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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握手就能传内力,顺经脉哎。
似乎……划算多了?
尝年找了理由,安心地任由赵混世抓着。
他却不想睡觉,也不饿,也什麽都做不了。于是,他又面无表情盯着赵无澜看。
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就是赵无澜左眉尾有颗痣,挺顺眼的。
手掌合十的法子,却忽然让他记起李眉清的红翡翠来。
那红翡翠若是吸足了他的血,他会如何?李眉清又会如何?
尝年之所以没死,是因为自己是木系的,还是抽那麽多血不至死?那翡翠还是风沉慕秀的东西……笑靥子的死因还跟这个有关……
难道,笑靥子是被红翡翠抽过血,因为是木系才没死,后来一直陪他到十二岁,寿终正寝化树?
但是,接受笑靥子的血的人又会是谁?当时风沉慕秀已经死了……笑靥子亲手杀的,是为了逆转自己土木二分的短命血脉……
尝年心中,缓缓浮出一个令他战栗的猜想。
随之而来,却还有更深的疑问。
——七日后。
天气转晴,已经是十月。
尝年坐在小矮凳上,日光探户洒落,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这几天,赵无澜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偶尔夜里,不是忽然喊几句“年年”,就是“甜雪梨”,尝年大部分时间都在被赵无澜抓着,胳膊麻了好些回,要是赵无澜抓疼了,或者扯人死不放,尝年就很不客气地甩手骂他,惹毛了,态度那叫一个差。
郎中来检查一番,说,木元素注入很多了,只要赵无澜静养,花个一两半月自己消化,慢慢地就会醒来。
赵晏清眸中带上喜色,送医师离开。
长孙琰一把搂住将起身离开的尝年,面上掩不住的八卦戏谑:“木元素注入很多,你怎麽做到的?”
尝年想起自己对躺尸的赵无澜又甩又骂,一时间有些尴尬,咳嗽两声道:“他喊一个名字,拉我不放。”
“那你跑厨房炖了那麽多次汤……他昏着,能喝下去?”
尝年想起自己暴力行为,几乎恨不得卸掉赵无澜下巴,苦思冥想,最终选择提升梨汤浓度,将木元素注入转圜院栽种的梨树内。这才使得赵无澜饮食过关。
他斟酌词彙,似有得意:“喝的少,皆精华。”
却殊途
南山五百零八年,夏,中陆雪月楼以及整个雪月巷,庆水叁陆统一那时。
楼顶李高壬踏月而去,逍遥避世,早入神龙山。
雪月楼,五楼,流风阁。
长孙琰,赵晏清,笑靥子和风沉慕秀围成一桌,喝酒畅谈。
长孙琰早就喝得满面通红,但他依旧畅快豪爽,一碗接一碗倒:“我行过五陆,还是中陆雪月楼的酒最好喝!不醉不归!”
那时的赵晏清,已抢了战凰大将军为金龟婿,两人像兄弟一般,她不甘示弱,扎紧了高马尾,跟长孙琰一碗接一碗碰:“谁今天醉得不狠,谁就背谁回家!”
“你这个小泼妇,不会用轿子麽?哪次我背你你都勒得我喘不上气!”
赵晏清一脚把他踹翻,说:“你干什麽抢我的深海碗?!不想活了?”
笑靥子早卸了浓妆,模样素净明朗,因着他总带着单纯的笑,在四人中,最像少年郎。
他开怀大笑,扶着长孙琰起来,胳膊搭在长孙琰肩上,拿起一壶流风酿,和赵晏清的深海碗脆响一碰:“来来嫂子,我跟你喝。等你们有了小孩,我要第一个抱……”
长孙琰醉也犯贱,手指一弹赵晏清的酒碗,嘲笑得没规矩:“赵陆主,不行!同床共枕半年了都没……”
赵晏清一巴掌把他呼清醒:“你他娘的才不行!是你们凤族难有后!”
长孙琰“嘁”一声,又赖在笑靥子身上,说:“笑笑,本将军预测,明年我就会有个男娃儿!肯定比你早……我诚邀你来给我小孩取个名字!”
长孙琰说罢,笑看着风沉慕秀,打趣道:“我们家笑笑呢,可是现在唯一能请动你风沉慕秀的人了!”
“金系的李陆主给你那麽丰厚的报酬,你转身到中陆建了雪月楼,买下一整条雪月巷……是不是对我们笑笑……”
笑靥子毫不害羞,兴许是喝醉了,兴许是朋友间的玩笑,他笑得灿烂清澈,手指勾勾,朝着风沉慕秀,天真道:“为表知音难觅,我要给你唱首填词的高山流水!”
风沉慕秀当即捧场地鼓掌,温和微笑,他素来话不多,安静沉稳,每次遇上笑靥子,笑靥子都拉着他聊得不眠不休。
“不好,我才不要唱,今日饮酒颇多,嗓子不佳,”笑靥子狡黠一哼,“最好的声音,才配得上我最好的知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