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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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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来得快去得也快,学生们还没按下心里的骚动就要匆忙的准备接踵而至的期末考,这次考完,还剩半年就要高考了,其他班的同学连下课都静悄悄的,唯独十四班还是照常的热闹,一班子的人打打闹闹,成了高三年级楼里唯一有生气动静的地方,连主任都放弃说了,往常是要照例骂一骂班主任的,如今陈主任看中杨安平,大家也都知道班主任只是个背锅的,而今便是随他们去了。

在这种格外热闹的氛围里,林旭依旧是那个例外,下课也规规矩矩坐在位置上写题目,原先看他不顺眼的人,如今倒有些钦佩了,毕竟他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那几个刺头打了他一顿后也出了气,只要这人来他们面前点眼,他们也不再找他麻烦。

最后期末时,林旭是班上唯二的不在最后考场的人,另一个是班上挺老实的小姑娘,人踏实,就是没什么进步,成绩一直都掉在哪儿,上不去。杨安平也想帮她,还给她私下补课,发现这小姑娘可能就是没开窍,不适合学习。

考完试,所有人的心都飞了,十四班的人直接走了大半,连寒假作业都不拿,他们班大半的人不是出国就是走艺考,还有特招的,剩下一小撮是彻底放弃,对学习早不看中了。

杨安平到班上时就剩下零星几个学生,还是林旭组织起来收拾教室打扫卫生的。

杨安平把寒假作业放在讲台上道:“你们辛苦了,剩下的我来,你们把作业拿上就回去吧,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几个同学闻言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便背上包走了,只剩下林旭还在。

“感觉怎么样?难不难?”杨安平帮着把椅子架到桌子上问道。

“后面几道大题不太会,前面的基础题还行,对了,还有老师你前天才讲的题型,安安,你好厉害!”林旭说着就凑过来,趁杨安平不注意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杨安平想说他,一回头,见林旭笑得一脸满足,这笑意似乎把空荡的教室都填满了,又不想说了,甚至还有想要亲一亲他眼睛的冲动,那双眼睛太明亮好看了,好像一团火光,永不熄灭,无论什么时候他看过去,都是饱含炙热之情,让人无法不动容。

杨安平突然觉得有些慌乱,低下头,红了耳根。

回去的路上,风还是那么冷冽,但是杨安平却觉得血液在沸腾,林旭挨着他身体的地方像火一般热,烧红了他的面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一关灯,林旭就摸了上来。

杨安平突然开始有些隐隐的期待,顺从的张开腿,方便他动作。

“老师?”面对杨安平突如其来的主动,林旭又惊又喜,不确定的小声喊了老师一声。

林旭的声音像是彻底撕裂了杨安平的理智,他不想再管什么伦理纲常,只想顺着心底的欲望去放纵。

杨安平转身抱住林旭,主动的吻了上去,第一次,他主动伸出舌在林旭口中索取搅弄。

林旭一时间有些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反抱住杨安平,加深了这个前所未有的吻。

“嗯……”杨安平喘息着伸腿夹住林旭的腰,上下的磨蹭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渴求交配的气息。

林旭一伸手,杨安平便主动的在他手里上下的耸动着自己的屁股,软滑的臀肉近乎疯狂的想要吞噬他的手。

等林旭涂了润滑,杨安平便自己就撅着肉臀去吃他的肉棒。

直到林旭整根插入,杨安平疯魔了一般,扶着他的肩膀,一边索吻,一边求肏,唇齿间的呻吟也不绝于耳。

“嗯……啊…嗯嗯啊……林旭……旭……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次,杨安平不带任何斥责的,用如此渴求的声音叫林旭的名字。

林旭闻言下腹一热,几乎要射了出来,脑海像是炸开了花,提前放起了烟火,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激动的说不出,只能喘着气,狠狠地挺腰,把杨安平肏到喊破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做完,杨安平累的直接昏睡过去了,只留下林旭对着月光,兀自兴奋了一夜。

一早,林旭等杨安平吃了饭,小心翼翼求证道:“安安,你昨晚叫我名字了对吗?”

杨安平耳根一红,随手从沙发上拿过一本书挡住脸,低声嗯了一下。

林旭听见,扑上来,扯掉杨安平的书,跨坐在杨安平身上,亲了好几下他的嘴唇后问道:“老师你喜欢我对吗?”

杨安平垂下眼眸,脸颊上也染了红,没有否认。

林旭捧起杨安平的脸,郑重道:“我也喜欢你。”

二人又缠绵了一番后,杨安平便要去学校改卷子了。

批了一天的卷子,又算了一天的排名,第三天成绩终于下来了。

林旭相较上次月考,又进步了八十名,分数再努力就能上一本了,杨安平看着他的成绩也高兴,想带他去下馆子,但是林旭不愿,想和他回家,便收拾收拾回家去。

到了村口,杨安乐早早的等在哪儿了。

“哥!哥!”杨安乐朝他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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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乐接过杨安平手上提的袋子,凑近小声问道:“哥你怎么真把他带回来了?”

杨安平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满眼都是自己的男生,莫名心里有些发暖,看向弟弟的眼神也有些闪躲,避重就轻道:“一起过个年而已,你没跟爸说什么吧?”

杨安乐撅了撅嘴道:“我能说什么,看在那几顿饭上我也说不出什么,不过,二姐的事你知道么?”

“二姐怎么了?”杨安平上次见杨喜还是去年春节,那时候就觉得她瘦了不少,问起来却她只说在减肥,后来就没见过,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杨安乐眼眶红了红,低着头小声道:“爸妈不让我跟你说,怕你多事,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我实在忍不下,二姐在王畜生家里过的真是猪狗不如,死老太婆天天挤兑她,姓王的畜生还总打她,因为只生了个女儿,她们娘两饭都不给吃饱,姓王的还花钱在外面找了个小的,听说小熙儿今年学费都没给交,让在家里面干活,还说了个三十岁的亲家,说养到十五就给送过去……”

杨安平闻言沉默良久问道:“二姐和你说的?”

杨安乐道:“前两天她往家里打电话时我听见的。”

杨安平也红了眼,摸了摸杨安乐的头哽咽道:“你还上学呢,这事别多想,我不会不管的。”

“打架还是砸门?哥,我壮实得很,而且我也成年了。”杨安乐紧了紧拳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安平看了眼神情严肃的弟弟,顿了一下道:“你好好念书,明天我去二姐家一趟,你在家照看爸妈,打架是违法的。”

杨安乐低头不语,眼看着就到了家门口,门口的狗先吠了起来,一个穿着袄的干瘦女人推门出来看,见着来人眉眼笑着上前道:“大毛回来啦?妈给你熬了肉,特意留着给我大毛,二毛都没给吃呢。”

杨安平还没说话,杨安乐便扯着嗓子嗷道:“我都多大了,怎么还叫我二毛,再说哥还带了人回来,他还是老师呢,给我俩点面子吧。”

杨母接过儿子手里的袋子看向跟在后面高大秀气的男娃,笑问道:“这男娃长的真好看,是二毛同学啊?”

