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他今天唯二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楚明远更是难得微笑了一下。
江乘舟看见这一幕,脑子里嗡嗡作响。
除了刚才叫楚明远回宫写作业以外,江乘舟大脑完全转不动,好像一台故障的菲林娜,满脑袋都是柔弱无助小猫猫新换的粉红猫猫爪头像。
此时剑齿虎的爪子就摊在他面前,一爪子简直能撬开天灵盖的那种。
南若瑜似乎终于有些明白前几天时寒为什么突然说网恋不靠谱。
雪貂吱吱乱叫:鱼鱼,江叔叔他怎么了?
南若瑜说:你江叔叔房子塌了。
雪貂同情道:那希望他早日走出阴影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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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婚礼总算结束,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按照流程顺利走下来也十分辛苦,更别说中间还出了一段小插曲。
好在仪式感最大的作用就是庄重和难忘,以后南若瑜看见花海,看见红毯,看见雪和太阳都会想起这美好的一天。
这一天对江乘舟友不友好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婚礼结束后,时寒还有得忙,他要送走宾客,清点礼单,并且还有一堆琐碎事要处理江乘舟居然还找他喝酒。
南若瑜独自回到双子塔公寓,挑了个最满意的浴缸里泡了一个泡泡浴,把绚丽的鱼尾巴都泡出来了。
因为身体格外放松,南若瑜在按摩浴缸里昏昏欲睡,在菲林娜的督促下,才爬出来,裹上一条浴巾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家用机器人主动过来给他烘干长发。
南若瑜不管账,不知道穆中尉手里现在攒了多少钱,主卧里的被褥枕头全被他换成月光蚕丝,他躺在上面,肤感细腻得仿佛睡在月光上。
鲛人迷迷糊糊地想着,得找个机会告诉时寒,从穆尔列斯星系转移出去的巨额信用点全都被自己拦截了。
他现在也是身家过亿的鱼了。
只是菲林娜目前的零件配置跟不上她的程序,时不时就因为运行速度过快而死机,南若瑜得给小菲再换一身零件。
南若瑜想着自己要做的事,迷迷糊糊地睡着。
但鲛人睡眠很浅,时寒刚一回来,南若瑜就醒了。
你回来啦。
时寒到床边吻了吻他的额角,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仿佛用蔷薇花泡了酒。
时寒也够义气了,新婚之夜放着婚房里的鲛妻不哄,出去陪六边形男主喝酒。
外面天寒地冻的,喝着喝着还下起大雪。江乘舟说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于是拉着时寒在冰天雪地里喝酒,边喝边听他胡言乱语,诉说自己的身世。
俩人一直喝到深夜。
南若瑜摸摸他还泛着寒气的脸,嘀咕着说:江乘舟还好吗?
时寒道:喝多了,我怕他想不开,让连云秋帮忙看着。
江乘舟的仇家可不少,连云秋虽然也看他不顺眼,但未来元帅好歹正派稳妥,又是江乘舟未来的下属之一,时寒思来想去,除了科隆纳副官以外也只放心他了。
素素呢?
不用担心素素,有老宋和安安在呢,不说他们了,时寒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去洗个澡,你别睡。
才聊了两句,南若瑜已经醒了一大半:嗯?
但时寒已经进入浴室了,他身上还穿着婚礼上的西装,只是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手肘上,家用机器人屁颠屁颠地把干净睡衣送来,同时接走他西装。
南若瑜当真没继续睡,乖乖地在床上等他。
他虽然还有些困倦,但浅浅地睡过一觉已经恢复了些精力。
时寒裹着浴巾出来。
南若瑜坐在床上,看见他结实的腹肌以及令人面红耳赤的人鱼线,心头顿时一跳。
他这会儿才想起自己也只裹了一条浴巾就睡着,翻身时还把浴巾蹭掉了。
时寒近来精力越来越好,南若瑜有点吃不消。
毕竟不是在求偶期,鲛人冬天需要保存体力,需求是很低的。南若瑜有点怀念住宿舍的日子了,起码不会一弄就弄一整晚。
卧室宽敞,落地窗户外的空中花园已经积了一层皑皑白雪。六边形的雪花贴在玻璃窗上,很快就被室内的温度融化。
不知道是不是被浴室的热气蒸的,时寒眼眶微微发红,比平时多了一丝危险气息。
他说:今天还没结束呢。
南若瑜看了一眼床头柜显示的时间:23:59
时寒浑身热烘烘的,像轻吻花瓣一样亲吻他:还有个流程没完成,洞房。
南若瑜犹豫道:明天不可以吗?
时寒却捏着他后颈的软肉,哄道:换一天就不叫洞房了。
那叫什么?
只能叫圆房。
南若瑜蹙起眉毛,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每一块肌肉的触感都充满着健康强悍的血脉之力。
他小声抱怨道:你们人类规矩好多啊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仰起头回吻对方。
因为他也想要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从清晨直到深夜。
时寒边调暗灯光边哄他,很快,这一条娇气的鱼就被捣腾得服服帖帖的。
这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天上有架大灰机!
第101章 猫老师的新文
时寒近来总觉得身体内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仿佛龙族的血脉觉醒之力每时每刻都在沸腾。
极端的焦躁感令他很难集中注意力,甚至内心因此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破坏欲。
尽管他非常克制,每天注射抑制剂, 却依然难以阻止焚身般的焦躁感。
龙族的暴脾气多数是由此而来。
梁琼曾经细致地研究过时寒的血脉觉醒之力, 并告诉他抑制剂还是一百多年前的配方,如今的医疗水平应该能研制出更有效的抑制剂。
只不过想要有人花时间精力去研发, 就需要一些合适的理由才能推动, 急不来的。
时寒只能忍耐。
对于龙族这种过于旺盛的精力, 南若瑜却有些忍不了了。好在他发现只要自己一哭,时寒就会停下来哄他。
南若瑜见这个办法奏效,于是有事没事就呜呜两声。
结果, 出来浪总是要翻船的。
新婚之夜, 时寒左手撑在南若瑜脑袋边, 右手摸着他的脸,温柔地问:哭了这么久, 眼泪呢?
南若瑜欲哭无泪。
没人能承受住时寒的注视,鲛人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思前想后,最后只得满脸通红地扭了扭身体,嗫嚅道:都都流出来
时寒高挑起眉梢。
南若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一身狼狈又委屈。
一再作死的鲛人很快被翻转过去, 像一条香喷喷的小黄鱼, 被翻来覆去地烹煎,最后被彻底吃干抹净。
双子塔顶整夜的呜咽声, 一点儿也没有被窗外的雪花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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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若瑜果然起不来。
不仅起不来, 还闹脾气地抱住时寒, 不让他先起来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