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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浮云:“那我应该可以撑到吧?”
“呸呸呸!快呸呸呸!”大鹅拍了拍翅膀,脖子扭向旁处呸了半天,这才回过头来,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一定可以撑到的!”
浮云点了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呸了几声,轻抚着她的翅膀,期待地问道:“小溪今晚还和我一起吗?”
“你想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鹿临溪说着,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长气,无比忧伤地叹了一声,“但是你真别再勒我了,你力气好大啊,我大晚上被你勒得喘不上气!”
浮云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鹿临溪:“我不想打扰你休息嘛……”
浮云:“可我让你难受了!”
鹿临溪:“哎,没有没有,我说得夸张了,没那么难受,就是……就是一阵一阵的。”
浮云:“那你下次要告诉我的!”
鹿临溪连连点头,急忙跳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两个晚上,她一直睡在浮云的屋子里,也没再被浮云勒到睡不安稳的地步。
重逢的第三日,沈遗墨终于成功包下了一条经得起风浪的商船。
因为价格给得足够高,有一位经验丰富的纲首答应带着船员随行,这让对大海一无所知的他松了一口气。
浮云说着想要多看一看大海,却是半点也吹不了海风,只得闷闷缩在船内,每日吃吃睡睡。
鹿临溪本以为自己会对无边无际的海洋有所恐惧,可真到了回头望不见岸的地方,又觉得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海上的日子一天天过。
风平浪静之时,船老大会在甲板上讲述他在海上遇见的很多事情,鹿临溪听完就记在心里,回到船内再手舞足蹈地讲给浮云听。
浮云看上去挺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但谁也不知道她是装出来的开心,还是真的因此感到开心。
茫茫大海,好似一无所有,装载了许多食物的商船漂泊了许久,始终不见仙岛踪迹。
浮云的身体渐渐恶化,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
谢无舟暗中护住了她的心脉,但也仅仅只能护住心脉。
鹿临溪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向谢无舟确认:“有你护着,她能撑到花开吧?”
每天少说要听一次确定的答案,心才能稍稍放下一些。
考虑到入海实在太深,又着实没有一个确切的目标,船老大先后提了几次返航,却都没有得到认可。
其实,或许大家都知道,传说中的仙岛或许并不存在。
什么无启国,什么不死不灭,听着就像天方夜谭。
可人就是这样,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也不愿轻易放弃,仿佛只要松了手,便再抓不住任何在意之物。
出海的第十三天,有个船员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人影趴在一块浮木上,海浪拍打着那瘦弱的身躯,一下接着一下,似要将其彻底吞没。
他在甲板上大声呼喊起来,船上众人费了好大力气,终是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伙从海上捞了起来。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无人的海域,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活了下来。
女孩是在第二天清醒的,她一口气吃了三人份的干粮,这才打了个饱嗝,摸着扁扁的肚子,靠坐在床上喘起了气。
她有一双深黑的眸子,看上去不太有神的样子,身上晒伤十分严重,让那本该清秀的小脸又红又破,可她好像并不在意。
', ' ')('正常人得救了,至少会说一句谢谢,这小姑娘的眼里却是没有半分感谢之意。
浮云盯着她看了好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未离。”小姑娘应道,“未来的未,离开的离。”
“这名字有什么蕴意吗?”浮云再次问道。
“字面意思,未来,离开,仅此而已。”未离如此答道。
浮云有些茫然地看了鹿临溪一眼,鹿临溪耸了耸翅膀,晃了晃脑袋,表示茫然。
沈遗墨:“你是怎么掉进海里的?”
“风浪太大,船散架了。”未离说这话时语气十分平静。
沈遗墨:“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害怕?”
未离:“为什么要害怕?”
沈遗墨:“要是没人救你,你就死了。”
未离眨了眨眼,一脸平静地反问了一句:“还有这种好事?”
就是这句话,把沈遗墨和浮云都问懵了。
鹿临溪一个没忍住,在边上小声哔哔了一句:“什么意思啊?死是好事,合着我们救你还多管闲事了呗?”
她不满地说着,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只是一只鹅,无论如何都不该口出人言,当即往谢无舟身后躲了一下。
奈何谢无舟看着也不像是能发出她这种小细嗓的人,那个海里捞上来的姑娘瞬间便把目光锁在了她的身上。
她以为要出事儿了,却不料那姑娘只是笑了一声,说道:“你身上没有任何灵息,竟然也能说话?”
“诶?”鹿临溪不禁把头往外探了些许,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谢无舟,“我,她,她……”
“修行中人。”谢无舟淡淡说道。
“早说嘛,害我憋那么久!”鹿临溪瞬间从他身后跳了出来,望着那个未离挺起了胸膛,“小妹妹,你怎么回事啊?有人救你,你连一句谢谢都不说,还说什么死是好事,该不会真怪我们多管闲事吧?”
“我没有怪你们啊。”未离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说,如果真能死在海里,那还挺好的,至于被人救下,我并不意外,也并不感激。”
这话说得鹿临溪有些懵了。
她和浮云面面相觑,好半天才吐槽了一句:“你出海寻死的?”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不曾想那未离点了点头,还一脸平静地反问了她一句:“你们怎么在这里?这里什么也没有,商船基本不会来,莫非你们也是来寻死的?”
那语气,仿佛问题无关生死,只是一句寻常的——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
沈遗墨:“……不是。”
浮云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们不是……”
“呸呸呸!”鹿临溪就没见过这样说话的人,一时耐心都差了不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谁要寻死啊?我们是来求生的!”
未离“哦”了一声,似是思考了一会儿,这才又问了一句:“既是求生,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鹿临溪:“你问题不少啊,我看你求知欲那么强,不像是求死之人啊。”
未离:“哦,这是因为我不急。”
求死,但不急?这听起来真是奇怪。
鹿临溪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这姑娘说自己是出海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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