林旭笑着接话道:“我是杨老师学生,杨妈妈好。”私心的,他想喊妈妈。

杨母把一边扑腾着舔人的大黑狗用脚拨到一边去,开着门道:“诶,好好好,快进来,外头冷。”

屋子里面光线不大好,一扇小窗被报纸糊着,透不进光,顶上吊着个灯泡,发着昏暗惨淡的光,地上生着火盆,火盆上还烧着水。瓦片顶有些透风,但屋里面油烟汤药甚至是排泄物的味道都混杂着散不去,刚进来有些冲鼻子,闻久了倒还好。

“咳咳,赶紧把门关了,风都灌进来了,你在门口唠什么唠,败家娘们儿!”杨父躺在靠墙的床上喊道。

杨母有些尴尬的朝林旭笑了笑,把东西放桌上,倒了碗热水端到床边小声道:“感冒了就别老生气,喝口水,大毛回来了,还有客人在,收着点脾气吧。”

杨父接过碗喝了一口,带着气道:“烫死了,你现在也教育起我了是吧?来人了你个女人家多什么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母垂着手不说话,杨安乐看不过去道:“爸,你别老……”

“啪!”杨壮强把碗往床边箱子上一摔,沉着脸道:“你上个学出息了是吧?在学校学会怎么说老子了是吧?!”

杨安乐恨恨看了眼杨壮强,嘴里小声念了句封建大家长就摔门出去,蹲门口和狗玩去了。

“二毛,外头冷,进来烤火……”杨母有些担心儿子冻着。

“别喊他,冻死他个不孝子!咳咳……”杨壮强道。

“你是杨安乐同学?过年来我们家做什么?自己没有家么?”杨壮强转向林旭问道。

杨母朝着林旭笑了笑解释道:“你杨老师爸爸性子直,说话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要你插嘴,问你话了?是不是老子腿断了你觉得你就能当家了?”杨壮强一点也不给妻子面子,甚至觉得这个她在挑战自己的权威,自从腿摔死后,他就越发暴戾,基于通过粗暴的言语和行动来证明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孩子都……”杨母还想说话,杨壮强一个眼神便住口了。

“叔叔好,我是杨老师的学生,我父亲前两年工地上发生意外去世了,妈妈也不在了,确实是没有家,杨老人人好,看我可怜,让我来家里过个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怜孩子……”杨母起身摸着林旭的头,有点同情这个男娃。

杨壮强点了根烟抽起来,听到林旭工地发生意外时心颤了一下,但还是犟着来了句:“当我们家救济所了,杨安平你就瞎好心,你爸腿断了,一家住破屋子都没人来扶贫,你菩萨,还能供个祖宗,你妈厉害,老菩萨生了你这个小菩萨,自己穷的吃不饱还有心思管人家。”

杨壮强说着又对着林旭道:“我不管你爸妈怎么了,最多留你三天,我家不养闲人,你有困难找政府去,巴我们家算什么!”

杨安平道:“爸,我……”

“闭嘴,没和你这个泥菩萨说话。”杨壮强道。

林旭眼底泪蓄满都溢出来了,却还是笑着道:“好,谢谢叔叔愿意留我三天,叔叔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谢谢叔叔,不介意的话,我也愿意给叔叔当儿子,叫您一声爸,给您养老,您和我爸一样,嘴上凶,心里面却很爱家人。”

杨壮强没见过自己这么损的话这小孩能接的这么诚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小孩的话给足了他面子,他很受用,便带着点笑道:“那你多住两天也行,怪懂事的,比门口蹲着的听话。”

“好咧,谢谢爸,爸您嗓子听着都有点哑,我再去给你倒碗水来。”林旭说着就端着碗掺着凉水兑了碗温热的水扶着杨壮强喂下,给杨壮强弄得都有点不好意思,直道自己来。

喝了水,林旭道:“爸您这样老躺着身上肯定不舒坦,我爸以前下了工地我常给他按摩,我给爸您按按?”

杨壮强忍不住咧嘴笑:“好好,躺着是腰酸背疼,也没个人给揉,一家人都跟个死人似的,都没你这个新儿子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母见两人相处挺好,就拍了拍杨安平的手小声道:“饿不饿,我把饭端来,你去门口把二毛叫进来,别给他吹感冒了,你爸越老越离谱了,脾气也越来越差,难为你这小同学能把他哄高兴。”

饭桌上,林旭给杨壮强端饭喂饭,端水喂水比亲儿子还亲,杨壮强也难得的和人说笑起来,只是对着杨安乐没好脸色。

杨母夹了块肉给杨安乐道:“二毛别管你爸,吃肉。”

杨安乐啃了口肉酸溜溜道:“我看他才是亲儿子,我才是半路捡来的。”

到了晚上,杨壮强甚至要和自己的新儿子抵足而眠谈爷俩的心里话,林旭说自己睡觉不老实怕压着人,杨壮强才作罢。

本来林旭是和杨安乐一床,但是杨安乐被抢了爸不爽,觉得这小子虚伪得很,正合了林旭想和杨安平一床的意。

屋里没有火盆也没有电热扇,冷飕飕的还漏风,跟冰窖似的。十年前,林柏竹在这破屋子里热的求凉;十年后,还是这个破屋子,除了更破了点变化不大,林旭冷的一上床就脱了衣服扑进老师怀里求暖。

林旭抱着杨安平,杨安平被冰到却不躲,反而伸手把他搂进怀里问道:“辛苦你了,你能和他相处的好我很开心,但是我爸他脾气很差,你累不累啊,阿旭?”

林旭听到杨安平这样叫他,一瞬间血液流动,浑身暖了起来,下面也抬起头,摸索着亲着杨安平的脸颊道:“不累,老师,我好开心,我们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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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杨安平实在是放心不下杨喜,天没亮就起来了,本来想自己去王家看看,但是林旭听见声音也醒了,非要跟着一起。

杨安平给弟弟发了个消息,让他跟爸说他们去买年货了。

转了两站车才到杨喜住的县城。

林旭拎着两箱牛奶,有些疑惑的问道:“安乐不是说王家人不是个东西吗?我们还带礼品来做什么?直接去砸门不好吗?”

