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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一口漂亮崽崽 第53节(1 / 2)

('清辞实在没有力气说话了,她的眼皮沉沉的,闭上了就再也没有力气睁开。

她知道她现在整个人都躺在卫昭怀中,心里也晓得这样的姿势很是不应该。想要推推卫昭,让他离远些,可连说这话的力气都没有。

很快就昏睡过去。

卫昭红着眼看着怀里的清辞。

她穿着一身麻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自从刘秀云走后,她每日都会哭,并不出声,有时候她睡着了都是哭醒的。醒来就叫他的名字。

让他心里又喜又恼。

喜的是阿姐在不安无助时想到的人是他,恼的是阿姐因为这事吃不好睡不好。

夜深了,山间有些凉。

卫昭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许是因为有火的缘故,并没有野兽敢近前。他们在这里休息也安稳。

清辞已经睡过去了,卫昭按照她的吩咐,找了些野草揉碎了给她吃了进去。阿姐说是可以治病的药,吃了就好了,他不懂,就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默默地想,阿姐你可一定要好啊。

卫昭一直没敢睡,他迷瞪一会儿,就睁眼看着清辞。到了半夜,清辞嘴里小声嘟囔着。

卫昭听不清,凑过去。

清辞扯扯扯扯衣领,很不舒服的模样:“太紧了......”

卫昭急得额头冒汗,好不容易听明白她喊的是什么,可又想不通是哪里紧。他急得红了眼,问:“哪里难受?告诉我。”

清辞仍旧小声嘟囔着,额上一层密集的冷汗往下流。大抵是卫昭身上烫,她使劲往里缩。手不停地扯着前胸的衣服。

卫昭身体猛地一震,磕绊道:“阿姐、阿姐......”他心一横,闭着眼睛摸索,好一番折腾才将裹胸布拿出来。烫手似的掖在了包袱里,又替她把衣领掩好。

脸上的热度一直不下,连耳根都红了。

这下再也睡不着了,就这么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清辞一大早醒来,烧已经退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是染了疫病,而是冻着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又在山上停了三日,见山下的火消停了。他们二人抄小路去了县城。

远安县已经不能待了,他们也不愿留在这里。

现下各地已经有起义大军,有些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有些已自立门户。其中最强的当属北边的青州与南边的徐州,还有与两地接壤的兖州,实力稍次之。

兖州离二人最近,他们两人一合计,便决定去兖州。

二人手里也攒了许多盘缠,他们先是租了辆牛车出了城门,又改了水路,一路辗转东行,走了大概有十日,这才到了兖州的新茂城。

新茂城是兖州的都城,经济最为繁华。

因远离洛阳,少了阉人作乱,街边的商铺有许多,路上行人也多起来。全然不似在远安时的凋敝。

他们先在客栈租了几日,暂时休息。

期间二人又去寻可以暂住的房子,找了好几天,才在一处僻静的街道里租了间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三间屋,一个大院子,其中的两间被租去了。还剩了一间,正好给他们住。

因着清辞大病初愈,卫昭并不让她动手,只自己一个人将屋里屋外收拾好。

将最大的那间屋子给了清辞,先让她躺下休息。

清辞就道:“我已经好了,又不是瓷做的,碰碰就能碎。”

卫昭高声反驳:“怎么不是?你自己说说,这才几个月啊,你就病了好几回儿了。”

清辞自知理亏,不再反驳。卫昭说什么就做什么,只是看着他累的浑身是汗,心里还是不忍。

晚上,卫昭去买了条大鱼,炖了一锅浓浓的鱼汤:“尝尝好喝吗?”

清辞点点头,喝了好大一碗。

卫昭的心这才放下。

到了晚上,卫昭将今天白日看到的消息告诉清辞:“兖州正在招兵,我想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今日去街上买菜时,发现一堆人聚集在一处。

他凑上前去,小时候阿姐有空就教他识字,他也认得。

告示上说,三日后在街中央设置高台比武,第一名可直接受封校尉,可领兵作战。其余等人依能力多少依次封官。

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往常招兵,去的人都是无名小卒。或者派去探路,或者在后打掩护,都是些送死的位置。

可三日后的比武,分明是为兖州牧挑选能人。好增加他的羽翼。

众人跃跃欲试。

卫昭也不例外。

卫昭从前只盼着能一直守在阿姐身旁,这样就是最好了。可后来,他们屡屡被权势所压迫,阿姐差点因此丧命。

他们在上头人眼里,与畜牲无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命,不被当命。他们这些人,也不被当人,如蝼蚁,随便一脚就能踩死。

卫昭心想,那他就为自己、为阿姐挣出一条路来。

生逢乱世,参军是最容易出人头地的一条路。

成了,就是封侯拜相、荣华富贵。

不成,就是血洒战场、亲人永别。

成与不成,好歹是一条可走的路。

清辞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凝在卫昭的身上,他已经很高了,比她还要高一头。身量也宽阔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自从他长大后,家里好些活都是他顶起来的。

她心里不愿意他去参军,那是个很危险的事,战场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清辞抿抿唇,没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毕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他若是不参军能做什么呢?

难不成两人继续养鸡卖鸡蛋吗?亦或者去找些粗活做?

清辞垂下眼,努力扬扬唇,想要笑一下,却失败了,索性放弃,道:“你若想去,就去。”

卫昭重重点头。

清辞回到屋里后,蹲坐在床上发了好久的呆。

她是不安的,这不安来自于心底深处,亲人离去后留下的伤痛。如今她身边,就只剩下卫昭了,她不愿意再让他离开自己。

但这是没法子的,他有他的想法,清辞不愿去左右。

想了好一会儿,她起身,去了案桌旁,提起笔开始写。

清辞一夜没睡着,到了天放亮时,才伸伸胳膊。从凳子上起身,她去了院子里,发现卫昭正在劈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这么早?”

卫昭擦一把脸上的汗,笑道:“三日后就去比武了,我练练身子。”

清辞道:“这么没章法可不行。”卫昭面露失落,刚想说话,阿姐就递了个东西到他面前。

卫昭问:“这是什么?”清辞道:“大概也算是兵书吧。”

孟元德最爱长女,她要什么给什么。平日里办公,也多带着长女在身边。

时日久了,清辞看的书就多了。

但孟元德终究是文人,爱看的也大都与兵书挂不上钩。但家里书库大,里面存放着好些孤本绝本,有好些是市面上见不到买不到的。其中也不乏兵书。

清辞记忆好,粗略读过几本。

昨晚上,清辞循着记忆,默写了些她还记得的话。

抄了有一个本子多,还剩下好些,她慢慢想,慢慢抄。方才递给卫昭的那一个本小书,够他看好几天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二人在门口说着话,旁边出来个高壮的汉子。

他叫张常辉,与老夫老母住在一处,院子里的两间房子,一户是租给他父母,一户是租给他的。

听房主说,这人祖上出过将军,后来改朝换代,他们这些子孙就沦为了平民。

他们一家原不是兖州的,从别地方来的。听说兖州牧正在招兵买马,大招天下的能人志士,便带着父母来了。

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了。

张常辉皮肤略黑,常年在乡下干活晒的。见了卫昭与清辞,脸上露了笑,有些憨厚。

“小兄弟,你也参加三日后的比武?”

卫昭不欲多说,只点点头。

张常辉道:“那太好了,我比你早来了几月,对新茂也熟了。你们若是想去哪里,可来问我,我正愁找不到人一起呢!”

这人自来熟,又见同院的两个小兄弟生的白白嫩嫩,像年画里的仙子仙童似的,心生欢喜,就将自己知道的倒豆子般说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大概也听到了三日后,第一名会得校尉吧?”

“我原来也是满心欢喜,虽然知道自己不成,但有人能成,算是个盼头。”

“可我后来听人说,那个位置已经被人占下了,组织这场比武的是兖州牧的左膀右臂,李昌平李中郎将,只比校尉高一级,这校尉的位置他已经留个他儿子了。”

清辞听了就问:“不是设在街中央比武吗?那么些人,莫非他儿子真有大本事?”

张常辉嗤了一声,连粗话都蹦出来:“有个屁的大本事,李中郎将上阵杀敌是个好手,生的儿子却不中用,整日拈花惹草,没什么大本事。”

清辞怪道:“那怎么留?岂不是明目张胆......”

张常辉就说:“小兄弟,你也太天真了吧。办法有的是啊,让人装成他儿子的模样上去比武,再说了,他本就是这场比武的主要人,直接把他儿子安排在最后一场,背后里用些手段,那也是很常见的事。”

清辞很震惊,她头一次听这样的事,惊得她重重啊了一声。

张常辉又说:“不过三日后去场上的都是些大汉,你兄弟年纪如此小,瞧着也瘦,若是运气好,捞个百夫长当也不错的。第一那位置,咱们可争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辞低着头,叹口气:“是呀。”等张常辉走了,清辞就踮起脚,拍拍卫昭的头,安抚道:“你也别灰心,阿姐没什么大本事,也不求你有多大本事,平安就成。”

卫昭看眼面前的阿姐,胸腔跳的剧烈。

他抬手,摸摸被阿姐碰过的位置。

心里想着,他要的不仅仅是平安,是给阿姐世上最好的东西,让旁人再不能欺负她。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掉落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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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接档文稍微修改了下文名文案,剧情没有变,以前的那版文案字数太多了。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收藏一下,感激不尽!

