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是的哥哥,法律上也没有赡养兄弟姊妹的义务。
盛闻景慢条斯理,一字一句道:别忘了,我是生下来的就被遗弃的。即代表他们放弃我的抚养权,我也没有长大后赡养他们的义务。就连梁大成和苏郁我都不想养,难道还会帮一个犯罪的弟弟吗?
如果你真是和我从小长大的亲人,那么注定是我一辈子的人生污点。
可惜,你并没有成为污点的资格。
盛闻景刻薄道:梁青,你不是很想撺掇苏郁曝光我吗?曝光我其实是梁家的孩子,因为出名而拒绝认亲。
梁青摊开双手无辜道:这是爸妈的意思,我可没有曝光你的兴趣。再说,你这些年也给家里寄了不少钱,我没必要断摇钱树。
虽然盛闻景并不愿意以恶意揣测任何人,但之前留音时代法务部负责他的案件的律师叮嘱他,从苏郁的行为举止来说,大概很少能想到勒索盛闻景的法子。
这种办法,可能更多的是经梁大成或者梁青的挑唆。
梁大成名叫大成,实则一事无成,生了个有点小聪明的儿子,却没能将智商放在正途。
梁青想拉盛闻景下水,想用盛闻景的钱去犯罪,到时候盛闻景便能成间接的同谋。
盛闻景:人天生就有劣根性,例如嫉妒。
嫉妒是绝大部分怨恨的来源,因妒生恨,因妒生怨。
你不想我过得太好,觉得同是一个母亲肚子里生出来的,怎么就差别这么大。
盛闻景放慢语调,边说边观察着梁青的神色,直至梁青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发疯般红着眼冲向他。
然而医院的椅子是折叠床类型,很重很难被轻易带动,他速度快,被弹回去的后坐力也极大。
哐啷!!!
盛闻景!我杀了你!
来人!快来人控制住他!
犯人情绪激动,医生呢!
不待盛闻景有所动作,门外把守的便衣民警立即冲进病房,当着盛闻景面飞快制服梁青。他们又为他加了一道铐,这次两只手都不能动了。
梁青疯狂挣扎,脖颈通红青筋暴起,死死盯着盛闻景所在的方向。
民警经验丰富,迅速将梁青按倒在地,以自身体重压制梁青的行为,梁青只能发出绝望的嘶吼,并努力朝着盛闻景的方向探去。
盛闻景走到梁青身旁,俯身帮梁青整理发型,怜悯道:梁先生,请你以后待在牢里好好反省,我们后会无期。
出门时,盛闻景仍能听到梁青大吼着凭什么。
这句话盛闻景同样想问抛弃自己的梁家,凭什么抛弃自己。
然而并非世界上的所有事,都需要问一句为什么。很多行为不需要理由,即使有理由,这也不重要了。
盛闻景并未觉得有多轻松,之前觉得只要和梁家脱离牵扯,他的心理负担一定会减轻些。
我想我可能还是不够冷漠。盛闻景平躺在床上,耳边的手机开着免提。
顾堂沉声:你这样太冒险了,怎么能单独见梁青。就像律师所说,苏郁不宜再见家人,你也是,你也不能再单独和梁青共处。
顾堂那边很吵,盛闻景问他,你现在是在逛街吗。
没有,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顾堂说。
盛闻景用手指扣着手机摄像头,反复摩挲着摄像头凸起的边缘,道:我想了很久,觉得你似乎并不能很好地处理你和你父亲的关系。
就连平常人的家庭纠纷都令盛闻景招架不住,脱了这么多年才重新拾起,那么顾堂呢?
顾堂是否也遭遇着无法处理的困难。
果然,顾堂那边难得沉默,半晌他才回:虽然有点俗,但如果我一无所有,你觉得我们还会继续在一起吗。
我想,应该不行。盛闻景中肯道:我觉得顾堂应该是很厉害的人,我喜欢他,因为他很强大,而并非舍得退却拱手相让的性格。
如果你真的一无所有,我想我可能
不不那么喜欢我吗?顾堂说。
盛闻景摇头,认真道:我可能会更加不着家地赚钱。
毕竟养一个大少爷真的很费钱,顾堂,你知道你上个月吃了多少海外空运回来的食物吗?
那是我之前工作室半年的收入。
顾堂闻言,没忍住笑出声,说:好,我会努力,争取、争取不需要盛老师努力工作不着家。
玩笑归玩笑,盛闻景翻身坐起,遥望窗外星光,沉声道:如果有需要我做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这件事处理完我会尽快来找你,至少顾弈也会忌惮媒体的影响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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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事实上,盛闻景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分心处理私人事务。
安顿好苏郁后,他便立即飞回B市处理工作室的琐事,包括他自己的编曲项目。
盛闻景钻进作曲室,连着三天没出来,饭都是吕纯送进去,过会再将餐盒拿出来。
创作灵感转瞬即逝,但后续的润色工作更艰难,甲方的需求千奇百怪,即使是已经合作过许久的导演,有时提出的要求也令盛闻景无可奈何。
吕纯已经习惯了盛闻景这种工作方式,钟琦站在门外不理解道:作曲家都这么工作吗?开张三天吃三年?
大概吧。吕纯自入职工作室起,每两三个月都能见到盛闻景这么折磨自己。
其实我倒觉得老板挺乐在其中的。吕纯看了下腕表,估摸着盛闻景应该是吃完了,正欲开门进去收饭盒,没想到盛闻景自己端着空盒子出来了。
盛闻景眼底乌青,站在门口停顿了会,似乎是在寻找思绪。
半晌,他才道:我回家一趟。
盛闻景又折回房取外套,手指勾着车钥匙摇摇晃晃地飘出工作室。吕纯与钟琦对视,顿时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吕纯挡住盛闻景,钟琦边走边道:盛老师,还是由我来开车,你需要休息。
盛闻景:你是顾堂的秘书,我不好意思用你。
吕纯指指自己:我我我我,老板,我你总能指挥的吧!
好在靠近停车场前,吕纯趁机得到了车钥匙。盛闻景仍如同一缕幽魂,走路都不带声,也不怎么说话,只有上车的时候对吕纯说,去顾堂家。
吕纯傻了,愣愣地说:老板,我不知道顾总公寓怎么开
我知道!钟琦趁机夺走钥匙,顺势大跨一步钻进盛闻景的轿车,高兴道:快上车。
顾堂的公寓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盛闻景进门后便直接走进卧室,没理后边尾随的两人。
他的情绪不高,或者说被高强度的创作消耗掉了绝大部分的感知力。
这是很伤身的办法,但只有精神被压迫,盛闻景才能创作出足够共鸣的音乐。
被单没有顾堂的味道,他用被子裹住自己,还是无法闻到属于顾堂的信息素。
昨夜盛闻景收到了来自蕊金杯组委会的邮件
这是诚意十足的邀约,条件丰厚到任谁看了都会心动。
成为组委会的评委之一,加入世界一流的音乐学院,成为学院的教师。
由于盛闻景的名气问题,学院甚至可以为盛闻景单独辟一间专属的办公室。
可是一个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乐理教育的人,能够成为那么多天才的老师吗?盛闻景扪心自问。
结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