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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棠心有感激,却隐隐不安,她止住离者,问:“你不怕暴露,不怕我告诉他吗?”

青衣人停顿脚步,微微侧身,淡然一笑:“即为同谋者,为何不予以信任?”

月色缭乱,经窗入户。

西海棠握住那张水叁陆的令牌,掌心“赵”字余温,让她久违地感到归属感。

信任二字,前所未有。

——南山五百二十六年,是夜,暗夜,雪势愈猛。

风雪马疾驰而过,也不管是否撞翻长街或官道上的摊市,赵无澜丢弃嘈杂的一切,连夜离开火肆陆,最终于十二月,岁末,到达中陆与水叁陆交界,神龙山。

整整一年过去了。

这是他们分道扬镳的地方。

南山远,而今已沦落为荒山。

赵无澜登上山顶,却再也找不到尘寰外了。

卷四·火克金·惊骨厌舞·完

惊人骨

·卷五·土克水·荒芜天长·

六陆阴阳历,南山五百二十七年,七月夏末,接连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一,神龙榜重新排序,赵氏子稳持顶峰,自封第二。

其二,水叁陆联通第伍陆的长桥竣工,南水北调工程在此基础上开始谋建。

其三,水叁陆办庆功宴合生辰宴,赁来中陆整个雪月楼雪月巷,宴客四方,合着大赦所管南水陆。

暑气未消,五行六陆许久没有如此浩大繁盛的热闹景况了。

赵氏方圆十里宫,观潮南殿。

赵无澜刚从第伍陆回来就直接上了昆阳城,参加五行祭典,如今得了赵大陆主和将军的恩典,不用他操办宴会事宜,功夫閑下来,仰躺在棠梨居,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閑书陶冶情操。

“——抠搜大侠果真命硬,掉在悬崖边上的歪脖子树上,而山洞就在咫尺之距。大侠于洞穴中苦心孤诣修炼秘籍,十载寒暑匆匆而过。大功告成,大侠意图返回大陆。然而,他却遇见一个模样熟悉的人——当初逼他坠崖之人,风沉析……”

故事戛然而止,赵无澜激动得泪流满面,在梨香氤氲清透的帘子内翻滚。他用梨花簪子取了墨水,在书封面怒题“绝世好书”四大字,数月的疲累霎时间翻涌,抱着枕头倒头睡着了。

——悠远清香梦境中,是覆雪南山,是六年前师徒三人相携,经过神龙石碑,掀衣袍齐拜上苍与草木,从此自成南山一道的情景。

“赵无澜,我要走了。”

依稀是那个冷血病秧子的声音,听来,清如玉碎,温如冰哭。

“别走……尝年,留下来。”

豆沙绿袍的少年微微一笑,还与赵无澜齐肩坐在南山巅。

赵无澜侧身,心慌一瞬,又小心翼翼拉住尝年的手。

尝年看着他眼睛,微赧微叹,松开长眉,挣开赵无澜的眷恋,抛弃自己的不舍与软懦,站起身来,远眺茫茫云海之下的另一片海。

“尘寰外的少年时,你总喜欢对着这片海炼化水元素,想必这片海亦有其动人的名字?”

赵无澜甘心受其俯视,捕捉浩渺云烟,缠绕指尖后,烟消云散:“海名无涯。观潮南殿,观的便是无涯之潮。”

尝年笑了,目光转向云海,轻叹:“自幼观海,海名无涯;自幼乘风,风名赤凰;自幼陈道,道名南山……天下极绝至尚,皆在你掌心;天下难求风物,悉入你怀袖……”

多少人豔羡之至,毕生求而不得。

为蝼蚁,为平庸,为万千世界不得志之无名,为初出茅庐却已失足之悲人,为妄议天下而被妄议之弃者。

绿色衣衫纷涌,剎那自陨云海。

“——!!”

赵无澜托额于灯火辉煌间,在前席倚坐,于远梦中猛然睁眼。

“快看!那就是被称为惊人骨的花容失!”

“此曲此舞只合天上有!”

霎时间,灯火如火焰燃起,又被月色浇散,夜幕倏临,雪月楼灯笼红彩黯淡下去,一袭缠绵金线青衣在连环长楼之顶,在月光下翩然惊鸿。赤红水袖流连夜风,雪白披帛三尺,缱绻流墨青丝。

碎玉流珠与山河争耀,奇骨芳华同红袖添香。

雪月楼倾出,舞月华吟春江,奏汉宫礼六陆。此夜万人空巷。

舞者忽于古楼天边,观四海人流,阅远境生亡,再回眸,迷离惝恍间蓦然对上前席赵无澜深邃如星的眼睛,苍生世人,言其已然心动。

长孙明叩了叩赵无澜护腕上的蓝玉,赵无澜疏懒懒侧眸。

“后边那个,好像是画柳啊。”

“……嗯?”

“容我去细观。”赵无澜哂笑一声,使旧伎,犯旧疾。借月色隐晦忧黯,飞了三颗南海雪珠上高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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