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全身神经瞬间紧绷,揪着他胸前衣服,咽了咽口水,你干嘛?
盛弋然输入密码,抱你。
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我自己可以走。
头顶传来轻笑,体力要留着做别的事。
别、别的事!
是她想的那种事吗?
时音缩着头,跟蜗牛似的想藏进自己壳里,脸烫地跟煮熟的虾相差无二。
门打开,漆黑的室内伸手不见五指,门锁落上,她心脏也跟着猛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嗓子眼跳出来。
盛弋然。她很小声的喊。
嗯?
她眼睫轻颤,因为紧张指尖都有些泛白,耳畔是男人心跳,头顶是他的呼吸,鼻尖是属于他的味道,让她逃无可逃。
我有点紧张。她声如蚊音。
话落,啪地一声,客厅顿时亮如白昼,盛弋然低头看她,轻笑,开灯紧张什么?
时音:......
原来是她乱七八糟的想歪了。
没。她推了推他,放我下来了。
盛弋然没放,抱着人走到沙发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她腰把人抱在怀里,音音。
干嘛?
喜欢我吗?
时音眼睑微动,那双如墨的眸子里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手揪着围脖末端的球,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知道。
时音垂眸,你不早就知道了。
盛公子抚着她脸,让她看着自己,想听你说。
毛球都快被她给捏变形,眨了眨眼,嗯。
喜欢的。
她喜欢他的。
盛公子吻了吻她唇角,难得一脸认真,简子跟我说,你问我们之间差距是不是太大。
时音没想到简钺这个都跟他说,嗯,问过。
盛公子一脸温柔,怎么问这个?
他有脑子,并且脑子十分聪明,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说,说出她的顾虑,她一直以来藏在心底的结。
时音想了想,不答反问,你们家是不是要求门当户对啊?
是。
时音一颗心慢慢下沉,那我就不符合基本条件。
盛公子勾起她下巴,将脸抬起来,就因为这个?
瞧见小姑娘黯淡下来的目光,盛弋然又气又心疼,把人摁在怀里,我们家是要求门当户对,但不是经济或者其他方面的,而是我们两人之间的门当户对。
三观,阅历,脾性。
这些东西才是他所说的门当户对,当然他肯定是不会对小姑娘发脾气的,小姑娘毕业之后想做什么,有什么梦想他也不会干预。
两个人在一起,是互相依附,不是谁必须成为谁的挂件附属品,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也让他做不出这种事。
你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原则坚持,这是你独特的地方,也是你闪闪发光吸引我的地方。他摸着她的头,将她脸贴近自己胸膛,其实,我也不自信。
怕你不喜欢我,怕做错事惹你不高兴,怕比不过学校里年轻热血的同学。
所以他从来问的都是喜欢他吗,而不是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
时音心里一阵晃荡,像是被人装入一个装满蜜糖的罐子,蜜糖一点点将她包裹,耳边只余男人温柔深情的话。
音音,我从来不是胜者。
在她面前,他不会是胜者。
时音眼眶发烫,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她低头埋在男人怀里,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盛公子拍她的头,知道错了吗?
嗯。
知错了。
那做错了要怎么样?
时音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对不起,我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她就是爱脑补,这是病。
刚跟盛弋然在一起那几天,她做梦都梦见他妈妈拿着五百万的支票让她离开盛弋然。
完了?
时音愣了下,啊。
盛公子推开了些,双手捧着她脸抬起,我不接受口头道歉。
......那要怎么样?
亲我,法式热吻那种。
.......
我不。
法式热吻不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的。
盛公子眼神幽怨,音音,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小要求?
你自己听听说的是人话吗?
这叫小要求啊?
我要睡觉了。她想从他腿上下来,下一刻身体一轻。
一起。
一、一起?
不
话没说完,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大床,时音犹如踩到尾巴的猫,一个利落起身往后缩,你你你......
话都说不完整。
盛弋然坐在床边,脱下大衣,我什么?
她背脊靠着床头,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有股无形的压力悬在她头顶,紧张忐忑填满心间,还有一点点的期待。
呸呸呸!
什么期待!
她才没有!
没有!
我要睡觉了。她双腿屈膝,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
盛弋然将大衣挂好,开始解西服扣子,十二点了,该睡了。
西服里面是熨烫平整的白衬衫,领口直面翻转,衣摆塞进裤腰,金属暗扣皮带勾勒出劲瘦腰身,随着他抬手弯腰,隐隐可见胸膛轮廓。
我家只有这一张床。
所以他们今晚要同枕共眠。
妈妈耶!
这是什么限制级体验。
她还是个孩子啊!
是个孩子的时音双眼直勾勾盯着他,说的话却怂,可是只有一床被子,会冷。
一床够了。他俯身过来,双手撑在身侧,抱紧点就不冷了。
你快别说了。
她脑子里已经演了一出大戏。
我睡觉不老实。她越说声音越低。
多不老实?
乱动,踢人。
淑女形象早就崩塌得干干净净,她摊牌了,不装了。
看不出来我们家音音睡觉还挺活泼。他戳她梨涡,没事,就当提前适应。
时音无话可说了。
今晚躲不掉了。
确切的说从答应今晚不回宿舍就写好结局。
盛弋然亲她脸颊,把人抱起来到洗漱间,放到盥洗台上,单手扶着她避免摔倒,薄荷味的漱口水可以吗?
可以。
镜子里,乖巧的女孩坐着,男人低头挤着牙膏,真当伺候小祖宗似的伺候她,整个洗漱过程没让她动一下。
空调遥控器在床头柜第一个抽屉。
把人放回卧室,折身回去。
躺在专属男人的大床,被套才换过,还有淡淡的洗衣液和阳光的味道,成套的灰色,跟她本人倒是很搭。
她今天起得早,本来觉都没睡够也没午休,此时困得眼角都氲氤出水汽,靠着枕头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努力睁开两次放弃。
盛弋然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小姑娘已经睡着,面向里躺,双手合在一起垫着脸,大概是觉得不舒服,她手臂伸长换了个姿势,脑袋往上扭,跟夏天猫咪晒太阳的姿势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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