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关临崖轻松惬意的从自己的嘴中吐出“我疯了”三个字,莫问的眉头深锁的快要扭断:
“你口中说的疯了......”
“字面意思。”
关临崖瞟了莫问一眼,继续平静说道:
“神魂被彻底摧毁,丹田气海也毁于一旦,简而言之,变成了废人。”
“我已经成了一具毫无用处的空壳,连气都只剩下一口。”
“好在怀真子上真当时并未看那塑像,他看我不对,便闭着眼,拽着我逃了出去。”
关临崖的语气淡泊的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轻描淡写的将那段惊心动魄的苦难一笔带过:
“换个人在身旁我恐怕便真的交代在那里了,万幸怀真子上真早年曾研修过剑疯这门冷僻的道法,用我经脉之中残存的几丝做引子,又用自己的寿元为基替我灌顶,以无上秘法培植了一缕剑魂入主神识海,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性命。”
“代价嘛,便是我这辈子再也修不了别的法术,只能一心一意练剑。”
说到这里,关临崖顿了顿:
“早年时候我也曾意属剑疯之道,曾打定主意待到备齐万全,算无遗漏之际再斩身遁入剑疯之道,岂料造化弄人,竟是在这等不堪的时候入了此门。”
莫问听着关临崖的话,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眼前的关临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以前的剑气所弥留的一丝残念壮大而已。
真要论起来,莫问看到的这位关临崖,与那个当年同他比剑论道、出生入死的清霄派传玄弟子,那位威震三洲之地的剑道奇才,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莫问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境去面对这位新生的关临崖。
他既是关临崖,又不是关临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