杨安平拉着林旭躲过了一辆逆行的三轮,耐心解释道:“怎么说也是二姐的夫家,我们先好好说说吧,打架,总归不大好。”

林旭想反驳,但是还是忍住了。

路越走越泥泞,眼见杨安平干净的白鞋要踩了泥巴,林旭接过杨安平手上的水果道:“上来吧,我背你走,我穿的黑裤子黑鞋,你鞋子裤子颜色都浅,弄脏了不好跟咱爸解释。”

杨安平看着神色认真的林旭,笑了笑道:“不碍事,我回去擦干净再进屋,他发现不了的。”

林旭凑近,看附近没人,亲了一下杨安平嘴唇道:“安安听话,你要是不上来,我就不走了,在这里强吻你!”

杨安平有些无奈,不明白林旭为什么突然耍小孩脾气,只好顺着他道:“我可不轻,你别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旭笑道:“我力气可大了,背两个安安都没问题。”

杨安平趴在林旭背上,听着他有些喘的呼吸,一时间竟然觉着有些幸福,这个少年的背好像很广阔,可以给他琐碎枯燥的生活撑起一片自在放纵的天。

走过了那段泥泞,林旭将杨安平放下。

杨安平看着林旭额角沁出的汗珠,有些心疼,接过礼品道:“都说我不轻了,不要逞强了以后,我是老师,我应该照顾保护你的。”

林旭看着杨安平担心的神情,心中感觉甜滋滋的,朝着他笑道:“你是很多人的老师,但只是我唯一的爱人,所以我要保护照顾你。”

杨安平低下头,耳朵却红了起来。

到了王全明家,大门没关,是虚掩的,门口的黄狗见到人汪汪叫了起来。

“谁来了,谁来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开门走路声。

一个穿着红棉袄的中年胖女人拉开门,手里还抓着把瓜子在嗑,看见杨安平眉头一皱,眼睛往下一扫,看见礼品又挂上一副笑脸,伸手就接着道:“哎呦,安平来了哦,进来坐。”

杨安平笑道:“欸,阿姨好,我来看我二姐。”

胖女人是王全明的妈,听见杨安平的话神色有一点闪躲,随即便急急地要拉着人往屋子里走:“喜喜上街去了,你先进屋坐,吃个饭再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女人遮住了杨安平的视线,杨安平没看见院子里衣着单薄的女孩在洗衣服。

林旭跟在后面,看见院子里头发散乱,穿着破旧毛衣的瘦弱女孩,心中有些疑虑,女孩恰巧抬头,一张脸长的有三分像杨安平。

林旭连忙拉住杨安平道:“老师,这是不是小熙儿?”

杨安平连忙停下脚步,才发现院子角落在揉搓衣服的小姑娘,一瞬间心疼了起来,喊道:“小熙,小熙,舅舅来看你了。”

女孩抬头,目光呆滞,听到舅舅两个字的时候才慢慢聚焦。

杨安平心疼的把女孩抱住,脱下外套给女孩裹上。

女孩的手上长了好几个冻疮,浑身瘦的只剩下骨架子。

林旭连忙脱下衣服给杨安平披上。

女孩缩在杨安平怀里小声喊着舅舅,眼睛红通通的,蓄着一汪泪,也不敢往下流,往常一哭就挨打,让她不敢哭。

杨安平摸着女孩的头温声哄道:“不怕,不怕,舅舅在呢,妈妈在哪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低着头,小声道:“妈妈被爸爸打断了腿,在柴屋子里躺着,奶奶不给治......”

胖女人闻言上来就要扯女孩的头发,尖着嗓子喊道:“死丫头瞎说什么!?你妈自己不中用摔的腿,跟全明有啥关系!俩白眼狼,没我们全明,你俩都喝西北风!”

林旭拉住胖女人,拦在女孩前面,沉着脸,死死盯着女人。

林旭一米九的大个子,虽然长的好看,但是不笑的时候,一双眼睛又黑又深,泛着深不见底的死气,被这样一个人盯着,胖女人不敢再去扯女孩。

女孩带着杨安平往柴屋子走,老旧木门一打开,灰尘就扬了起来,一床破棉被,上面盖着几个破袄子。

破袄子下一个削瘦的女人躺在里面。

“二姐,二姐。”杨安平连忙上前。

杨喜看见杨安平的瞬间眼神里满是闪躲,含着泪问道:“你咋来了,我好好的,平子,你别哭。”

杨安平抱着杨喜哭道:“我带你和小熙回家,咱不在这儿过了。”

胖女人闻言拍着门道:“我说姓杨的,我们家掏了彩礼钱,她就是我们家的,我们是打是骂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把人带走没门!除非把彩礼钱给我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安平搂着杨喜,哽咽道:“钱会给你们,我先带二姐去医院。”

胖女人倚着门,喊道:“那可不行,先给了钱才能带人走!”

林旭一拳打在胖女人靠着的门上,吼道:“闭嘴!肥婆!”

胖女人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喊道:“来人啊!来人!打人了!打人......”

不等胖女人说完,林旭掐着她的喉咙威胁道:“你再喊,我掐死你,老子刚出来的!”

女人熄了声,发着抖,求着林旭松开她的脖子。

林旭是真的想掐死这个女人,但是杨安平也让他放手,他只能撒开手,对着女人道:“拿两件棉袄来,我跟着你,别惹事,不然你死定了。”

胖女人颤颤巍巍的去里屋找了两件厚实衣服给林旭,林旭自己套了一件,又给杨安平披了一件。

等林旭杨安平一行人离开,胖女人靠着门摸着胸口喘着气,连忙给儿子打电话:“全明啊,快回来哦,你妈遭人吓死了,死妖精娘家人来了,差点杀了我,快回来给娘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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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小医院很简陋,又临近过年,里面空落落的,门口的前台坐着个中年女人,无聊的翻弄着前台的纸张,看见杨安平一行人来,有些惊讶道:“呦,这是怎么了?”

杨安平抱着杨喜对着前台的女人道:“您给看看,腿摔着了,有医生在吗?”

女人凑上前,一看杨喜的伤情,又惊又怒,下意识吼道:“怎么回事,她这腿都伤好几天了吧?!现在才送来!小伙子看着人模狗样的,做事太叫人恶心了!对自己媳妇也太狠心了!”

