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是个双性。
在帝国,双性可不是个什么好词。
帝国早年是有皇帝的,每位皇帝后宫三千,包揽天下各色美男美女,自然也出了一位有名的双性男妃。只是这双性男妃狐媚惑主,手段阴险,祸乱后宫,爬上皇后之位也不满足,最后还当上了皇太后。
他的儿子也是个双性,下药毒死了老皇帝,母子二人在帝国手握大权,称王称霸,荒淫无度,昏庸无道,甚至最后放任蛮夷作歹,再加上瘟疫四起,一时国将不国,引得人神共愤。
最后这个双性太后被起义军割了舌头,挖去双眼,剁下十指,被绑到木架子上活活烧死,他的双性儿子也被毒打个半死,脖子上拴着绳子,另一头绑着石头直接投进了大海里。
自此之后双性在帝国就是一个不可提及的词,代表着污秽淫乱和无穷的灾祸。
尽管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现代社会快速发展着,双性也不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存在,在一些开放的地方,双性甚至会出现在下等的窑子里,以非常便宜的价格供胆大尝鲜的富家子弟玩乐。
虽然双性在窑子里也活不了多久,但起码不会一出生就被吊死。
而十七没有这么幸运。他出生在帝国一个偏远落后的山庄。
十七的母亲因为是个双性,从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可能是想活下去的欲望太过强烈,最终也磕磕绊绊的长大了。
他母亲一直谨小慎微,一个人在偏远的山腰上搭了个草棚,自己种点庄稼喝喝泉水,平日无事极少抛头露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人总有一些交易的需求,比如盐。
十七的母亲有时候不得不到山脚的村庄卖一些自己缝补的布鞋,然后再买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他提心吊胆,用破布把自己微鼓的胸乳在身上紧紧的勒平,穿着打扮也是十分低调,说话低声细语,也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本来一切就该这么平静的过去,直到有一天他因为买不到东西连跑了几处,等回去的时候已是天色渐晚,然后突然就被人捂住嘴拖进了树丛。
那天夜色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月光。他拼命反抗,然后被对方一巴掌扇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腿间已是一片血污狼藉。
他被强奸了。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出过门。他听说山脚的村庄已经开始传言村子里藏着一个双性。
当时他像丢了命一样慌乱无措地跑回了家,把自己泡在冰凉的溪水里不断清洗着下体。
但讽刺的是,他还是怀孕了。
他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他已经不能出门了。
双性怀孕后乳房会变得更大,臀腿也会变得丰满,他再怎么掩盖,衣服里的轮廓都是一个成熟妇女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滑胎的药需要去医馆让大夫开,若是大夫要检查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发现异样。
在寒风呼啸的凛冬,他母亲一个人在破烂的草棚里生下了十七。
十七的母亲是个双性。按理来讲,双性再生双性的概率是极小的,但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母亲抱着这可怜的哇哇大哭的孩子,眼泪都结成了冰。
可是十七命硬,他母亲奶水少,他就算只靠着喝雪水,也活了下来。
十七五岁的时候,他们母子终于被山脚的村民们发现了。
一个单身的,身材婀娜的,长着偏男性面孔的母亲,还带着一个看起来不知是男是女的小孩,默默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很难不被人怀疑。
很快他们双性的身份就被揭开了,村子里几年前就一直流传着有双性的传闻,现在母子具在更是肯定了这一猜测。
而且,双性又生了双性,这是自双性太后死后,一百多年以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一定是那个双性太后和皇帝的转世!