以下是接档文:

《重生后成了病娇的心上人》

裴寒光虽然不是皇帝,却总揽朝政大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皇帝弟弟见了他都要瑟瑟发抖,更别提满朝文武,人人背后都道他一句“裴阎王”

他心狠手辣,眼里无人更是因为腿疾喜怒无常,最恨有人当着他面讨论他的腿

从没有人敢找死,却有一人除外

那人是皇帝后宫中一位极不起眼的小妃子

她将他引去了无人之地,大着胆子坐在他的腿上

她长得很美,眼睛水汪汪,无辜又天真

她就是顶着这样一幅纯真无暇的面容,将贴身的帕子塞进他的领口

孟华玉

裴寒光咬牙切齿

从没想过此后的每一日,晚间入梦的都是她,为了她放下全部的脸面,只愿她朝着自己笑一笑

※男主不是正常人,病娇偏执;腿不是大毛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主重生

※阴冷病娇偏执的摄政王与他那天真无辜单纯故意诱他的后妃的故事

※1v1

第39章、第39章

日头高挂,?街市人声鼎沸。

本次招兵招的是市井能人,并无太多的规矩。也无需报名,只需往高台上一站,?将对手打败即可。

仅一上午,就进行了数场。

上台之人皆是身负武艺的高壮大汉。高台一侧放置着兵器,?来人可随意选择。

“这人就是高岩!”

“哦,他如何?”

“此人是州牧夫人的亲弟,?从小便有勇武的称赞,凡是与他对打之人,?没有不输的。你看到他手中那把长戟了吗?据说重百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百斤!那岂不是与场上的虎啸一样重!”

“虎啸?你开什么玩笑,只这一把刀,?当今世上能拿起的人就寥寥无几,拿在手中能作战的更是无人!此刀是州牧偶然得到,当成宝贝供在府中,?你以为咱们兖州能有那样的人才?便是整个大梁都无!”

“哎?你看那人,他拿了......”

卫昭只两步便跳上台,?站在兵器旁并未多留。单手举起中央放置的长刀,他用了力气,?拿在手中来回摆动一下,这才往前站。

对着对面的高岩道:“卫昭。”

对面亦道:“高岩。”

底下传来嘶嘶的抽气声。

不为别的,?只因这两人差距太大。

高岩面容敦肃,衣裳贴着股起的肌肉,他本就高大,立在台上像块大石。

而他对面的是位绯裳少年,?唇红齿白,一张面容生的极好看,并不像是练武之人的模样。

少年手中的大刀从未有人拿过,?因大家都不愿自取其辱。拿在手中也未必能挥的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只得感叹一句,少年心性。

高岩从小习武,也时常跟着州牧在兵营里训练。州牧的本意是给他安排个职位,等他领兵作战后再升。

但高岩不愿,他喜好比武带来的快慰。也想通过真本事获得职位。

因此,便来了。

但他有些失望,只因对面是个瘦弱的少年,大腿还没他的胳膊粗,竟然还不自量力地拿了虎啸刀。

这把大刀,他也曾拿过,可太重,仅仅举起就费了不少力气,更别说挥动了。

高岩道:“你可去换一把兵器,战场作战,长戟最方便。”

卫昭回道:“不用,这把刀就很好。”

高岩沉默,道:“如此,你先来。”

卫昭弯弯唇,并不客气:“那我便来了。”

卫昭动作迅速,手中的大刀并未阻碍他的行动,反倒是如虎添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柄用红宝石以及金片镶嵌成虎跃的图案。

卫昭身子一动,绯色下摆也随之摆动。

竟真像只獠牙大张的猛虎。

底下众人被卫昭的动作一闪,再一眨眼,便是两人打在一处。

只消半刻,高岩的额上便出了密汗。

他从未见过出手如此迅速的人!

这少年动起来,毫无章法可言,却在一瞬间,便能摸清他的动作,将他的攻击抵挡住。

他重重地喘息,将长戟横在胸前,虎啸刀刃与长戟相碰,发出一声震耳的铿锵声。

他两腿用力,却仍被少年用大刀逼得往后直退,直到半个身子都要踏出高台。他眼前刀光一闪,那把银凉的刀刃竟然直接挑开长戟,直逼他的咽喉。

他连忙高声喊道:“我输了!”

就在一瞬间,刀尖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收起刀,望着满身汗湿的高壮男子,弯了唇,迎着耀眼的日光,露了颗尖尖的虎牙。

台上人喊:“卫昭胜!”

正在此时,高台的主看台上,一位穿着武将服的中年男子睁大眼睛,从席上站起。

他叠着声道:“奇才,奇才!”

旁边的属下道:“大人,此人瞧着年纪不大,出手也并无章程可言,竟然将高岩打败,其中......”男子正是李昌平,李中郎将。他闻言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莫要多言!退下去!”

属下仍旧挣扎道:“公子也来参加今日的比武,若得第一,便是校尉......”

这人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昌平一脚踹下去:“少放屁!老子的儿子什么样老子清楚!别说第一,便是让他上台都吓得屁滚尿流,你莫要奉承他,别将他捧的不知天高地厚!”

属下捂着屁股匆匆离开。

李昌平面色沉肃,好心情都被属下一句话弄没了。

他是武将,心思最单纯,平日里少些弯弯绕绕。

他对儿子寄予厚望,可谁知儿子并不是习武的料子,却多了花花肠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次招兵,本就是公平公正。可外间竟然有人传,说校尉的职位是他留个自家儿子的。

......简直放屁!

李昌平不快了一会儿,很快又被台上的比武吸引住。

又是那位绯裳少年。

他心中暗叹,这少年瞧着便没有受过训练,却能有如此天赋,若是往后加以□□,将是何等奇才啊!

李昌平对今日的结果也有了数,便坐下认真观摩。

****

卫昭随着中郎将来到了州牧府上。

宽宅大院,琉璃金瓦。

一路走进,处处富贵。

李昌平平日里待有能的属下便极好,见着卫昭,更是由心底生出股欣慰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一瞧这身后跟着的年轻少年们。除卫昭得了第一名外,高岩第二,又另有前十名跟在其后。

他道:“你们莫要紧张,州牧待人极好,进去了随意便可。你们都是我兖州军的兵士,往后要勤勉,成为我兖州的顶梁!”

众人应是。

进了正厅。

州牧坐在椅上,见着了为首的卫昭便笑:“你便是那使得一手好刀的卫昭?不错不错,那把虎啸留在我这也是蒙尘,不若给了你,也算是有个好去处!”

又对高岩说:“往常你在你姐姐跟前可猖狂的很,说要得个第一,如今得了第二,看你还猖狂个什么劲!”

高岩拱手道:“属下会努力的。”

州牧就笑:“好,好,都是我兖州的好儿郎。”

众人随着州牧赴宴,直到夜深,州牧兴致才消,宴停,众人归家。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辞一直没睡。

她坐在屋里等着卫昭,白日里张常辉曾来过。张常辉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人很失落,但还是来跟清辞报喜,说卫昭打赢了州牧的妻弟。

她听了心里又欢喜又担忧。她早晨时陪着卫昭一同去了,后来人多了,日头晒,卫昭又将她送回家,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来。

清辞现在的身体已经不那么弱了,喝了好久的药调养着,早就好了。

只是留下了个咳嗽的毛病,一冻着就咳嗽。

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卫昭太过担心,但怕他分了心思,清辞就没去。

中午时迷迷瞪瞪睡了一小会儿,再醒来便一直等着卫昭,直到了半夜还没人影。

清辞起身,去院子。

人刚到了门口,就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少年穿着绯红的衣裳坐在马背上,月色下,他的笑容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见了门外站着的清辞,他立马笑开,翻身下马,小跑着去了她面前。

“阿姐,我成校尉了!可领一千人呢!”

清辞还没说话,就被卫昭拦腰抱起。

他欢快极了,两只大手稳稳地抱着清辞的腰,将她举到半空,他脚下走得稳,转了好几圈。嘴边笑意不停。

清辞被惊了下,本觉得这样不好,想要说说他的,可是低头就是少年带笑的脸。

他今日去比武,赢了一众人,直接受封校尉,这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清辞不想扰了他的心情,就任由他抱着。

好一会儿,她的头转的有些晕,就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卫昭,我头晕,放我下来。”

卫昭这才将她放下,只腰间的大手没离开。

他的胸腔里一阵烈鼓,急促响过。

一时是受封校尉的喜悦,一时又是方才抱着阿姐的腰肢,给他心上留下的震颤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方才的动作,再次抱住了清辞。

他许是喝了酒,身上有很大的酒味,清辞抽抽鼻子,紧接着,脸颊一烫。是卫昭的脸凑近了,他的黑眼珠亮晶晶的,仔细盯着清辞瞧。

卫昭问:“阿姐,你欢喜吗?”

清辞自然是点头,阿弟有大出息了:“当然呀。你今天好厉害,我早晨去看时,有好些人,你得了第一,只是我都没看到......”

许是知道了少年喝醉了,清辞就没在意他今晚上出格的动作。反倒是伸出手揽着他的腰,半扶着将他往院里拽。

卫昭配合地动了几步,又停下,将头埋入她的肩窝。笑出了声:“那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比武而已,就将上衣脱掉,臭味熏天的,阿姐去了定会不喜,你若想看,我现在给你看!”

他说着,从腰间抽出今日得到的虎啸刀,挥手就要开始。被清辞制止住,用哄小孩的语气道:“现在大晚上的,旁人都睡觉了,等明早我再看,你乖,先去洗洗睡一觉。”

卫昭点点头,脸颊红红的。

“我听阿姐的,”他又嘟囔了一句:“我最听阿姐的了,我如今成了校尉,你就是校尉的姐姐,谁也不能欺负你,谁欺负了你,我头一个不让......非、非打死他不可!”

