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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言由着洛衔霜给自己理头发,一边道:“你这麽着急干什麽呢?去厨房一趟而已。”
“我乐意站起来,怎麽样吧?”洛衔霜最后顺了顺秦姝言的头发,拿起了旁边桌上的伞,说,“一起过去?”
“好。”
窗外,一串串的雨丝顺着屋檐落下,自然形成了一道雨幕,掀开珠帘出去,两个人便看着了一片分不清是雨还是雾的模糊。
秦姝言转过头看着洛衔霜,也不急着走,洛衔霜便撑伞等着她。
过了会儿,秦姝言含笑道:“看什麽呢?”
洛衔霜一阵被莫名其妙转告了的无助感,要反驳吧拿自己确实在看啊。
洛衔霜张了张口,做出一派气势很足炸毛猫模样,反问道:“那你看什麽呢,秦大小姐?”
秦姝言可不像洛衔霜一样,本来就是预设好的对话,所以秦姝言很自然地就接道:“隔雾看花啊。”
洛衔霜眼睛不自觉弯了几分,却又还要压着嘴角,最后也没说什麽,只是用空着的一只手去拉秦姝言,道:“走了。”
“嗯。”
王峥早早就出宫去陪妻儿了,所以整个坤宁宫除了三两个固定的宫女是一个人也没有,秦姝言拿出面粉来和。
洛衔霜隐约知道秦姝言的hi要干什麽,便也不打扰她,只是站在一边很安静地看她,过了一小会儿,洛衔霜突然又撑起伞跑回正殿。
“哎呀你慢一点。”本来秦姝言只是提醒一下洛衔霜,但话说完了又总觉得意犹未尽,便还是补了一句,“别踩着裙子了哦。”
洛衔霜对自己的糗事一概免疫,自动忽略,便还是脚步不停带回来几张纸和笔。
洛衔霜没去打扰秦姝言,只是搬了张凳子坐在一边,很安静地描摹秦姝言的轮廓。
秦姝言的身后是半掩的窗,透进了模糊的秋色,唯一鲜明的只是画上侧立的人。
秦姝言是不是也会看看洛衔霜,洛衔霜赶紧把画立起来不让秦姝言看,又道:“和你的面吧,不给你看。”
“话的都是我我不能看?”秦姝言好笑道,“坊间绘画专门请人作为参考也还是有钱拿的,我呢?倒贴长寿面?”
洛衔霜毫无心理负担:“洛小姐亲笔,你付钱我画有什麽?”
秦姝言无奈,只能暂时妥协一下:“好好好,画好看点,不然不付钱的。”
“那没办法,画的不好就只能去怪柏先生没教好了。”
醒面的功夫,秦姝言装模作样洗了洗手便背着手朝洛衔霜走过去。
洛衔霜也没起疑心,抱着画定定地看着她。秦姝言眼里却突然显出来几分不怀好意。洛衔霜甚至没来得及反应,秦姝言的手就已经落到了洛衔霜的侧脸。
秦姝言到底是和洛衔霜待得久了,手是洗了,但没洗完——留了两根手指还沾着面粉,就等着这会儿来蹭洛衔霜了。
洛衔霜瞪着秦姝言,但还是不忘护着画。
秦姝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只能哄洛衔霜道:“好了,墨没干等会儿蹭着衣服了,我保证我不看。”
洛衔霜将信将疑地放了画,秦姝言也似乎真的对画不那麽执着,只是背过了还沾着点面粉的手,一手扣住洛衔霜的手,俯下身去。
洛衔霜攥着秦姝言的手,竟然没注意到秦姝言另一只手已经落到了折起来的画上。
洛衔霜这次反应是快了些,但无奈早先踩裙子的时候崴到了一下脚,愣是没从秦姝言那把画追回来,索性也就放弃了。
“好看吧?”洛衔霜抱着手,眉眼间含着几分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笑,像是有清风过而湖面涟漪微动。
“好看。”秦姝言当真是没说谎,洛衔霜虽然琴学不好,但画还是学得很好的。
“我说画。”
“嗯哼,我也说的画。”秦姝言当然知道洛衔霜是说画上的人,还是顺着接话。
洛衔霜噙着笑道:“我觉得不好。”
“因为人比画好看。”
秦姝言不禁一笑,道:“画和人一模一样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画了。”
后面的活,是秦姝言拉着洛衔霜做的。
洛衔霜走到桌边去看面醒得怎麽样了,秦姝言看她好奇,便问:“想不想学?”
洛衔霜回头看秦姝言,秦姝言却已然走到洛衔霜身后,洛衔霜点了点头,道:“你教我。”
“除了我还能有别的人吗?”
说着,秦姝言站在洛衔霜身后,环着洛衔霜的腰,握住了洛衔霜的手。
没过多久,洛衔霜和秦姝言重新把酒温着,因着凳子矮,便拿了张凳子来放面碗。
“生辰快乐。”热气氤氲有些模糊视线,洛衔霜听见秦姝言的声音里带着爱意——从很多年之前延续至今的爱,盛放了很久很久的烟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