如果不马上处理了他们,灾祸就要来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村民们乱作一团,男男女女都抄起了家伙,眼里既是恐惧又是愤恨,嘴里喃喃念叨着一些咒语一般的诅咒和谩骂。
他母亲被人层层围住挨了毒打,在光天白日之下被人扯烂了衣服,有胆大好色的男人伸手粗暴地揉捏他的乳房,女人们站在一边捂着嘴议论纷纷,把痰和口水吐在他身上。
一向温柔亲切的母亲被陌生的村民打得浑身是血,牙齿被打掉了,头发被剪秃了,本不应该存在的、娇嫩的女性下体被胡乱插进了大量粗糙的树枝,血和泥顺着大腿内侧一路流到地面上。
见这个双性柔弱不能反抗,村民们都像疯了一样,暴虐的本性逐渐显露出来,在向来平静美好的村庄里进行着一场惨无人道的狂欢。
他们割掉了母亲的舌头,挖了母亲的双眼,一根根掰断他的手指,把他捆在木架上,就像当年对待那个双性男妃一样,浇上几桶热油,一把火扔过去点燃了。
十七满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着自己慈祥美丽的母亲被人吊起来活烧,厉鬼一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后他被人用绳子拴着脖子,另一头系上重石,被扔进了湍急冰冷的溪水中。
他本来应该就这样溺死在溪水中的。但是不知为何,沉到一半绳子自己解开了,他自己挣扎着浮了上来。
老天爷就想让他活下去。
十七一滴眼泪都没流,靠着自己小小的身躯,一路乞讨、偷窃,用尽各种手段活着,没有目的的流浪,从偏远的山庄一直走到繁华的帝都。
帝都发达、开放、也更加文明。他和以往一样熟练地偷了两个包子,被老板抓住,没有挨打,只是被送到了警察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局的人并不知道他是双性,见他可怜,又把他送进了孤儿院。
那时他已经九岁了,看起来干枯又瘦小,面色冷漠,也不和人说话,但凡有人要摸他的身体,他就要和你拼命。
所幸的是,他在孤儿院里遇见了院长婆婆,婆婆温柔、善良、对十七格外的有耐心。十七在她身边待的三年,是他人生中最温暖最幸福的三年。
中间有一阵子婆婆得了重病,需要很多很多钱,还需要极其高端的医疗设备。婆婆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的,但是有一位好心的权贵,听闻婆婆在孤儿院奉献半生,广受孩子们的爱戴,于是便花重金精心医治,把婆婆健健康康的送了回来。
婆婆告诉他,那位大人是蒋家的家主,帝都所有孤儿院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十七默默记下了这份恩情,也不知何时能够报答他。
十二岁那年,听闻蒋家家主要来民间视察,其中一天便要去他所在的孤儿院看望院长婆婆。整个孤儿院都受宠若惊,又是装修又是布置,还让孩子们排练了很多节目,敬候着家主大人的到来。
十七不喜欢跟着其他孩子一起跳舞,但是他也想亲自看一看这个神秘又善良的家主大人。
蒋夜辰那年十八岁。刚继位满一年。
他来到孤儿院,身后跟着一群黑压压的护卫,站在他旁边的外侍长左暮川有一米九五的身高,身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块,整个人又高又大,面色铁青,一身黑衣更是衬得他阴森可怕。
他的护卫把孩子们吓得不敢说话,蒋夜辰挥挥手让他们退远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左暮川还是有些担心,但毕竟是在市区里的孤儿院,家主身边都是些可爱的小孩子,于是也便退开几百米,远远的看着。
家主在给孩子们发糖。所有小朋友都一哄而上,把家主围得紧紧的。
家主年轻又俊美的面庞让十七看得有些呆住了,他站在孩子群里被推着往家主身边靠近,愣在家主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是一片温馨和谐的场景,附近却引起了一些骚动。一个持枪的男子突然窜了出来,举着枪对着蒋夜辰就是一下。
尽管这男子瞬间就被左暮川和手下按在了地上,但是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蒋夜辰被孩子们包围着,身边吵闹极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枪声突然响起,他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十七离他最近,脑袋还没有转起来,身子就先冲了上去。
他是这所孤儿院的创办人,也是院长婆婆的救命恩人。
他是个好人。他不能死。
蒋夜辰看着一个小孩朝他扑过来,又眼睁睁看他替自己挡了一枪,然后倒在血泊里。