卫昭站在月光下,仍是那身绯色的衣裳。越发衬得少年五官精致耀眼,他半靠在清辞身上,有酒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挥了挥刀,又说:“谁也不能欺负你,我杀了他......”

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弯着唇。眼神是极澄澈干净的,像是为了泄恨才说的。

清辞只当他是喝醉了胡说的,没在意,将他半抱半拖着去了屋里。

清辞安顿好卫昭,又去了门外,将马牵进院子,拴好后。又拿了盆子水放在旁边,做完这一切才进屋。

卫昭是强撑着才回了家,刚见了清辞就放松了,顿时被酒意打倒。他半躺在床上,醉眼朦胧盯着清辞瞧,又嚷嚷道:“阿姐,你去哪里了,你快来。”

清辞熬了醒酒汤,送到他面前:“喝下去。”

卫昭很听话地一口喝干净。清辞要将碗放下,却被卫昭抓住,他两只手抱着她腰,嘴里嘟囔道:“好舒服呀。”他的脸颊来回蹭了几下,身子又往清辞身上挤。

清辞刚想说他像个小孩,人就呆住。

卫昭从前未喝过酒,眼下是第一次,但显然他的酒量是不好的。脸颊涨的通红,嘴里也嘟囔着乱七八糟的话。

他很依赖清辞,喝醉了一个劲往她身上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就感觉到了。

她起初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脑袋一懵。她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姑娘,反倒因为扮作男人,见了不少人也听了不少的混话。

她颇震惊地望着卫昭,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阿弟这是、这是......

清辞觉得很难为情,她用了力气想要推开卫昭。但卫昭的力气比她的要大许多,人虽然昏昏沉沉的,但察觉到有人掰他的手,立马就不从了。

用了力气,怎么拿都拿不下去。

清辞泄了力气,抿着唇很不开心的模样。

她又用力掐掐卫昭的脸,但他只是歪了歪头,便不动了。

“你,你怎么说睡就睡了!”她很恼怒,可瞧见卫昭身上因为比武留下的青紫。那点子羞恼就不成事了,她长长地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卫昭长大了,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了。

许久后,她也熬不住了,就睡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第二日,天刚亮,门口便有人喊:“卫校尉,我等奉州牧之命,来给您送奖赏了!”

清辞二人匆匆起身,将来人迎进来。

那人是州牧的近卫,见了卫昭先是恭喜,又命身后之人将百两黄金拿出:“这是州牧大人奖赏您的,您今日便可入营了。”

卫昭道谢,跟清辞说了几句话,便随着近卫去了军营。

人都走了,清辞将黄金收起。

她先是将黄金放到了床边,想想又觉得不放心,围着屋子到处找,最终在墙角处发现了个洞,便藏到里面去。

藏好后,她才稍稍放心。

卫昭如今成了校尉,穿的用的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

就连她这个当兄长的,也要穿的好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出去了,丢的是卫昭的脸面。

清辞便拿上钱去了街上。

清辞去了人最多的衣裳铺子。

铺子里大都是官家小姐,身后跟着奴仆,穿的都极好看,聚在一处说说笑笑。

她看了一眼,就往旁边走,绕开那群贵女,直接对伙计说:“有没有绯色的布?”

阿弟穿绯布实在好看,像天人似的,又怕常穿不稳重,又割了几匹鸦青色的。

伙计将布匹拿给她,便匆匆跑去贵女们跟前。

贵女们在一处说说笑笑,伙计也凑到跟前听。

伙计不太相信:“你们说昨日有人将高岩打败了?”

“自然,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高岩算什么?一个莽夫,那个少年才俊呢!穿一身绯衣,使得一把大刀,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

“虎牙?我怎未看见!”

“你当然看不见,我在前面,看得清清楚楚,不过位置最好的是秀莹,对吧秀莹?”

叫秀莹的姑娘穿一身姜黄色的长裙,站在贵女们中央。她有一汪水似的大眼睛,捂着嘴笑。

“自然,数我离他近。”

这位贵女全名叫郭秀莹,父亲正是兖州州牧郭威。

她是州牧的幺女,上头有两个姐姐三个兄长,自幼便得家人宠爱。

“那日我瞧得清楚,就数卫昭最俊了。”

旁人就笑她:“你如今也十四,到了说亲的年纪,这是心动了?”

郭秀莹手里捏着一匹绯色的布,笑了:“不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说真的啊?卫昭昨日虽然赢了比武,但到底只是个校尉,你的身份,配个皇子都可以,配他......”

郭秀莹不愿意听了,将身子一转,背对着说话那人,语气嘲讽:“怎么不可以?他本事那样大,我还看不上皇子呢!”

丫鬟在她身后小声道:“姑娘慎言。”

郭秀莹满脸不屑:“有甚好避讳的?我说的是实话,上头那些皇子,哪个配的上我?便是告诉我父亲,他也不会挑我的错。”

周围贵女都笑:“秀莹长得好,又是州牧之女,配什么样的郎君,还不是她说了算?你们瞎操心什么。”

郭秀莹道:“就是。”

众人又说了别的,渐渐笑开。

清辞并未离开,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又打量了郭秀莹几眼。郭姑娘长得好看,若是和卫昭在一处,二人倒也相配。

只是郭姑娘的父亲是州牧,官太大了。而且听她说话的语气,便猜出这是位在家中很受宠的姑娘,性子张扬些。

卫昭那人臭毛病多,若是跟郭姑娘在一处,二人能好好相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想了好一会儿,又摇摇头。

笑自己瞎操心。

天黑了,卫昭才回家,他一进门就叫阿姐。到处找都没瞧见阿姐,转个身的功夫,就瞧见清辞从隔壁出来。

张常辉落后清辞一步,笑道:“今日多谢了。”

清辞道:“没事。”

张常辉叹口气:“我祖辈是出过将军,可那都十几年前的事了。我爹一直想让我参军,可我也得有那个命才行啊!”

张常辉的爹娘一心想让他出人头地,最好的办法就是参军。

可没想到,他第一轮就被刷下去。连个百夫长都没捞着,两位老人就生了气。

恰巧张常辉白日在外面干活,张父病倒了,家里只有张母一人,没了主意。恰巧清辞在院子里,听见声音就进去,帮着请了郎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常辉很是感激。

清辞倒不觉得有什么,宽慰他道:“你放心就成,我现下住在这里,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我多照看着他们就成,你去忙你的。”

张常辉一脸快哭了的模样:“多谢你!”

清辞倒是笑了:“不必。”

卫昭脚步顿住,他一直盯着清辞跟张常辉看,脸上的笑意不在,唇倒还是勾着的。

他掌心握着腰间的大刀,指腹捻了捻上面的红宝石,用了些力气,指腹被顶的有了疼意,他并未松开,出声叫:“你怎么不在家?”

清辞这才瞧见卫昭,他站在黑影里,不出声就没人注意到。她说:“你回来了。”

卫昭重复:“是啊,我回来了。”

张常辉见了卫昭就笑:“恭喜你啊,如今成校尉了。”

卫昭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眼睛黑漆漆的,比夜色还要沉。他望望站在张常辉身侧,显得格外娇小的阿姐,感觉胸腔一阵憋闷,闷得他心生躁怒。

他皱起眉,看向清辞:“我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这才想起来,他出去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的合不合心意,就说:“我给你做好了,你进屋没瞧见吗?”

卫昭摇摇头。

他光顾着找她了,哪里有功夫去看吃的?

清辞就进了屋子,指着桌子上的碗道:“摆在这里你都看不到?”

卫昭抿抿唇,凑到清辞身边:“看不到。”

卫昭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就往家赶,他练了一天,浑身都是汗。身上的甲胄也没脱,味道挺大的,也不是臭味。但让清辞浑身不自在。

她往后退了几步,拿起碗就要走:“我给你热一热。”

卫昭抓住她的手腕,接过碗:“我自己去。”

他并未松手,目光黏在清辞的脸上。

他先是看到了阿姐瞪大的双眼,里面映着他的影,而后目光又被她的唇吸引,薄薄的,小小的,还带着点红。

阿姐并未涂口脂,但他瞧着怎么有些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胸口蓦地覆上一双手。

清辞推推他:“你今天又喝酒了?”

卫昭摇摇头,盯着甲胄上的那双小手,被衬托的白又嫩,他吞咽了口。却听清辞又说:“你站好了!”

卫昭意识还没反应,身体已经听话地站直。随后就瞧见阿姐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瞧,他这才想起方才差点做了什么。

如果阿姐没出声,他是不是就要亲上去了?

阿姐是他的阿姐,他为什么要亲上去?

卫昭心想,或许是因为阿姐的唇看起来是甜的吧。

他在军营了一天,口干得要命,或许连意识也昏了?

清辞的脸色不太好。

她用了力气,将卫昭往后推了好大一步,二人隔了些距离,她这才看向他。

又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如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能再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他昨晚的反应太大了,都有些吓到她了。

大户人家的公子,在这个年纪,早就安排了通房丫头。

清辞不喜欢这个,但是是不是该给他说亲了?他凭着昨日在比武场的一番,已经赢得了好些贵女的欢心,若是现在说亲,大概也很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卫昭:我要气死了

清辞:你喜欢哪个?胖点还是瘦点?高点还是矮点?

卫昭:......

