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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多就是有点惋惜男神的陨落,”叶梓舒不以为意,隔着文清让,冲顾以诚眉眼弯弯,“你清让哥上大学的时候也特别受欢迎。”
“嗯,猜得到。”顾以诚了然点头,面上明显表露出兴趣,配合地放下筷子,准备洗耳恭听。
文清让不动声色夹了块排骨给他,“别猜了,吃吧。”
又转向晃晃酒杯看热闹的叶梓舒,“今天来是打算揭我黑历史的?”
“那气氛都到这里了,我可不得讲点什么嘛……”
顾以诚听他们聊天,只觉体验新奇。
文清让同他相处的时候姿态也很放松,面对老熟人却是另一种自在随意的模样。而二十出头的文清让,更是他不曾窥见的生动鲜活。
他近乎贪婪地收集这些碎片,试图把心中爱慕的形象拼凑得完整立体。他想知道文清让的过去,了解对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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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叶梓舒叫了回酒店的车,等车时提议和顾以诚加个微信,后者把手机拿出来,才发现没电了。
他下午出门前手机没充上电,也懒得拿充电宝,想着撑到演出结束回家问题不大。结果临时吃个饭,电量直接归零。
“那清让回头推给我好了。”叶梓舒上车的时候文清让扶了她一下,她坐在后排,挥挥手同他们道别。
上次顾以诚用手机坏了这个理由,去文清让家借宿了一晚。但他这回还真不是故意的。
文清让大概想到了同一件事。他同故人叙过旧,心情不错,“今晚准备流落哪个街头?”
顾以诚无辜道:“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那不一定。”
暖灯下,文清让眼波流动,唇边勾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比方才的酒更令人心醉。
顾以诚恍神的片刻,对方看了看手机,“车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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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借宿一晚不太现实,但上楼给手机充个电还是合情合理的。
干坐着等有些别扭,顾以诚征得文清让的同意,去参观了一下书架。其中有一格放的是一些场刊和宣传册之类的东西,从纸张的泛黄程度来看,有些年头了。
顾以诚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翻看,不时回头问文清让一些问题,后来索性拿了一摞坐到他身边。文清让笑着说老底都被你翻出来了,脸上表情却有些怀念。
夜晚和酒精都会唤起人的回忆,顾以诚从文清让那里听到了更多他刚入行时的事情。
他现在用以示人的形象总是稳重从容,游刃有余的,但当年那个二十出头,怀着一腔理想主义的年轻人,在路上也曾无数次跌跌撞撞,迷茫挣扎。
翻到某一本场刊时,一张纸毫无预兆地掉了出来,被顾以诚捡起。
那是张学生汇报剧目的宣传单,演的是《剧院魅影》,上面除了时间地点和基本介绍,没有更多信息了。
“这个居然还在,我以为早就在搬家的时候弄丢了,”文清让把宣传单拿在手里看了看,“现在想想,那个舞美真的是有点简陋。”
顾以诚很好奇,“你演的谁?”
“子爵。梓舒当年是小C。”
顾以诚在席间观察过,觉得文清让和叶梓舒应该只是相熟的好友,不存在更亲密的关系。
但他想象了一下这两个人在台上互诉衷肠,对唱情歌的画面,承认自己还是有些嫉妒,面上露出遗憾表情,“我还挺想看的……你能给我唱几句吗?”
“怎么还点上歌了?”文清让略显诧异,笑道,“你在西区没看过么,干嘛要听我唱。”
看倒是看过,顾以诚当时震撼之余不禁想到,如果文清让能和自己一起分享这个时刻就好了。
“那不一样的,”顾以诚合上手中的场刊,放到一旁,满脸认真地望着他,“想听你唱。”
文清让最近看到一种说法叫持美行凶,虽然是观众用来形容他的,但他觉得描述顾以诚此刻的行为可能更合适。
人面对好看的皮囊总是会宽容很多,何况他还欠着对方一个大人情。
于是他唱了一小段《All I Ask of You》。
脱离了戏剧的情境,他姿态松弛随意,目光投向前方,柔声浅唱。
Let me be your freedom
Let daylight dry your tears
I’m here
With you beside you
To guard you and to guide you
……
顾以诚的视线在文清让脸上流连,不知是歌声还是酒精迟来的作用,让他有些恍惚。
他为自己安排了一个长达七年的剧本,一步步走到文清让身边,却不知道接下来的情节该如何推进。很多时候他距离对方只有咫尺之遥,但好像隔着点什么,无法再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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