会大费周章的去布置犯案现场。再加上Si者的Si因为失血过多,所以凶手当时应该拥有足够的时间,去确定受害人正确地得知其受害原因。接下来,凶手之所以要告知受害人其行凶理由,再加上凶手在还未确定受害人身亡之前便离开现场,这意味着凶手行凶的目的并不一定是要致人於Si,而只是出自於某项原因,使得凶手想要严厉地惩罚受害人。另外一个问题是,受害人之所以会在血Ye快要流乾的弥留之际,还执着於最高分这三个字,似乎意味着Si者确实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但却不知道这三个字为什麽竟会成为她要被杀Si的理由。如果我到这里为止的推论都没错的话,就代表凶手乃基於相当怪异的理由而行凶,怪异到连大学教授都无法理解。最後一个问题,为什麽会有桔梗花cHa在现场的百叶窗上?是凶手刻意留下来的吗?
上面这段话是鸢尾这几天做出的办案笔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七!快点起床!已经超过八点了!」我一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楚那天早上为什麽会自动醒来。1UN1I学期末考的日子,整学期没去上过几次早上八点十分的课,但期末考一定要到。
「闹钟怎麽没响?」九七被我吓醒後的第一句话。
「怪了,闹钟被按掉了。不对,诺曼人呢?」
我跟九七没刷牙洗脸没吃早餐,冲进位在半山腰的教室时,第一堂课已经快要结束,幸好1UN1I学教授是个慈悲的老先生,依旧准许我们坐下参加考试。诺曼正在低头写试卷,没注意到有两个人心里刚萌生杀人慾望。
「你为什麽把闹钟按掉自己下山去?」考试结束後理所当然的讯问。
「我有叫你们起床啊。」竟然得到理直气壮的回覆。
「你有确定我们有哪个人被你叫醒之後才离开寝室吗?」
「我怎麽会知道你们有没有醒?反正我有叫你们啊。」
「你是按掉闹钟的人,就有责任要叫醒其他人吧?更何况今天是期末考!」
「就说了我有叫你们啊!天知道你们怎麽会没听到闹钟声音也没被我叫醒。」
你他马的。
天知道诺曼为什麽能够顺利拿到1UN1I学学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凯,快起床去警局跟我会合。又发生了一起命案,这次换成A市高中。」鸢尾的手机在凌晨五点多响起,值班员警打电话来通知侦查队小队长,说刚接到A市高中的报案。鸢尾立刻打给阿凯。
「甚麽?好,我马上到。」阿凯没打算刷牙洗脸,只抓着手机钥匙与警徽就冲出租屋处。
「老大,甚麽情况?」在微微的晨曦底下,鸢尾与阿凯依旧驾驶挂着临时警灯的黑sE私家轿车,前往犯罪现场。
「我们已经有夜班员警先赶去A市高中了,据回报这次的Si者是该校的男X公民科老师,Si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Si亡地点是在该校的教职员宿舍三楼,该名老师自己的宿舍寝室里。」
「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谁会在清晨五点发现别人家里有Si人啊?」虽然只小眠了不到三个小时,阿凯的刑警头脑仍然相当清醒。
「报案的人是该宿舍的管理员。他说他在凌晨五点左右接到Si者楼下也就是二楼住户的来电,该名住户与Si者一样都是单身男X教师,他向管理员说他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剧烈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便立刻跑去楼上304号房前敲门,想问问看是否发生了甚麽事情,但门内全无回应,因此希望管理员过去查看一下。」
「凌晨五点应该是熟睡时间,普通人会因为一点声音就醒来的吗?」
