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第三章

第二天,天尚未亮,子阳云傲就在一阵衣物窸窣声中醒过来。

睁开惺忪睡眼,只见一块块黝黑纠结的肌肉在眼前跳动,子阳云傲忍不住伸手摸上眼前几近完美的肉体。

停下穿衣动作,厉天邪回头。「吵醒你了?」

「嗯……」子阳云傲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白晢匀净的双手爬上厉天邪壮硕的身躯上,在热烫结实的肌肉上轻轻摩挲。

「别再引诱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你今天可以起床。」厉天邪吐出低沉的嗓音,把他不规矩的手按住。

子阳云傲轻笑。「没定力!」

「是你太有魅力了。」厉天邪也笑了起来,弯身,在他唇角亲一口後,神色温柔地说:「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你不留下来?」

厉天邪摇摇头。「不,我要回房去了,免得你的卓大哥来找你吃早点时见到我。」

「怎麽你说起话来总是酸溜溜的?」子阳云傲翻一翻白眼,把他推开,迳自躺回躺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天邪冷冷反问:「就不知道到底是我酸溜溜,还是你心虚?」

「醋坛子!」子阳云傲哼了一声,翻身,更索性拉起被衾盖着头,不再理睬他。

厉天邪不吭一声,转身便走。

「喂!」待他走到窗前,子阳云傲忽然从被衾里探出头来,把他叫住。「叫夏飘萍和秋愁雨换过一身装扮吧!朴天算已经在怀疑你们了,别太张扬!」

没有回头,但厉天邪冷酷的脸孔上已不由自主地浮起笑容,伸手推开窗框,足尖一蹬,身如飞燕地飞掠而去。

恼恨自己总是心软,子阳云傲不是味儿地歪一歪嘴角,再次拉起被衾,把自己密密裹住。

如是者,倒也沉沉睡去,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才再次被外来的声音吵醒。

「云弟,是卓大哥,你起来了吗?」

门外充满节奏的叩门声令子阳云傲不得不再次清醒过来,揉着眼皮从躺椅起来,用犹带睡意的声音应一句。

「醒了!」

叩门声应声而止,子阳云傲也不急着开门,只是慢条斯理地梳洗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情事痕迹已经被仔细地清理过了,穿上亵裤,手摸着脖子,看着铜镜里倒映出来的瘀红吻痕,他皱起眉头,从柜里挑出一件高领团紫花长袍穿上。

用银簪把长发束成髻,戴冠,他慢条理地套上长靴後,便向房门走去。

门外卓不凡笔挺伫立,他穿着一身天蓝长袍,头束布巾,俊眉修目,近看更是尔雅不凡,一看见子阳云傲走出来,就勾起唇角,对他拉开一抹亲昵的笑容。

「云弟。」

子阳云傲打个呵欠,也叫道:「卓大哥,早安!」

「昨夜睡得怎样?」关心的问话未止,眼角不经意看到子阳云傲与房门间的空隙,卓不凡忽然一怔。

子阳云傲何等伶俐,登时便知道他看见什麽,心中暗暗叫糟,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用收在背後的手悄悄把房门推上,说:「还好。」

「还好?你昨夜是睡在床上的吗?我好像……」卓不凡蹙起眉头直接了当地说:「我好像看见房里的床塌下来了。」

子阳云傲俊脸微红。「那是……是我昨夜练功时不小心打坏的,也懒得叫人来换床,就睡在躺椅上了。」边说,边在心中将厉天邪骂了七、八遍。

卓不凡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倒是子阳云傲觉得自己编的理由太过牵强,尴尬地乾咳两声,拉开话题。

「卓大哥想到哪里吃早点?城里的八宝楼环境好,味道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弟,抱歉!」卓不凡摇头。「虎威镖局的镖车刚刚到埗,我要过去迎接。未知云弟可愿屈就一会,先陪我过去?」

「有何不可?」子阳云傲潇洒一笑,与他结伴而行。

走过白马寺待客用的偏厅,卓不凡并未停留,而是笔直穿过。

子阳云傲虽觉奇怪,却忍耐着不作多问,只默默随行。

两人一直走到白马寺後山的一座五层佛塔前,只见卓震东,朴天算与白马寺副主持慧心大师都在,在场还有虎威镖局的总镖头李文虎与五十多名镖师,各拿兵器守在空地上一个镖箱四周。

