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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老人吹胡子瞪眼地说:“给你送来的书你都看了吗?还打牌,打牌能有什麽出息?!”

步维青摸着被打的地方乖乖应声:“是是是,您说的是,我以后不打牌了……”

“你……唉!先出去,我们出去再说……”

狱卒来给步维青解开镣铐,禁锢在脚腕上的一对铁环被她保养的极好,没事就打磨打磨,防止生鏽,内侧还垫了一圈粗布,防止铁锋利的地方划破皮肤。

但是在镣铐被取下来的时候,她的脚腕上还是有一片狰狞的旧疤,虽已愈合,却还是能从皮肉上窥见其当年的惨状。

她初入大牢时心灰意冷,对于自身没有上心,整日拖着镣铐在牢内踱步,以至于皮肉被镣铐勒破,几次血肉模糊,落了病根,从那后脚腕就怕冷,也不能久站,更不能足下发力跑动,她的脚腕撑不住她的重量。

狱卒将镣铐扯开,“走吧。”

步维青沖狱卒一拱手,去床上将一布包的书都抱走。

“辛州旁边的那个红尘镇太邪门了,一年的功夫,疯了四任去上任的官员,朝廷觉得是地头蛇作祟,但又苦于没有证据,还不能随便朝红尘镇出兵,如今就是个烂摊子,没人愿意去。”

步维青落后师长一步,走在青天白日之下,眼看大道,耳边是她此番能够出来的原因。

“这是你唯一能出来的机会,我因此擅自做主,为你请下红尘官的差事。维青啊,去试试吧,实在不行,就跑,跑的越远越好,从红尘镇跑出去,朝廷也不会再管你了,到时候你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回来了。”

闻言,步维青的视线从大道上,转移到了老师佝偻的背上。

她开口道:“老师,我奉命去上任,管理一方百姓,为何要跑?”

老人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没说两句话就开始生气,“你没听见我先前说的吗?一年的时间疯了四个啊!”

步维青吊儿郎当地说:“疯了活该,官场上又不是些什麽好东西,红尘镇的地头蛇还为民除害了呢。”

“维青,慎言!”

步维青在老人回头时,做做样子打了一巴掌自己的嘴,“是学生失言。”

“你……唉!”老人挥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叫什麽维青?我看你应该叫倔驴!”

步维青只当老师是在夸她能够持之以恒。

不远处停着辆马车,步维青随着老师走到马车边,只见老师转过来,看着她,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是,老师,您怎麽总叹气啊?学生出来了明明是天大的喜事,笑一个嘛。”步维青说着,沖老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女子纵使见识过了宦海肮髒,也没沾染上一丝阴霾,依旧纯白无瑕,能同别人嘻嘻哈哈。

老人的脸上也因为步维青的笑容而松了些许,不过很快又压下嘴角,严肃道:“没个正形!”

步维青渐渐收了笑。

老人拍了拍马车的车壁,“上任的官方文书都在里面,青色布包着的那个就是,我还给你放了书和盘缠,你在京里买身合适的衣服,再找个客栈沐浴更衣,早些上路吧,免得又有人来找你麻烦。老师只能帮你到这了。”

步维青定定地看着老人。

老人转过头来看见,道:“怎麽?不舍得走了?想回牢里再坐坐?”

真是有什麽样的老师就有什麽样的学生,步维青能成长为一个性如野马的倔驴,这位老人家功不可没。

步维青掀起囚衣的下摆,慢慢地跪在了老人身前,将怀里抱着的书先放在一边,郑重地沖老人磕了三个头。

这天下,能不带性别偏见而看她的人太少太少,老师是目前的唯一一个。得知她是女子后,帮她隐瞒,也不因她是女子而不教她治国之理、圣贤之书,更是在她被千夫所指时,挡在她身前,为她辩驳,为她求情。

她没有什麽大本事,入狱前也没有干出什麽大政绩,别说青史留名了,她甚至有负于师长的期望。如今得以重见天日,是老师在朝堂上冒死为她求了一条生路。

即使这条生路万分兇险,她也要去走,人活一世,总要做成几件事吧?

她不能再给老师丢脸了,红尘镇这条路,她不仅要走,还要走的顺,要让朝廷看到,老师为她求生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四年的大牢不是白蹲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头热血的傻姑娘了,现在她是……呃,蹲了四年天牢的步维青。

红尘雪(13)

步维青夙兴夜寐地往红尘镇赶,如今天冷,又才下过雪,马车里不保暖,她又没钱再买个小炭炉,一路走的可谓是苦不堪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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