「据报二楼住户是名T育老师,有清晨起床慢跑後回宿舍洗个澡再去上课的习惯,当时他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再加上A市高中所提供的教师宿舍并非水泥建筑,而是旧式的木造房屋,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楼下住户可以很清楚听到自己头顶上的地面撞击声音。」
「致Si原因呢?」今天上司与下属的相对关系似乎有点调换过来了,但鸢尾豪不介意,他从来都将阿凯当作拍档而非属下。
「到场员警刚刚透过手机向我报告说Si状相当凄惨。Si者似乎是被殴打致Si,全身上下有数十处遭棍bAng殴打的伤痕。」
「这次有Si前留言吗?」阿凯很自然地就将两件命案联想在一起。
「没有。宿舍管理员拿了钥匙与T育老师一同来到三楼门口,敲门後无回应便开锁入内,室内一片黑暗,管理员开灯後便见到地上的Si者,已经气绝身亡。」
「我还以为这次的Si者会说最低分最低分最低分……」阿凯式幽默。
事实上,鸢尾也直觉到这两件命案之间必定有关,甚至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但握着方向盘的鸢尾,b较想知道的是这次的杀人现场是否有桔梗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二十岁的男人就不该哭泣,因为我们的梦想在他方,到四十岁的时候我们再相逢,笑说多年来无泪的伤痛……」车内拨放的CD是我自己下载烧录的老歌JiNg选,六年级生应该不用google,就会知道这是陈昇的二十岁的眼泪。
「马的这首歌我们还真的从二十岁听到了四十岁。」
「老歌就是好听。」诺曼跟我一样是魔羯座,生日只早我几天。
「你知道为什麽新歌都不好听吗?」
「因为我们老了啊。」
「不对。因为音符变来变去就那几个,而好听的旋律都已经被以前的人给写完了。」
「别找藉口啦,我们的爸妈当年应该也觉得伍佰的歌根本不能听吧。」好像是这样没错。
「欸,一下子二十年就过去了。我竟然认识你超过二十年了,上辈子真不知道造了甚麽孽。」
「认识我是你的福气。」
「这二十年来我们到底都做了些甚麽?时间过得好快。」
「想这g嘛,我都不知道换过多少老板了。」
「我连你换过多少马子都快算不清楚了。」诺曼连身高都跟我一样,但T格b我健壮很多,长相酷似张震,只是最近几年快速掉发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g,十秃九富你是没听过吗?」
「马的为什麽我偏偏就认识那一个不富的。」
「还没而已。我今天就会中了。」诺曼说的是中大乐透。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十几年。
「欸,不然这样,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帮你把前马全部都找来坐一桌,应该会很热闹。」前马就是前任马子的简称。
「一桌应该不够,有几个已经结婚生子了,会带老公小孩一起来。」
「你他马的最好真的敢请她们来。」
「来啊g嘛不能来?你懂不懂相识就是一种缘份,我也很想看看她们现在变成甚麽样子。大家聚一聚聊聊天嘛。」诺曼除了一张唬烂嘴以外,我还真不知道他有甚麽过人之处。
「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你有哪个前马在分手的时候已经怀有你的孩子,哪天突然跑来认祖归宗?」
「这样也不错啊,凭空多了个儿子nV儿,我还省掉了带小孩最辛苦的那段婴幼儿时期。」
「是说人家来认你这个老爸一点用都没有,又没财产能分。」
「g,我今天就会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鸢尾与阿凯在破晓时分来到A市高中的教职员宿舍,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知道这栋宿舍里有命案发生,两位刑警应该会很佩服现在的高中老师全都这麽早起。不过由於已经有不少员警到场,学生也都还没到校,宿舍门口b起上次的命案现场显得有秩序许多。在场员警认得鸢尾的黑sE轿车,立刻将宿舍管理员与住在二楼的T育老师带到鸢尾面前。