瞧见如此阵仗,子阳云傲心中一动。

卓不凡上前,与李文虎见礼後,便请他和其他镖师前去休息,并着四名亲信手下把镖箱抬入塔中。

众人直上佛塔第四层,但见塔内的摆设其是古怪,四面墙身满是小孔,地上铺着红,白,黑,青四色彩砖,隐含两仪之势。

子阳云傲双眼不离卓不凡在彩砖间穿插的步法,牢记在心。彩砖阵中是个方形的石台,左边一个大铁笼。

卓不凡回头对子阳云傲说:「云弟,你猜得到这个镖箱里藏着什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风眼眸沿着镖箱转了两圈,子阳云傲笑着勾起唇角。

「如果我还猜不到,那我就是个笨蛋……」他笑着摇摇头,接着又叹一口气。「我现在才知道,为什麽谁也不知道沈沧海的下落,卓大哥果然高明!」难怪连厉天邪也查不到沈沧海的下落,又有谁能想到卓不凡好不轻易擒下沈沧海,竟不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押送,却交托了虎威镖局押运?

听见他的赞叹,向来谦虚的卓不凡也忍不住得意一笑,伸手把镖箱打开,内里果然藏着一个人,一个名头响亮,黑白两道都容不下他的人。

卓不凡笑说:「我来介绍──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

※※※※※

魔教的全名,其实是「天魔教」──起源自东北长白山一带,已有八百年历史,九代之前,乘皇朝战乱而入关,紮根京城,因天魔教拜魔神,教规与中原有异,而且教众行事乖舛放肆,所以被中原武林视为邪魔外道。

二十五年前,当时的武林盟主凌青云发动中原各派围攻天魔教总坛千刃崖,天魔教第十二代教主厉狂天因此战而死,仅留下六岁稚子,由当时的天魔教闇夜护法与一干亲信护着杀出重围。

经此一役,天魔教分崩离折,不得不退出关外,龟缩於发源地东北一带。

直至十四年後,厉狂天之子厉天邪於千刃崖上,再次点起天魔教的圣火,公告江湖,天魔教再次现世。

那一年,厉天邪年仅二十岁。所有江湖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竟然在短短时日子间,灭绝了几乎所有在北方紥根的大小门派,令天魔教再次雄霸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手段之狠,作风之凌厉令人闻之心寒,出道不够两年,就被冠以「魔王」之名,外传他的天魔功已练至第十一层,所向无敌,其手下亦是猛将云集,为首的是左右二使「妖魅暗影」夏飘萍,「腐心邪刹」秋愁雨,四大堂主,十八分坛。

除此之外,更有自厉天邪父执辈已存在的「光明护法」沈沧海,「闇夜护法」厉无痕。

厉无痕绝少露面於江湖,除中原围攻天魔教一战中,他保护年幼的厉天邪冲出重围之外,他的事蹟几乎没有人知道,不过,与他并立护法之位的沈沧海的名头却闻名江湖,无人不知。

但这还是子阳云傲第一次亲眼见到沈沧海。

他曾经听厉天邪提起过这个叛教的魔教护法多次,但是沈沧海的长相竟与他想像中没有半点相似。

子阳云傲从未想过,这个成名於二十多年前的天魔教光明护法看上去竟然如此年轻,苍白,惹人怜爱。

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衣,身段看上去廋削得厉害,长发及腰披散开来,尖尖的脸蛋上镶着一双丹凤眼,细细长长,双颊与薄唇都呈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子阳云傲的眼神正巧与他的眼神对上,只觉他眼瞳中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凄迷,看得他的心头无由一酸。

他勉强收敛心神,发出轻挑的笑声,指着沈沧海说:「他就是沈沧海?卓大哥,你没有骗我吧?我看我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推倒了。」

卓不凡还未答话,一旁的卓震东就声如洪钟地插口说:「小傲,他的确就是沈沧海,哼!你别看他现在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若不定时给软骨丸他服下,只怕就要逞凶了!你也不知道,当日不凡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打探到他藏身之处,又用了多少功夫才把他从紫竹林里擒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子阳云傲挑一挑眉头,看向卓不凡。「沈沧海的名头响亮,不知道卓大哥是怎样把他擒下来的?」

据他所知卓不凡的功夫虽好,但应该未至於能够胜过沈沧海,毕竟能位列魔教光明护法,沈沧海绝不会是省油之灯,而且他在二十多年前把广陵散盗走,一定也偷学了里面记载的只有天魔教教主才能学习的天魔心法,就当他天资愚顿,学得不好,但功力也应该很惊人了。