他惊慌地抱起那小孩,见他只是肩头中了一枪,并没有危及生命,才松下一口气。他转头看着那个被按在地上的男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谁这么大的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暮川把人死死按在地上,那男人张口都艰难:“王…行远…他死的那么惨……”
王行远,一甲家奴王家的次子。当年不要命似的拼命追求夜家独女,可惜人家夜樱华根本就不理他,后来夜家把女儿嫁进了蒋宅,夜樱华也变成了蒋家的主母。
夜家本是个独立的小门小户家族,被王家这种一甲家奴的儿子追求多年也不点一下头,后来一跃而上成了蒋家的主母,也不知蒋家家主是不是别有用心,把他们王家的股份和实权都撤了很多。王行远记恨多年,暗自买通蒋家的奴仆,在家主经常出行的车上动了手脚。
他知道家主喜欢带着全家出游,本来是想害死蒋家一家的,结果没想到那天夜里家主突然起了兴致,只带了小女儿一个,说要去山上看星星。
那时蒋夜辰因为背书偷懒,被罚跪在家里抄书,邢之也跪在一边陪着。母亲心疼他们,便留在家里安抚照顾。
老天不开眼,家主带着女儿下山回家时突然遇上暴雨,因为刹车失灵,整个车子直接滚下山崖,车里的司机、仆人还有蒋家的家主都死了,年幼的小女儿被父亲紧紧搂在怀里,才算捡了条命回来。
蒋夜辰早就查明白是谁干的,继位的第一天,就把逃到海外的王行远抓了回来,关到主宅的地牢里,自己蹲在地上,拿着匕首一刀一刀地捅。
直到那人被扎的像个筛子,暂且还留了一口活气儿,蒋夜辰才站身起来,染满鲜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让左暮川挖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砍断他的四肢,放血直到断气,然后扔出去喂了狗。
那年蒋夜辰十七岁。
王行远死了,王家其他的人也不能好过,王家家主被拖出去公然杖毙,剩下的,包括女人和孩子被送到寒冷蛮荒的露西国做苦力,对外宣称全都扔到海里喂鱼了。
孩子是无辜的,冤冤相报何时了,蒋夜辰不想赶尽杀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他遗漏了一个人,王行远有个亲密的外甥,只是因为母亲嫁到了别家,侥幸从诛九族的罪名里逃脱。
他听说舅舅惨死,母亲家族集体被灭门,便是怒火中烧,蛰伏多年,伺机而动。只是一切安排好的计划,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孤儿院的小孩给打断了。
蒋夜辰抱着十七,也不管自己身上被沾的满是血迹,亲自搂着他进了蒋家的主宅,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
幸好他伤在上身,再加上年纪小还营养不良,医生并没有发现他双性的身份。
不出几个月他就恢复好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无悲无喜,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
蒋夜辰问他想要什么,说他什么都可以满足。
十七抬头看着这个天神一般的家主,说:“我想学武,想学厉害的功夫。”
能杀人的那种。
蒋夜辰并不了解他的过去,只当是普通小男孩有个当英雄的梦想,非常爽快的点头,然后把十七交给左暮川,让他带着当徒弟培养。
左暮川见他又瘦又小,性子冷淡,存在感也很低,感觉是个当暗卫的好苗子,于是就往这个方向精心教导。
时间一晃就过了七年,十七跟着左暮川学了一身好本领,但他的性子还是那么冷淡,没有表情,不和人说话,也很排斥别人碰他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几年逐渐发育起来了,但又因为暗卫需要穿紧身的黑衣,他不得不每天用布把自己微耸的乳房紧紧勒住,还好因为他是左暮川亲手带的徒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这么多年也没有被外人发现。
他感觉时候到了,自己也学成了,他要回到那个村子,为他惨死的母亲报仇。
但十七毕竟是蒋家家主手底下的人,家主救了他,还让他学了功夫,他不想一声不吭的离开,再说,只要是在帝国,甚至是半个大陆,他也根本逃不出蒋家的控制。
时隔多年,十七再次见到家主。
蒋夜辰已经彻底褪去了少年的青涩,他坐在桌前,翘着腿,用手轻抵着头,依然俊美的眉眼之间是隐隐的凌厉和凛冽,让人望而却步。
十七不害怕他,走近后直接跪在他脚边。
蒋夜辰也记得这个孩子,于是问他怎么了。
他说他要去杀人。而且要杀很多人。
蒋夜辰微微挑眉,看这孩子的样子并不像在开玩笑,于是让他给自己一个理由。
十七低着头不说话,眼神四下扫了扫。