杨安平一时间说不出辩解的话,听见女人指责的话,自己心里也越发愧疚,很自责自己为什么不早些来看望二姐,恨自己粗心麻木,只记得自己在学校里风花雪月,却连自己亲姐姐的生活状况都不清楚。

林旭见杨安平一脸落寞自己,内心也跟着泛起一阵阵酸涩。他走上前对着女人解释道:“阿姨,这是我们姐姐,遭婆家丈夫打的,您好心肠我们感激您,请您快给找个大夫看看这腿严重吗?这恶毒丈夫的事咱回头再细说。”

女人见自己骂错了人,面上有些尴尬道:“对不住,哎,骨科的张大夫今天也不在,小医院看病的人少,按理你们该去市里医院看,但这么冷的天,这姑娘身上病又重,耽搁不起,这样你们先挂号,我给你们安排个病床,先躺下,我去给张大夫打电话。”

“慧儿,来,带人去里面。”女人喊来一个年轻的护士,带着杨安平一行人去了病房。

慧儿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因为年轻刚来,所以临近过年了她还被安排在小医院看守着。不过她倒觉着没什么,反而很认真负责的对待着自己的工作。看着面前这个虚弱的,几乎奄奄一息的女人,她既同情又好奇,但是杨安平和林旭两个大男人在边上她不敢多说话,只是对着其中的小女孩儿多笑了几下,就引着他们到了病房。

病房里没开空调冷飕飕的,也没人,不过倒很干净,慧儿拿来了一个电热扇,朝他们抱歉的笑道:“空调好早就坏了,一直也没修,住院的人少,又临近过年,领导想等到年后再说,先拿这个应付一下吧,要是冷我再去拿两床被子。

杨安平连忙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喜先前见到了弟弟,一时悲喜交加外加身体虚弱,路上还能撑着说几句,这会子就直接睡过去了。

慧儿拿了一把糖和几个小橘子,朝小熙儿笑道:“想不想吃糖呀?””

小熙儿只懦懦地躲在杨安平身后,眼睛盯着糖却不敢说要,也不敢靠近。

杨安平只看着床上昏睡的姐姐,没注意到小外甥女,倒是林旭发现了,朝慧儿笑着伸出手接过糖笑道:“姐姐,我小外甥女胆小,怕生,糖给我吧,我给她。”

慧儿这才打眼仔细看了这个高个年轻人,这人生的很秀气,乍一对视,慧儿觉着脸上都有些热热的,心跳也有些快,把糖给过去的时候都不敢看着人,只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但又看见这人的手也生的好看,节骨分明又修长,给糖时被这人手碰了一下,都觉着被碰的地方有些发烫。

小熙儿得了糖却不吃,放在衣服最里面的口袋里,捂得紧紧的。

慧儿有些好奇,问道:“你怎么不吃呀?大白兔奶糖很好吃的,你打开尝尝。”

小熙儿低着头,小声道:“我想,留着,等妈妈醒了,和妈妈一起吃……”

慧儿闻言眼眶一热,想问些什么时,前台徐姐进来了。

徐姐朝杨安平道:“张大夫一会儿就到,你来跟我办一下手续,缴一下费。”

杨安平跟着徐姐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姐小声道:“我看她这不仅是腿上的问题,好像还有痨病,这病小医院治不了,得去市里,看着像拖了好久的样子,没个十几万这姑娘怕是活不了,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吧,半月前也有个女人来看病,情形看着差不多,腿还没伤,前几天就没了,我说话没个把门儿,你别忌讳,我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对她好些,要是真不治了,好吃好喝伺候几天吧,哎……”

杨安平闻言泪珠子忍不住往下掉,但在外人面前,他又不想哭出来,只能咬着牙忍,一双眼睛忍得通红。

交了钱,杨安平一时倒不敢回病房了,在医院的小连廊靠着墙看着窗外,窗外没什么东西,唯一的几棵树,还都光秃秃灰乌乌的,看上去没一点光彩,连廊上的灯也昏黄昏黄的,打在绿白色的墙上,把墙越发显得惨淡冷酷,就像杨喜短暂而悲哀的人生一般,了无生趣。

连廊的窗还漏风,带着灰尘和消毒水味儿的风直接往杨安平身上扑,让他的身体和心一样的寒凉,忽然他感到身上一重,风被隔绝了,有些暖。

“哭出来吧,憋着不好,我给你挡着,别人看不见的。”林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安平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眼泪再也忍不住,扑扑地下落,把林旭黑色的羽绒服然的更黑,濡湿了一大片。

林旭自然听见了前台女人的话,那一刻他很恨自己无能,不禁幻想,如果自己是林柏竹,那么这十几万的医药费,是不是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出来了,甚至可以把杨喜接到国外去治疗,总归不会是想现在这样,只能在这个破小的漏风的医院里无助的等死。

林旭觉得自己给杨安平悲哀的人生又增添了一笔更显苦情的色彩,如果不是自己,或许杨安平和林柏竹早已再续前缘,那么无论是杨喜的医药费还是杨壮强的医药费,包括杨安平一家贫困的现状似乎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改变,自己似乎才是那个扼制了老师幸福的恶人。

第一次,林旭从一种全新的角度去思考,他第一次开始从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看着医院惨白的强,似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爱而不得,又为什么有些人甘愿放弃,爱原来不是一种强制性的占有,不是他属于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消耗他,而是看他能过更好的生活。

林旭抱着怀里的人,心里慢慢地有了自己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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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一点点降临,冬季的黑夜总是来的那么仓促,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就悄悄把整个天幕都遮住,只留下让人一眼看不见尽头的黑。

这边杨安平这么久没回来,杨家的气氛有些微妙。杨安乐坐在火盆的角落里搓着手,心里急的不行,却不敢表现出来,床上的父亲问起,他只是喃喃说可能东西买多了错过了回来的车。

杨母大约知道大毛去看二女儿杨喜去了,却不敢和杨壮强说,自己这男人,年轻时她不觉着有什么不好,一身的力气,能挣钱养家,性子又粗放,浑身的男人气概,长的也是浓眉大眼的,当时是村子里不少姑娘的梦中情郎。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衰老,越来越无能,也越来越暴躁,他总是把一切的不幸归咎于别人,总是肆无忌惮的在伤害身边的人,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像陌生人一样的冷酷无情。她不能否认自己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承认自己会偏心大毛二毛,可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婆家被人那么的欺辱。

床上的杨壮强还在咳嗽,寂静的屋子里他含着痰的咳嗽声极其的响,一下下的震着屋子里的妻子和儿子。

杨母听见他的咳嗽声,心里也跟着泛恶心,她知道,这个男人一会儿又会扯着嗓子把那泡浓痰吐在地上,然后拿手一抹嘴,把口角的涎液涂在墙上,前几天才换的被子上也早就脏了大片,一想到晚上还要和这样的人睡一个被窝,她心里面没有怨恨,只有满心的凄凉和麻木,女人的命,似乎生来就是这么的苦。

终于,杨安乐忍不住,起身想去给杨安平打个电话,刚一起身,床上粗狂野蛮的声音就叫嚷了起来:“你干嘛去?”