疑问的眼神斜斜地向卓不凡投去,却见他听见问题後,只顾沉吟着并不答话。

瞧着他的神色,子阳云傲心知他多半是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才把沈沧海擒下,暗叹一声,便不再追问。

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沈沧海身上,但见他虽被人用刀架着勉强站着,但憔悴苍白的脸孔上神色自始都是淡淡的,一副我心已死,波澜不兴的样子,子阳云傲佩服之余,也隐隐生出几分怜悯。

卓不凡指挥手下把沈沧海关入铁笼之中,对他抱拳说:「沈护法,委屈你了!」

沈沧海连眼角也没有抬起一下,只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哼!装摸作样的魔教妖人!看後天公审你时,你还能不能装出这副傲慢的模样?」卓震东不屑地说着,从一名拿着铁铜的手下手上拿过勺子,将刚烧得滚烫的热铜灌进铜锁。

子阳云傲忍住喝止的冲动,眉头却不由得蹙了起来。

铜锁瞬间被铸死,卓震东得意地哼了几声,倒是卓不凡瞧见子阳云傲稍带不悦的眉眼,心微微地忐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几名手下摒退,卓不凡对慧心大师说:「烦请大师到门外把守。」

待他们出去後,他自怀中取出一个样式古老的木匣。

子阳云傲猜想匣中的多半就是广陵散了,双眸不由一亮,口中却说:「卓大哥可要我也出去回避?」

卓不凡正要说不,却见朴天算对他打个眼色,他不由得迟疑起来。子阳云傲瞧得真切,他向来骄傲,在心中冷笑一声,拂一拂衣袖,便大步向外走去。

卓不凡追上,压着声音说:「云弟,委屈你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出来。」子阳云傲抬眼看他,见他眉目之间隐有内疚之色,心中才稍稍舒泰起来。

向他点点头,步下阶梯,只见慧心大师确实守在佛塔底下,子阳云傲向他点头示意之余,心眼儿已转了千百个圈儿。

装作散步,他绕佛塔转了半个圈,向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看见他後,提气,右足向墙上一蹬,整个人便飘了起来。

双足不断分点墙壁,便像踩着梯子一样,不断上升,此举极是冒险,这时只消随便一个人在下面经过,或者卓不凡他们探头出来一看,便会发现到他,幸亏子阳云傲生性胆大妄为,什麽也不怕,但他到底知道卓震东几十年功力深厚,卓不凡,朴天算精明能干,及至佛塔第三层,便不再上,只把双手往壁上一抓,就如壁虎一像贴在墙上,附耳听着塔内的动静。

只听塔内隐隐传来卓震东响亮的声音。

「嘿!这个石台乃是由天下第一巧匠灵机子设计,只要魔教妖人把放在上面的物件拿起,就要被万箭穿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关开动後,放在上面的物件即使只是重了半分,轻了半分,也会触动机关,算起来应该是万无一失。」

「最聪明的莫过於不凡,他先在地上按两仪之势铺上这些彩砖,这下子,无论是谁进来,都会以为机关设在地上,却万万料不到即使他们成功走过砖阵,真正的杀着是在於他走完石砖之後。」

子阳云傲暗暗心惊,他本来也以为机关只在於地上的四色石砖,想不到原来卓不凡另有後着。

「更好的是塔上有慧苦大师坐镇,慧苦大师武功高深,只要有外人进入,一定逃不过他的耳目。」

慧苦大师?什麽人?子阳云傲惑然,但转瞬已把疑惑抛於脑後,心想:什麽慧苦大师,有什麽了不起,我现在不就在偷听吗?又有谁能发现我?

暗暗得意之际,塔中三人再次交谈,说的都是後天在众人面前如何公审沈沧海,又如何利用他和广陵散引出魔教中人。

子阳云傲听了半晌,听他们始终没有提起关闭机关的方法,又怕逗留太久会引人注意,便悄悄下塔去了。

轻飘飘地落了地,他整一整衣物,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绕过塔的力一半,回到正门,去找慧心大师说话。

半晌後,卓不凡等人出来,只以为他一直与慧心在一起,众人一起回到大厅,准备用早点。

卓不凡故意落在最後,拉着子阳云傲的手,低声说:「云弟,刚才的事你千万不要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阳云傲笑说:「子阳云傲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会生气?」

「我怎会把你当成是外人?」卓不凡急急摇头,正要辩解,忽听前面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

