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雪落下了,也许是霜吧,谁知道呢?反正她们并肩而立,也不需要再说些什麽了。
就像是那一卷诗稿里半句诗——霜落无言。
新年一过,洛衔霜一早就起不来,赖着床哼哼:“姝言……”
“怎麽了?”秦姝言一边系斗篷一边好脾气地看着洛衔霜,试图把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洛衔霜被子一卷,把自己过成了一团,露出双眼睛,很乖又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姝言:“这个商议我是飞去不可吗?我又没参与你们的行动。”
“不行,就算你没有直接参与,那你也是很多机密和情报的来源,你不去谁去?”
“一家人,出个代表不够吗?”
秦姝言笑着,费了好大劲总算是把洛衔霜扒拉出来了,一边理着洛衔霜炸毛的头发,一边说:“知道了你困,但是咱们可以去那摸鱼嘛……”
洛衔霜哼哼唧唧地,凑过去亲秦姝言:“那不知道是谁整到半夜不睡觉。”
“那不知道是谁缠着我,怎麽都不对搁那撒娇啊。”秦姝言哂笑着揭洛衔霜的底。
“不管,帮我梳头发我可以考虑自己哄一下自己。”
秦姝言无奈摇了摇头,让洛衔霜坐着了,给洛衔霜梳头发。
一盏茶后,洛衔霜总算是被一阵风吹得彻底清醒了。她整个脖子缩在斗篷里边,又往秦姝言身边蹭了蹭。
“这下醒了吧?”
“醒了。”洛衔霜在风雪里睁眼,看见自己的红衣,映得秦姝言一身杏色都染着了粉,她说,“那按现在的意思,都挺中意四皇子呗。”
秦姝言:“是谁呢,说——我又不熟悉,这不一下子就说到了?”
“我不傻,谢谢。”洛衔霜一副标準的笑,不难看出来她又是咬着牙说的这麽一句。
秦姝言忍了忍,没压住嘴角的笑,最后一边被洛衔霜追一边说:“好好好,知道了,我的不是……”
“怎麽会怪你呢,姐姐?”洛衔霜也笑了起来,拉着秦姝言的手跟她跑出府。
出了门,洛衔霜匆匆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牌匾:“洛宅。”
马车上,洛衔霜说:“你真的不打算再回秦家住啊?”
“哎哟喂,这是开始下逐客令了?”秦姝言开着玩笑。
“怎麽说话,我是这种人?”
秦姝言扣着洛衔霜的手,正了正色说:“一家人,住一起不好吗?而且我们又不一定长住。”
主要也是因为,秦宅住着难免有些让人伤心了。
所以秦姝言一回来,便和洛衔霜商量着把秦宅卖出去,或者做点别的什麽——最后定成了收养一些战后遗孤。
定的地方是山海楼。洛衔霜和秦姝言因为某人赖床到得晚了些——但居然不是最晚的,还有顾惜文和沈斫清垫尾。
洛衔霜在他们来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秦姝言的手——準确说是抓得紧了些。
秦姝言和洛衔霜很默契地把视线落在顾惜文身上,洛衔霜就更甚了,因为秦姝言看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略微有那麽一点点心疼。
秦姝言:……
秦姝言抿了抿笑,和洛衔霜咬耳朵:“还看,等会儿沈斫清给你穿小鞋。”
“哦。”
人是早上到的,商量是中午商量完的,走是吃了午饭才走的。
洛衔霜和秦姝言定了一起去南边平乱,至于顾惜文和沈斫清要一起留在京中,辅佐新王,等稳定些再一起离开。
白枝也等他们说了,才说自己的安排:“别的不去了,我去南域,叶将军说他之后想去南境。”
“北疆太冷,中老年是可以离开养养。”洛衔霜揶揄着,秦姝言一听就在旁边笑,笑得还多明显的。
叶将军瞪圆了眼睛,拍桌子说洛衔霜:“你好到哪去是吧?”
洛衔霜立刻委委屈屈抱着秦姝言的手:“我年轻……”
“你好了,”秦姝言还想笑,一看叶将军赶紧装起来严肃公正,“反正你也不去守北疆了。”
“以后这种妇唱妇随的人,不準叫来!”
秦姝言无辜摊手:“放心吧将军,我和衔霜会来找你玩的。”
“滚吶。”
别人看来最成熟稳重的顾惜文开口当和事佬:“好了好了。半斤八两的……”
洛衔霜抱着秦姝言委委屈屈地看着笑,受伤的只有叶将军和白枝也。叶将军撇了撇嘴角:“沈斫清把你手从我们惜文手上放下去。”
“什麽你们,我的!”
沈斫清一边说,一边把顾惜文的手举起来晃了晃,“看见没有!我们,天下第一好!”
“我们!”洛衔霜磨着牙反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