第40章、第40章

清辞醒来时,?卫昭已经走了。

院子里挂着他刚洗完的衣裳,连着清辞换下的,有许多。但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亵裤。

她看了几眼,?将目光移开,很是难为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要将他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卫昭这一离开,?一连几日都未归家,?一直宿在军营里。

清辞在家中也没有闲着,?她出去打听了一番,将新茂城的姑娘们记了个大概。

她也很是为难,?可她作为卫昭的阿姐,?自然要担负起他的婚事。

早些年卫昭年纪小,?清辞也不懂,就没当回事,?本来清辞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她连自己的婚事都不在意了。

可谁知卫昭到了年纪,反应会如此大。

近来,许是因为他长久不归家,?一见着清辞便格外亲昵,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亲姐弟都要避讳,更何况他俩,可卫昭总一句“不是亲姐弟,就不亲了吗”将她堵回去。

自从卫昭成了校尉后,连着清辞这个当兄长的也进入大家的眼中,卫昭在营中不好见到,便有许多人来请清辞。

十次里不能全部推拒,总要去赴上几场。

这次正巧是李中郎将的长子,?李绰的邀约。

李中郎将是卫昭上司,李绰又是他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李绰的小妹李静,与州牧的幺女郭秀莹,并称兖州双娇。两人一文一舞,是兖州男子的梦中人。

那日在衣裳铺子,说卫昭好看的就有二人。

清辞为了卫昭真是操碎了心。

清辞见着李绰,先是寒暄一番。就听他道:“好一对兄弟,本以为卫昭的容貌已是顶尖,没成想他兄长也生了副好相貌,上天好不公平。”

李绰穿一身月白长衫,身量修长。兖州民风开放,他的衣领没掩好,露出半截胸膛。

他笑得花枝招展,下面有人附和他的话。

清辞只笑笑,并未多说。

她来时已经打听过李绰此人。

李绰是李中郎将的独子,自小颇受宠爱。李中郎将是个粗人,不懂如何教育子女,全都交给了妻子。

李夫人又是个宠孩子的性子。李绰被宠得无法无天,整日没个正形,是花地的常客。

嘴里说话也没个把门,曾因为喝醉了酒,对郭秀莹品头论足了一番,被李中郎将一顿好打,可仅仅老实了几月,又原形毕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只摆出个木讷的性子,别人问话才答,渐渐地众人就失去了兴致,不再到她跟前。

清辞乐得自在。

席上的东西都精致,有好些是从前清辞都没吃过的。她只埋头将肚子填饱。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都喝醉了,忽然一位小丫鬟跑到李绰耳边低语。

李绰喝醉了酒,眼前蒙着层层雾气,一拍桌子便大嗓门地喊出:“郭秀莹跟我妹妹吵起来了!我妹妹也是好欺负的?我这就去!”

他往前走大步,忽然转过身对着清辞道:“你也跟我来!”

****

李昌平是州牧的心腹,二人的女儿年纪相仿,自然交好。两人又都生了副花容月貌的长相,平日里站在一处,很是养眼。

但都是小女儿,难免有些小性子。

她们二人吵架的根源,便是卫昭。

那日街头比武,她们二人站在正前方,都将卫昭的英姿看了去,一颗心小鹿乱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静仗着自己父亲是卫昭的顶头上司,整日里带着热汤热饭,假借看父的名义去卫昭跟前转。这件事让郭秀莹知道了,也不认输,前日里拿着绣好的荷包交给卫昭,他没收,让郭秀莹的脸火辣辣的。

二人再次见面,难免吵了几嘴。

清辞跟在李绰的身后,将来龙去脉听明白了。她倒不似李绰满面怒容,毕竟自家的弟妹处在的位置不同。

若是清辞的妹妹因为某位男子跟旁的女子吵起来,她大概也会气得满脸通红。

但现实是,她的阿弟长得俊,让两位贵女吵起来。

李绰走得快,清辞勉强跟上。

到了湖边,果然瞧见两位贵女离得远远的,二人眼睛通红,郭秀莹已经哭了。

“你,你还不是仗着中郎将,若是没有中郎将,卫昭才不会喝你送的鸡汤。”

“得了吧,他不喝我的,就能喝你送的了?鸡汤是我亲手做的,不管因为什么,反正他喝了,你的荷包给出去了吗?卫昭可没收!”

“李静,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要跟我抢吗?”

“我可没这个意思,全看卫昭是怎么想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绰见了,狠很瞪了清辞一眼:“看看你弟弟做的好事!”他说完就去了二人跟前。

清辞也觉得尴尬,下人呼啦啦地围上去劝架。二人毕竟是贵女,因为一个男人吵架,说出去并不光彩。

清辞本来想离远些的,但她方才只瞥了几眼,并未看清两位贵女的长相,先前在衣裳铺子本就是匆匆一撇,她好奇。再加上心底那点隐秘的想法,促使着她脚步转了个弯,也跟着下人们围上前。

两位贵女见人多了起来,也觉得不好意思。但二人谁都拉不下脸停止,只能你一句我一句互相顶着。

正在此时,下人忽然道:“卫校尉来了!”

郭秀莹一听,眼泪流的更多。委屈极了的模样,提步就要往前走,李静自然不愿意。她也想争在头一个看见卫昭,两人拉扯间,推倒了一众丫鬟下人。

清辞正掂着脚尖往里面瞧。

她在人群最外面,绞尽脑汁想要瞧一瞧哪位说得话最多,哪位性子最沉稳些。

她想着阿弟的性子太活泼了,话也多。该找个什么样的妻子才好呢?

像李静那样性子直的,话也多的,还是像郭秀莹那样,娇生惯养长大,虽然小性子多,但是人沉稳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没了想法,觉得娶妻实在太难,也从未跟卫昭细细讨论过。

眼见着两位贵女推搡起来,清辞站在外面瞧不见,正往里挤着,忽然被旁边的丫鬟绊倒。

不止她,好几位丫鬟仆从掉进了河里。

噗通!噗通!

李绰见了,忙吩咐下人们下河去捞。

眨眼又一瞧,水里有个扑腾得最欢的,是新近校尉的亲兄。他虽然在背后再如何编排卫昭,也知晓卫昭现下正如日中天,不仅父亲时常夸赞,就连州牧也赞叹有加。

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卫昭正往这里赶,此次宴席并未邀请他。定是听了兄长在这儿才来的。

李绰的心思转了几转,也跟着跳进了水中,直奔清辞去。

清辞被冰凉的湖水灌了好几口。她不会凫水,只能伸着两只手使劲扑腾着,旁边有衣角擦过,她用力攥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水不深!”李绰喊道。

李绰揽着清辞往岸上游,却没想到她一个大男人胆子丁点大,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抓着他衣裳的手都快扣进他肉里了。

李绰疼极了,吼了一声。

清辞被吼得一抖,也想放松,但她害怕,身体反倒不听话了:“......对不住了。”

李绰翻了白眼继续走着,本想着上了岸就将她放下去,却不曾想清辞不下来。他的意识空白了一瞬,低头去看。

清辞整个人都被水湿透了。

衣裳贴在身上,初夏,天虽然不太热,但穿得都极少。沾了水的衣裳薄薄的,一眼就能望见内里贴胸的白布。以及略微起伏的曲线。

她的面容细腻又白。水珠落满了她的脸,争相滑落。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掩住了双五黑透亮的眸子。

她像是在犹豫,咬了咬唇,又松开。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暴露了什么,但也不愿在继续留在他身上,想着松手,又没考虑好。

清辞看眼李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想着,现下是男是女也没什么要紧的。但要她松手,那她现下这副样子就会暴露在众人面前,不松手,她还要维持着跟李绰相贴的姿势,着实难受。

就在她挣扎犹豫的时候。耳边传来李绰略微僵硬的声音:“你,你放心,我不跟旁人说。”

李绰目光闪了闪,而后扬声吩咐众人:“她晕过去了,你们去叫郎中,我将她送到屋里去!”

清辞一听这话,忙闭上眼睛。将身子稍侧,掩住露出端倪的地方。

李绰抱着清辞往屋里走,迎面就跟卫昭撞上。

卫昭这几日一直忙于练兵,他自己就是个半吊子,于练兵训兵一窍不通。好在李昌平并未看低他,时常将他叫到跟前讲解,又给了他几本兵书。

不过这兵书虽好,他却喜欢翻阅阿姐给的。上面是阿姐的字迹,他看起来便格外认真。

只不过几日,就记下了几本书。他又时常在校场与手下的兵士切磋,短短几日便大有进益。

今日休息,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家中,却听说清辞去了李家赴宴,他只换了身衣裳就匆匆赶来。

卫昭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住,旋即整张脸沉下去。他二话不说上前,将李绰怀里的清辞抱到自己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绰:“卫昭,你......”

卫昭护住清辞:“劳烦李兄招待,我先带兄长回去了。”

李绰看一眼清辞,脸微红:“令、令兄掉进湖水,先去换身衣裳再走吧。”

清辞也觉得湿乎乎的不舒服,她瞧瞧伸手扯扯卫昭的衣裳,小声道:“要换的。”

卫昭眉头一拧:“多谢了。”

清辞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还没来得及跟李绰道谢,就被卫昭带着回了家。

****

卫昭坐在屋外等着清辞收拾。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气都不通畅,堵在胸口的位置,像被块大石压住,怎么搬都搬不走。他握紧了拳头,想起方才在湖边看到的那幕,整个人快被气炸了。

清辞湿透了,衣裳贴在身上。卫昭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气血上涌,再一瞧阿姐正被李绰抱在怀中。两人紧紧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浑身都是湿透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沾在一处。

他当时眼球都红了。

现在回想,还是气不顺。

清辞洗了身子,换了身自己的衣裳,拿着帕子慢慢擦拭长发。她坐到卫昭旁边,叹口气:“今日太倒霉了。”

她只是去看个热闹,万万没想到竟然波及到自己。往后大概看着人群就远远躲开,再不敢近前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帕子湿透了,她的手上也氤了水,她只皱着眉,想想方才发生的,安慰自己:“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又不是在村里住了,是男是女也没什么大问题。”

卫昭听到这儿才问:“......他知道了?”