「你们两个是谁先进入Si者房间的?」阿凯率先质问。
「是我拿钥匙开门的,所以应该是我先踏进去房间,不过T育老师几乎同时跟在我身後一起进去。」管理员似乎是感受到了阿凯的怀疑目光,深怕自己被当成了杀人嫌疑犯。
「那又是谁先看到Si者的?」阿凯继续质问。
「我开门的时候发现室内一片漆黑,当我m0到电灯开关的时候,T育老师就站在我的身边,所以我们两个人应该是同时见到倒在地上的公民老师。」管理员说话的同时,眼神望向T育老师,几乎像是在发出求救讯号了。T育老师此时也点头同意管理员的说词。
「Si者昨天有去学校上课吗?知不知道谁是Si者在生前最後见到的人?」
「有的,郑老师昨天有去上课,这个我可以作证,因为昨天早上他是跟我一起走过去学校的。但我不知道他最後见到的人是谁。」T育老师似乎还不敢使用Si者二字。
「好了,带我们去现场吧。」鸢尾出声了。
「好的,警官。但有一件事情有点奇怪。」管理员觉得这位大人通情达理多了。
「甚麽事情?」
「当我cHa进钥匙转动门把的时候,发现门把并未上锁。」
「这有甚麽好奇怪的?一个大男人在宿舍里面难道还怕被抢劫还是qIaNbAo吗?」阿凯今天莫名焦躁,大概是因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样的,长官。我们宿舍近来连续发生了两次闯空门事件,所以每位老师最近不论是否人在房内,都会将房门上锁。」
「上去吧,请你带路。也请T育老师一起过来。」说话的人是鸢尾。
这栋木造房屋看起来已经相当老旧,目前提供给外地来的单身老师当作暂时住所,直到老师自行找到租屋处为止。每层楼各有五个房间,唯一的楼梯就在面向建筑物的最右侧。T育老师住的是204号房,而一行人正前往的Si者所在地,即为他正上方的304号房。房间门是开着的,鸢尾再度戴上白sE手套,从封锁线底下钻进房内,阿凯跟着进去。管理员与T育老师被留在门外等候。
「我的老天,我们的杀人凶手从罗马士兵变身为义大利黑手党了。」阿凯对基督受难的故事背景也颇有研究。
进到房内後并未像上次一样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的反而是淡淡菸味,害得阿凯也想点菸。透过室内灯光与清晨日照,两位刑警清楚见到Si者面向地板整个人趴倒在地,身上仅穿着常见的棉质白sE背心与格纹四角内K,因此全身上下满布的瘀青伤痕历历可见。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人把另一个人这样活活打Si。鸢尾下意识地先去m0Si者的颈动脉。是Si了没错。
环顾四周,房间连同浴厕大概只有五六坪,为了善用室内空间,铁架子床架高在书桌与书橱的正上方。这位男X老师虽然单身独居,但房间里面整理得有条不紊,个人用品与衣物并不算多,唯一奇怪之处是书桌与铁床的正对面墙壁上挂衣服用的整排铁钩,其中有根铁钩上挂的不是衣服,而是缠绕着一条从中间被烧断的白sE童军绳,绳子下方有个燃尽的菸蒂。除此之外,最x1引阿凯目光的是书架上满满的教科书。
「老大,你刚刚不是说这家伙是教公民的吗?为什麽会有这麽多课本?我们当年的公民课不就一小本书,闭着眼睛也能拿到满分。」
阿凯细看书架上的书,的确都是公民与社会没错,但除了正式的课本以外,还多出了公民习作簿、试卷总览、自学手册、学习攻略等等怪七八糟的东西。但之所以会有满书架的公民教科书,重点在於不只有一家出版社发行这些怪东西,三民、康轩、龙腾、翰林、康熹、南一,阿凯对於中华民国教育方式的演化速度,不禁感到肃然起敬。单单公民科就出了这麽多课本,究竟是要为难学生还是要Ga0Si老师。就在阿凯研究完毕各家出版社名称之後,抬眼见到铁床上的笔电还闪烁着电源灯,似乎是刚进入休眠状态。戴上白sE手套按下笔电的电源键,阿凯瞬间感到背脊有道兴奋的电流通过。
「老大,有线索了。」
这台笔电应该是Si者的私人物品,因为键盘旁边贴有银底黑字的标楷T姓名贴,这年头恐怕只剩下学校老师与公务人员会用这种东西来标示主权。笔电被阿凯的手指唤醒之後,萤幕画面停留在尚未存档的Word程式,短短的几行字,却让两位刑警目不转睛。
