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拍了拍,示意祈颜坐过去。
祈颜没有坐在他指定的地方,抱着笔电端正坐在他对面,清了清嗓,“我也有个方案,游先生也帮我参谋参谋?”
游澈支起长腿,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如果是游先生,咨询得按规矩收费。”他拿出手机计时,“每分钟五千起。”
祈颜忙不迭按下暂停键,纠正叫法,唤了一声先生,笑着坐到他身旁,“还要收费吗?”
“既然你叫的是先生,自然不用。伴侣之间,为你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游澈眉梢轻挑,说的话一板一眼,口吻却异常轻快。
祈颜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态度没有日常随意,真心求教,“帮我看看。”
游澈也不负期望,认真看完后提出几条建设性意见,“归根结底还是了解得不深,需要更详细的市场调研,否则可行性不高。”
祈颜知道,这个项目的风险很大,他不想拉游澈下水,默默盘算起自己手头的资产,算来算去,眉头愈拧愈紧。
突然想起差不多到了该发工资的时间,虽然这个助理做得很不合格,却不妨碍小少爷理直气壮讨薪,“先生,这个月工资?”
游澈沉默半晌,眼底藏着几丝疑惑,欲言又止片刻才缓缓问道:“我一直好奇,是冠以‘工资’名义的钱,花着更有仪式感?”
“以前怕你在外面受苦,才找了个理由把你留在身边,需要钱的话,随便花就是,不明白‘工资’的意义是什么。”在游澈看来和过家家没两样。
“不一样,”祈颜没有想太多,义正言辞解释,“得到了我自己的卡里才有安全感,如果离婚了,我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否则哪来的保障。”
“离婚?”游澈自动忽略其他,只抓住这个关键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垂眸逼视祈颜,“你还想着离婚?”
这两个字眼像引发应激反应的源头,游澈的脸色明显变得阴沉难看,祈颜立即给他顺毛,轻拍他的胸口安抚:“绝对没有,是之前的想法。你也知道,那段时间我被欺负怕了,只有钱能给我安全感,做任何事都想着留后路。”
听完他的解释,游澈面色稍有缓和,饶有兴致地问:“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结婚证,是合法伴侣。”
“所以呢?”祈颜不明所以,发出疑问。
游澈压住嘴角的笑意,一字一句跟他科普,“所以根据婚姻法,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财产为双方共有。不管你的钱存在哪张卡上,都有我的一份,反之亦然。”
祈颜:……
还真忘了这茬,主动代入金丝雀的身份,哪还记得自己是持证上岗的。
所以之前绞尽脑汁存下的钱算什么?
看他的表情,游澈已了然于胸,抬手在他发间拨了几下,安慰:“没关系,现在也不晚。我说过,你有绝对的支配权。”
“钱怎么花,花在哪都无需顾虑,如果赔了我负责赚回来,总之不会让小少爷过苦日子的。”
重逢的宴会上,游澈企图过去和小少爷搭讪,当时他正和朋友闲聊,谈到择偶标准。游澈无意间听了一耳朵,听到他说,首先必须长得好看,如果是女生,只要看对眼,其他都无所谓。男生的话,必须比他家有钱,否则养不起他这娇贵的少爷。
知道祈颜在大学交了个男朋友后,游澈调查过他的背景,对这个与祈颜择偶标准偏差过大的人,游澈想过,或许对方性格好,在某些方面与祈颜契合。
对此,他没有更深一步探究。
本以为和祈颜的缘分仅限于此,尽管不抱幻想,还是会下意识按照他的标准靠近,直到财富的积累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祈颜还是很没底气,“如果赔得底都不剩了怎么办?”
“这个顾虑也有道理,”游澈将电脑放置膝盖上,埋头边敲键盘边说:“我们拟定一份‘卖身契’,若是赔光了,我就是你名副其实的金主。”
“那我努力,尽量避免走到卖身那一步。”得到游澈的无条件支持,祈颜底气大增,没理会他的玩笑话,从他手里拿回电脑,继续完善方案。
祈颜从下午忙到晚上,中间只抽出十几分钟时间吃饭。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所有茫然不定都有了明确的方向,如同沉浮许久,好容易得以安定下来的感情,事业也正稳步走向正轨。
如此一来,游澈倒像个无所事事的闲散人员。勉强待在祈颜身边看了半天书,到了晚上,实在坐不住,走到祈颜跟前问:“还不休息?”
祈颜头也不抬,视线舍不得从屏幕挪开半分,“你先睡吧,我得根据你的建议再改改。”
屋内的暖空气开得足,祈颜应是觉得热,只穿了件纯白色的高领内搭,不小心掀起的衣角,露出若隐若现的腰窝。
游澈半蹲在他脚边,习惯性伸手在他发间撩拨。祈颜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灯光洒在发丝上,透出暖黄色茸边,和手感一样柔软。
被盯得太久,祈颜也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分出一点目光,偏头看了游澈一眼,“不用等我,明天还得早起。”
游澈不着急起身,帮他整理好卷起的衣角,慢吞吞道:“明天不能陪你出海了,有个饭局,时间临时变动,走不开。”
祈颜心不在焉嗯了声,没太在意具体内容,只接收到关键信息,表示理解,“没关系,我就跟思杰去体验一下,很快回来。”
游澈温声叮嘱,让他注意安全,等了会儿,见他实在无暇分身,自顾自捧着他的脸亲了口,便没再打扰。
等祈颜忙完回过神,时钟已走到凌晨十二点。
他绕到床铺的另一侧,轻手轻脚爬上去,没等他盖好被子,身旁的人先翻过身来,一只手横跨在他腰上,将整个人揽了过去。
“还没睡着吗?”祈颜的口鼻都抵在游澈颈间,声音出不来,像裹在被子里,又小又闷。
“等你。”
祈颜感受到,扣在腰上的手正往后游走,且逐渐发烫,他迅速将其钳制,打着商量的语气拒绝:“血槽空了,等我先养好精神行吗?至少今晚不可以。”
游澈没有回答,如雨点般细密的吻劈头盖脸落下,吻得祈颜心猿意马,不知不觉松了禁锢的手,默许他的一切行为。
撤了阻止的力道时,祈颜已经做好了熬夜的准备。他抬手去扒游澈的衣领,却被他牢牢摁住,唇上的柔软也骤然退离。
祈颜呆呆望着黑暗中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游澈牵着他的手往上,在他掌心落了一枚湿濡的吻,话音低沉,“好好休息,晚安。”
祈颜顿时生出一腔怒火,默默背过身,腹诽半分钟。好在倦意正浓,翻涌的浪潮很快被压下去,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俩人并肩走出酒店,在楼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