卫昭几乎是咬着牙才问出的这句话。

他当时接过阿姐,她整个身子贴着自己。因为沾了水,内里的衣服也能隐隐瞧见,最关键的是,男子与女子本就有诸多不同,触感也是千差万别。

他捏紧了拳头,视线锁在清辞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豪不在意的模样,她点点头。手上用了点力气,拧了拧头发上的水。

自从来了兖州,她的日子过得清闲极了。

再不用睁眼就寻思着赚钱,也不用去砍柴喂鸡种地。往常洗了头发,连擦干的功夫都没有,就匆匆带上头巾去干活,现下倒是有了功夫。

她现在慢悠悠地擦着头发。时不时地撩起眼皮看眼卫昭,就发现他坐着,目光黑沉沉的。

就问他:“你在想什么呢?”

卫昭看她一眼,站起身:“我来吧。”

清辞道:“不用,你坐着就成。”

卫昭不听,已经攥住了她的头发,清辞只好松手,将帕子递到他手中,不放心地道:“你轻点,别拽下头发。”

卫昭点点头。

卫昭的手已经变得很大了,他的掌心常年热哄哄的,攥着清辞泛着凉气的头发丝。手中拿着帕子轻轻地绞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几日在军营里,周围全是男子,做起事来大手大脚。力气也不收着,但站在阿姐身后,握着她的头发,竟然小心得指尖都有些发抖。

他始终记着清辞说的别给她拽下头发这句话,动作轻轻地。时不时问一句:“重吗?疼不疼?”

清辞舒服得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心底叹息一声,阿弟这样好啊......要是多留在身边几日就好了,娶了妻子,就要避嫌了。

想起这个,她就问:“听说有姑娘送你荷包了?”

卫昭沉默了会儿,想了想,才记起前几日似乎是有这么个事,就嗯了声。

清辞的眼睛立马亮了,问他:“你觉得怎样?”

卫昭不懂了,他只专心看着掌心的头发,等到水绞干了,又换了干净的帕子擦。漫不经心地回:“什么怎么样。”

清辞坐直了身子:“相貌呀,性格呀,家世呀什么的......不过你大概也不会留意那么多,但相貌总是看到的,合不合眼缘?”

卫昭一愣,隐约明白了什么:“为什么这样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心想,果然还是没长大啊。

清辞站起身,将头发从他掌心抽出,进了内屋,过了会儿拿出一叠纸,交到卫昭的手中。卫昭只当是兵书,翻开一看,整张脸都黑了。

清辞凑过去,笑笑:“我费了好些功夫呢,我这些日子时常出去打听,这些是我觉得很好的姑娘,或者你自己有钟意的,阿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跟我说说......”

卫昭紧攥着手中的纸,皱了破了他也没知觉,只感觉清辞的那些话像尖锐的石子似的往他心上砸。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你什么意思。”

清辞好惊讶:“你不明白?明明你......”她没说下去,换了个话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妻子了。往后你去军营里,我们俩还能说说话。”

卫昭忽然沉了脸,重重叫她:“孟清辞!”

清辞微讶:“......你,你这是怎么了。”她往后撤撤身子,离得卫昭稍远。他的脸黑压压的,吓人得很,也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他了,怎么这样凶?

卫昭往前走了一大步,将清辞逼得直往后退。她睁大眼睛,乌黑明亮的瞳仁透着不解。

她怎么不懂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怎么什么都不懂呢?

明明她比自己还大了五岁!她却总是一幅懵懂无知的模样,竟然还要给他说亲!

卫昭捏紧了拳头,直将清辞逼得背靠着墙壁。他这才停步,低下头,长睫遮不住眼底满溢的怒意,他张张嘴,却发现喉咙里没了声。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他......

卫昭的双肩颓然塌下,眼底的躁怒在触碰到清辞满眼的迷茫时,被击碎得七零八落。

他抬抬手,将清辞额前的碎发挑到耳后,低着声道:“阿姐,我不想娶妻。我......”

清辞挺不明白的。

她现在就不想嫁人,其实也不必催卫昭的,可是前日里,他的反应都那么剧烈了,为什么还不着急呢?

她又想了想,或许是他如今正升了校尉,有许多事情要忙,没时间吧。她很善解人意:“不娶就不娶,你发什么火呢?吓我一跳,我又不逼你,你好好跟我说嘛。”她拍拍胸口,将堵在面前的人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从地上捡起被他捏烂的纸,怨道:“我画了好几天呢,上面有姑娘的头像也有性格家世,你说扔就扔了?我费了好些功夫,才不让你扔,我先给你留着,往后总会用到的。”

卫昭垂着头,目光一直看着清辞,好一会儿才泄气似的点点头。

****

卫昭近几日在军营里的情绪一直不好。

他本就因为貌美受到营里兵士的讨论,从前并不在乎,现下让他听到了,却发了好大的火。

将手下的兵士整得再也不敢背后讨论他,这样还不算完,见着人也没有好脸色。整日里神情郁郁。

高岩在他手下任职,比他低一阶,是军侯。他与卫昭就不同了,他本就是州牧妻弟,为人又慷慨大方,跟上级下级处的都很好。

见卫昭这几日状态不好,收了兵就来找他,见他一个人坐在营帐外,便上前问道:“怎么不跟大家伙一起。”

卫昭垂着头,没出声,高岩又问了句,这才回神:“太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高岩就笑他:“你还累?刚来时,旁人都休息,独你还在在台上练着,早晨大家没起你又早早地去了,怎么如今倒喊累了?”

卫昭心想这人真烦,但他没说。站起身往外走。

高岩看着他的背影就问:“别是因为女人吧?”他摸摸后脑勺,十分不解:“王胜也是,从小订亲的姑娘跟他家退了亲,嫌弃他多少年了还是个小兵,那小子消沉了好几日,柳东也是,被人姑娘拒了,好几日不吃不喝,上了台被我一脚就给踹下去......姑娘就那么好?”

卫昭脚步一顿,咬牙回头:“你能不能别说了。”

高岩道:“还真是啊?”

自然不是。

卫昭在心里想着,他可没被退亲,他也没被姑娘拒绝。

他本不想理高岩,可高岩一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非问他是怎么了,卫昭被问烦了,就大概说了句。

高岩反倒震惊:“多好的事,你还不愿意了。”

卫昭垂眼,心想一点都不好。

高岩又问:“你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前日里,我外甥女来给你送帕子,她多好,你怎么给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言简意赅:“不想成亲。”

高岩呵了一声:“是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他见卫昭一脸青涩,便笃定他是还是个没经事的,就凑到他跟前说:“改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卫昭躲开他,沉着声道:“不去。”高岩还要说,被卫昭堵住:“你若再多话,便去跑上十圈。”

高岩这才噤了声。毕竟是卫昭的下属,还要听他的话。

卫昭进了营帐就躺下,他双手背在脑后,目光望着帐定,两眼放空。

脑子里一时是高岩说得话,一时又变成了阿姐说的话。

句句都像刀子似的扎人疼。

怎么能这样呢?

难道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不好吗,还非的找个旁人来说话解闷?他就不行了?

卫昭越想越气,满腹的委屈无处排解。

他抽出一只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低声问自己:“为什么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敢说。也不敢跟旁人说,这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呢?

他想起阿姐那双眼,澄澈明亮,望着他时是满心的欢喜。那是阿姐看阿弟的眼神。

小时让他欢喜,大了却让他心口闷堵。

卫昭抬袖,擦一把眼下的泪珠,又连擦了好几下。仍是掉,他用了力气,将眼挫红了,还是无济于事。

索性甩开手,抽噎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又改回驯奴了!还是这个好听~

第41章、晋江文学城05

卫昭哭了一晚上。

翌日醒来,?两个眼睛红又肿,旁人问他怎么了,只说是蚊子咬的,?现下入了夏,蚊子也合情合理。

只卫昭回家的次数勤了,?就算是半夜忙完了也要回家睡觉,?第二日再早早地来,?并没有半分倦容。

瞧见的人都叹一句,还是年轻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就不那么好了,?她还是闲不住,?又去市集上买了几只鸡。现在有钱了,?还是照原样买了五只鸡。

又买了些菜种子种在院子里,白日忙了一天,?刚准备休息,却被归家的卫昭吵起来。他怎么赶也赶不走,絮絮叨叨说一天都做了什么,说得清辞昏昏涨涨,?又反过来问她。

清辞说了还不算完,一会儿是“有人欺负阿姐吗”,?一会儿又是“可遇见了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清辞烦不胜烦。

所幸第二日他走得早,清辞又睡了个回笼觉。

清辞醒来时已经正午了,她今日还要去成衣店里取衣裳。她买了布,并不会缝,给两人都各做了两身。

她取了衣裳往家走,瞧见一队人马从远处近前来。

最前面那人穿一身绯色衣裳,?带着甲胄。腰侧的大刀映着日头发着耀眼的光,不止是他这个人,他胯|下的马也带着镶嵌宝石的当卢,打眼望去,恍若下凡的神子。

清辞不自觉地笑了,并未让他发现,隐在人群中,等他离开了才抬头。

心里想着方才看到的场景,便转了脚步,去了附近的金玉店。

卫昭小时候可沉稳了,让他穿绯衣还不愿意。

要清辞好生哄着才行。现在不用她说,竟全部都是绯色的,连马也带着红宝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也万分相配。

清辞看着店内的冠式,就问:“还有别的样式吗?”

