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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济慈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但他逼视着希尔德的眼睛,想从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里看出点其他东西。
不等他说完,希尔德握住他的手,连忙道:“亲爱的,我怎么会离开你,在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不能没有你。”
“但不是真的,你不要被上次给你写信的人欺骗,他们都是妒忌我,所以想离间我们的感情。”
“你不要再问我,我家里只是比寻常人家更有钱一些,更复杂一些而已,你相信我。”
希尔德脸上依旧是那种让人值得信赖的神情,他眼瞳清澈,被泪水浸泡得愈发剔透,甚至透露出因为被不信任而受伤的神色来。
但面对希尔德和往常一样的神情和语气,周济慈却只是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眼前的男人,他什么都没说,疲惫地叹气。
“你身体还很虚弱,再睡一会儿吧,我去把医生叫来。”
希尔德像是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于是刻意不和他目光相对,起身温柔地为他掖好被子。
当希尔德出门后,两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来到他身前,他们在希尔德身前低下头,一副悉听命令的模样。
这个姿势很像中世纪的骑士向皇帝宣誓效忠的姿势,就差没把宝剑献给自己的主君。
周济慈躺在病床上目睹这一切,他认出这两个男人是照片上的打手,这两个凶残暴虐的大汉却用最忠诚的姿势向希尔德行礼,而希尔德却是用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他们的行礼。
门缓缓地合上,像是隔开两个世界。
第41章
“叫你们守人,你们看到哪里去了?人呢?”
希尔德对着空无一人的病房大发雷霆。
今天是周济慈出院的日子,希尔德原本兴高采烈地买了一束玫瑰花,准备来接他的keats回家,哪曾想周济慈直接跑了。
希尔德烦躁地皱起眉,一种奇特的焦虑感蔓延上他的心头,胸口隐隐作痛,情绪也渐渐濒临失控。
愤怒之下,他直接将那束黑魔术狠狠地甩在看守病房的保镖脸上。
鲜红的花瓣纷纷扬扬,房间漫天飞舞的都是花瓣,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大雪。
看守病房的保镖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连连道歉:“对不起,老板,周先生一直就在病房里养伤,我没想到他会从卫生间的通风窗逃走。”
周济慈是从病房卫生间的通风窗口逃跑的,因为这些天他完全没表现出要保镖还是在人失踪两个小时后才发现的。
“没想到?你是吃干饭的吗?你比垃圾都没用!要是人找不回来,你就自杀谢罪吧!”
希尔德骂得保镖抬不起头来,措词之恶毒,保镖一个近两米高的壮汉都忍不住痛哭出声。
“哭?你把人给我弄丢了,你还有脸哭?别在这里鬼叫!”
就在保镖绝望地认为自家老板会直接掏枪崩掉自己时,一旁的秘书提议道:“少爷,现在最重要是把人找回来,您不是在周先生身上安装定位器了吗?”
秘书安德里是希尔德的远方表弟,也算是他的亲信。
希尔德原本神经质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手指持续地发颤,keats逃跑的事实持续地冲撞他的心。
他被抛弃了。
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愤怒压过一切情绪,让他濒临崩溃。
听秘书一提,他失控的情绪慢慢缓和,吩咐手下人去查周济慈的位置。
通过追踪定位,看到周济慈的准确位置是——西约克郡的霍沃思小镇。
他也懒得去想周济慈为什么会去那里,吩咐手下道:“准备好车和东西,我亲自去接他回来,等他回来之后……”
得到周济慈的准确定位后,希尔德抬手拈起床单上一片鲜红的花瓣,俊美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他收紧手指,将花瓣捻碎,汁液顺着他的手指流下,像是淡红的血。
他面无表情地在床单上揩干净手指,对安德里道:“你把卡尔医师请来,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安德里惊讶地抬起头,眼神里微不可查地流露出微妙的神色,随即低下头,恭敬地应下。
这时,希尔德看着安德里,皱眉道:“你怎么把头发染成黑色的了?”
安德里原本是淡金色的头发,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很别扭,希尔德冷声道:“把头发染回来,你这样子难看死了。”
安德里低头:“是,少爷。”
所有人都离开后,希尔德独自一人站在病房里,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过周
济慈睡过的床单,碧绿的瞳孔里放射出诡异的光。
恶鬼一样狰狞扭曲。
事实上,真相和他们想的都不一样,周济慈不是在逃跑,他只是有些迷茫,所以想独自去寻找一个答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