于是蒋夜辰屏退了屋里的其他人,耐心等着他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从们都退下了,十七站起来,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蒋夜辰不说话,就盯着他自己脱下了上衣,然后开始一圈一圈解开缠在胸膛上的布条。
所有衣物都脱下来了,十七赤裸着上身站在他面前,咬着唇,有些倔犟地直视蒋夜辰的眼睛。
蒋夜辰看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一对胸乳,粉色的乳尖在他的注视下逐渐硬了起来,又可怜又可爱的挺在外面。
蒋夜辰突然想起他看过十七在孤儿院的资料,他是从一个偏僻的山村一路流浪过来的,作为一个倍受仇视的双性,能活到现在,想来一路上必定受了不少折磨。
于是蒋夜辰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十七只花了一天,就从村子回来了。
那些凌辱他母亲的男男女女的面孔,随着每晚的噩梦一遍遍浮现在眼前,就算他化成灰都能记得。
他进了村子,把人叫到一起,挨个问他们还记不记得十四年前那个被他们烧死的双性,然后便是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人群里有一个干枯瘦小的男人,见了十七两腿发颤,连尿都吓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求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是他当年喝了点酒,醉得不清楚,把他母亲拖到林子里的。也就是说,他是十七的生父。
十七记得他,当时就是他把绳子绑在自己脖子上,又推了他一把,把他扔进水里。
那人是村里最胆小怕事的男人,连女人们都骂他窝囊,谁都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那么狂暴,抢着上去绑了那个双性小孩。
如今看来,那段没系紧的绳子,是他作为生父仅剩的良知。
十七冷漠地看着他,手起刀落,并没有要他性命,砍下了他的右手,冷着脸让他滚。
他一身黑衣被血浸透了,新鲜的血是热的,就像当年母亲全身燃起的烈火。
他带着满身的血腥味,累得摇摇摆摆,走进了家主的房间。
蒋夜辰坐在里面朝他勾勾手,示意他过来。
连左暮川都被他吓了一跳,连拦都不敢拦,眼睁睁看他晃晃悠悠走了过去,全身脱力一般跪俯在家主身前。
十七喘着粗气,把头磕在地上,向家主谢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夜辰让他抬起头来。
十七听话的抬头,满是迸溅的鲜血让他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喘息着,愣愣地望向家主,一向不知悲喜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意。
家主。十七说。
从今天起,十七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十七说自己没有爹,娘是个卑微的双性也没有姓名,因为他出生那天是十月七号,所以随口就叫十七。
可是蒋夜辰后来发现,爱你也是十七画。
他搂着十七暖暖软软的腰身,一遍遍唤他宝贝小十七,就好像在一遍遍的说着我爱你。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十七的呢?
大概就从那天他满身是血,跪在他脚下,抬头笑着说愿意把命给他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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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之很想解释他没有不好好吃饭,他天生就瘦,再怎么吃也胖不起来,可是看着姐姐担忧的样子,辩解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他点点头,努力地多吃了一些。
邢云唠叨着,又很想问问邢之现在小姐对他怎么样,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小姐一直都不太喜欢邢之,之前有一段时间还吵着要换掉他,要不是少主出面拦了下来,邢云差点就要回国亲自求小姐了。
虽然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是邢之跟着小姐这些年,确实吃了很多苦。
一个不被喜欢的私奴能得到主子多少宠爱呢?况且现在小姐又收了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孩,若不是看在邢之能胜任新宅的管家,怕是早就被废掉了吧?
