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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从那中陆回来又去?你回来干啥?”赵晏清无语,“你上雪月楼吃饭,那是吃饭的地儿?咱水叁陆霖华听雨多雅,你不支持本地産业反倒天天胳膊肘子……”
“我走了!”
“你俩光棍儿天天厮混一起没个正形!”
“赵女侠!你可以骂他但别骂我骂我对你没有好处!”
赵无澜前脚跨出大门,后脚看见似虎在宫门前。
似虎分了个鸡腿给他:“陆主快吃俺特意给你留的。”
“果然,如狼是个白眼狼,似虎你是真疼我。”赵无澜接过,差点泪流满面了。
“好吧其实俺是来彙报消息的。如狼去监视那个老神京了,然后俺碰见中陆的那个令主,他晚上找你,让你去雪月楼。”
赵无澜舔下嘴唇,开始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他找我,晚上,雪月楼……”
“不是,他想干什麽,”赵无澜压抑嘴角浮上的兴奋,出其不意打了一下似虎,“似虎,你说,你觉得他找我干嘛?”
似虎若有所思,百分百郑重且确信:“还能有啥,找你吃饭!”
夜流风
中陆,雪月楼。
弃偿年和李成裕到时,鸢儿正在楼下指挥匠人,当然,只是换个牌匾,再改掉一些姹紫嫣红的装饰,把雪月楼营造成正常酒楼的氛围。
乌夷鸢回首,看见弃偿年来了,微笑:“容,都安排好了,今晚上就可以正式开放了。”
弃偿年颔首,看着这五层华楼,不自觉想起一些难忘的回忆,当年的乐曲似乎还流转耳畔。
想到这个,他擡手抚了下耳边鸩毒族的圣物坠子,说:“你哥哥从木贰陆离开时,说假如他死了,请我务必每日佩戴圣物……”
乌夷鸢眼睛泛泪花,真诚道:“好看,容哥哥戴着……圣物在,我们鸩毒族就不会亡。”
“外边太阳好大,能不能进去说?”李成裕常年不见天日,二月的阳光晒一晒都无法忍受。
乌夷鸢:“哦好,上四楼,晴雨居,我那间屋子收拾好的。”
……
“容哥哥,你心中有恨吗?”
进入房门,乌夷鸢妥当倒茶,落座时却缓缓露出悲伤神色来。
弃偿年握着杯缘的手指微松:“……怎麽了?”
乌夷鸢一时间不说话,弃偿年只好深入思索她的问题,然而思来想去,还是偏向于把原因归结自己身上。
李成裕却忽然发言:“我有。”
余二人望向他。
“我是翡宫里成功生産出的‘血偶人’之一,我们的族群有按部就班的思想与行为,但我恨那个给予我‘生命’的三臂佛人。”
“我本以为走出妆红堂后,我会看见辉金洒月宫之外的天地,然而,那年李眉清带着我来到了中陆,我就像幽禁一样,二十多年被关在昆阳地符宫的大殿里。”
“虽然那时我也不是一个真正有意识的人,但是我依然觉得孤独得可怕。我的意识是和晦如深、和雪月楼那些血偶人连在一起的,我依稀感觉外界日新月异,可我永远长不大,也说不出来话。”
“有时风沉析会操控我的‘意识’,有时是那个星罗三剎代为传达令主之意。我发现自己意识自由,是去年此时,那群人从北二陆打过来,因为元素碰撞激烈,我就慢慢地‘醒’了。晦如深与我情况相同,不知道雪月楼里这些人如何。”
乌夷鸢认真听着,思索道:“元素碰撞使你醒来……断木想做的,不就是依照禁术,然后産生空前的五行碰撞融合吗?”
弃偿年喝水:“对。他认为这样的结果,最后将是消灭人们的五行属性,变成寻常普通人。”
他垂下眼眸,淡淡道:“中陆五大高手,无非就是未来发动禁术的五个关键,土系……想必就是星罗三剎了。”
闻言,乌夷鸢背后激起一身冷汗。也就是,她眼前这些人,李成裕,弃偿年,以及月不逢,晦如深,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像实验品一样去给断木的假设送命?
李成裕:“我不想和星罗三剎那个丑怪物死在一处。”
乌夷鸢也有些情绪激动:“容哥哥……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很无理,但我痛恨之人,就是星罗三剎!我请求你杀了他!”
弃偿年慢慢攥紧衣袖,言毕沉默许久,之后擡眸,而眸中狠决:
“你们说得对……我要为我们杀了他。”
“因为我亦不会忘记当年洗血换骨之痛……他为了满足癖好,在第伍陆、木贰陆害了十余年的人,骨柔禁地的血偶村,第伍陆边境的纸木村,西海的赶尸人,桥道上恶臭的腐尸,无数条生命滋养出来的碧火珠,还有雪月楼的可怜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