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弃偿年忍无可忍,买了张面具给狗戴上,似虎当即变得乐观!
不过多时,华楼入目,酒菜香与乐曲声四溢,高楼晚上灯火呈现朱碧色,颇有些纸醉金迷的意味。
就在狼狗以为,弃偿年要带他上楼暂避风头时,弃偿年回身,微微一笑,递过去一个牌子。
“想你的风还是吹到了故雪楼,恭迎赵陆主大驾,请上五楼流风阁……”
前后相差半炷香时间,赵无澜溜达,不,迷路来到雪月楼时,就看见一只面具狗举着个牌子,在楼前恭候他那没得良心的主人!
“他就是赵陆主呀,我第一次亲眼见他!”
“小伙子还挺精神,感觉他的狗也聪明。”
一圈儿看客中,为首的卖菜大婶儿与儿媳嗑瓜子,首先开啓话题。
“客官,我们故雪楼开业第七日,邀请您进店进行大衆点评,给五颗星可以到前台领取小菜一份哟!”
赵无澜正知道尴尬,似虎灵机一动,居然微合时宜说起人话来,掩护他主人的面子!!
目光如芒在背,话语如狼似虎,赵无澜假模假样背过手去,咳咳两声,仰望那新换的牌匾,当作不认识随便进入故雪楼。
一旦踏入这靡靡之音奢靡浪费之地,赵无澜就飞速无影上楼。
流风阁还是那个流风阁,弃偿年在屏风后边的榻上看信。
天盗火和西海棠已达北海某岛屿,小婴灵一切安好,让弃偿年不要担心。西海棠还用略显拙劣的画技,把小孩那时正睡觉的样子画在信纸上。
只要活着……就有可能再见到阿禧!
弃偿年缓缓折起书信,不到死的那一天,他绝不会再有这种想法!
听见关门声,弃偿年放下东西,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见赵无澜懒洋洋倚在椅子上,明眸如星自娱自乐。
“呦,见到本陆主,你都热泪盈眶、破涕为笑了?”
他拉椅子的手指一紧,複擡头,虚情假意,满面春风:“我是对你笑了?”
楼外楼
“反複无常的卑鄙小人!”
“哗衆取宠的流氓剑人!”
弃偿年愤怒坐下,赵无澜拍案而起!
“你们中陆待客之道稀巴烂,本陆主呆不下去了!”
“赶紧滚!”
见弃偿年不为所动,居然就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赵无澜夺门而出的动作倒流,他压下满腹髒话,叉腰后回到座位,怒气沖沖。
抓起筷子,拿起勺子,弃偿年吃什麽他抢什麽,无激烈言语碰撞,流风阁剑拔弩张之气氛高居不下。
弃偿年筷子一移,夹在一个八角佐料上,赵无澜果真不要脸地跟他抢!
趁此机,弃偿年飞速喝了口汤,胜券在握。
赵无澜生气,摔筷子,抱臂侧头闷闷不乐!
弃偿年一声讽笑,心情好,继续吃那些从前被他排除在外的食物,一口红烧一筷水煮。
赵无澜不争气地抹抹眼泪,空腹的悲伤与倔强,一并加害在他身上。
终于,开明之人不再用磨害自己的方式闹别扭,找双新筷子,委屈巴巴开吃,发现离自己近的鱼虾螃蟹,都是他爱吃的,弃偿年这鸟人并未染指。
然而此时对面就吃饱了,且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撑脸,像个呆子一样放空,双目无神看窗外。
赵无澜还在死磕那条鱼,嘟囔:“……刺真多。”
弃偿年耳朵不瞎,转头,盯一会儿,看赵无澜模样美滋滋,才慢慢说:“有毒。”
赵无澜一惊,当即倒茶喝——
弃偿年单手托腮:“下了药。”
赵无澜手一顿,停滞不久,垂眸,继续翻手腕倒茶。
流风阁内,茶香四溢,余烟袅袅。
赵无澜掀眼皮,饭也不吃了,神情也淡了,将倒好的水递过去一杯,大大方方往后倚,翘起二郎腿:
“看来令主并非诚意邀请我吃饭……那麽请问,何事?”
弃偿年擡手接过并喝茶,之后起身,站到流风阁那扇窗前,说:“窗外的夜景,赵陆主要来看看吗?”
赵无澜拂起腰上南海雪珠,抓着玩,沉默不语也不动身。
弃偿年长睫毛轻轻扇几下,双手扶在窗槛,忽然回忆道:“南山五百二十六年,那年我们十七岁。是可以参加神龙榜的第一年。”
“七月那时,你在远处的神龙榜下扬名立万,而我像这样,站在流风阁的窗边黯然失色。”
赵无澜玩珠子的手一停,起初有点感动,这家伙原来一直在远处看着自己,后来就不嘻嘻了,敢情那年被他爹扇两巴掌带回水叁陆的场景也被看到了呗?
他赏脸起身来到窗下,与人对视,不鹹不淡:“你不用叙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