「你是不是在七年前考上A市高中的公民科正式老师?」
「当年你是不是同时也考上了另外三间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是正取第一名?」
「你为什麽偏偏要选择A市高中而不去其他学校。」
「老大,终於抓到人了。」
「怎麽说?」
「凶手肯定是在七年前也报考了A市高中公民科的教师甄选,但结果却不是正取而是备取,因而对Si者怀恨在心展开报复。」
「或许吧。先找人来验指纹。另外再去调出七年前A市高中的公民科教师报考名单。」
「遵命!」阿凯终於一扫Y霾不再郁闷了。
「老大,你觉得凶手会是同一个人吗?上次我还觉得他是个有点人X的艺术家,怎麽这次变成逞凶斗狠的古惑仔了?」在回警局的路上,阿凯问上司。
「我们还不能确定两起命案之间是否真有关连,先等法医的验屍报告出来再说。」
事实上,鸢尾在心中已经暗暗确定两起命案的凶手绝对是同一个人。因为刚刚那个公民Si者的床头边上有个笔筒,笔筒里静静cHa着一支淡紫sE桔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九七在大学毕业之後便回香港找工作,从机场保安到园艺造景他都做过,最後落脚在新界的一间英式酒吧当酒保兼服务生。他在台湾拿到的大学学历,对於回香港工作并没有任何帮助。不过话说回来,台湾应该有九成五以上的哲学系毕业生,最终都无法找到跟哲学有关的工作。
每年我都会飞香港找九七,每次大概住五到十天。他在工作酒吧的不远处山坡上租了间套房,除了卧室浴厕以外还有个小客厅小厨房,对一般香港人来说,这已经算是享有贵族等级的私人空间了。香港是个全境免税之地,很多亚洲游客都把这里当作购物天堂,但在人类生活最基本的食衣住行里面,香港的「食」与「住」却是贵得惊人。就算是走进最不起眼的茶餐厅,随便点个广东炒面加一杯冻柠茶,往往要价两百多块新台币。而九七住的地方虽然已经算是香港边缘小镇里的边缘地带,每个月的租金却占去他一半工资。还好他的床是双人床,省掉我一条旅费。
每回飞香港之前,我都不会事先通知九七。反正他就在那里。入夜後推开酒吧厚重的大门,目光搜寻着九七反戴bAng球帽的矮小身影。
「怎麽又来了?」
「想来就来罗。」
「几点到的?」
「下午的班机。」
「行李呢?」
「放在你家了。」酒吧的营业时间是下午四点到清晨两点。但真正的收工时间往往不定,端看当天的酒客何时散尽。为了让我住在香港期间出入方便,九七打了把家里钥匙给我。
「放在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放在你家里啊,我有你钥匙忘了喔。」
「马的你没想过开门进去可能有nV人在家吗?」
「怕甚麽,大不了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
「due。」
这是我们每年初见面时几乎不变的对话内容。最後那个字是粤语里面亲切的问候用语。
「後天我放假,打球吗?」
「废话,不然我来香港g嘛的?」
自从固定来香港找九七之後,我开始接触到英式撞球,这与台湾流行的美式撞球相当不同。英式撞球的球台桌面大很多,球洞却小很多,因此想要进球也就相对的难很多。九七是个做甚麽就要像甚麽的那种人,所以我们在打球的时候几乎不会有对话,静静地享受着专心打球的乐趣。我们的最高纪录是连续打九个小时,中间顶多跑去上厕所不然就是下楼买菸。九七从十二三岁就开始cH0U菸,每天平均两包左右,起床第一件事情就是点菸,进茶餐厅也不是先拿餐单而是先找菸灰缸,就连蹲马桶也说如果没叼着菸就大不出来。
我一直觉得如果哪天九七Si於肺癌,我大概就会戒菸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大,你有没有发现这两起命案之间有个共通之处?」阿凯坐在警局办公桌前叼着菸,等待A市高中的行政人员将七年前的教师招考名单送过来。
「你说。」鸢尾同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叼着菸。