原来他们已经内大厅,不少武林人士正在厅内高谈阔论,四周的声音极是嘈杂,唯这把嗓音不知为何恁地非常突出,虽然低沉,却厚实得似在耳边回响。

卓不凡不禁纳罕起来,大步踏前。

子阳云傲自听到声音後就怔忡了,待见卓不凡步前,才回过神来。

那疯子,不是叫了他别那麽张扬吗?怎麽总是不听?气愤地蹂一蹂脚,他也跟着走前。

只见满脸堆笑的贾老实正将厉天邪领到卓不凡身前。

「卓盟主,这位是万二、万公子。」

卓不凡抱拳。「幸会。」

厉天邪颔首,他的脸孔已再次被木然的人皮面具所覆,看不见神色,却自有一股无形气度流露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厉天邪带上人皮面具,而身後的夏飘萍与秋愁雨也将身上的招牌衣服换了,子阳云傲的心理才平衡了一点。

总算他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不会上前与厉天邪说话,而是摆出他子阳小侯爷的派头,拂一拂衣摆,往旁边的大师椅走去。

众武林人士纷纷让座,子阳云傲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托着头,露出一副漫不在乎的神色,把玩着自己的衣袖,事实上,他正竖起耳朵留意着卓不凡与厉天邪的动静。

卓不凡站在厉天邪身前三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一回。

昨天,他下擂台後,朴天算已把对厉天邪三人的怀疑对他道出,他当时只半信半疑,但此时亲眼见到厉天邪三人,却发觉确非寻常。

「未知万公子祖籍何处?家中经营什麽?」

厉天邪睨了他一眼。

戴着人皮面具的脸孔虽木然平板,但一双眼眼神却凶狠如同猛兽,正要择人而噬。

卓不凡被他瞧得心中一颤,定一定神後,心中对厉天邪的怀疑更深,唯脸上不动声息,只说:「万公子因何不语?可是有什麽难言之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厉天邪还是不答,贾老实瞧出气氛不对,胖白的脸上堆起笑容,走出来打起圆场。

「卓盟主,万公子是京城人士,是我的一个大客户,这次是随我来看热闹的。」

「哦……」卓不凡沉吟片刻,说:「既然是看热闹,为何不以真面相示人?」他虽然年轻,但江湖阅历丰富,早瞧出厉天邪,还有他身後两人的脸上都戴着人皮面具,这时直接揭穿,就要看厉天邪如何应对。

听见卓不凡简单直接的质问,子阳云傲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厉天邪,心想:死疯子,早就叫你别张扬,你偏不听,看你现在怎麽办?

「我以不以真面相示人,与你何干?」厉天邪开口,沉厚的嗓音回响大厅。

卓不凡温和地笑了笑,说:「只有鼠窃之辈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厉天邪眼中凶光飞闪,卓不凡唇角带笑负手而立,两人间暗流汹涌,四周忽然都静了下来。

万众嘱目之中,厉天邪冷哼一声,伸手往脸上一抹。

人皮面具落在手中,露出一张高鼻深目,刀削斧凿的脸孔。

卓不凡微微一怔,不是因为认出他的容貌,而是因为──认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最多识广的朴天算看去,却见他亦是皱着眉头。

瞅着他俩,厉天邪冷笑,说:「如何?在下的样子没有污了卓盟主的眼睛吧?」

「万公子言重。」卓不凡露出一抹强笑,眼神越过他,瞧着他身後的夏飘萍和秋愁雨,心中暗暗叫笨。

子阳云傲微笑着摇摇头。

厉天邪贵为天魔教教主,绝少亲自出手,江湖中认得他的人几乎没有,倒是夏飘萍和秋愁雨以「妖魅暗影」和「腐心邪刹」两大名头响彻江湖,认得他们的人数之不尽,卓不凡不将目标放在他俩身上,却要厉天邪脱去面具,实在是棋差一着。

若是自己想必会再以言语挤兑,又或许以极速手法出手把夏飘萍和秋愁雨的人皮面具扯下,只可惜卓不凡到底是个谦谦君子,自己想的这两件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绝对做不出来。

只得作罢了!