“上个厕所。”杨安乐不耐烦道,说完就摔门去了。

杨安乐刚出去,里面就传来摔杯子和不堪入目的叫骂声。

“死崽子,狗娘养的,老子给你养那大,跟老子甩脸子,要不是老子得了病,摔了腿,我打死你个不孝……”

“哥,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啊?爸在家又发火骂人了。”

杨安平接了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病床上的杨喜人醒了,但面色枯黄,浑身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腿拖的久了,打了石膏,好不好还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怎么不说话啊,没信号吗……”

林旭接过手机道:“喂,是我,学校里有点事情,我们就先回学校了,可能过几天才能回去。”

杨安乐眉头一皱骂到:“这破学校怎么这么恶心啊,都放假了还让我哥干事情!是不是就欺负我哥人老实呢,对了,看见我二姐了吗?情况怎么样呀?骂那个狗日的王全明没?”

林旭看向杨安平,杨安平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林旭道:“看见了,你二姐还好,我们给她撑了腰,她婆婆还客客气气请我们吃了饭,一切都挺好的。”

杨安乐有点难以置信,事情竟然就这么解决了,还想问问,就听见母亲喊他进去,得了个平安信,总归还是舒了口气,虽然觉着有些可疑,但是他了解他哥人老实,肯定不会骗自己,也就没在意,问候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林旭和杨安平并排坐在冷冰冰的长椅上,萧瑟的风把地上的尘土一阵阵吹起,光秃秃的树桠也被风吹的直晃。

林旭握住杨安乐冰凉的手,哈着气给他暖着,低声哄道:“别胆心,二姐不会有事的,我们带她去大医院治。”

杨安平低头不语,他何尝不想带二姐去市医院,省医院治,只是,他实在是拿不出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电闪雷鸣之间,他想到了路边上贴着的卖肾卖肺小广告,之前他只是无意间看到的,如今想起来,竟像救命稻草一般。如果自己卖了肾,二姐就能活下去,那么他求之不得。

在杨安平心里,他觉着只是这样似乎都不够,他欠姐姐们太多了,不是大姐二姐,他根本没机会上学,杨家夫妻这些年在外挣的钱全被父亲杨壮强拿去花了,不是嫖娼就是赌博,一分没剩却还和妻子说全给家里了。

奶奶知道,却没敢告诉儿媳,一个人扛了,至今妈妈都不知道她辛辛苦苦挣给孩子们的钱,全给自己的赌鬼丈夫花完了。

下定了主意,杨安平心里没那么慌了,想着明天,或者今晚就去联系买家,他记得那小广告贴在小区门口的电线杆子上,很好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安,你别胆心,钱的事,我可以解决。”林旭亲了亲杨安平的脸颊道。

杨安平闻言很惊讶,疑惑是吹过的冷风太大,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我说,二姐的医药费,我能拿出来。”林旭坚定的看着杨安平重复道。

“你说什么?你这小孩糊涂了吗?你哪里来的钱?”杨安平摸了摸林旭的额头,有些怀疑他被冷风吹的受了凉,发热了,开始说胡话。

林旭笑道:“我没胡说,你忘了,我爸爸在工地摔死了,当时工地赔偿款给了二十多万呢。”

“可,你不是,那不是,你妈妈拿走了吗?”杨安平记得他说过,他母亲拿走了大半的赔偿金。

林旭眼神有些闪躲,语气却依旧沉稳道:“那是我骗你的,我喜欢你,想住进你家里才装穷的,你不会怪我吧,安安。”

说一点都不生气,自然是假的,自己掏心掏肺的对林旭,结果他却骗自己,杨安平第一反应确实是生气,可是一反应过来,他如今要把父亲的死亡抚恤金给自己,他就觉得心像是被一块棉花糖撞了一下,绵绵软软,甜甜的,又有一点点麻麻的疼。

“我不能,我不能要,那是你……”

林旭抱住杨安平撒娇道:“你和我也要这么见外嘛,大不了就算是我借你的好不好,然后你用余生去还我这笔债好不好?我的安安好老师。”

杨安平沉默地靠着林旭,这个年轻人身上好像有一团火,炙热明亮,在这瞬间,把这黑沉沉灰扑扑的天,都照的火红发亮。他想,如果他是一直飞蛾,恐怕也无法拒绝这样的一团火,也会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哪怕为之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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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杨安平就租车把杨喜先带到了市里办了住院,一套检查下来也花了大几千,几乎把他的存款要花完了。

他让林旭在医院看着,自己借口回家拿几套换洗衣服,实则还是想看看那个电线杆子上卖肾的广告,只是他发现一路的电线杆子上都很干净,甚至连先前都是涂鸦的墙都变干净了。杨安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小区门口的电线杆子,同样的,也十分干净,只留下一点点被刷子刷洗过的胶水印子。

杨安平走到保安亭,敲了敲玻璃,里面的大爷正在听着收音机磕着瓜子,一时间没听见。

杨安平只能开口喊到:“大叔,请问一下,电线杆子上的广告怎么都没了啊?”

保安听见好像有人喊,关掉收音机,抬起头一说话没控制住音量,像是喊一样的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杨安平莫名觉得心虚,好像自己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能摆摆手,低着头,臊着脸,讪讪地走了。

保安看着这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面也犯嘀咕,刚好像听见这人问什么,怎么一转眼就走了。好像问什么广告,哦,最近临近过年,上面又整治风貌啦,找一堆保洁对着柱子、墙一顿刷,刷的比他这个小老头还干净咧。哦对了,刚听到穆桂英打了杨宗保,后面怎么回事,打开收音机,小保安亭里面咚锵咚锵嘚,又唱起戏来,谁也不记得有个人问广告的事,就像谁也不知道杨安平动过要卖肾的念头一样。

病房里,杨喜看着一边削苹果的弟弟,忍不住流泪,哽咽道:“平子,别治了,姐没救了,留着钱给二弟读书……”

杨安平闻言低着头,怕杨喜看见他哭,强装着笑的声音道:“别胡说,医生说你身体好着呢,就是之前饿到了,再说二弟也长大了,自己也有能力挣钱了,他还做家教挣了钱给三妹买了新衣服呢。”这是杨安平第一次对杨喜说谎,只为了杨喜听着能宽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喜欣慰道:“乐乐有出息,是好孩子,平子,姐没求过你什么,现在只求你一件事……”

杨安平颤足额声音道:“二姐,都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万件,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杨喜看了眼床边上趴打瞌睡的小熙儿,握住杨安平的手道:“只求我死了之后,你能照

顾小熙儿,他们想十五就把她嫁了,我可怜的女儿,她还这么小,我不想……不想她受罪……”

杨安平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枯瘦的姐姐,哭道:“你不会死的,你别胡说,你会长命百岁的,能治好的,你一定要看着小熙儿长大,看她幸幸福福的。”

杨喜闭着眼睛,嘴角含笑,但眼泪却簌簌地落。

林旭这时走进来,拿了几个烤红薯,笑道:“门口买的,可香了,老远都闻着味儿了。”

小熙儿偷偷睁眼看那红薯。

林旭拿了一个最大的在小熙儿面前笑着问道:“小熙儿,想吃嘛?”

