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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没戴玉佩?”
洛衔霜愣了愣,随后轻轻笑了笑,说道:“那玉佩多让人觉得不好啊,而且……又不是你送的。”
秦姝言笑道:“顾惜文知道你这麽说他吗?”
洛衔霜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他估摸着也只有重阳带过那一天。”
“你们俩……扑朔迷离的关系啊。”秦姝言不由失笑。
洛衔霜道:“不就是有一点点不太熟的感觉吗?见了面就不一定这样了,说一句怼一句的。”
但是到了重要的、危险的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拉起对方。
酒微凉,落入喉间略有些涩。
秦姝言当然只让洛衔霜和三杯,但洛衔霜哪是这种规规矩矩又听话的人嘛。
所以在秦姝言第三杯酒入口,洛衔霜便站起来凑了过去。
秦姝言没能反应过来,便只能在第一时间反客为主。秦姝言拉着洛衔霜的手便把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气息交缠之间,几滴青梅酒滑过侧脸。
秦姝言垂下眼,眼底闪过了一抹笑意,擡起手颇为恶劣地抹去那道酒痕,随即错开几分,道:“娘娘,酒还是少喝吧。”
洛衔霜抿着唇,视线落在秦姝言搭在自己颈间的手上,擡起手也覆上秦姝言的手,语气懒散地反问道:“大小姐何不以身作则呢?”
“我没有吗?”
“都是让人失去理智和判断的,酒,和爱有什麽区别?”
秦姝言松开手,拆下洛衔霜挽起的头发,似雪的长发散开的一瞬间,分走了人的部分注意,以至于秦姝言莫名洛衔霜的面容在这一刻又些许朦胧,像是清酒盈着雾气。
“不一样的。”秦姝言一手把玩着洛衔霜的头发,低声道,“酒可以戒,可以失,但你不行。”
“是吗?”
“嗯。”秦姝言不再多回答什麽,只是沉默着吻了吻洛衔霜,空出手盖灭了炉火。
本来殿内只燃了两三盏蜡烛,这会儿也就显得分外朦胧。
……
洛衔霜就着秦姝言抱她坐着的姿势,勾着秦姝言的脖颈,声音有些许不稳,她道:“姝言,先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麽事?”
“把蜡烛灭了,或者……把那边梳妆镜挪开。”
洛衔霜闭了闭眼睛,开口时声音明显有几分故意使坏的意思。
“我如果不呢?”秦姝言挑了挑眉看向洛衔霜略微含着水汽的眼睛,“这多有意思?”
“多瘆得慌?”洛衔霜毫不犹豫地给出否认的答案,末了还又特意加上了一声拖着调子的称呼,“姐姐……”
秦姝言笑意更甚:“这次不,好不好,衔霜——”
洛衔霜抱着秦姝言,闭上了眼不再说什麽。
这副模样倒是又让秦姝言想起来了些什麽。秦姝言看洛衔霜抱着自己,确认不会摔,便空了只手去解自己的发带。
绛红的发带,配上特殊的白发,蒙上眼很是衬得肤色之白。
洛衔霜咬着唇,秦姝言笑道:“好啦,闭上眼睛。”
洛衔霜本来也没睁开,所以片刻之后,洛衔霜感觉到温热的一吻落在眼上。
……
*
十月后,暴雨夜。
毕竟要商量一下后面的安排,所以洛衔霜撑着伞去找韩蕴。
其实两个人的住处离得并不远,所以两个人临着走前的一番刻意的腻腻歪歪就显得分外做作了。
洛衔霜掀开帘子,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暖意,隐约带着茶香。那便韩蕴擡眸看过去,眼里现出了几分笑。
既然已经开始了这一局棋,韩蕴便再忍不得不问洛衔霜对于秦姝言的态度了。
“所以,言寂殊至于你算是什麽地位?”
洛衔霜抿了抿唇,却还是神色淡淡地又落了一子。
“底线。”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两个字不能够很好的表述自己的意思吧,洛衔霜继续补充道:“这麽说吧,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在做这件事,那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也可以不计后果,但有了她那就不一样了,至少我不会让她知道,也会在乎得失轻重,因为她和我,是不一样的。”
衔霜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或者说,或作是我自己着点道,被算计一二,我可以当做自己技不如人,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甚至就此揭过。但是非要把算盘打在言寂殊身上那我就未必真的这麽看得开了,我自然是以命抵伤。”
说这话的时候,洛衔霜虽然也还是带着笑,但总归是与平常不一样,那双幽蓝的眼睛分明透着一股子狠劲,像是早些年在兵剑争鸣之间满身戾气时的眼神。
韩蕴抿了抿唇,还是决定把话问得明白些:“你喜欢她,对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