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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他的气质
订婚宴规模并不大,按照两个人的意思,只邀请了最亲密的朋友和亲人。
林上清和高梨是一起到的,原本高梨临时有工作,不想让林上清等,就让他先去。
林上清前思后想,还是说:“我跟你一起去。”
“这么离不开我?”高梨一边喘气一边说,周围的环境里还夹杂着嘈杂的鼎沸人声,在呼来喝去。
林上清不知道他是怎么紧急工作的情况下还有空接自己的电话,说:“我们出席他的订婚宴,还是一起比较好,符合礼数。”
高梨一想,好像也是,毕竟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早就如胶似漆了。
“那我这边再交代一下,马上回去。”
“路上小心。”
高梨回来之后,两个人再一起去的酒店,这次的订婚宴比较极简低调,高杨在和兄弟喝茶,梁思文在和闺蜜姐妹拍照。
“哥,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等很久了吗?”高梨走过去,笑着打招呼,“程程哥好,小彬哥好。”
“刚刚我们还聊到你呢,”程家铭笑着拍了拍高梨的手臂:“你哥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一提起你那都是骄傲。”
“不敢不敢,我还年轻,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高梨满脸讨饶:“对了,小彬哥,嫂子病好点没?”
“好多了,去国外做的手术,这不是还在恢复期么,就没回来。”闫彬说着:“本来是要一起的,毕竟阿杨结婚,怎么说都要来一趟,但实在是不行,也没办法。”
高杨温温和和一笑:“都是朋友,不需要计较那些,让她好好修养身体,有机会再一起聚聚。”
闫彬一边剥橘子,一边看向林上清:“小清,听说你要升职了,恭喜啊,到时候去了纽约,我们也能经常见面了。”
林上清浅笑:“也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还说不准,不过我下半年有项目在美国,会去出差几次,到时候联系你。”
“行。”闫彬爽快答应了,还不忘揶揄几句:“小清你也是,这么些年,哥们都定下来了,你还没打算?”
这话一问出来,一屋子几个人都愣了一下,连高梨削苹果的手都稍微慢了点。
程家铭跟高杨对视,动了动嘴唇,“这个,小彬啊,你之前在国外不知道,其实……”
“给。”高梨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林上清顺手接过来:“谢谢。”
闫彬这看着,也觉出点味来了,连忙改口:“哎,是我说错话了。”
林上清微微笑着:“没关系。”
门口传来敲门声,梁思文从隔壁的套间走过来:“爸妈到了,去吃饭吧。”
高杨站起来:“好。”
林上清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波澜万千,
高梨这小子,还真的把他们的“恋情”公之于众了,林上清有点意外,按照他的个性,那么爱玩,花名在外,要是有了恋人,势必就不方便了。
林上清都有颇多顾忌,他却那么果断。
但一想到是高梨,再怎么难以理解的举动,也变得可以理解了。
这个小疯子做什么都不奇怪。
正席结束,一行人转场去了酒吧,酒吧里没了人情世故的约束,朋友的主场,玩得也就更开心了些。
“要喝酒吗?”高梨在他旁边坐下,问道。
林上清看着淡金色的酒,在酒吧的灯光下波光粼粼,还因为冰块而升起银色的烟雾,让人忍不住想尝尝。
', ' ')('“想喝就喝吧,今天我开车。”高梨把酒杯塞到他手里。
林上清没有拒绝。
有他在身边,可以稍微放松一点,不用担心孤身一人的时候,醉酒了给人添麻烦。
酒吧里热闹非凡,毕竟是最后一个单身之夜,交往甚密的友人们聚在一起,没有平日的工作压力,也没有维系家族人情世故的紧绷,只有多久未见的朋友,在此畅谈自己的近况。
林上清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放松地靠着,手肘抵在扶手上,略有些懒散地撑着脑袋,捏着小巧的冰球杯,转动手腕的时候,还能看见酒液荡漾起来折射出的光。
高梨在跟程家铭、闫彬聊天,聊事业,聊政治,聊经济,聊家庭,随着酒越喝越多,聊的也越来越宏大和虚浮。
高梨眯眼笑着,手里的汽水晃荡得没有气了,面前两个越喝越嗨的哥哥们,总觉得下一秒就要抱头痛哭,嘶吼着:“我想看到一个没有剥削的世界……”
高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点,伸手过去,帮他们拿开空酒瓶,免得掉在地上崴了脚。
林上清看着他的侧脸,在他照顾几个朋友的时候,总是幻视面前的人是高杨。
林上清也慢慢有点回过神来,他喜欢高杨,其实只是在喜欢高杨身上的某种气质。
他将高杨抽象成了某种气质,某种分散的,神秘的,温柔又包容的气质,察言观色,能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他安慰。
于是任何一个带有这种气质的人,都会被他认作是“高杨”。
有时候林上清甚至会恍惚一下,回忆自己在跟高梨相处的时候,是否把他当做高杨了。
答案总是肯定的。
不是因为高梨和高杨有多像,而是在那一刻,林上清觉得自己心里的期待和柔情,与曾经自己面对高杨的时候那么相似。
哪怕高梨在胡言乱语、古灵精怪地做着高杨永远不会做的事。
林上清的心比他的理智更先适应这种变化。
程家铭和闫彬勾肩搭背唱歌,大白嗓嘶吼着,还非要拿出手电筒打开捏在手上晃来晃去。
高梨接过他们手里的杯子,还差点被烟头烫到。
当然是不能跟醉鬼计较,高梨啧了一声,垂眸看着手上被火星子擦过的痕迹。
下一秒,手臂被人一把握住。
“没事吧?烫到了吗?”急切又担忧的声音。
高梨唇角毫不遮掩地漾起笑容:“我还以为你刚刚一直在看我哥。”
林上清只是指腹抹去他手上的烟灰,酒吧灯光昏暗,也看不出有没有被烫伤。
“去洗手间冲一下水。”他说,“保险起见。”
牵着高梨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把他被烟头擦过的手臂放到流水下面,小水量慢慢地、轻轻地冲洗。
本来是有点灼烧感的,但在水流下,火烧火燎的痛感也消散了很多。
高梨抬眸看他的侧脸。
林上清刚才默默喝了一些酒,然后一直看着高杨的方向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订婚宴,他心里一定有诸多思绪。
高梨没有多过问,但不代表他不多想,他也是有情绪的。
被烫到的瞬间,林上清急匆匆冲过来给他检查伤势,让高梨心中微动。
洗手间的灯更亮,林上清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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