「我们上次进入命案现场的时候刚好夕yAn西下,而这次则是太yAn刚要出来。两次都是在日照不强的时候。」
「这算甚麽共通之处?我们只是刚好在那样的时间点抵达命案现场。」鸢尾并未生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属下常常有出人意表的突发奇想。
「不不,你听我说。上次那个nV老师背对着夕yAn余晖的捐血画面,害我差点都想要下跪膜拜圣人了,然後这次的日出光线洒落在一个全身瘀青的猪头身上,害我差点笑出来,还以为见到阿凡达里面的纳美人了。你说,这会不会是凶手在整我们?」
「拜托用用你的大脑,凶手怎麽会知道警方何时会抵达命案现场……」话声刚落,鸢尾的大脑里立时响起一声「不对!」
「阿凯,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个Si者的脖子上方接近下巴处,有道绳子的勒痕?」鸢尾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
「有啊,虽然勒痕很细,但当然逃不过我的法眼。而且,依照那个勒痕的形状来看,很可能就是现场那条童军绳所造成的。我想凶手原本应该是打算将Si者勒毙,但後来不知为何又改变主意。」
「不对。凶手根本就没打算将Si者勒毙。如果真的想要勒Si人,勒痕不会出现在脖子上方那麽高的位置。」整个推论细节慢慢在鸢尾的脑海里成形。
「那g嘛突然提到勒痕的事情?」
「你刚刚说到凶手是不是故意在整我们……我想,凶手的确是故意让我们能够看到那样子的命案现场。」
「老大你这话是甚麽意思?」
「先说那条童军绳吧。你想想,住在二楼的那个T育老师所听到的地面巨响,到底是甚麽声音?」
「应该是Si者倒地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但那个T育老师也说,他在听到声音之後便立刻冲去三楼。如果当时Si者是刚被凶手殴打倒地,再加上从204号房与304号房到楼梯的距离是一样的,那麽T育老师应该会在途中遇到凶手才对。就算凶手的跑速快於我们这位T育老师,那至少他在清晨的寂静当中,也应该会听到有人下楼离开宿舍。」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所以……T育老师的嫌疑最大。」阿凯似乎突然忘记他当时在Si者房内的笔电前,已经宣布过凶手是另一名同年应考的公民老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当然现阶段还不能排除任何人的嫌疑。」
「你刚才说那条童军绳怎麽了?」
「你应该也有注意到那条童军绳是被烧断的,而且地上还留有菸蒂。我目前的推论是,Si者应该是在被打Si之後才被勒在童军绳上。再计算童军绳在铁钩上缠绕了好几圈後所能够延伸的长度,以及Si者倒地的位置,我猜想Si者是在被殴打致Si以後,才被挂在童军绳上的。凶手接着将点燃的香菸固定在童军绳上,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定时装置,让他有时间逃离现场。」
「香菸有办法烧断童军绳吗?」
「童军绳通常是纯棉材质,本来就易燃,凶手也可能将童军绳上固定香菸的地方,事先削薄了一点。」
「我记得被烧断的童军绳两边从墙上垂下来的长短不一样,一边大概半公尺,另一边恐怕不到三十公分。」
「对。因此在未烧断之前两边加起来大概十公分,也就是说在绕过Si者脖子後,各自只剩下四十公分左右。然後再计算上Si者的身高,我猜想Si者当时是倚靠在墙边,由童军绳固定住脖子,上半身大概向前倾斜八十到八十五度角。」
「老大,人Si之後全身瘫软,真的有办法被这样固定住吗?」
「不然我们来实验看看。你现在站去墙边,全身放软,我帮你用绳子吊着下巴。」
