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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裕笑,却又疑惑:“杀手锏……你从拼接尸块的血偶人变成真正的人,你不高兴麽?”

晦如深:“……正如我的外号,我只想做主人的杀手。主人让我做什麽,想什麽,我就那样做,那样想。”

“一个成功的杀手,满身血债,死已然是我的宿命。既如此,我便完全听主人的即可,这样活着,至少不会累。”

李成裕抿唇,心中必然有些鄙视,敬佩亦然。

然而,他还有为人之理想未追求完。

……

水叁陆,赵氏,方圆十里宫。

深夜抵达是为避人耳目,宫门前忽然有了细碎的人语声。

赵晏清满心激动地提灯来开门,晚风吹过,火光摇晃,门开的一剎那,手中的灯猛然坠地。

“……?”

她在原地,眼神流露出些许迷惑,好半天,嘴唇微颤,欲言又止。

弃偿年也不说话,只是有些一瘸一拐地把赵无澜撑过来,停在赵晏清不远处。之后他埋头垂眼,就像偎在赵无澜颈边。

浅薄月色下,终于,赵晏清深深吸了口气,倔强偏过头,袖子遮住半张脸,眼眶蓦然发红,还忍着不掉眼泪。

半晌,她艰难地捡起地上的提灯,叫来沾花惹草以及莺莺燕燕,把他们陆主送到观潮南殿去。

赵无澜被面色恐惧惊骇的沾花惹草扶走,怀中温度渐渐消散,弃偿年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留下,然而脚下沉重无比,他亦无法忍心离开。

这时,赵晏清先一步走到他面前,恨恨咬牙,猛一擡手!

似乎那天的爆炸声再次出现,一瞬耳鸣不问西东,弃偿年决然偏头,闭眼。

——柔软而温情的手替他抹去了滑下来的眼泪,后,他被赵晏清紧紧抱在怀中。

赵晏清还是没能忍住难过,喉中呛入泪水,抚他的头,依稀泣不成声:

“尝年……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耽误了你们,叫他追个人这麽坎坷……”

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像母亲的温暖,弃偿年一时心情被抱得难以言表。

过好一会儿,赵晏清才缓缓松开他,擦干眼泪,郑重道:“这麽多年,赵无澜都对你死心不改……不是,都对你死心塌地。早知如此,一开始,我就应该和他爹一起,把什麽事情都告诉他,準许你俩共赴难关,也不至于陷入如今的困境。”

她一边说,一边满是心酸地领着弃偿年进入方圆十里宫。这是赵晏清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迎他进来——赵无澜骨肉相连的娘。

上次进入方圆十里宫还是五年前,这座宫落还是如印象中恢弘典雅,然而有赵晏清带他进来,就少了一层冰冷严肃。

曲廊回折,花木静谧,半炷香的工夫,至观潮南殿的前门。五年前那个尝年修为尽失,被赵无澜打伤轰出去,撞在树上头破血流的情景烙成伤,眼下是真正揭过那道疤的时候了。

于是,弃偿年认真转过身,然而,一时间措辞还是略显生疏:“赵……夫人,我想要留下来照顾他。直到我不能为止。”

赵晏清神情难得温婉,末了又揉几下眼睛,向弃偿年调侃,笑说:“尝年啊,小混账现在虽然生死未蔔,但我看他,也就这点出息了……他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就都交给你吧。”

“你……你可千万不要觉得我自私……”她说罢,情绪又有些崩溃,可能怕丢人,于是赶忙擡袖子遮起脸,不忍心再往观潮南殿走一步,转身就匆匆跨大步离开。

偌大的宫殿,零落的背影,弃偿年于心不忍,忽然转脚望向赵晏清的方向,啓唇,高声喊道:“……娘!”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赵无澜醒过来的——!”

……

月不逢本来是接弃偿年回昆阳城的,然而弃偿年既然决意留在水叁陆,她便也不再多言。

水叁陆到火肆陆很方便,月不逢忽然有些想念故乡,有些想念她哥哥,于是折返,去了西边的火肆陆。

当初使她走上这条路的,还是因为兄长之死,以及花容失的“複活”。然而在容旁边那麽多年,她看清,那虚假的複活不过是恶人拿更多人性命换的,也不会再癡心妄想了。

她现在想的,就是到死亡的那一天,穿上旧时最美的衣裳,戴上她最爱的几件首饰,然后平静地了结这短暂却无求的一生。

蒙府荒废无人,夜深人静,月不逢选择从正门进去。

她循着记忆脉络,缓步至少女闺房,灰尘气息扑面而来,房中铜镜还能反衬月光。

皴擦两下,月不逢静坐梳妆台前,摘下斗篷,看自己那张岁月流转过的面容,已不複当年青涩,她不禁幻想起假若没有家族纷争,没有姐弟分家,那麽殷氏一族该如何其乐融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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