想到这里,邢云心疼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在心里叹气。
可她这个傻弟弟,满心满眼都是小姐,从小就这样,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变。
邢云又想起了以前,她第一次打他,也是因为这事。
当时邢之还是少主的陪读,两人一起在蒋宅内院的学堂上课。
邢之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是很聪明,学习也很踏实,能够和少主学同样的课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经常在学堂后面的花园里玩,等着哥哥下课一起回家。
某天中午午休的时候,邢之路过花园,看见小姐身边的侍奴们都在花丛中找着什么,而小姐在一旁也是一脸焦急烦恼的样子,便过去询问。
小姐说她刚才玩的时候,把发夹弄丢了。她今天戴了一个粉色的小蝴蝶结,她自己还在丝带的末端画了朵花,她特别喜欢这个发夹。
可她的侍从们都没有留意过她的发夹。小姐爱美,发饰多到装满了好几个箱子,谁也不知道小姐说弄丢了的到底是哪一款,只能盲目的在偌大的花园里搜寻着。
但邢之有印象。
于是邢之告诉小姐他记得那个发夹。小姐很开心,要他帮忙一起找。
邢之有些犹豫,午休的时间很短,他下午还要继续陪少主上课。
但是这是小姐第一次主动要求他做事,他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于是邢之让小姐不必担心,劝小姐去另一边继续玩,他一定会找到丢失的发夹。
小姐半信半疑的离开了,邢之和其他侍奴一起,在小姐刚才玩耍过的路径上寻找。
终于,邢之还是找到了那个粉色的画着花朵的蝴蝶结,只是此时已经天色渐晚,下午的课也快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之仔细地将那蝴蝶结清洗干净,又生怕洗掉小姐画上的图案,又费了许多时间,最后终于赶在晚饭前,把发夹重新戴在了小姐的头上。
小姐笑得很开心。
晚上邢云得知邢之下午无故缺课,把邢之叫到屋里问他怎么回事。
邢之没有逃避,先是低头认了错,然后解释是为了帮小姐找发夹。
小姐是蒋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也是邢之的主子,他听小姐的命令没有错,但邢之毕竟是少主的陪读,他突然缺课,把少主一个人扔在教室里,也属实是不该。
邢云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听话也很懂事,平日里极少犯错,她连批评他都很少。
可是邢之以后要当蒋家少主的管家,若是少主喜欢,他可能还会成为少主的私奴。但无论管家还是私奴,蒋家的规矩都不是一般的严,若是现在不严加教导,怕是以后要吃的苦头会更多。
于是邢云狠了很心,把门关紧,从门后的桶里抽了一根藤条出来。
那时邢之才八九岁,虽然个子长得高,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邢云挑了一根细细的竹藤,让邢之跪下把裤子脱掉。
邢之低着头,默默地照做。他听话乖巧的样子让邢云都有些不忍。
邢云用藤条给邢之摆了摆姿势,然后告诉他:“三十藤条,按照蒋家的规矩,不许手挡,不许乱动,不许自伤,每下都要报数谢恩,否则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姐姐。”邢之赤着腿跪在地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冰得他的腿都有些发抖。
“嗖—啪!”
细细的竹藤带着风声落了下来。邢之抽了一口冷气,身子都疼得抖了抖,低声报数道:“一,邢之知错,邢之谢姐姐责罚。”
邢云看着小孩白嫩的皮肤上缓缓浮起一道深红色的肿痕,她已经开始心疼了。
但是已经决定要管教了,就应该不留余地的进行到底。吃一次苦长了记性,今后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于是邢云按照刚才的力道,抽了第二下:“嗖—啪!”
“唔…”邢之轻声喘息着,继续报数:“二,邢之知错,邢之谢姐姐责罚。”
“嗖—啪!”
“嗖—啪!”
“嗖—啪!”