当阿凯正在思考老大是否在开玩笑之时,员警将法医的验屍报告与命案现场的监识报告送进侦查队办公室。两位刑警在看过报告之後,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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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工作的酒吧每天下午四点开始营业,他会提前两个小时左右先到酒吧去整理一下前夜未收拾乾净的残骸,清理完地板後将所有木头椅子搬下桌来摆好,垃圾拿到旁边巷子里丢弃,将清洗过的玻璃杯一个一个擦拭乾净,最後再清点一下各种酒类的库存与柜台收银机里的零钱。这两种东西对营业酒吧来说最是不可或缺。
全部作业完毕之後一直到四点开门营业以前,九七会先将酒吧的空调打开,透过店内的大型音响拨放Enigma乐团的谜样乐音,一个人静静享受着吞云吐雾。当我住在香港期间,每天中午左右起床,通常会先自行下山找点东西吃,因为九七不吃早餐。香港的云吞面就好像台湾的卤r0U饭一样普及,随便在街边都能找到,面条微带苦味,搭配上几乎切了整颗柠檬丢在杯里的冻柠茶,很适合当作起床後的第一餐。之後再去酒吧陪九七开店。
「今天b较准喔。」九七说的是S飞镖。
「人都是会进步的。」每年也就只有待在香港的这几天会在酒吧里m0到飞镖。
「你看着一下,我忘记带菸下来。」
「先cH0U我的?」
「一毫克太淡了,根本x1不到东西。」
「你不懂。叼着香菸是一种情调。」虽然拨放着音乐,但酒吧里很宁静。
其实我会cH0U菸也是九七教的。
「马的你别乱写,我几时教过你cH0U菸。」虽然他总是不肯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整间寝室就你一个人cH0U菸,不是你还有谁。」
「我一直告诉你们cH0U菸是坏事不要学,你们自己要cH0U菸别怪在我头上。」
「那次失恋应该是大二下学期的事情吧?那天夜里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点菸,你还在旁边笑我说根本没把菸x1进肺里。」
「我只是在旁边说出事实而已。」依旧不承认。
「後来寝室变成两支菸枪,诺曼继续坚持他的一GU清流。」
「我真的想像不到他现在会cH0U这麽凶。」
「那应该是去Marlboro上班以後的事情了。」
「没事g嘛找个菸商工作。」
「菸商有钱啊,听说他开的业务用配车是Benz的Smart。而且在菸商当业务就有免费的试用包可以cH0U,多好。」
「好你个鬼。」两个人同时伸手拿起自己的菸盒。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甚麽时候会被判Si刑?」九七离开吧台边的高脚椅,去换上另外一张Enigma的专辑CD。走回来的时候突然这样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又没杀人放火,好端端的g嘛要被判Si刑。」这辈子做过最严重的坏事,应该是无故提分手让nV人哭泣而已。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说法律上的被判Si刑,而是当你在日常生活里,突然被告知即将Si亡。」
「我在甚麽情况底下会被告知即将Si亡啊?搭飞机的时候机长突然广播说我们要坠机了是吗?」
「大概类似这种情况。不过我刚刚想到的例子是,医师告知你只剩下没多少日子可活。」
「g嘛你?忽然发现自己cH0U菸cH0U太凶了是吗。」
「也许吧。」
「好吧。突然被告知即将Si亡……我还不想Si耶!」
「你怕Si吗?」
「认真去想的话,或许应该说我并不害怕Si亡本身,反正Si掉就Si掉了,我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Si掉了,所以应该不会怕Si。真正让我对Si亡这件事情感到害怕的原因,应该是临Si之前所可能承受到的那些痛苦。就你刚刚那个例子来说,如果是因为生病而即将Si亡,最後那些日子应该很辛苦吧。」
「你说你不害怕Si亡本身。那我问你,你害怕你身边的亲朋好友Si去吗?」
