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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到了。”
江树燝轻轻松了口气,血色回归了少许。
“活动是现场雕刻对吧,那我是不是也能现场偷学了。”
“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学一样东西最快的就是上手尝试,”说着,贺新衡猛地一拍徐舟呈的背,将刚刚那一下还给了他,“这个参赛名额让给你了。”
徐舟呈被他拍得一个趔趄,看起来十分好脾气地说道:“你真的挺会偷换概念的。”
话里带刺,明确地指向了贺新衡转移舆论。
可惜贺新衡完全听不懂。
“偷换概念”只听到了“换概念”,他朝徐舟呈绽放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感谢道:“谢谢你夸我,我也觉得我很会举一反三。”
“没在夸你。”徐舟呈维持了一路的微笑面具终于要戴不住了。
江树燝闻言,又扭头笑了两声。
“你平时和新衡聊天都这样吗?问话牛头不对马嘴的。”徐舟呈求助般转到江树燝身边,苦恼地询问。
“他是这样的,但他……”江树燝话说一半,又突然噤了声。
江树燝:「又被消声了……」
心声着急:「江树燝!你说话了吗?」
江树燝解释:「没,我就说了“但他很”,应该……不算。」
心声松了口气:「能不能长点心。」
徐舟呈脸上顿时浮现了微微紧张的神色,却又瞬间消失,贺新衡看在眼里。
“强扭的瓜不甜,强夸的话不鲜,我才不要听你们秀恩爱!”徐舟呈说着,捂住了耳朵,自顾自地往前走。
留贺新衡和江树燝在后面并排。
“但他很什么?”贺新衡沉声道,眼神紧盯。
江树燝瞥了他一眼,闷闷地答了句没有。
“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啊,你不仅吊他胃口,还吊我的胃口啊。”贺新衡一脸丧气。
江树燝的心声似乎抓住了机会,连连提醒。
心声:「树燝,快,就趁现在。」
但没等他的心声响完,江树燝的话便脱口而出了。
“别什么都攀比……”
看来这句是真心的,都不用心声提醒就蹦出来了。
“也是,毕竟我们是要离婚的,我没资格问话我知道。”贺新衡说着,闭上了一只眼睛,用另一只偷偷瞄着江树燝的反应。
江树燝在听到话的一瞬间,迅速转头望向他,神情有些难过,贺新衡急忙闭上眼睛。
“……又没什么。”他低声呢喃道,“但他很欠揍。”
“很什么?”贺新衡装成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在江树燝跟前蹲下,将耳朵凑到江树燝嘴边。
一瞬间,他的耳朵轻轻划过江树燝的嘴唇,留下了一阵冰凉。
“很……很顽劣!”江树燝说完,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闹得贺新衡笑得直不起腰。
“我聊天有那么顽劣吗?”贺新衡直起身子问他,双手叉腰。
“谁问问题……凑嘴边啊……”
“那是你声音小,我没听清。”
“明明就不小。”
“oi!”徐舟呈站在不远处,朝他们拍了拍手,一脸被秀到的无语。
“我跑走了就嚯嚯观众啊,到时候节目没播完都要被观众冲完了。”
“快到活动开始时间了,走吧。”徐舟呈无奈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场地。
两人应了声,一前一后哦往前走。
“啪嗒”一声。
走最后的江树燝突然停住了脚步,抬起手背捂住了鼻子。
他抖着手将手松开,手背上一片殷红。
第15章 我只想你好好的
心声紧张:「怎么回事!怎么流鼻血了?」
江树燝顿了顿:「……上火。」
贺新衡脚步顿住,猛地回头张望,就看见江树燝一脸沉默地看着手背。
他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抓过江树燝的手,看清了他手背上的血。
“怎么会……?”
贺新衡声音微微夹着些许颤抖,握着江树燝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少许。
远处徐舟呈意识到不对,连忙要求暂停拍摄。
“怎么回事?怎么了?”徐舟呈也快步走过来。
“没事,可能是昨天没睡好,流鼻血了。”江树燝说着,朝贺新衡笑了下,似乎是想让他放心。
“真的吗?”贺新衡语气满是怀疑和担心。
“真的。”
江树燝安慰的话刚出,几滴鲜红的血漏出鼻腔,“啪嗒”几声瞬间滴落到了地上,江树燝连忙抬起另一只手捂住鼻子。
“树燝……低头,听我说,你先低头,来。”贺新衡松开抓着的手扶着江树燝的肩,声音佯装镇静。
江树燝照做后,他拿开江树燝捂着鼻子的手,努力回想着小时候,自己时不时流鼻血后温雁棠的处理方式。
“身体前倾,对,然后张口呼吸。”贺新衡说着,抬手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住了他的鼻翼两侧,往后上方按压。
江树燝前倾着,整个人大半重量压在了贺新衡的手上,贺新衡不得不往前探了探,环上了江树燝的肩膀。
他手指感受到江树燝的鼻尖冰凉,但他的指尖更凉,还有些微微地颤抖。
周围有人惊呼道:“流鼻血了让他仰头啊,仰头!”
“仰头会造成鼻血倒流,容易流入呼吸道造成窒息,有没有常识!”向来以好相处出名的徐舟呈此时也变得严肃起来,话语间满是不客气。
“有没有冷毛巾?”贺新衡盯着跟前江树燝低垂的眉毛,出声问一旁的工作人员。
“最近的厕所距离不近,已经有人拿着压缩毛巾过去了。”工作人员回答。
按压了好一会,贺新衡松开手,可鼻血似乎没有要止住的意思,仍源源不断地往外滴。
每滴一下,贺新衡的心就要颤几分。
“纸……先拿纸塞住。”
贺新衡声音终于压不住颤抖,他慌张地翻着口袋想找出张面巾纸来,却只摸到了口袋里却只放个几片创可贴。
“没事啦,小时候也流过,捂会就好了。”江树燝似是要安慰他,声音温柔了好几分。
却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什么?小时候流鼻血,没人给你处理?”
贺新衡语气里满是惊讶,一只手帮江树燝捏住鼻翼暂且堵住,又颤抖地抬起另一只手拉住江树燝的手臂,欲言又止。
江树燝从来没和他过讲过他的过去,之前他只注重当下,只当江树燝还不想说。
后来他以为江树燝出轨了,便觉得江树燝只是不想和他说而已。
既然江树燝只是只能说反话,那为什么从和他讲他的过去呢?
难道过去也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藏的吗?
心声踌躇着:「树燝,这不是现在该说的话,你……」
江树燝:「我知道,放心。」
“这里有纸。”徐舟呈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纸巾递给江树燝,担心地询问道:“给,拿纸先擦擦,难受吗?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江树燝接过纸巾简单擦了擦,卷成条状堵住了流血口,轻轻摇了摇头。
“没关系,真的只是上火,比起这个,活动要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
“还想着活动,先去医院,我陪你去。”贺新衡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强硬。
“不行,这次拍摄主要是为了展示你的手艺,你不打消观众的质疑就会牵连素景被骂。”徐舟呈一脸严肃。
“我陪素景去,这次的活动你还是得参加。”
说着,徐舟呈就要拉着江树燝走,却发现拉不动他。
“我真的没事,而且节目组一开始给我画了个苍白的妆,不就是想引起观众的同情吗,这样正好。”江树燝摆了摆手拒绝。
心声沉默:「……」
江树燝安慰:「真的没事。」
心声:「……」
江树燝的心声里,对面一句话没有说,江树燝却一个劲地在解释自己没事。
贺新衡仍抓着江树燝的手,迟迟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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