细竹藤不断抽在臀上,就好像被刀子划伤一般,如此尖锐的疼痛对一个孩子来说更是难忍,邢之攥紧了拳,规矩地报数,感觉自己背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突然一下抽在了臀腿相交处,那里皮肉细嫩,被细藤咬上去的那一刻邢之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被割伤了。
“啊……”他忍不住痛呼一声,两臂也有些支撑不住,头和上半身贴在了地面上。
“姿势不许动,重来。”邢云严厉道。
已经挨了有十下了,邢之听到后连身子都开始发抖,他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并不敢求饶,只是哀哀地轻唤:“姐姐……”
邢云狠着心继续说道:“邢之,你以后会是蒋家的总管,或者是少主的私奴,蒋家的规矩大于天,受罚也是一样,现在我不严格地教你,以后会有人用更严厉的方法让你明白这件事。跪好!重新报数。”
邢之被姐姐厉声训斥了一通,感觉心尖都在颤,他听话地跪好,又一下藤条马上就抽了上来。
“一…邢之知错,邢之谢姐姐责罚…”
“嗖—啪!”
“唔!二,邢之知错…邢之谢姐姐责罚…”
“嗖—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三!邢之谢姐姐责罚……”
邢之本就是小孩子,又生得纤瘦,臀上一共就没多大点地方,十几下藤条已经把臀上抽了个遍,再落下来的细藤和之前的伤痕交叠在一起,引得每一处伤痕都在叫嚣。
邢之不敢再乱动,又着实疼痛难忍,已经有些许泪花噙在眼角。
邢云冷着脸继续责罚,可总归是难忍怜惜,手上力道也放轻了一些。
“啊嗯!二十一……”邢之疼得快要受不了了,冷汗从头上一滴一滴的流下来,他为了让自己忍住不去乱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咬伤了自己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
邢云发现了他在咬唇,也是心下一惊,她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不许自伤,松开嘴,重来。”
邢之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哭起来也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微弱嘀嗒声。
姐姐刚才已经训斥过他了,他自己再一次犯了错,他不应该再向姐姐讨饶。
于是他松开紧咬的下唇,默默掉着眼泪,哆嗦着跪好:“是…邢之谢姐姐提醒……”
邢云真的不想再打他了,弟弟的臀上已经布满红紫交叠的伤痕,每一道都高高肿起来,再打下去就要真的破了。
“嗖—啪!”细藤落在了邢之的大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邢之谢姐姐责罚…邢之知错了……”
“嗖—啪!”又一下藤条,继续往下,抽在了刚才那处肿痕的下方。
“二,唔…邢之谢姐姐责罚……”
接下来的几下,细藤都落在了邢之的腿上,比起已经伤痕累累的臀,腿上的责打似乎更好忍一些。
终于,邢之这次没有任何错失,完整的报了三十下。
现在他整个臀腿都是细藤条抽打的肿痕,臀上相互交叠着,更加严重一些,而从臀腿交接处一直到膝窝上方,排列着三十道整齐的伤痕,深红的伤痕映在他白皙的腿上,显得更加可怜。
邢云让他起身,去墙角跪着反省。
邢之在地上跪的太久,已经有点站不起来了,但他不敢耽搁,膝行到墙角处跪直身子。邢云又把细藤放在他手里,让他捧在胸前。
责打已经结束了,而姐姐还是沉着脸色。邢之面壁反省着,他想,姐姐每天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从来都没有这般严厉过,是不是因为自己犯错太多次,让姐姐失望了?姐姐对他这样好,自己怎会如此差劲?