摆在外间的几乎都是玉制的,再不就是木簪子,也有金银一类的,但都不相配。

伙计就问:“您想要什么样的?”

清辞想了一会儿,比划了下:“要在日头底下闪闪发光的,有镶嵌宝石一类的最好了。”

伙计抬头看她一眼,分外不解。

时下的男子大都喜欢玉做装饰品,且瞧着眼前这位小哥,面容虽俊,但并不张扬。配玉石最好了。而且金银一类的,还要镶嵌宝石的,价格不菲。

眼前这小哥,穿着极普通的衣裳,虽然瞧着面相贵气,可难免是某个落败人家的公子,能买的起?

伙计就说:“有是有,只是这价钱......”

清辞还未说话,后面便跟进来一人。李绰远远就看见清辞了,见她进了店,竟不自觉也跟着进了。他常年混迹在新茂城,大家都认识他。

是个出手阔绰的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伙计话没说完,脚一转去招呼李绰:“公子今日得闲了?”

李绰没理他,看向清辞:“还是玉的好看。”

清辞见了他有些不自在,点了点头,也没回话。她仍旧对伙计道:“价钱好说,我先瞧瞧。”

李绰就说:“给她拿出来看看。”

清辞看了李绰一眼,又没跟他说话,他怎么替伙计回答了?先前还对她冷声冷语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哦,她忘了,那日他救了她。

清辞捏住袖角,往旁边移了移。她早就习惯了穿着男装,但突然出来一个人,知道她是假扮的,就像被人扒光衣裳似的不自在。

李绰见她离得自己稍远,也不知为何,往常要是遇见这样的情况,他要么怼人几句,要么就靠过去,可是瞧一眼对方冷清的面容,像定住似的,动也动不了。

他往常不这样的,什么姿色的女子都见过。

实话说,她长得确实好看,属于仔细看就抓人心的长相,可他也不是没经过事的人,怎么就偏挪不动脚了?

莫非,是因为她的弟弟抢了本该属于他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绰满心不解。

伙计拿出来好些冠式,又拿了些带钩。

清辞左右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她挑出了两个。

一个宝石大一些,要张扬许多,周身是金片刻出了繁复的花纹。

另一个则是小小的镶嵌在上面。除了中间的红宝石,旁边还镶着几颗圆润的宝珠。

都挺好看的。

李绰指指镶金的那个:“这个好看。”

清辞的目光就看过去,瞧了好一会儿,就将镶宝珠的留下:“我喜欢这个。”她付了钱,装好便要出去。

李绰又跟上了。

清辞往外走几步,他仍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清辞问他:“公子不忙吗?”

李绰道:“不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啊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直接些,可他的父亲是李中郎将,是阿弟的上司,就不好得罪。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慢声道:“公子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无事。”

“可我跟你并不熟。”

“多相处相处就熟了。”

清辞被他堵得很不快。

她垂下眼,想起那日是他救自己出水,就稍微缓了口气。早就打听过这位公子的性格了,今日也不算多意外。

她往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李绰。往前再走几步,却发现卫昭就在前方。

卫昭举着大刀,刀起刀落,一颗人头在地上滚了几滚。

“早就说了莫多言,这就是下场。”

当场吓哭了好些孩童。卫昭像是不耐烦,侧着头看着正中的日头,呵笑了声。

旁边的高岩就道:“州牧大人一直信赖先生,可是先生却在两军交战时与对方通信,害我兖州连失两城,州牧大人念及旧情,并不怪罪,可是先生他今日竟然还想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去的那人是州牧的谋士,曾经很得州牧信任。

谋士的妻子号啕大哭,骂他们:“好一个郭威的走狗!我夫君帮着出了多少的主意,可到了后来,郭威不仅不肯听,甚至失了城也要怪罪到我夫君头上,今日是我夫君的下场,明日就是你们的!”

妇人说完便一头撞死在石墩上。

高岩面露不忍,卫昭却没什么情绪,吩咐下属将尸体清理了。便打马转身,刚抬眸,就与正中的清辞视线交汇。

****

清辞回到家中便开始生火做饭。张常辉今日不在家,她便将煮好的热粥送了几碗去隔壁。

刚坐下要吃饭,门外传来马蹄声,她顿了顿,再抬眼就见卫昭跑进来。

“那人曾经是州牧谋士,只他老家是青州的,前几月兖州与青州发生冲突,那谋士竟然背叛了州牧。今日我们去本是要捉他的,但他并不从,甚至还......”

卫昭絮絮叨叨地解释,怕阿姐因此不理他,紧张得都熬红了眼。他没来得及换衣裳,还带着轻微的血味。

见清辞不理他,急得上手去抓她的手。清辞就说他:“身上怪臭的,别动手动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昭就老实地站直,道:“阿姐,你信不信我?”

清辞也不说信不信,只是道:“不要乱杀人。”

卫昭默了默,笑了:“......没乱杀,背叛州牧了,是大人吩咐的。”

清辞想着先前看的场景,他下刀很快。银亮的刀刃立马就染红了,往下滴着,汇成一团。

她心底一窒,喘不过气的感觉,去看卫昭的脸,他漠不关心的模样,仿佛方才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无关紧要的一个物件。

她心底就觉得难受,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刽子手。

一时又想,阿弟在州牧手下任职,自然要听命的,现下又不是太平盛世,若不杀他人便会被他人杀......

清辞使劲垂着脑袋,并不敢去看卫昭。尤其是鼻尖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还站在旁边,清辞必须得说些什么,她道:“去洗洗身子,换身衣裳。”

卫昭应了声好,很快收拾完,见清辞还低着头,就上前去,蹲下身子。两只手扒在她的膝盖上,眼里溢出委屈的泪点:“阿姐,我身上没味道了。你不喜欢,我往后就不做了,你别不理我啊......”

卫昭又低低地唤了声:“阿姐。”他的嗓子有些哑,又因为委屈带上了些哽咽,传进清辞的耳里,便让她心软了。

清辞伸手握住他放在膝上的手:“没说不让,你本就是武将,往后上了战场,刀剑无眼,你若是不杀旁人旁人要来杀你的,只是......”她眨眨眼,长睫掩盖住黑亮的眸,却让蹲着的卫昭看得清楚,她有了泪点:“只是,若是遇见的是寻常人,别乱杀,他们、他们其实很渺小的,你只一刀,就可能毁了一个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就知道了。

阿姐又想起了从前的伤心事,她很少哭的,一直都很坚强。唯有想起曾经的家人,才会露出脆弱得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安慰的模样。

他那样做了,微微起身,身子往前俯,这些日子又健壮不少的长臂揽住了她整个身子。

“阿姐,你说的,我都记着了。有些人走了,但还有人陪在身边,你难受他也跟你一起难受的。”

清辞应了声:“......那我不难受了。”

卫昭松松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睫毛沾着泪珠,轻轻一眨就从上面滚落,也不知道滚去了哪里,竟让他的心也跟着一缩。他伸手,火热的指腹盖在她的眼下,给她擦去了泪珠。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一直陪着你呢。”

清辞没出声,低头就看见他腰间的刀。她骇得忙移开目光,推推他的身子:“将刀拿下来,我见了害怕。”

卫昭在心里念了句,胆子可真小啊。就乐呵呵地解下,再想抱着她,却发现清辞已经端着粥开始喝,再没有机会了。又悻悻将手放下。

“没有我的?”

清辞道:“你往常从不会这个时间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不情愿地坐在对面,眼见着清辞喝了半碗,又推到他面前。他心里的那丁点不情愿立马消散,接到手里喝了个干净。

他其实还有事情要做,刚升校尉,忙不完的事。

可在街上与阿姐对视的那一眼,叫他心里发凉。怕不解释几句,阿姐误会他。虽然也不算误会,但他并不想让阿姐看到他任何不好的一面。

任何与一个乖巧懂事又善良的弟弟所相悖的另一面。

清辞又去锅里拿了馒头,本就是怕他突然回家留着的。见卫昭吃的津津有味,她就开始犯困,眼皮都睁不开。

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眼前的卫昭也开始冒虚影。见他吃完了,刚想回屋睡觉,却被卫昭拉住了手。

“......怎么了?”她问。

卫昭仍旧一幅笑嘻嘻的模样。他的眉眼张开了,许是在营里时间久了,锋利许多,笑起来也带着股莫名的戾气。他的指腹在清辞的腕上动了几下,问道:“我见你跟李绰在一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还有一更~

第42章、第42章

清辞今日穿的新衣,?鸦青色的长衫。自从来了兖州后,她的心弦松了,束胸也不似从前紧,?微微裹着,好在衣衫宽大,?看不太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今日刚刚沐浴,?身上未干就穿了,?又是在自己家中,并未太在意。她往后退几步,?手腕却被卫昭握着,?让她整个人都大动不了。

她有些微的不适感,?那只手不似从前的小,现下已经很大了,?比她的要大许多。握着她手腕的掌心,烫得她眼底发涩。

清辞望向面前的少年。

他从凳上起身,来到她面前,弯着身子,?他的眼仁依然亮,却染着让人辨不出情绪的浓黑。他向前倾的姿态流露出压迫感,?让清辞说不出话,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没回答他先前的问题,而是说:“你松手。”

