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来临了,天黑了,这“承德武术馆”的夜色显得特别黑,还透着点儿阴沉,李玉翎点了桌上的油灯。
灯火跟豆那么大,如今再看,这间屋越发像囚人的牢房。
突然,一阵雄健步履声,直奔他门而来!
李玉翎刚一凝神,门上响起了说话声,他走过去开了门,门开处,那叫乐逵的汉于当门而立,抬手递过一张纸条,脸上没一点表情,木然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也是你进馆头一试。”
李玉翎望着他,接过来一看,不由心神狂震,脸色大变。
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写的是:“西大街隆福客栈,三进后院北上房秦天祥五更以前斩杀提头回报。”
李玉翎猛然抬起了头,震声说道:“这是馆主的手令。”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说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李玉翎道:“我不是这意思,你知道这手令上……”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手令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
李玉翎把那纸条往前一递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冷的望着他,一动没动。
李玉翎一挥纸条道:“手令让我杀秦总管。”
那叫乐逵的汉子像个没事人儿一般,道:“是的。”
李玉翎道:“你可以看看。”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说道:“我不用看,只要你进了武术馆的门儿,只要你想从这儿转往别处去,就是让你杀你的爹娘你也得杀。”
李玉翎脸色陡然一变。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抬手,从袖管里抽出一把带鞘的短小匕首,往前一递,冷然说道:
“这是一把淬过毒的匕首,见血封喉,你用他也许能省一点事。”
李玉翎没接,道:“据我所知,秦总管是自己人。”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
李玉翎道:“那为什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道:“去问馆主去,或者跑一趟‘天威牧场’问问场主也行。”
李玉翎明白了,心头猛然一震,作声不得。
第十一章
那叫乐逵的汉子冷然把匕首往前一递。
李玉翎迟疑了一下,缓缓伸手把匕首接了过来。
那叫乐逵的汉子唇边掀话一丝冷酷的笑意,道:“既然进了这个门儿,心里就得学硬点儿。”
转身往外走去,李玉翎及时说道:“你等等。”
那叫乐逵的汉子转回了身,冷冷地望着李玉翎!
李玉翎道:“我能出去么?”
那叫乐逵的汉子一笑说道:“你要是会投飞剑,可以不出去。”
话落,扭头就走。
李玉翎为之一怔,等他定过神来,那叫乐逵的汉子早已走得没了影儿。
李玉翎一双目光落在手里那把淬过毒的带鞘匕首上,这把匕首,鲨鱼皮鞘,做的很精致,刀鞘两边嵌着两块玉。
两块玉上刻着不少的横竖一道一道的,深浅不一,他看得出,这把匕首挺不错,应是出自名匠之手。
他心里想的不是这些,他心里烦得很,不知在想些什么,井桧竟然会让他去杀秦天祥,这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井桧这一招不能不算狠,不能不算毒。
秦天祥假如是宫天鹤的人,他也许不会犹豫,可是他明知道秦天祥也是位热血的忠义之士,他如何能杀掉一个跟自己站在同一立场,同一阵线上的忠义之士。
他听秦天祥说了,当时他也在场,宫天鹤写给井桧的信上,只字未提秦天祥,怎么这会是宫天鹤授意。
不管怎么说,这是桩极为辣手的事,杀,他下不了手,这头一试就别想通过,头一试就通不过,还想什么别的?
李玉翎一按哑簧,缓缓抽出了那把匕首,这匕首两边薄如纸,那中间也不过比纸略厚一些。
蓝汪汪的光,映着灯光一闪一闪地,看在眼里能使人心里冒寒意!
的确,的确是把淬过毒的匕首,那蓝汪汪的颜色不算浅,由此可知道这把匕首上的毒性够剧烈的,那叫乐逵的汉于说他能见血封喉,恐怕不假。
突然,李玉翎扬了眉,手一送,“叭”地一声插回匕首,然后把匕首往袖管里一藏,大步出门而去。
他出了“承德武术馆”的大门,在大门,他遇见了鲁金,鲁金很热诚地跟他打招呼,问他这么晚了上那儿去。
李玉翎勉强笑笑地笑了笑说:“出去走走。”
跟着他又问了问:“鲁兄,西大街怎么走法。”
鲁金微微一愕,道:“老弟,你上西大街干什么去。”
李玉翎道:“馆主要我到那儿去一趟,有点儿事儿,这‘承德城’我是初来,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街在那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