邢之就这样乱想着,强烈的自责让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眼泪也顺着脖颈往下流。
邢云站在身后看着,简直心疼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邢之罚跪的每一分钟,她也都难受到了极点。
终于一刻钟过去了,邢云过去蹲下抱住了已是泪流满面的弟弟。
“乖啊,邢之,不哭了…”她搂住弟弟瘦小的身子,轻轻揉着他的头。
“对不起…姐姐…”邢之还是无声地抽泣着,“邢之以后不会再犯错了…姐姐…别生邢之的气……”
邢云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搂着他坐在椅子上,拍着弟弟的后背给他顺气:“邢之做得很棒了,姐姐不生气…”
她给弟弟擦着眼泪,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姐姐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可是后来,她食言了。
那时先主已经去世了,邢之十五岁,刚成为小姐的贴身侍奴。
蒋宅的陆管家陪少主去了学校,邢云跟随主母到国外养病。
邢之年纪轻轻便成了蒋宅的新管家,而整个蒋宅里,小姐就只认得邢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打理好蒋宅内部的方方面面,更重要的是,他要照顾好小姐的日常起居。
可邢之只是个奴才,很多时候小姐并不愿意听他的话。
那年初秋的时候,蒋夜澜要外出,她在外面不喜欢带着邢之,就命令他待在家里不许跟来。
邢之答应着,追在小姐身后劝小姐穿上外衣。
但小姐最终也没有穿。外套被小姐丢在地上,邢之遵从着小姐的命令,也不敢追出门继续惹小姐心烦。
结果那天下午就下起了雨,温度一下子降低了许多。虽然有随身的侍奴及时递上了毯子,但晚上回家后蒋夜澜还是因为受凉发烧了。
小姐躺在医院输水,烧得浑身滚烫。邢之跪在小姐的床前,手脚冰凉。
等小姐终于退烧,睡着的呼吸也平稳下来,邢之才像丢了魂一样从病房走出来。
他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被千刀万剐了也不为过。
邢之整个人精神恍惚,不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些什么,迷茫无助时,下意识就给姐姐拨了电话。
邢云听着弟弟失魂落魄的声音,让他把视频打开。邢之照做,直接就跪在了医院的走廊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邢云让他自己掌嘴。
邢之麻木地举起手,开始用力扇自己耳光。
邢云就在视频电话的那头静静的看着。
几十个耳光抽下来,邢云问他:“清醒了吗?”
邢之没有反应,眼神无光。
“接着打,用力。”
邢之机械的抬手,继续狠扇自己。
大概有上百个耳光了,邢云在视频这头都清楚的看到邢之的脸红肿了起来。
见他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邢云忍不住骂他:“怎么了,因为自己失误让小姐生病了,你就落魄成这个样子?”
“你是想让小姐把你打死还是希望小姐换上别的侍奴,然后把你赶出蒋宅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家已经这个样子了,你不好好跟在小姐身边照顾,你指望谁来替你?”
“小姐现在生着病,你不跪在床前伺候着,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
“一会儿小姐醒过来,身边没有人,小姐该有多难过?”
姐姐严厉的训斥从电话里传过来,邢之听着,就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身冰水,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他给邢云磕了头,挂掉电话,又起身进了小姐的病房。
小姐没有醒,邢之松了一口气,跪在床边守着小姐。
清晨四五点,小姐醒了,邢之马上递上了一杯温热的糖盐水,扶小姐起身喝下。
蒋夜澜刚醒,还朦胧着,隐约看见邢之面色潮红,再定睛一看,他脸上竟然全是高肿起来的掌印。
怎么回事?她问。
邢之低头如实回复:“奴才照料不周,害小姐受凉,家姐昨夜责罚了奴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夜澜也着实被他脸上的伤吓了一跳,她没想到邢之会被这般严厉的责罚。
她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邢之高肿起来的脸,触碰的那一刹那邢之疼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是因为她自己任性丢掉了邢之递过来的外衣,邢之其实并没有错。
她本应该向邢之道歉的,但是碍于身为主子的脸面,她实在张不开口。
于是她说:“肿成这副样子丑死了!还不快去上药,脸没养好之前不许过来。”
邢之把头磕在地上,认真的回复:“是,小姐。”
那天之后小姐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没再为此责罚他,也没有说要换人。
邢之还是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着。
只是从那之后,邢之再递过来的衣服,小姐都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