小熙儿红着脸,抓着妈妈的手道:“想……”

林旭逗道:“叫哥哥就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熙儿乖乖道:“哥哥。”说完就把脸埋进了妈妈怀里。

杨喜也忍不住笑了笑。

林旭把红薯给了小熙儿,小熙儿却捧着给了妈妈道:“妈妈吃。”

杨喜拿过红薯,剥了皮,吹了吹气,递到小熙儿面前笑道:“囡囡吃,妈妈看囡囡吃开心。”

小熙儿这才笑着咬了一口,随即又推给了妈妈,母女俩一人一口的分完了一个大红薯。

林旭贴着杨安平耳根问道:“怎么脸上都挂着泪痕子,哭了?”

杨安平低头吃着红薯不说话。

林旭转头对着杨喜笑道:“二姐,您别担心,安心的配合医生治疗,医药费这方面已经有着落了,我同学找了人募捐,已经凑了二三十万了,治病妥妥的,没问题。”

杨喜傻了眼,她不能想象什么样的同学能轻轻松松凑够二三十万,她觉着很虚幻,颤着声音问道:“二三十万?这,这不是小钱啊,旭儿,你说真的?”

林旭笑道:“我骗你干嘛,我同学庞静家里面开啤酒厂的,一年能挣好几百万,其他的富二代和她比起来只多不少,杨老师是我们班主任,班上同学都喜欢他,听见您病了,就自发的要捐款,拦都拦不住,您看,这是联名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旭递过一张签了许多名字的合同,杨喜接回来却看不懂,她小学都没念完,字也不认识几个,只能求助般的看向弟弟。

杨安平接过合同,眼睛不敢看向二姐,低声道:“是真的。”

杨喜闻言,泪比笑还先来,大把大把往下掉,颤抖着就要起身给林旭下跪,被林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您这样是做什么,我受不起啊,这是我们做学生该做的。”林旭道。

杨喜道:“我该怎么谢你们好啊,你们都是我的恩人!”

林旭笑道:“是杨老师课教得好,学生才会知道报恩,二姐,不用客气。”

杨安平却不说话,沉默地低着头,他撒了很多谎,对于他这样一个老实忠厚的人来说,是破天荒的事情,他做不到林旭那样心如止水,游刃有余,他害怕自己一出声就露馅,只能低着头不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杨喜沉浸在巨大的惊喜里,没有发现弟弟的反常。

一场人为的幸运降临在这可怜的女人身上,而林旭和杨安平的感情纠纷也将成为这场幸运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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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深冬似乎特别的寒冷,杨安平一直在医院陪护,但最近林旭却常常不见踪影。总是行影匆匆,像是在忙什么事情,问起来却又说没什么。

年关一天天逼近,杨安平本以为王家人会闹着来要彩礼,但十多天过去了,也没见来人,直到一天中午,两个警察扣响了病房的门。

“杨喜在吗?”两个身着警服的人问道。

杨安平站起来,有些拘谨的问道:“在,她是我姐姐,去厕所了,有什么事吗,警察先生?”

警察看了他一眼道:“有事需要请她做个笔录。”

杨安平心里有些担心,但因为没干坏事,也坚信姐姐的人品,所以心里面没有那么慌,只是道:“我姐姐在住院,身体不好,有什么事能我去吗?”

正说着,警察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小女孩的搀扶下走进来,面色苍白,整个人好像风一吹就要散架,两人对视了一眼,觉着这个不幸的女人实在是可怜,似乎禁不住打击了,就点头道:“那你带着证件和我们走一趟吧。”

“哎,好。”

杨安平拿着包要和警察出去,却被杨喜拦住,问道:“怎么回事,警官,你们要带我弟弟去做什么?”

警察朝杨喜笑道:“您别紧张,没什么事,就是做个笔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喜却放心不下,至今她都不能释怀那突如其来的二十多万,说实话,她害怕这是弟弟做了什么非法的事情弄来的。

杨安平安抚二姐道:“没事,一点小事情,很快就会回来的。”

见杨喜还愣愣地站着,杨安平对着小熙儿道:“去,囡囡,扶妈妈床上躺着,舅舅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熙儿小心地扶着妈妈到床边坐下,眼睛却还死死地看着那两个警察,在警察要出去时,哭着跑过去道:“我舅舅是好人,你们不要抓他,警察叔叔,我舅舅是好人!”

年轻的警察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蹲下来解释道:“我们只是请你舅舅帮个忙,并不是要抓他呀。”

小熙儿不信,不愿意放开杨安平,还是杨喜把她喊了回去才作罢。

杨安平回来时,面上表情很凝重,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姐姐说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对于他们而言似乎是好事情,但是她不清楚姐姐是否能接受,毕竟死了人,他害怕姐姐遭不住打击。

杨喜握住弟弟的手,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啊?你告诉姐。”

杨安平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可是他不像林旭,是个惯会说谎的高手,杨喜怎么会相信。

杨喜支开小熙儿,让她去打点热水来,然后小心的开口道:“平子,你老实和我说,我治病的钱,哪儿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安平呐呐地说不出口,他不会说谎,他无法做到义正言辞的说这是班上富二代学生捐的,但也说不出口这是林旭父亲的死亡抚恤金。他了解自己的姐姐,要是说是林旭父亲的死亡抚恤金,二姐一定不愿意治了。

“你糊涂了啊?你是不是做什么傻事了?别自己扛着,姐不治了,要是警察追究,乖,把罪名都推姐头上,听话啊。”

杨安平一抬头,发现姐姐杨喜已经泪流满面,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他这才反应过来二姐误会了什么,连忙摆手道:“不是,二姐,你想多了,警察找我是,是因为……”

杨喜盯着弟弟,她害怕错过了弟弟任何一个肢体语言,她害怕弟弟为了自己犯罪。

“因为,王全明死了……”杨安平小声道。

杨喜脑中一片空白,她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悲痛,这么个人渣死了,她应该是要高兴的,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还死在她前头,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担心自己那个刻薄的婆婆是否能接受儿子死亡的消息,问道:“那我婆婆呢?”