卫昭并未立即松开,他垂下眼,视线从清辞的脸上到了她的手腕。纤细得让他轻轻一握就攥住,他的指腹染上了清辞腕上的凉意,好一会儿,?才将手松开。

卫昭道:“阿姐别被他骗了。”

清辞没应声,她将双手都掩在袖里,垂着眼不再去看卫昭,好一会儿,才在少年近乎逼视的目光下缓声道:“只是碰巧遇见了。”

卫昭嗯了声,再不说话,眼神定定看了清辞许久,才转身离开。他还有事要忙,不能久留。

****

过了几个月,接近年关。

卫昭带兵出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今圣上偏宠身边的常侍们,其中唯项常侍、王常侍二人势大。梁帝的身子并不好,本来已立了太子,太子也勤勉认真。可就因为人太过正直,当面与王常侍杠上,说来也好笑,梁帝待常侍比亲儿子还要信任。

梁帝当即便下旨夺了太子的位置。王常侍欢喜了,底下人却颇多不满。

天下各州本就野心昭昭,得了此机会,以青州州牧魏雄、徐州太守杨惑为首,举兵讨伐。

打着清君侧的名义。

而洛阳城内,听到消息的梁帝又慌又怒,得了王常侍的宽心,便挺直了腰杆,派了王常侍监军,要与各州对上。

大军已出发了几月,正是寒冬腊月。雪花扑簌簌地下,落满了地。

呼口气,都是结成雾的凉气。

清辞裹着棉衣,头顶亦带着顶棉帽。只将一张透白的脸露出,她站在院子里,伸出掌心接一捧雪,等到融化,将水往身上一抹,再收回袖子。

她的脸颊已经冻红了,视线却一直盯着往下落的雪花看。目光深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壁住着的张母瞧见了,就问她:“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屋里去?”

清辞将双手拿出来回搓搓,哈口气:“瞧瞧雪,一会儿就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母就说:“是想你弟弟了吧?这么冷的天,第一次出征,怪让人挂念的。”

清辞听了,嘴边的白雾就消了。她的视线凝在自己一双冻红的手上,她又原地剁了几下脚,到底还是放不下心的。

张母又说:“鸿德山上有座寺庙,挺灵验的。前些日子,我儿磕断了腿,这且不说,整日做噩梦,我就去山上求了一签,回来啊,接着就好了。”

****

清辞到底还是放不下心,雪停了,她便去了鸿德山。

鸿德山就在新茂城外,不远,半天的路程。她到了山上,人并不很多,她拜了拜,又给卫昭求了平安福。

临走时,瞧见一人,像故人。清辞没来得及想便跟了上去。

碧落原就是风尘女子,她并无才艺,姿色却上乘,被迫沦为妓子,只求能有个地住。

前不久,她被当地的豪主看上,要将她赎了去做妾。可她早就有了心上人,只等着那人将钱攒够,便嫁给他。

如今,却被强占了身子,有苦说不出,当家主母又不喜她的姿态,日日打骂。

她今日是求了豪主,才得了出来的机会。看着佛像慈眉善目,想起自身的经历,泪止不住往下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碧落?”

碧落身子一颤。她扶着墙根,是避开了跟着的丫鬟才得了这独处的机会,冷不丁身旁有声音响起。

她的眼窝立马就湿了。

她没回头,只当自己听差了。这一声碧落将她带回了从前,心疼得都缩了起来。

那声音并没停止,又响起来:“碧落,是我。”

碧落猛地转身,就看见身后站着的人。她没穿裙衫,而是男子的衣裳,鸦青的色,长发挽到脑顶,丁点配饰都没有,只有一根木簪。她也哭了,看到碧落的面容时就哭了。

“......姑娘,姑娘你......你还活着?”

清辞点点头:“我还活着。”

碧落哭出了声,她没忍住,跪倒在地,双手攀着清辞的腿:“姑娘,我可怜的姑娘,这么些年,我一直以为你也去了,今日还能再看见姑娘......”

清辞蹲下身子,张开手抱抱她:“好了,我没事。我还活着,别哭了。”

碧落跟玉竹,曾是清辞的贴身丫鬟。从小跟清辞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竹不像碧落运气好,当时清辞逃跑时,玉竹挺身替清辞挡了一刀,当场毙命。碧落跌倒,掉进了枯井中,这才保全了性命。

碧落见了清辞,又欢喜又难过,想要问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毕竟连她,都哭了许久,更何况死的都是与姑娘血肉至亲的人。

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丫鬟在唤她的名字,她只得匆匆留下句:“姑娘,我如今是东街周家老爷的妾,我得回去了。”

过了一月,又是十五这一天。清辞早早来到鸿德山的寺庙内,远远瞧见一行人走来。

并不只有碧落一人,前面还有一顶轿子,下来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此人便是周夫人。

周家是商户,做金银一类的生意。

因为家中有人在州牧身边做事,得了便宜,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当地的豪主。周夫人并不顾及碧落的面子,当着寺庙来来往往的人,将她好一阵奚落,见她脸白了又红,这才放过她。

碧落跟在周夫人身后,好生服侍。周老爷不在家,他们一行人今日留宿寺庙,待周夫人睡着,碧落才得了机会去见清辞。

碧落眼下噙着抹泪:“姑娘,我如今的日子你也瞧见了。但我还存了些钱,你若有用......”

清辞摇头,问她:“怎么跟着他了?”周老爷年纪很大了。

碧落就说:“像我这种身份,说了不算。”清辞伸手给她擦擦泪,她的指腹还是凉的,但碧落并不嫌弃,反倒有些依赖地握住她的手,低低得像曾经唤她那样:“大姑娘,日子好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说:“总会过去的。”

碧落没说话,她在心里想着,真的能过去吗?

碧落比清辞还要大几岁,但她被清辞揽在怀中,却像个小女儿似的,满是依赖。

过了一会儿,她道:“我该回去了。”

清辞低头,看了眼碧落。当年碧落同她一般,还是个小姑娘,扎两个小揪,如今梳了妇人髻。记得从前碧落就说,往后要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清辞是大姑娘,下人想要什么,她都尽力满足的。

清辞道:“别回去了,留下,咱俩说说话。”

碧落面露为难,终究是没拒绝。清辞也在寺庙住了,她跟碧落睡在一个屋,天刚亮时,便听到一众丫鬟在外面走动。

碧落缩在墙角,并不敢动。清辞开门出去,问他们:“是周家的?”

丫鬟们看着她没出声。清辞就说:“前些年跟我家妹子走丢了,如今找到了,她还在睡着,劳烦各位姑娘声音小些,别吵着她。”

丫鬟们见清辞气势不俗,虽然衣物普通,可长相贵气。尤其那双眼睛,黑亮得仿佛星子,她们就红着脸应了声,小跑着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辞将碧落带回了家中。

她并不怕周家的来人找,留下碧落时,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周家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富贵,离不了周家老爷的表兄,也就是州牧的左膀右臂李中郎将。

李中郎将为人正直,卫昭回家也说过几句,清辞便也晓得了他的为人。何况这些当地的豪主们,最会看人下菜。

清辞安顿好了碧落,当日便去了李府。李绰听闻是清辞来了,当即将她迎进去,清辞也没多寒暄,直入主题。

她还是那番说辞,碧落是她走丢的妹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又将她在寺庙门口瞧见的那一幕,添油加醋地说了,说到最后,竟然真的哭了。

“碧落可怜,沦落到那种地方不说,竟又被周家老爷抢了去。周家老爷比她大了许多,这个年龄,当他爹都成,如此羞辱,若不是我找到,我妹子早就忍受不住了。”

李绰是不管这些事情的。

但来人是清辞,说得主角又是他的表叔,他最烦有人借着他父亲的名头了。还是那么一个关系快要远的忘记的表叔,当即便发了火。

他气道:“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立马去教训他,让他给你这妹子扶正!”

清辞愣了下,忙上前。但李绰走得快,清辞就抓住他的袖子:“还是离了他的好。”

李绰盯着袖口的小手,脸红了红,仍义正言辞道:“怎能如此?那你妹子岂不成了二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身又如何?清辞偷偷想,但她没说,只道:“还是离了吧,周老爷太老了。”

李绰就问她:“你多大?”

清辞有事求他,就道:“二十。”

李绰啊了一声,想想自己的年龄,比她大了五岁呢,也不算太大吧?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说:“确实挺大的,但......”

清辞立马道:“我妹子我来养,必得让她离了周家。”

李绰办事很快,或许说,他是中郎将的儿子,对付商户还是有许多办法的。

碧落来了清辞这里,再没有被人找过。

渐渐地也就放下心去。但她始终不安心,也不出门,就留在家中给清辞缝衣裳。她从前便是清辞的丫鬟,现下又因为清辞离了那苦海,心底更是感激,将家中的三餐也包揽了。

而清辞也因为碧落的到来,缓解了心底因为卫昭离开产生的恐慌,平日里有个人说说话,也安心些。

冬日时下了一场大雪。

很大的雪,将整个新茂城都掩得白茫茫。天格外得冷,清辞都不出门了,日日拥着被子,攥着掌心的平安福。跟着碧落学做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几个月,春暖花开。

前线传来消息,张常侍被抓了。是一位新进的小将军,单枪匹马便将人抓了来。

这场战争,也快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成将军了!鼓掌鼓掌!

感谢投放营养液和投雷的小天使们~无以为报只能勤奋码字!

