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密地搂着她,耳鬓厮磨,语气暧昧:我就是会掳走你的魔修,小娘子怕不怕?
沈黎只觉得耳朵有些痒,控制不住地在段清泽怀里扭动了两下,随即便察觉到他绷紧了身体,在她耳旁低哑笑道:小娘子如此主动,也不知是谁俘虏了谁。
他先是亲了亲沈黎的耳朵,随即微凉的唇顺着她的面颊轻吻,最后寻到她的唇,猛地加重了这个吻。
微风好似一瞬间变大,吹动得树叶哗哗作响,黄昏已逐渐结束,黑夜慢慢侵染大地,清泽湖边一片宁静。
一吻结束,沈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好似要蹦出胸腔。
这个吻格外让她动容,她好像一瞬间触及到了什么让她战栗的东西。
沈黎趴在段清泽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也比往常快上一些,她还听到了他尚未平复的轻喘,有一瞬间跟她的喘息声同频了,便再没有错开。
她撑着段清泽的胸膛仰头看他,胸腔中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汇成了一句话:阿泽,我好喜欢你
有一瞬间,段清泽听到这句话所获得的满足甚至比刚才的亲吻更甚。
可随即,他又忍不住去想,她喜欢的,究竟是现在这个他,还是在她脑海中留下过痕迹的那个他?
他贪婪而不讲道理,曾经她应全身心地喜欢那个只有二十二岁记忆的阿泽,现在的她应将一切都奉献给这个完完整整的他。
段清泽勾起沈黎的下巴,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是以前更喜欢,还是现在更喜欢?
沈黎的瞳孔中满是段清泽醉人的眉眼,也或许醉人的不是他,而是这环境,这氛围。
她只觉得段清泽的问题问得怪,灿然一笑:当然是现在。以前我天天担心小命不保,哪能投入全部真心谈情说爱。
沈黎的回答并不是段清泽真正想听的,但他也清楚,除非告诉她真相,否则他是问不出结果来的。
可他此刻自然不会说。
就像她说的,担心小命不保时,哪能有心情谈情说爱?他要她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再告诉她一切。
到那时,她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段清泽重新将沈黎抱入怀中,轻抚她的脊背,低笑道:阿黎,今后你要更爱我。
沈黎抓着他的大手,玩着他的手指瞥他一眼:那得看你表现。
段清泽轻笑,没再出声,只是抱着沈黎,静静地坐着。
片刻后沈黎突然感觉头上掉了什么东西,随意地抬手拿下放到眼前一看。
啊啊,虫子!她惊得慌忙将虫子整个儿丢了出去,黑夜中也看不清它被丢到了哪儿。
段清泽语气有些微妙:阿黎,你怕虫?
沈黎心有余悸地说:也不是怕,就是那种手感恶心。
段清泽笑了一声:修仙之人,怎能如此胆小?
沈黎没吭声,段清泽在想她是不是生气了,就见她忽然抬手摸他的脸。
不对,手感不对!
他一低头就对上了沈黎那恶狠狠的视线:就问你怕不怕?
段清泽:
他捉住沈黎的手扯下来,她掌心正在蠕动的毛虫被他拍掉,又用灵力抹去脸上可能沾染的东西,随后冷冷盯着正笑得一脸灿烂的沈黎,忽然压低嗓音阴森森地说:阿黎,你猜猜看,脱光衣服被丢进都是虫子的坑里,是什么感觉?
沈黎想象能力极强,一瞬间寒毛直竖,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那也太恶心太令人毛骨悚然了吧!
她一把搂住段清泽,在他脸上亲了两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错了阿泽,呜呜呜
被沈黎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段清泽那点儿不悦瞬间烟消云散,他紧搂着沈黎又亲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她,低声调笑:你胆子可真够小的。
沈黎骄傲地想,胆小才会更谨慎,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世界活下来啊!看她现在活得多滋润,可见胆小可是基因优势啊!
这一晚剩下的时间,段清泽帮沈黎调养了丹田,她的丹田已调整到最佳状态,只等龙蛇草到手便可以修复了。
第二天一早,二人到达玉女山。
有凡人正一步步慢慢走上玉女山,多是妇人打扮的女子,满脸愁容。
修仙世界的凡人生活跟沈黎所知道古代世界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女子生不出孩子,在婆家就站不稳脚跟,再过两年说不定会被休弃,日子过得苦哈哈。
沈黎觉得自己能穿成个修士,而不是自保都不能的凡人女子,算运气很不错了。
虽然只悠闲了小半年,后来精神也一直紧绷没放松过,但她身体上没吃苦头,只是精神受了点折磨而已。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她再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当个恋爱脑也不是哦,这个还是不行的,没脑子恋爱都谈不好。
玉女山求子庙在半山腰偏下一些的地方,而二人的目的地却是在更上面一些,因此段清泽直接带着沈黎到了求子庙上方十丈以上处。
这里便没有凡人再上来了,只能听到不同的鸟鸣声,和山脚方向隐约的人声,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火气息。
段清泽伫立回首,看着那香火兴旺的求子庙,忽然淡漠道:凡人毫无追求。
沈黎瞥他一眼,他是不是忘记他自己之前说要生孩子的事了?
当然她不会主动提起,毕竟太尴尬了。
她笑道:凡人一生不过百年,能无病无灾,死后有人送终,便是极大的幸运。吃不饱吃不暖的时候,谈什么追求?
想到自己的丹田,她又笑道:我的丹田若无法修复,也就是凡人的寿命。到时候怕是要你替我送终了。
段清泽身形一顿。
这几日遍寻不到龙蛇草,已让他变得有些焦躁。况且龙蛇草也不一定可以完全修复丹田。
若真寻不到龙蛇草,沈黎确实只能活上几十年而已。对于他这样的高阶修士来说,几十年何其短暂?
而她的丹田,是被他所伤。
只是很快他又陡然反应过来,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几十年,他只要她几个月至多半年罢了,丹田修复不了便修复不了,有何所谓?
即便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段清泽的眉头还是紧锁,他忽然在沈黎面前弯腰蹲下:上来。
沈黎惊讶道:这不是刚开始走吗?我能走一点路的。
段清泽不耐烦地重复道:上来!
沈黎只好爬上他的背。这么热心,她少走点路也好。
玉女山陡峭险峻,走着走着半途就会没路,要到另一座小山峰上去,有段清泽在,这自然不成问题。
二人往上走了一段路,前方又是一条宽阔的山缝。
沈黎往下看了眼,只觉得好像看不到底,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她连忙抱紧段清泽的脖子。
段清泽背着沈黎纵身一跃,两丈外正是另一座新的山峰。
然而,就在段清泽跃至半空时,他突然像是被抽干了灵力般,整个人蓦地下坠。
沈黎一惊,死死咬住牙齿没有发出声音,只见段清泽面色凝重,从储物袋中抽出长剑,狠狠掼进山壁,同时他扬声道:抱紧!
这变故令沈黎心惊,她哪里敢松懈,抱紧段清泽的同时左手臂上好久没用的丝带受灵力驱使,往上飞去,想要缠住顶部的崖壁。
然而丝带才往上飞出不到两尺,便无力地垂下,沈黎发觉自己这几日积攒留存的灵力瞬间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误入什么禁魔区了吗!
再看段清泽,长剑刺入山壁后,并不能完全阻止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因此长剑划过山壁,跟他们一起往下坠落,但好歹降低了些坠落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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