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旋即把话题引到那上面,掩饰尴尬。
“潘瑞翔的,和我汇报进度。”游澈自觉的没再提及上药的话题,扶着祈颜的肩膀,一起下楼。
祈颜在脑中搜索一遍,才想起这个名字的信息,“陶老爷子在外面的儿子?”
游澈点头,“现在陶家的产业都掌握在陶智可手里,还想逼老爷子交出剩余的股份。他对这个儿子积怨已久,稍加引导就马不停蹄找回潘瑞翔。”
“打算依照贺锦堂的法子,利用小儿子夺取公司大权。”
豪门大家争来抢去的戏码,堪比影视剧,难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评判是非。祈颜庆幸的自己的家庭和睦融洽,也窃喜能遇到游澈,若没有游澈强势送来的这段婚姻,几年后,难保不会出现兄弟相争的情况。
“咱们家,我是不是得和南黎争?”顺着自己的问题,祈颜设了可能和南黎争夺的东西,除了拌嘴时的高下和小猫就只剩遥控器。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噗嗤一声笑出来。
游澈似乎与祈颜想到一块,跟着扬起嘴角,问他:“还需要回答吗?”
“事实证明。有个出息的丈夫很重要,不过我也得努力了。”在自我认知方面,祈颜自信且通透,不会被游澈的光芒所掩盖。他很好,自己也不差。
“贺宇鹏约我今天签合同。”祈颜举起手保证,“绝不喝酒,签完立即回家。”
游澈的同行请求又一次被驳回,有过前车之鉴,游澈没有因祈颜信誓旦旦的保证就放人,临行前让他吞了颗头孢。
“你可真狠心,万一我不小心喝了呢?”没想到游澈会用这个方法,祈颜有些哭笑不得。
游澈板着脸,郑重其事,“要是不小心喝了,我会跟着殉情。”
身上担着两条命,祈颜不敢有半点马虎,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沾酒。
进入城区,祈颜给贺宇鹏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快到公司了。贺宇鹏正顶着一束束戏谑的目光,成为别人嘲弄的对象。
会议上,贺郢针对他的失误,斥责得毫不留情。
贺宇鹏的脸色愈发难堪,桌下的手紧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口袋的手机一直震动,他抽不出身查看,绷紧脊背端坐,直至会议结束。
现在除了工作上的事,贺郢都很少理会贺宇鹏。
散会后,贺郢主动叫住他询问:“刚才说的问题都清楚了吗?”
贺宇鹏松开手,捋平抓得有些褶皱的裤子,垂头站到贺郢跟前,向他道歉:“在你身边放人,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哥。”
“你觉得我在会上指出你工作的纰漏,是公报私仇?”贺郢面上没有波澜,语气也像上司对下属那般,公事公办,“或许你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但这些都不是你动歪心思的理由,心思花在工作上,做好自己的事,该有的都会有。”
他抬手在贺宇鹏肩上拍了拍,“头抬起来。”
贺宇鹏听话抬起,忐忑问道:“你会怪我吗?哥。”
“以后别犯傻了。”贺郢知道贺宇鹏的处境,贺锦堂没能起到作为父亲该履行的教导职责,身为他的兄长,贺郢觉得自己有责任引导他走上正确的道路。
贺宇鹏没接电话,祈颜自己到了公司,这次接待的是贺宇鹏的秘书,不仅如此,他还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出了电梯,路过茶水间时,祈颜听到有人提到贺宇鹏,便停下脚步。
正慷慨激昂发言的人祈颜有点印象,上次过来他还是贺宇鹏的上级,现在职级应该比贺宇鹏低,只敢躲在背后蛐蛐。
说来说去,无外乎揪着贺宇鹏私生子的身份发挥,会上被批评的事,立马被他们添油加醋嚼起舌根。
祈颜虽然已经将他从好友名单上划除,却也见不到他们戳着别人的痛处,以此为乐。他走上前,像以往很多次在人前维护贺宇鹏那样,为他出头。
那几个人顿时鸦雀无声,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
贺宇鹏拉开百叶窗,将一切尽收眼底,在祈颜进来之前坐回办公桌前。
没有多余的寒暄流程,祈颜说自己着急回去,贺宇鹏立马拿出合同,进入主题。
祈颜只潦草扫了合同的前几页,就接过贺宇鹏递来的笔,准备签字。笔尖即将接触纸张刹那,贺宇鹏阻拦道:“不仔细看看吗?”
贺宇鹏不禁在心里自嘲,觉得自己很可笑,亲手给祈颜挖的坑,现在又装好人。
一旦祈颜签下这份合同,他们的友谊也走到了尽头。回想祈颜为自己撑腰的一幕幕,贺宇鹏握住祈颜的手腕,再一次道:“先找律师看看吧。”
如果在签之前,祈颜发现了问题,贺宇鹏还有一千一万个辩解的说辞,能确保祈颜不会责怪他,继续做朋友。
至少这一刻,延续友谊的期望在利益面前,占据上风。
祈颜卡着贺宇鹏的视野盲区,在桌下敲了一串乱码,而后笑道:“不用看,我相信你。”他推开贺宇鹏的手,笔尖刚落到纸上,桌上的电话响了。
祈颜随手接通并点开外放,游澈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不管你现在在哪,限你二十分钟后出现在我面前。”
没给祈颜回话的机会,电话那头已是忙音。
祈颜大惊失色,噌一下站起,手忙脚乱抱起桌上的合同,边往外走边道:“人命关天,我得先回去了。合同我签好后差人给你送来。”
贺宇鹏没有异议,将他送到公司楼下,目送他离开。不知怎的,贺宇鹏甚至希望祈颜趁机找律师查看清楚。
祈颜走后,贺宇鹏找到曾经那位上级,轻描淡写通知,“你明天不用来了。”
那人不服,愤怒质问:“凭什么?”
贺宇鹏嗤笑一声,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道:“就凭我有这个权利。私生子又怎么样,照样能一句话决定你的去留。”
第一次见贺宇鹏动怒,周围人都怯怯垂着头,无一人敢吱声。
回到家,祈颜兴奋展示自己拿到合同,“多亏你的电话来得及时。”
“我只是听命行事罢了。”游澈接过合同,仔细翻看,果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贺宇鹏是企图用他名下的皮包公司套你的钱。”
祈颜不由困惑,“他和贺锦堂的目标应该是公司,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套那么多钱,会不会和陶智可有关?”
“不排除这个可能。”目前掌握的信息还不足以下定论。
游澈联系律师,重新拟定一份合同,祈颜签好后让人送过去,贺宇鹏没有检查,当即签了字。
落笔时,心里还翻涌着对祈颜的愧疚。
看着那三个刚劲有力的字,祈颜说不清该难过还是高兴,心头堵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在赌我对他的信任,我也在赌他对我的信任,这场赌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