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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外边守卫不知何故喝得酩酊大醉,掀帘子喊:“喂!雀族人!是你出去的时候了!”
弃偿年在毯上待着不动事,放下手上的玩意儿,余光瞥见帐外人大概七八个,大部分都聚往前边了,才遥遥问:“什麽?”
守卫放下帐子,走近,抓住人肩膀:“近日我族长登基,和着婚事一起办,族长当然是要请你去喝喜酒了!”
“你不骗我?”弃偿年勾唇笑,看守的人没看住,反而把自己看得晕乎乎,再靠近一点儿,就被一把刻刀扎入了喉咙,死得悄无声息。
透过篝火,依稀能看见外边守卫投在帐上的影子,弃偿年带上最锋利的一把刻刀,对自己目前的力量不够自信,还是决定在无人看守的位置,将那帐篷割开甚至烧个窟窿逃出去。
脚踏出去的一剎那,外边守卫同时闯了进来:“怎麽回事儿喊个人还不带出来……人呢!?人跑了!”
“容哥哥,跟我来!”
quot妹妹,来哪里去啊?quot
红烛喜帐外,乌夷荨轻拍乌夷鸢的肩头,乌夷鸢还拉着弃偿年的袖子,很快守卫追赶上来,将喜帐围得水洩不通。
“鸢儿,你今日穿着我鸩毒族王后的婚服,却要为了护一个外人,跟你哥哥兵刃相见麽?”
弃偿年擡眸看那乌夷荨,乌夷荨样貌深峻,耳朵上缀着那修複好的鸩毒族圣物,夜光下,精致的鸩鸟神彩流溢,衬着男人至高无上的权力与野心。
乌夷鸢:“兄长,鸢儿小时候被送到中陆,即使化作了少年样貌,在雪月楼中也难免受尽折辱。我们鸩毒族近亲结婚早有先例,尚且不提你为何还要非娶我不可,可这些年来,容哥哥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无论我如何,容哥哥必须活着。”
听罢,乌夷荨缄默不语,又打量了弃偿年几眼,才说:“你……莫不是中陆的花容失?”
弃偿年思忖稍许,渐渐对此人有了把握,不鹹不淡:“你说花容失?花容失不过是我多个身份中的一个。”
他将孔雀石慢慢显现,抓在手里示之于衆:“乌夷族长,你大概对孔雀石有所耳闻吧。这不仅是掌管雀族的象征,亦是中陆的象征。多年前,蚩尤土勾狼山那一带,可就深受孔雀石之困的。”
乌夷荨听着对方流利的鸩毒族语言,不禁暗自长思,探问:“既如此,那为何你会沦落为至今模样?”
弃偿年:“火系都打进来了,你又好到哪里去。虽然约定好两不相犯,但我们毕竟是异族,如果我们这些古族不团结,那麽将会被逐个消灭。”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将作为五行大陆的古族,複仇还击,夺回本属于我们的荣耀与权力?”
弃偿年眉头依然轻蹙着,不言语,乌夷鸢及时道:“哥哥,既如此,这便是误会一场了。”
乌夷荨轻蔑地笑笑,背过身,仰望夜空道:“古族团结?我鸩毒族与雀族分居东南平原,世代相仇,祭日大典还要用其鲜血祭祀,你说我们何以相亲?”
弃偿年:“虽然是我说鸩鸟耳坠刚打造好,不宜即刻见火见血,因此今年并未用雀族人献祭……但族长何不以此为契机,宣布自今日开始,与雀族相安相亲?”
……
茶棚下两人有问有答,不觉日已经过半,鸟雀也停在茅草上休憩。
鸢儿拿出在镇上包的糕点,边讲边跟赵沧生分,赵沧生听得津津有味,恰好有些饿,顺其自然接过就吃了。
“照你这麽说,故事主人公应当被好吃好喝地送离鸩毒啊,为什麽我去年春天,见到他没认出来那时候,他还在被追捕?”
鸢儿:“自然是我的缘故。其实,我自从雪月楼释放以来,都在暗地里追寻容哥哥的脚步,四年来不离片刻,到了鸩毒就被兄长手下带回去成亲。”
“容哥哥离开三天后,我想着他一定已经走得远远的,所以私自逃了出来,兄长找不到我,就去追容哥哥。是我害了容哥哥,所以后来我听闻赵神医来隐世里,才要硬拉他去看病。”
乌夷鸢说得快哭了,她伤心得吃不下甜糕,勇敢自责:
“但没想到,拉他去找你看病,我竟然又做错了!”
闻言,赵沧生气得……气得,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乌夷鸢惊了一下,而后站起来,小心推了赵沧生两下,喊他名字,没回应,继而绕着走两圈,愁色一扫而空:
“哈哈,赵神医,你还是中计了!”
涉长冬
“赵神医,你还是中计了!”
乌夷鸢驱逐那些想要吃掉糕点残渣的鸟雀:“鸟儿们别吃啊,里边有毒的……去姐姐家,姐姐办完容哥哥交代的事情,就领你们吃好吃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