果见卓不凡当下静了半晌,便笑着说些客气的说话,但他明显并不死心,不一会便藉机与夏飘萍与秋愁雨攀谈起来。

秋愁雨生性孤僻寡言,但夏飘萍却天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当下笑着与他闲聊,挡得密不透风,卓不凡虽是睿智,但一时间也难以从他身上找到破绽。

厉天邪懒得瞧他们做作,一双厉眼悄悄地飘到子阳云傲身上,子阳云傲也斜起眼角瞅着他,隔着空气打情骂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他俩都是胆大包天之辈,眉来眼去了片刻,乘众人不觉之际,一前一後地溜到後堂,仅以一布帘与众人相隔,便拥了在一起。

「你不是和你的卓大哥出去吃早膳吗?为什麽到现在还留寺里?」

子阳云傲笑着勾一勾嘴角,故意用暧暧昧昧的语气说:「卓大哥喜欢留寺中吃斋饭,我陪他,不行吗?」

厉天邪双眉一轩,说:「哼!那家伙一副伪君子的模样,而且总是贼头贼脑地看着你,你最好少近他身边!」

瞧着他脸上露骨的醋意,子阳云傲吃吃地笑起来。

「又呷醋了?我看你倒不如改名,叫做大醋坛罢了!」

厉天邪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冷哼一声,双目凌厉如同凶兽地瞪着他。

「若你再和他在一起,我就把你绑回千刃崖去。」

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谁怕谁?难道到时候师父不会来救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提起「师父」,厉天邪脸上的神色瞬间幻变几下,接着,抿紧了唇,不吭一声。

子阳云傲倒也不是不知道凡事适可而止的道理,当下轻笑两声,拉开了话题。「你打探得怎样?有沈沧海和广陵散的下落了吗?」

打量着他的神色,厉天邪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没有回答。

「若你找到沈沧海,你会怎样做?」子阳云傲试探地问:「真的会用火烧死他?」

冷眼瞧着他,半晌後,厉天邪开口说:「你见沈沧海生得好看,心动了吗?」

子阳云傲登时一怔。

「你……你怎会知道我见过沈沧海?」

他极是聪明,一问之後,未待厉天邪答话,自己已经想了出来。

「啊!你叫夏飘萍跟踪我?」子阳云傲自忖以自己的轻功,普通人绝难跟踪,唯那天魔教左使夏飘萍,外号「妖魅暗影」,一身轻功出神入化,神出鬼没,若由他跟踪自己,自己未必就能发现。

厉天邪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只定定地看着他,迳自说:「这次的事,你到底有什麽想法?你明明已经知道沈沧海和广陵散的下落,为什麽不告诉我?你真的这麽想要广陵散,又或许……有其他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一双精明得厉害的眼睛盯着,子阳云傲顿觉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皆被看透。

他登时发作起来,用力把他推开,满脸怒色地说:「你叫人跟踪我也罢了,还敢审问我?」说罢,用力拂一拂衣摆,藉以怒火的掩饰离开。

「傲!」厉天邪猛地把他拉住。「暂且不理你到底有什麽目的,但你别再到那座佛塔去了!据我所知白马寺的慧苦秃颅已经在那座塔上坐禅近三十年,他年轻时曾经与我的祖父交过手,功力非同小可。你若被他发现就会非常危险。」

「哼!不用你管!告诉你,立刻把夏飘萍叫走,否则我以都不会再理睬你!」子阳云傲拂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开了。重回大厅,正好看见两名俏丽丫环走进大厅。

认出她们是柳如眉与楚楚的贴身丫环,子阳云傲迎上,只见她们满脸焦急,一见到他,就抢着开口说:「小侯爷,我家小姐病倒了!」

两人异口同声,说的都是同一件事,说完後,也不由得互相向对方看去,子阳云傲蹙一蹙眉头,心想:怎麽这样巧?

卓不凡走到他身边,关心地问:「云弟,有什麽事?」

「没什麽,只是我带来的两个朋友病了。」子阳云傲匆匆应了一句,便要随两名丫环前去探望。

「我也一起去吧!」卓不凡说着便与子阳云傲并肩而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章

柳如眉与楚楚入住的厢房相邻,子阳云傲站在房前,看一看左右一双房门,忽然顿步不前,卓不凡本来不明白,但见带路的两个丫环正在互相瞪视,才明白过来。

丫环尚且如此,何况小姐?他不禁笑着摇摇头。

「云弟,我现在才知道风流公子不容易做呢!」

「卓大哥在取笑我吗?」眉目飞斜,子阳云傲睨了他一眼。「你以为这个风流公子,我很想做吗?」

卓不凡奇道:「此话何解?」

子阳云傲拉着他的衣袖,退後两步,低声说:「她们一个是太君兄长的外孙女,一个是太君金兰姊妹的小女儿。」

卓不凡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君她老人家要迫婚了。」

蹙着漂亮有如刀裁的眉头,子阳云傲说:「若我对谁好一点,太君就一定以为我喜欢她,要我娶她,若我对谁差一点,太君就一定要我娶另外一个,现在她们一起病了,你说,我怎能先去看其中之一?」子阳云傲父母早亡,可说是由祖母一手养大,是以他的性子虽然放诞骄傲,但对祖母素来又敬又怕,不敢稍有违逆。

