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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猜测道:“你进来后变成了撑柱的雕像,庞害也是雕像,我进来后会不会也成了雕像?是刻着蛇的那根?”

王遗策:“一共有四根……那庞害是狼,我是啥?”

她们很快就知道了,因为随后这间屋子里又凭空出现了一个面相长得像鹰的小男孩。

那男孩茫然地站在屋子中央,环视周围,随后擡手,好像是想要施法,却又发现自己施展不出妖法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变小的双手,随后又开始环视周围。

王遗策沖那只老鹰打了个招呼:“嗨朋友!你也是摸了画之后进来的吗?”

老鹰的视线移到三个缩小的女妖身上,随后视线在王遗策手里展开的折扇上一顿,只见那折扇上题着俩字:有钱。

瀚海行(7)

四个妖怪前后一通气儿,理清楚了目前这个情况。

原来是王遗策她们三个不见后,黄纵美和灰宝卷着地毯去找隔壁的妖怪求救,隔壁的鹰妖和牛妖观察地毯的时候,鹰妖看入迷了,看着地毯印花上王遗策打开的折扇题着“有钱”二字,忘了灰宝的劝告,没忍住上手摸了一下,然后就进来了。

王遗策指指自己:“又怪我?”

鹰妖:“谁好人家的扇子上不写诗而写‘有钱’啊?还用金墨写!”

庞害一巴掌打开鹰妖蠢蠢欲动想要摸王遗策头发的手。

得,又是一个喜欢金色的妖怪。

妖怪们有一个普遍的习惯性行为——手欠,看到喜欢或是新奇的东西下意识想去摸一摸,许多明明已经学会规避风险的妖怪就是因为手欠,非得去摸一摸捕兽夹上锃光瓦亮的铁齿,以至于被夹子咬住,最终落到猎人的手里。

庞害曾经好奇为什麽一片全是黄土的贫瘠地面上会有一丛绿油油的草,于是跑过去踩了一爪子,结果掉捕兽陷阱里,差点让陷阱底部的木刺给捅个对穿。

在此提醒诸位妖怪:谨慎做妖,不要手欠。

但妖怪们手欠是很难改的,兽类的本能胜过思考,遇到一些反常情况,动物会更相信本能反应,往往爪子比脑子先动。

有鹰妖这个傻子先例在,三个女妖不可能再等外界救援了,她们得自救。

在这种事上,有经验的王遗策和见识多的庞害就比较有发言权,但庞害自从进了地毯后就很沉默,除了刚来时叫了声“二娘”,就再没说过别的话。

王遗策盯着庞害的表情看了会儿,突然问:“庞害,你来过这里?”

庞害一怔,犹豫道:“……来过。”

鹰妖炸毛道:“来过你怎麽不吭声!怎麽出去?”

庞害淡淡道:“等这里的小孩都死掉就能出去了。”

刚炸起来的鹰妖又坐回去了,不再吱声。

这间屋子就是个小孩窝,柳叶数了数,除却他们四个妖怪外,剩下的人类小孩有二十三个。

“这麽多小孩都会死……”柳叶猜测道,“瘟疫?还是沙尘暴?”

庞害答道:“是沙尘暴。”

王遗策歪头去撞庞害的脑袋,“你知道什麽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别一个字一个字地蹦。”

庞害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吐出后说道:“三百年前的事了,当时和另三个妖怪一起进来的,我记不大清楚,刚刚在回忆。”

原来地毯上的画面和王遗策先前看见的壁画,都是三百年前一个落魄的西域绘师画的。当时这幅画因为夜叉杀子的奇诡景象,一反西域画天人歌舞的传统而出名,被人们广泛地转绘到毯子、陶器、墙面等各种可以着画的物品上,一直流传至今。

但人们不知道的是,这幅画上的所有孩童都是真实存在过的。绘师幼年时亲眼目睹人牙子从西域拐走衆多貌美的孩童,运去东部高价卖给风月场所或有钱人家,而画面上的夜叉,就是那些人牙子。

那名画师因为反抗人牙子而摔断了自己的右臂,却因此得以逃脱,残疾了的小孩不能卖个好价钱,她被人牙子抛弃后去附近的村庄呼救,但因为祸不及自家,人们都不理会她的求救声。

那名绘师终其一生都在呼吁统治者们将西域通往东部的道路控制起来,要严查过往商人,要重视那些被人强制性牵着的孩童,但终究是人微言轻。

西域自在惯了,统治者们不控制道路,来往商人们就不用缴纳过路的费用,绘师因为游说统治者们控制商路,没少被商人们打压,最终落得个无钱可赚、白白饿死的下场。

死前,绘师用好不容易借来的纸张和颜料画下这张夜叉杀子图,用以讽刺拐卖幼童的人牙子。许是对现实太过失望,她开始祈求神明,又在画上绘下四种西域名兽,希望被带离故土的孩子们能如狼一般团结,如鹰一般勇敢,如蛇一般狡慧,如雀一般明豔,即使散落四海,也能好好活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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