「会吧。如果诺曼Si掉了,那我在台湾就找不到人打撞球了。」确实让人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你会害怕亲朋好友的Si亡,是因为你从此再也不能跟那个亲朋好友一起相处,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Si亡代表甚麽?你的Si亡对你来说,代表着你所有的亲朋好友在你Si去的那个当下,全部都一起Si掉了,因为你再也不能跟任何一个你所珍Ai的亲朋好友一起相处了。」
「听起来是很恐怖没错。如果我还活着而我全部的亲朋好友都Si掉了,我应该会发疯。但如果是我Si掉了,虽然我再也不能跟任何人打牌打球或打P,但因为已经Si掉的我并不知道这项事实,所以没那麽恐怖。」这样推论下来,我好像很珍Ai诺曼。
「所以跟前面的结论一样,人并不会害怕Si亡本身,而是害怕知道自己即将Si亡。就算不是将要痛苦地病Si,而是出自於其他某项原因让你知道自己即将Si去,你也会感到害怕。因为这时候你已经知道自己将要Si去,但却还没真正Si亡,所以你会知道自己即将失去所有的亲朋好友。」
「对。这应该是Si亡这件事情最让人害怕之处。但除了被医生宣判Si刑以外,我想不到有甚麽例子会符合你上面说的条件。」说实话,每次生病去诊所或医院,我都很害怕医生嘴里即将吐出的内容。
「你是说除了生重病以外,还有甚麽情况会让你被他人告知自己即将Si亡?」
「嗯。」
「这个我也不知道。假设一下而已。」这算甚麽假设啊……
「只要我没杀人放火作J犯科或是抢走黑道老大的nV人,怎麽会有人跑来对我说我即将要Si掉了?」下次打球惨电诺曼的时候,要记住别太嚣张。
「天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起命案的验屍报告并没有甚麽让人意料之外的内容,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在Si者的血Ye里检验出中度剂量的镇定剂成份,而在Si者的右上臂发现了微小的渗血伤口,推论凶手应该是透过静脉注S将镇定类药物打入Si者T内,这足以解释Si者为什麽会在狭小的储物室内,乖乖地让凶手綑绑与放血。另外,第一起命案的现场监识工作则让监识人员忙翻了天,因为在储物室内总共找到了四十多枚不同指纹,经过连日来繁重的b对作业之後,结果发现都是负责打扫该区域的学生与工友所留下的指纹,现场唯一不属於校方的东西,就只有綑绑Si者用的童军绳,但在那上面却检验不出有指纹残留或其他任何异状。这也是意料中事。
第二起命案的现场监识工作,相对来说简单许多,因为在整间房里就只找到一组指纹,也就是郑姓Si者的指纹。看来这位公民老师若不是经常擦拭房间里的大小物品,再不然就是有某种程度的孤僻症状,在侦讯过居住於该栋教师宿舍的所有老师之後,得到的答案都一样,从来没人进去过郑姓公民老师的房间里。另外,在Si者房内的冰箱中找到多瓶纸盒包装的常见市售饮品,每一瓶里面都检验出了中度以上的镇定剂成份,纸盒上方的凹陷暗处都发现到细小的针状破洞,而命案当天Si者的床头柜上也摆着一瓶已喝光的空纸盒。最後,在Si者陈屍位置的脚底处所发现的菸蒂上,检验出了由细小棉线所造成的凹痕,并且在童军绳烧断之处则检验出了微量的尼古丁成份,这些证据都间接证明了鸢尾的推论大致上并没有错,也就是针对T育老师所听到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来源这个部份。
真正让两位刑警感到震惊与错愕的是第二起命案的验屍报告,因为该份报告指出,尽管公民老师全身上下有多处由细状棍bAng所造成的伤痕,但其真正的Si因乃是头部撞击地面时所造成的颅内出血。
「老大,怎麽又是一名还没Si透的Si者。」
「嗯。」鸢尾陷入沉思。
「所以这样到底算不算是凶手杀的人啊?」阿凯又焦躁了起来。
「当然算。Si者之所以头部会重击地面,是由凶手所设下的简单定时装置而直接导致的结果。所以凶手在第二起命案里当然也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