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倦蹭着他鼻尖,讨了个奖励的亲亲:好
俗话说得好,脾气性格互补,才能在一起更久。
晏回青觉得他和唐倦挺合适的,他难伺候,性格差,唐倦脾气好,两个人正好合适。
飞舟行驶在空中,唐倦简单准备了一点饭菜,听到晏回青关于性格互补的理论,笑了笑。
难道不是吗?晏回青觉得自己总结得十分到位,幸亏我遇到了你,不然一定得孤独终老,除了你,没人能合我眼缘,也没人能受得了我。
是,我们最合适。
唐倦把饭菜摆好,托着下巴看他:不过有一点需要纠正,我的脾气不好。
魔尊大人的脾气如何?
这问题要是让魔修们回答,一准答案统一: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唐倦的脾气远远跟好沾不着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听见「唐倦」二字就惊惧异常,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晏回青慢条斯理地吃了口饭,颇为得意:反正我觉得你脾气好。
唐倦在他面前,脾气好得挑不出毛病,两人心知肚明,不过是因爱而克制,装出来的罢了。
在晏回青眼里,能装一辈子的话,就是脾气好。
此次行程的目的地是四海万佛宗。
四海万佛宗是天下佛修的聚集地,由众多佛宗组成,统称万佛宗。
万佛宗会推举佛子成为首座弟子,首座弟子是天下佛修的领导者,佛修终其一生的追求,意味着至高无上的荣耀。
上辈子两人去过万佛宗,轻车熟路,到达附近的时候,唐倦收起了飞舟。
适逢首座弟子的推举仪式,四海万佛宗最近盛会连连,热闹得紧。
在飞舟上躺了几日,人都躺乏了,晏回青伸了个懒腰:我怎么记得首座弟子的推举半年前就该结束了?
唐倦故态复萌,给他戴上面具,披好斗篷:对,本该是半年前,但佛子突然失踪,仪式便一直搁置下来了。
佛子失踪了?
晏回青起了点兴致。
唐倦深知他脾性,当即讲起八卦:四海万佛宗对外放出消息,说佛子入定,仪式推后,但我派人查了一下,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佛子并没有入定,而是失踪了,有消息称,他留下书信一封,说要还俗。
晏回青整个人都精神了:真的假的?书信的内容有查到吗?
佛子是天下佛修的表率,是佛祖最忠诚的信徒,竟然要还俗,要是传出去,这四海万佛宗和佛修们恐怕都会成为笑柄。
没查到,佛宗捂得太严实。唐倦勾着他的手,顺势牵住,是真是假,我们去万佛宗瞧一瞧便知。
晏回青迫不及待,循着记忆,拉着他往万佛宗的方向走去。
两人没有大张旗鼓,隐瞒了身份,一路上招来众多注视的目光,绝大部分都是因为长相和装扮。
唐倦那张脸,甭管走到哪里,都是招人的存在,顶配不是白叫的。
晏回青好一些,戴了面具,但因为捂得太严实,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现在是盛夏季节,街上行人衣着单薄,突然出来一个不露出半寸皮肉的人,大家伙都觉得稀奇。
晏回青语带戏谑,低声道:失算了吧。
唐倦怕别人看他,给他捂得严严实实,却没想到这样更是招来了旁人的目光。
魔尊大人轻轻哼了声,不爽极了:想把他们的眼珠都挖下来。
若是旁人听到这话,指定打从心里边觉得阴瘆瘆的,要离唐倦远远的。
晏回青觉得自个儿八成也不正常,他非但不认为唐倦手段残忍,反而心里头快活得紧,觉得自家道侣真是可爱得不得了。
这么多人,挖起来可太累了。晏回青揉了揉他指腹,温声哄道,我可不舍得累着糖糖,就饶了他们吧。
唐倦应了声,忽而意味深长道:我倒没看出来,你不舍得累着我。
在飞舟上时,某人按着他做个不停,他求饶也没停下,不见一点心疼的意味。
晏回青无辜道:床上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更何况也不能怪我,都怪那软榻颜色挑的不好,你趴在上面太好看了,我把持不住。
飞舟之上,算是两人第一次幕天席地。
晏回青说着,又回味了一番,那么多人喜欢打野战,不是没有道理的,亲身体验过才知道,那可太刺激了。
唐倦似笑非笑:哦,把持不住。
晏回青脸热:好吧,我承认是过分了一点,但事后我有仔细地帮你清理,也算将功补过了吧。
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茬,唐倦直接气笑了:你我是修行之人,身体可以自行排解精元,你要是真心实意帮我清理,算将功补过也无妨,但你自己说,你是真心为了清理的吗?
即使戴着面具,晏回青依旧觉得没脸见人,硬着头皮道:我是真心为了清理,也是真心想再和你亲热亲热的,你第二天就生过气了,怎地又翻旧账?
说着说着,晏回青委屈了,小声咕哝:小心眼记仇,不就是没忍住,把你做得太狠,让你了吗
唐倦微笑:你说什么呢?
晏回青站定,面朝他,叹了口气:我说,下次一定小心,不让你失禁了。
唐倦:
晏回青瞟了眼他红透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别气了,你失神的样子特别好看,我喜欢得不得了。
没等他回答,晏回青就迎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亲吻很好的平息了怒火,唐倦磨了磨牙:大庭广众之下,不许口无遮拦,那些话回去再说。
经他提醒,晏回青这才想起来,两人身处街市,身旁尽是来来往往的路人。
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接了个很长的吻。
行人目光灼灼,饶是厚脸皮如晏回青,也有些扛不住了,拉着唐倦快走: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我是想提醒来着,可你直接亲上来了。
呃越靠近四海万佛宗所在的地方,行人越少,来来往往大多是佛修,一眼望去,尽是金红色的袈裟。
晏回青环望四周:咱们算不算捅了和尚窝?
唐倦不以为意:这顶多算在和尚窝门口转转,真要捅的话,直接砸了他们佛寺才对。
听出他的跃跃欲试,晏回青有些无奈: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糖糖这么记仇。
扭转时空前,和尚说了句他克道侣,唐倦这就揪着不放了,现在还惦记着捅人家的窝。
唐倦正准备说话,突然皱了下眉头,往晏回青身后看去。
那里有两个身着黄色袈裟的和尚,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看着眼熟,唐倦回忆了一下,这俩人和他们同路,一块从闹市里过来。
对方讨论的声音不算小,起码以唐倦的耳力,能听得一清二楚。
真晦气,那两人还有脸来这里。
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简直不要脸,阿弥陀佛,恶心死了。
这世道也不知道怎么了,前些日子阅灵宗的无上仙尊和徒弟结契,这两天佛子又领了个男妖精回来,处处护着,今儿个出去一趟,在街上都能碰见两个男人亲热,流年不利。
那人还戴着面具,八成是没脸见人。
另一个倒挺俊秀,可惜了。
唐倦沉下眉眼,身上散发出戾气。
晏回青眨了下眼:怎么了?
又碰见碎嘴的东西了。
呃晏回青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见两个和尚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四目相对,对方尴尬地移开视线,晏回青瞬间明白过来,他们八成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唐倦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垫在他肩上,声音低沉,如蛇信子一般冰冷:阿晏,我不开心。
这话说得跟撒娇似的。
但晏回青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可没撒娇的意思。
他们说了什么?
骂你,还骂我长得好看。
呃晏回青被逗笑了:说你长得好看,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