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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听得李玉翎心头连霞,容颜连动,姑娘把话说完,他淡然一笑,立刻接说道:“姑娘说的都是事实,令人无从否认,无从辩解,但若论为人臣者知机一点,少露点锋芒不就没事了么。”
姑娘抬头说道:“疆场杀敌,汗马功劳,被擢升在所必然,到后来也必然显赫红极,权势而言,拥握重兵,掌虎符,也必然会形成功高震主,人君所忌的局面……”
李玉翎道:“姑娘的说话未免流于偏激,要知道古来重臣人将名传青史,画图凌烟阁的也不乏人。”
姑娘道:“那毕竟不多。”
李玉翎道:“好在我并不求闻达,不求显赫。”
姑娘抬头说道:“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
李玉翎淡然一笑道:“那要看人,姑娘。”
姑娘看他一眼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便多说了,你我的谈话到此为止,记住,别忘了我托你的事。”
李玉翎道:“不敢当,姑娘,那是吩咐,是交待。”
姑娘微微一笑道:“随你怎么说都行,只别忘了就行。”
李玉翎道:“不会的,姑娘,我自当尽心尽力……”
微一欠身道:“姑娘,我告退了。”
姑娘淡然说道:“你走吧!我还要在这儿坐一会儿。”
李玉翎道:“姑娘,天色不早了……”
姑娘笑笑说道:“忘了,我只有在这儿的时候才能忘却一切。”
李玉翎道:“那我走了,还请姑娘早些回去。”
姑娘道:“你走吧,爹要问起,你就说我在这儿好了。”
李玉翎应了一声,转身行去,他有点轻松,因为他毕竟摆脱了一件该摆脱的,可是他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 七 章
李玉翎回到马厩前,见着了朱顺,朱顺自然免不了问,他说了该说的,瞒了该瞒的,朱顺好生感激,一个劲儿地谢个没完。
天黑了,“天威牧场”里上了灯,远看一点一点地,数也数不清,站在近处看“天威牧场”简直就像华灯初上的小城镇。
吃过饭没事儿,外边儿凉快,牧场里的弟兄们,三五成群,数个一堆,坐在一块儿天南地北的聊天。
到处是粗扩,豪放,可有点放肆的笑声。
场主官天鹤父女俩住的上房里,灯特别亮,可是听不见人声,也听不见笑语,静悄悄的。
总管秦天祥那间屋也亮着灯,但没上房屋的灯亮,窗板上映着一个人影,在桌前,灯下,秦天祥似乎在看书。
李玉翎一路含笑点头打着招呼到了秦天祥所住那间屋门前,抬手轻轻地叩了几下门。
院子里,那一堆堆的弟兄们目光都投向了他,指指点点地似乎在议论李玉翎,李玉翎没留意。
房里响起了秦天祥的问话:“谁呀?”
李玉翎立刻应道:“秦爷,是我。”
秦天祥“哦!”地一声道:“是壮子,等等,我给你开门。”
窗上的人影把一册东西放进了抽屉,随即站了起来。
门开了,秦天样当门而立,深深看了李玉翎一眼,道:“进来吧!”
李玉翎行了进去,秦天祥随手又拴上了门,投上门后,他过茶几两边的椅子上让客。
“请坐。”
李玉翎没动,目光落在窗下的书桌上,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跟几册书外,别的没什么碍眼东西,他道:“怎么,秦爷在用功。”
秦天祥淡然一笑道:“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白天忙得不可开交,只有在晚上有这么一会儿空闲,随便拿本书翻翻,开卷总是有益的,不管看多少。”
李玉翎转过眼道:“这么说我耽误了秦爷的宝贵时光。”
秦天祥笑笑没说话,走到墙角倒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了茶几上,这才说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比较起来,我耽误这么一会儿是太以值得的。”
茶倒来了,李玉翎不得不退后几步远离那张书桌,坐在了茶几旁客位上,秦天祥跟着坐了下去。
坐定,秦天祥一双目光凝聚在李玉翎脸上,问道:“李爷折节枉顾,绝非无因。”
李玉翎含笑说道:“不敢,我特来奉知一件事,请教几件事。’秦天祥道:“李爷有什么要踢知的。”
李玉翎道:“我跟宫姑娘作过一席长谈……”
秦天祥道:“在小湖边儿上。”
李玉翎道:“秦老怎么知道。”
秦天祥淡然一笑道:“这‘天威牧场’至大,她却只有那么一个去处,她在外面的时候多,要一回来只有那小湖边儿上才能找到她的人。”
李玉翎道:“看来秦爷很留意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