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就不戒断了么,就放任自己沉湎其中了么。
当然是不行的。
就是再难、过程再痛苦,也得把那瘾头给断了。因为不可能带着这点瘾过一辈子。
那人就废了。
沈栖,你不要自作多情,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可能了。
沈栖垂着眼,脑袋埋得很低,很久都没有吭声。顾砚想,这回总是结束了吧,总要走了吧?
他甚至想,连和沈栖这样的僵持、争吵,似乎都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可见习惯真的是个可怕的东西。
又一会儿之后,沈栖果然松开了他的手。顾砚看着他站起身,将目光在自己身上停住了片刻,然后抬起胳膊,指向了一旁的谭晓磊。
顾砚眼底漏着些许莫名。躺着也中锵的谭晓磊更是一脸茫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在一边坐着,一个字也没说,居然也能被拖下水。
这真是
如果说在此之前他对顾砚还抱着那么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自己能在这人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话,那么亲眼见了两人的僵持之后,他就彻底绝了那点念头。
他想,今天之后他或许真的能往前走了,而不是单纯的为了打消顾砚的顾虑,而假装不在意。
但沈栖显然不这么想,他还把谭晓磊当自己的假想敌:那么他呢,你们有可能么?还是、已经在一起了
谭晓磊蓦地笑了笑,他声音其实压得很低,但在三个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的严肃气氛下,这点笑声还是很突兀的,以至于顾砚和沈栖都转头看着他。
谭晓磊:
沈栖:支棱起来了。
(晚上还有一更噢,有我自己很喜欢的一幕,宝贝们一定去看好吗,呜呜呜)
第58章
谭晓磊举手短暂的摆了个投降的手势,有些无奈地朝沈栖笑笑说:
欸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沈哥,我和顾哥清清白白的,什么事也没有,没再一起,也不会在一起。要不你俩先聊着,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上楼吃点东西去!
说完也不待另外两人反应,麻利的从躺椅上站起来,脚步匆匆地朝酒店里面走去。
沈栖:
顾砚:
这还说什么啊。顾砚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朝沈栖瞥过去一眼:
把伤口包扎好,这算工伤。你是这次活动的负责人,不应该长时间离开活动场地,回去吧。
沈栖跟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而拦在顾砚之前,和他面对面站着。
本来别在他胸口的那枝红玫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叼进了嘴里,他突然把自己送上前,捧住顾砚的后脑勺,嘴对着嘴将那枝红玫瑰送进了顾砚的嘴里。
顾砚大约是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感到错愕,一时间竟怔在原地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沈栖便得寸进尺的叼住他薄而柔软的下唇又啃又咬,发凶、发狠,舌尖强行顶进顾砚的唇缝中,浓重的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漫开来。
沈栖头脑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去吻、去咬、去缠住顾砚的舌头,像一只恐惧被抛弃的受伤了的兽,只能借着唇齿间的这点相依来降低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红玫瑰的花茎横隔在两人的唇间,被两条舌头抵来挡去,沾满了两人的气息,连尖刺仿佛都在这个凶狠的吻里变得柔软。
妈妈,这两个叔叔是不是在亲嘴?有个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来,应该是那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顾砚恍然回神,抬手去推沈栖的肩。
这个时候红玫瑰正被他衔在嘴里,沈栖松开他,视线很轻的掠过那朵娇艳的玫瑰,又掠过他因为接吻而变得比玫瑰还要艳的唇上。
然后赶在顾砚动怒、吐掉那枝玫瑰之前转身匆匆跑掉了。
顾砚曾送他520枝红玫瑰向他表白,他没收。今天他也赠顾砚一枝红玫瑰。
但大概也只有进垃圾桶的份。
而顾砚却仍怔着。
刚刚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调细了,用一枝艳丽的红玫瑰。
他下意识去看那对双胞胎兄弟,两个孩子还瞪着眼睛在朝他们这边看,年轻夫妻脸上显得有些尴尬,迎上顾砚的视线后那抹尴尬之色更甚,然后一人一个拉着双胞胎走了。
走走走,快走,小孩子不要乱看。
可双胞胎好奇心很重,问题一箩筐:妈妈,你不是说不能随便亲亲么,为什么这两个叔叔可以亲亲?
是因为叔叔喜欢叔叔吗
年轻夫妻不知道该怎么答,索性一句话都不说,脚步匆匆。顾砚:
转去乘电梯时看见电梯门口的垃圾桶,犹豫了片刻,在电梯门打卡的同时,将玫瑰丢了进去。但手上沾着的血渍却已经干涸了,斑斑驳驳的布在手掌上,像妖冶的文身。
透过金属的电梯门,他还看见自己脸上沾到那道血印,是刚刚被沈栖蹭上去的。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在电梯门打开的同时,将自己的面具戴回了脸上。
舞会后半程,两人没再有什么交集,顾砚和谭晓磊拣了张沙发坐着,组队打起了游戏。
沈栖仍是一个人,坐的也仍旧是之前那张沙发,离顾砚很近,假装东张西望的时候可以偷偷看几眼。
大约是见沈栖独自一人没有同伴,中途有几个姑娘跑去搭讪,却都被他给拒绝了。
那之后便没人再靠近这两张沙发,姑娘们彻底歇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那三个男人好看是好看,奈何都是怪人,宁愿自己窝着打游戏、发呆,也不愿意同别人交流。像极了之前被迫参加团建的她们自己。
大伙儿一边议论着三张面具之后可能是谁,一边明智的远离。
舞会持续到晚上七点,之后每人可以凭餐券到楼下自助餐厅用餐。至于是和来时的同伴一起,还是和新同伴,那就不归公司管了。
怎么样,我们也去楼下吃点?
还没完全走出大厅,谭晓磊就把脸上的面具摘了,好几个姑娘从他身边走过,都被他那张精致好看的脸给吸引住了,纷纷放缓了脚步,偷偷打量着他。
其中有人之前试图搭讪过他,这会儿简直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这人能有这么好看,当时说什么也得再试一试啊,没准儿就能加上微信了呢!
顾砚也跟着把面具摘了:那走吧。
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刚刚还慢吞吞不舍得挪腿的姑娘们登时一溜烟跑了。
开玩笑,帅哥再好看也得有命看,她们之前居然不要命的去撩了顾大总监!救命!快跑!
谭晓磊注意到了周围的动静,哑然失笑,快走到电梯口时憋不住对顾砚说:
顾哥,你是不是该反思下自己在公司的行为,怎么感觉你的员工都很怕你啊?
顾砚耸耸肩,笑得颇为无奈:这大概就像你的学生们也天然就会怕老师。
那可不是,我的学生们各个都想上天,可一点都不怕我。
是么,那是谭老师平易近人,深受学生喜欢,至于像我这样的,大概只能讨员工嫌。
这当然是玩笑,顾砚长得好看,凭他一张脸就成了公司不少女员工的梦中情人,哪里可能会讨嫌。但正因为知道是玩笑,所以谭晓磊也没有反驳,挑着眉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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