第43章、第43章

四月初五那天,?卫昭回来了。

走时他在后方,回来时在正前方。他身上穿着银色战甲,风吹起他身后的红袍,?他腰间别着虎啸刀,铁盔下是一张俊逸的脸。

有半年的时间,?他一直在外面。面容有些许变化,?迎着日头光,?像是沉了冬日的霜雪,冷冷的。尤其他战甲上带着血点子,?让人望之生畏。

仍有些大胆的姑娘。

“哇,?我今日可算见着卫校尉了,?真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校尉了,如今是大将军呢。我听说,?各州都派兵对战,唯有卫将军出其不意,只单枪匹马便将张常侍抓走......”

“这还不算呢,卫将军长得是俊。可你们晓得他还做了什么?张常侍手下的那群兵,?都叫他给杀了!”

“喔,这么狠?”

“何止呐,?如今他风头正盛,可莫要说闲话被他听去了,我只看他一眼,便吓得遍体生寒,再一想这人是死人堆里的杀神,浑身都发抖。”

“小声小声。”

清辞也来了街上。但她没多留,只隐在人群中,看到了卫昭,?刚要走。

却听旁边人喊道:“他看来了!看来了!”

“是谁?”

又有姑娘羞红了脸:“是我吧,我跟将军眼神都对上了。”

清辞就看过去,果然跟卫昭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球红红的,没休息好的缘故。但见着了清辞,立马亮了,连那张沉肃了的面庞,也瞬间涌入光照,变得生动起来。

卫昭露了笑,动动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也笑了笑,回了他句话。等看不到了,这才往家走。

碧落见了卫昭,道:“嚯,那人就是姑娘如今的弟弟?长得可真俊,就是气势有些吓人。”

清辞替卫昭辩解:“他挺好的啊,很乖很听话的。”

碧落心想着,才不那样呢。方才她一直盯着卫昭看,就见他冷着一张脸,可吓人了,若是他回来,她肯定一句话都不敢说。

碧落又问:“方才他对姑娘说了什么,姑娘也看懂了?”清辞说过让她不必再喊姑娘,但碧落不听,仍唤着旧称。

清辞当然看懂了,她点点头。

春日的风暖,吹过她的身,也带了一股暖流。她的眉眼越发柔和,谈起卫昭时,皆是不自知的骄傲流露。

卫昭跟她说“等我回家”,清辞就在家等着。和碧落一起,做了好些吃的。

听到马蹄声,清辞就去了院子里。碧落跟在后面,将披风给清辞披上。

她如今来了月信,怕冷。碧落低头,给她系上带子,还未将披风整理好,就听跑进一人,紧接着便是一声带着寒气的怒声:“你们在干什么?!”

碧落一愣,忙将手松开,站到清辞身后,抖着身子去看前面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辞也被吓到了,睁大了眼睛。

卫昭一脸怒容,不敢置信地瞪着碧落,而后目光一转,再看向清辞时,夹杂了些让人辨不清楚的情绪。

他方才一进门,就瞧见一身男装的阿姐立在院中,一幅俊俏的少年郎模样。而她身边跟着个姑娘,正亲昵地给她系衣裳,这一幕,只这一眼,就让卫昭烧红了眼。

攥着腰间的虎啸用力压,将掌心压出道深深的红痕。

清辞简单说了一番,卫昭的脸色这才好。

只是他仍有些不喜碧落,实在是初见那一眼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让他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规规矩矩地坐在桌上吃了顿饭,等晚间休息时,刚想跑去阿姐房中,却见碧落也进去了,当即沉了脸。

他一甩下摆,坐在了外间的凳上,瞪着清辞,一脸的怨气。

碧落不敢说话,连动都不敢动,清辞就让她进屋里去。

卫昭还坐在凳上,碧落离开了,他脸色也不见好,这么大个人了,站起身,比清辞都高了半头,却满脸怨气地瞪她。清辞没说话,走到跟前。

她伸出手,稍稍碰了碰卫昭的脸侧,那里有道浅浅的痕,就问他:“疼不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昭忙点头:“疼,好疼的!”

他连袖子都撸起,露出胳膊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又站起身,将腿上的伤口给她看,瞧见清辞流露心疼,心气才顺了顺。他又坐下,伸直了两条腿,不动声色将清辞圈在他的身前。

清辞没察觉,还当他是累了,就往前走走。她许久没见卫昭了,心里也想,又觉得心疼。

自从卫昭跟了她,虽然也会帮着做家务。可清辞心疼他,舍不得他干重活累活,二人在一处生活得久,也从未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眼下再见着他,就觉得心酸。

清辞问他:“上药了吗?”

卫昭自然上了,但他摇头:“战场上哪有那么些东西,只随便抹点别流血就成。”

清辞就去了屋子,不一会儿拿着药膏出来:“去你屋里。”

卫昭立马起身,跟清辞来了他屋。

这半年,这间屋子也一直打扫着,比他走时还要整洁干净。卫昭一进,便往床上躺,他已经洗干净了身子,穿着清辞刚做的绯红衫子,乐得在床上打了个滚。

在清辞跟前,他永远是个小孩性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个挺身,又坐起,将衣裳脱到腰间,转过身子给清辞看他的后背。他的背上有一道更深的口子,与胸口只差了几寸。

“这是我去擒张恩那个贼子时,被他用剑捅的,幸亏我反应快些,若是慢了,就死在他手......”

清辞忙捂住他的嘴。她的掌心偏凉,乍一碰上,被那双火热的唇烫的身子一缩,而后便注意到卫昭忽闪着的眼睛,她仍觉得不解气,又收手拍了几下他的胳膊:“别乱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好好的。”

卫昭笑露了尖尖虎牙:“是是,阿姐说得对!”

清辞在卫昭屋里待到了半夜,她也困。卫昭一个劲地留她,他大言不惭道:“死了好些人,我现在闭眼就是,好吓人......”

清辞努力撑着眼皮,问他:“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是怎么睡得?”

卫昭就说:“就硬撑着啊,阿姐又不在。可我现在回了家,阿姐都不肯让我睡个好觉吗?”

卫昭现在都大了,清辞才不惯他的臭毛病:“我在旁边守着,你快睡。”

卫昭有些不情愿,但他没再继续说。

他先是躺在床上,而后又慢慢挪动身体,将整个身子都贴靠在清辞身上,又伸手攥着她的手,这才安下心,闭上了眼。

他很快就睡过去,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嘴里低低唤着阿姐,一会儿又是清辞,眼角一抹笑意泄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后又说了什么,清辞就没听到了,她很困,迷瞪了会儿,就回屋睡觉了。

****

卫昭在这场战役里,立了大功。不仅在州牧面前露了脸,各州都晓得兖州州牧手下,多了位奇才。

才十六岁的少年郎,却使得一手好刀,用兵也诡谲,并不按常理出招,一人便将张常侍生擒了。

虽然各州的势力都在发展,但朝廷的兵力还是雄厚。若没有卫昭,这一战,势必两相伤亡惨重,有了卫昭,很快就捉了张常侍。

州牧大喜,接连赏了卫昭好些金银珠宝,又赐他府邸居住。升他为大将军,统管五万人马。

兖州总兵也不过十五万人马,只卫昭就占了小半。可见其在州牧心中的份量,人人巴结讨好。

美妾更是源源送去。

****

院里立在许多女子。穿着粉衫绿鞋,发髻高高盘起,簪着琉璃宝玉,面容也各有不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都极美,身段也好。

是各个部下或其他大人送来的,亦有当地的大族和豪主送的。意思不言而喻。

清辞却犯了难。

卫昭一连几日不着家,如今他们换了大房子住,内里空荡荡的。如今来了这些女子,倒也热闹,只是也太多了。都给他安排到前院吗?

可他年纪还小,会不会就此不思进取?可不安排进去,这些都是送他的,他也没说什么,若是清辞自作主张给安排了其他的活,他会不会生气?

碧落出了个主意:“你就别操心了,将军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瞧着他身边也没个知心人,如今他忙起来,归家了最需要女子柔情蜜意,你就将她们都送了去,将军自有定夺的。”

清辞挣扎道:“他还是个小孩呢,能有什么定夺?”

碧落就笑:“还小呢?都十六了,姑娘你就别瞎操心了。”

清辞就将手放到她嘴上,捂住:“小声些,我现在是大爷呢。让人听了去......”

碧落忙点头,清辞这才松了手。见人都往这边看,她就挺挺腰,将双手交叉在身后,清了清嗓子道:“就把他们安排在西边的听风院里的吧,哪里离着将军的院子近,几步路的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女有心里大喜,忙行礼。

晚上卫昭回来时,清辞一个劲地笑。

卫昭不明所以,只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他跟阿姐的院子离得远都没发现,一个人踏进前院,快速地冲洗了一番,刚准备躺下,忽然发现床上有人。

他上前,将被褥掀开。

床上正躺着位美人,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见着卫昭。眼里溢出水汪汪惹人怜爱的情绪,声音拐了几个弯唤他:“将军。”

卫昭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滚出去。”

美人吓得瑟瑟发抖,从床上滚下,刚要小跑出去,却听他又道:“等等。”她心里大喜,转身,刚要露出笑,就见他沉着脸近前,问:“谁让你来的?”

卫昭捏紧了拳头,夜色看不清他的眼。因为生气,眼球遍布血丝,像他现在努力压制怒意的身体,只差一个名字就能燃起来。

美人立马垂头:“是,是大爷安排的。”

卫昭咬牙切齿,往门口走几步,又回屋里,将床上的被褥全部掀到地上,这才大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点,清辞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这几日很清闲,府里买了丫鬟仆从,又有碧落在旁协助,一切都井井有条。她闲着无事就看书,再不就去街上逛逛,因着身旁有碧落,她去逛首饰店也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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