杨安平低头道:“也死了……”

杨喜懵了,她当初恨死了这对母子,如今得知他们的死讯,却高兴不起来。是的,她是个懦弱无知又善良的女人,听到百般折磨自己的恶人死了,她竟然还难过,还想为他们流眼泪。她忽然又念起来新婚时候丈夫婆婆对自己的那点好,想回去给他们下葬哭坟……

杨喜抓着被角,咬着唇问道:“怎么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安平道:“王安全妈妈是赶集路上脚滑掉路边小池塘淹死的,王全明,是家里烧纸时走火了,烧死的……”

杨喜觉着这是报应,但是心里面还是酸酸涩涩的难受。

杨安平拿出一张卡,递给杨喜道:“王全明的存款,三四万的左右,王家没人了,存款自然该给你。”

杨喜接过卡,看了一眼,又塞进弟弟怀里,把头蒙在被窝里,一时不想见人,怕自己狼狈的样子给人看见,为这种恶人哭太不值得,太没出息,可是她就是没出息,没骨气,忍不住的流泪。

“妈妈怎么了?”小熙儿拿着水壶问道。

杨安平抱着小熙儿出门道:“妈妈累了,想休息,我们出去玩会儿,不打扰妈妈好吗?”

“好。”小熙儿笑着亲了一口杨安平。

两人在医院的院子里玩雪,小熙儿堆了四个雪人,对杨安平笑道:“这个高的是林旭哥哥,林旭哥哥边上的是舅舅,舅舅抱着的是我,我牵着的是妈妈。”

四个雪人紧紧的靠着,看上去很温馨,但是人都知道,雪会化的,一出太阳,这温馨的一幕就会化为一滩水,流进不知名的一条下水道,和泥污粪便混合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它们先前是一个可爱小姑娘堆砌出来的美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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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平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林旭了,打电话林旭也很少接,上次见面,林旭匆匆回家拿了个包就走了,自此就没了消息。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街上都是一片喜庆的景象,有些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先放几个鞭炮玩了,小孩也都喜气洋洋的在街上摔着响炮,还有些小孩都趁着家长不注意偷偷穿了新衣服出来显摆。

杨安平有些心绪不宁,低着头想林旭的事情。

“小伙子,看路!电线杆子……”一大爷热心提醒道,然而还是晚了。

杨安平一头撞上了电线杆,很疼,把他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撞的更晕了。他捂着脑袋往家里走,门口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盆栽。

是颗叶子圆圆的小绿植,颜色看起来翠绿翠绿的,怪喜人的,杨安平一眼就看见了,拿起来一看,盆栽下面压着一把钥匙。

钥匙上系着红绳儿,是他给林旭的那把,杨安平突然心里很慌,比看见姐姐生病躺在柴房里的那一刻还要惊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跳会突然加快,他害怕,他害怕打开门就再也看不见林旭了,这个人身上才安置了他的心,他不能失去他。

“杨老师没回老家啊?”路过的邻居老太笑着向杨安平打着招呼。

“啊,嗯……”杨安平慌乱的回应着,迅速打开门进去,又重重的关了门。

邻居老太看着慌慌张张的杨安平一头雾水,挠了挠头奇怪的自言自语道:“怪了,平常挺斯文稳重的,今天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慌里慌张的,像是怕我老太婆似的……”念叨完也就自顾自的走了,没再去想这个奇怪的年轻人。

杨安平靠着们,觉得屋子很冷清,冷清到了一种冰冷的地步。他把盆栽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看见桌子上放了一束玫瑰花,玫瑰下压着一封信。他轻轻挪开玫瑰,他很希望这是少年给他的惊喜,在和他开情人间的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

林旭走了,他说他妈妈回来了,他说他妈妈傍上了大款,要带他去上海读书,不久还要送他出国……

这是好事情啊,杨安平想笑的,他本来就打算等林旭高三毕业就和他分手的,这下林旭自己不告而别了,而且有了更好的家庭和生活,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件喜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笑不出来,努力的咧着嘴角,却还是流了满脸的泪,他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被掏空了。

他知道外人都说他老实,说他木头似的,说他像个木偶人,可是木偶人也有心啊,也会很疼很疼,他的心放在小小的木偶壳子里,先前给了林柏竹一半,弄丢了;如今的林旭又带着他仅剩的心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甚至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只有一封冷冰冰的信……

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和失落席卷着杨安平,他忽然想酗酒,想发疯,但最后只是安静的把信放在了床头的抽屉夹层,然后开始搜寻林旭的生活痕迹,他怕随着时间的推移,家里仅存的林旭的痕迹就也消失了,他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一场白日梦。

林旭什么也没有带走,是啊,他有了有钱的爸爸,自然也不会留恋这些破旧寒酸的东西了吧。可是这些东西对于杨安平来说却格外的珍贵,他把林旭写过的练习和试卷、林旭用过的拖鞋和牙刷和林旭穿过的衣服等等都收了起来,珍重的放在柜子里,就好像林旭只是出了个远门,很快就会回来,随时就会用到这些东西。

唯一没有收起来的,是林旭的枕头,上面有他的味道。

杨安平抱着枕头,蜷缩着,看着手机里唯一的一张林旭的照片,是林旭先前在初雪那天亭子里笑的照片,他第一次发现,林旭原来笑起来很迷人,他有个浅浅的小酒窝,他的牙齿很白,他头发偏棕色,他的瞳孔也是有些发棕的,他睫毛左眼比右眼的好像要长,也可能是照片角度问题,杨安平很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多拍几张,更后悔之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看看林旭……

突然手机上来了电话,把他的心一震,没有备注,但有点眼熟,杨安平既害怕又期待的按下了接听见。

手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喂,是我,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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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竹?”杨安平有些惊讶,毕竟他以为上次见面就是永别了。

“听说你二姐生病了,我能来看看吗?毕竟当年在你家吃了许多顿饭。”林柏竹的声音温煦而谦恭,就好像在杨安平那个简陋家里的简陋饭菜,是他吃到的美味恩赐一般。

“可你,不是在英国么?”杨安平问完觉着自己有点傻,应该是林柏竹回国了,不然也不会说来看自己二姐,只是杨安平很好奇,为什么林柏竹会知道二姐的事情,除了林旭之外,他甚至连小弟都没告诉。

“今年回家过年,在国外待不惯,我还是喜欢待在故园,也更故园的人……。”林柏竹意有所指道。

杨安平迟迟没有说话,握着手机出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这个年少时的情人,如今的他感到陌生。

“怎么不说话了?我能来看看你吗?”林柏竹问道。

“我,我回老家了,不太方便……”不知道为什么,杨安平不想见林柏竹,甚至撒谎来骗他。

“哦,这样啊……”林柏竹拉长了声音,语调半是失落半是玩味。

杨安平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为什么要撒谎呢?安平。”林柏竹的声音很轻,但说出的话却很重地敲在杨安平的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杨安平说不出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他,但是却发自心底的不想见林柏竹。

“你怕我吗?安平?”林柏竹问道。

杨安平不害怕林柏竹,只是他欠这个人的太多,而他们的身份地位又如此的悬殊,报答他最好的方式,似乎就是远离他。

“见个面吧,有些话我想我们应该当面说开,我知道你在家,明天上午九点我去你家找你,晚安。”林柏竹说完便挂了电话,没有给杨安平逃避或是拒绝的机会。

今天的夜没有月亮,从窗口望出去黑黑的,杨安平直直的盯着窗外,眼里一半是思念,一半是忧愁。

杨安平六点多就醒了,却有些焦虑,他不知道林柏竹要和自己说什么,也不知道林旭和新家庭相处的好不好。他很想给林旭打个电话问一问,但又觉得,这段不伦不类的师生情到此结束对彼此仿佛更好,所以纠结了许久,还是没敢拨出电话。

“叩叩”

敲门声响起,比九点早了二十分钟,杨安平看着墙上的钟表想。

打开门,果然是林柏竹,这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头发比上次来短了些,似乎是做了个发型,看上去更俊气了。

林柏竹的手上领着两个行李箱,脸冻的有点红,一说话就呼出一段白气。

林柏竹自顾自的把行李箱推进来,哈着气笑道:“这屋子怎么这样的冷,好像比外面还要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安平打开沙发边上的小太阳道:“没有暖气,你凑合着用一下吧。”

林柏竹坐上沙发,一把拉过杨安平抱住,自然的把手伸进他的脖颈处,汲取着杨安平身上的暖意。

杨安平被冻的一哆嗦,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林柏竹总是淘气的把冰手往自己脖颈处捂。

但墙上滴答的钟声唤醒了他,这早不是他们的高中时代了,他们不是少年了,一个是功成名就的海外博士,一个是一事无成的县城老师,早已没了可比性,也不该如此的亲近。

杨安平推开林柏竹道:“你别这样。”

林柏竹有些委屈道:“我怎样了?”

十年的时光只是让林柏竹变得更成熟儒雅,外表上更斯文俊朗,看上去更有魅力。

这样的一个男人,用委屈的强调说话,看上去都像是在挑逗和勾引。

杨安平低头道:“十年过去了,我们不是孩子了,林柏竹。”他希望对方能明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过去的事情是就是过去了,再回来寻找也不过是刻舟求剑,在时光的海里,拿着过去的影子来找现在的爱人,那是荒唐可笑的。他想,林柏竹不该如此的幼稚,他应该会明白的。

“哪又怎么样呢?不是孩子了就不可以亲近你了吗?还是说,你把我对你的情谊,只当做是小孩的胡闹?!”林柏竹看着杨安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杨安平低下头。

“安平,我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骗我了,我碰见陈淼了,你的舍友,他都告诉我了。那群混蛋把你关在仓库两天,还以我的名义,对不起安平,我很愧疚,你能让我去弥补你吗?让我好好的再爱你,正式的,光明正大的,我们在一起,好吗?”林柏竹抱住杨安平,声音有些哽咽。

杨安平不说话,仓库的那段回忆已经是过去式了,林柏竹来的太晚了,如果是半年前,他或许会鼓起勇气和他重来,但是他现在的心已经没了,或者是说跟着林旭走了,再放不下别人了。

“我不值得的,我没什么好的,柏竹,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杨安平道。

“可是我只喜欢你,我是真心的。”林柏竹死死地抱着心爱的人,怕他又一次的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或许,你只是不甘心。你只是遗憾,青春期时被我欺骗,如果真的重来,其实你未必会开心的。”杨安平认真道,他不觉得自己这样一个平凡的人对林柏竹能有什么吸引力,从他的角度思考,似乎只有那段青春期时被抛弃的记忆成了对方的心口的伤疤,所以才会对自己念念不忘。

就好比林旭,即使口头上说很爱自己,离不开自己,但一旦有更好的选择,便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自己。他不怪林旭,或许,人都是这样的,毕竟,人最本质的关系是利益关系。社会关系最本质上来说也是利益关系。爱情不过是生活上的调味剂,他们喜欢摆弄一下木偶人,体会主导木偶戏的快乐,但是那只是他们生活的调味品,只是消遣和娱乐,至于至死不渝,必然是不可能的。

“你,你真的这么想吗?”林柏竹有些不可置信,似乎自己的真心和爱慕,在这个人眼里都成了执念和报复,他是真的想和杨安平好好生活,他是真的喜爱这个人。

“我给不了你什么,我的身体衰老了,我的灵魂认知也是落后空洞的,我还有一个贫困不堪的家庭,在相亲的市场上我都被扔到角落,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不明白,远离我其实就是远离不幸呢?”杨安平第一次对林柏竹说这么多的心里话,他想把问题说开,想让林柏竹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飞鸟和鱼,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林柏竹不能相信他会说这么无情冷漠的话,也不能理解杨安平的自贬。他从小生活优渥,在他的认知里,爱是纯粹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和他的家庭是无关的,喜欢是一种内心的感觉,他看见杨安平心里就欢喜,就有欲望,对他而言,这就是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他这样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挫折的人来说,爱可平山海,他不明白为什么杨安平即使是喜欢还要扭扭捏捏,逃逃避避。也不明白为什么杨安平总是认为自己不值得。任何人在世界上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人生来就是不值得的。

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可以平等的选择爱,平等的去爱。如果爱一个人还要选择门第学识,那究竟爱的是人,还是那抽象的概念。

人是活生生的,是喜怒哀乐鲜明的,是会哭会闹的,是会有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的。林柏竹能理解很多自负的人,也能理解有贪欲的人,但却不能理解杨安平。

杨安平似乎就像是摒弃了喜怒哀乐,似乎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命定的,他有着封建时期人对天命的顺从,但是却又没有那种诚服,似乎只是麻木的习惯了。他对待别人的欺凌侮辱,总是不动声色的全盘接收,可是又对可怜的人心怀善念给予帮助。

林柏竹觉得,杨安平不像活生生的人,像神,像佛,忍一切苦难,受一切厄运,还没有一丝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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