卓不凡也算是凤太君的子侄,知道她因早年丧夫丧子,以寡母的身份独加撑起侯府家业,性情极是尊横霸道,迫婚这种事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正自烦恼之际,大夫已经到了,原来卓不凡心细如尘,途中已叫人到市集请来大夫,看见那名老态龙钟的大夫,子阳云傲双目一亮,悄悄地摇一摇卓不凡的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不凡何等睿智,登时明白过来,瞧着子阳云傲那一双忽然变得亮晶晶的大眼,乾咳两声,对两名丫环说:「既然两位小姐都病了,为方便大夫看诊,麻烦两位将你们的小姐扶到出来吧!」

两名丫环都是一怔,均想:这人恁地无礼,我家小姐生病了,怎能到外面吹风?

一名较胆大的丫环立即便说:「我家小姐手脚无力,出不来。」

另一名丫环连忙附和,卓不凡再次尴尬地乾咳两声,回头对那名把大夫带过来的手下说:「准备两张软椅,多找几个人来,把两位小姐抬出来。」

「小侯爷……」两名丫环无助地向子阳云傲看去,他却笑着向卓不凡点点头,道:「一切但凭卓大哥决定。」

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卓不凡苦笑两声。

一番扰攘之後,柳如眉和楚楚都被人用软椅抬出,两双幽怨妙目尽向子阳云傲投去,但他早将目光移到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上去,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连看也没有向她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大夫先後为她们把脉後,脸露疑惑之色,迟疑半晌後,说:「小侯爷,卓少侠,这两位姑娘应该是受了风寒……在下会开一条宁神驱寒的药方,只消服几帖就会转好了。」

卓不凡本身亦通晓医术,见她们的脸色都甚红润,呼吸中带有异声,而且手脚无力,骤看确实像是风寒之象,唯两女双眼眼白混浊,不时渗出奶白的眼水,却令他觉得有异。

他知道这里的大夫的医术未必就是顶尖的,着人把大夫带下去後,便说:「云弟,为兄也略懂医术,不如由我再为两位姑娘诊察吧。」

不在意地耸耸肩头,子阳云傲正要答应,忽然看见在柳如眉半开的衣襟内,若隐若隐的胸脯间一颗鲜红带紫的小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伸手,把楚楚右手的衣袖悄悄撩开,瞧见在她的手腕上也有几颗小小的红点,他的脸色登时一变,但瞬间掩饰过去,对卓不凡摇摇头。

「风寒小病,既然已经有大夫诊断过,就不必麻烦卓大哥了。」

「但是……」卓不凡欲要游说,子阳云傲已经挥一挥手。「把两位小姐抬进房里去吧!」

卓不凡只得住口。

※※※※※※

从两女身畔脱身,并打发了卓不凡後,子阳云傲走到白马寺的另一院落内,负手等候。良久,长廊另一端传来一阵几近无声的脚步声。

「秋愁雨,站住!」子阳云傲从柱後走出,脸若冰霜地把来者叫止。

秋愁雨恍若不闻,迳自从他身边走过。

子阳云傲手臂一横,把他拦住。

「是厉天邪要你对她们下毒吧?立刻把解药交出来!」子阳云傲气得不轻,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柳如眉和楚楚并不是感染风寒,而是中毒了。她们都是少在江湖走动的妇道人家,在武林大会上最擅长用毒而又有理由对她们下毒的,就只有秋愁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愁雨外号腐心邪煞,生平最善於用毒,最喜欢用的是腐心毒,中毒之初,症状如同风寒。

柳如眉和楚楚身上的紫红小点就是中了腐心毒的唯一徵兆,一天後,那些紫红点就会消失,消失之後,腐心毒再无法可解。

子阳云傲曾经见过一个中了腐心毒的人,连续三天心痛欲裂,活活痛死,死後剖开一看,心脏尽都腐成一团烂肉。

他现在才明白以厉天邪善妒的性子,为何那天晚上对柳如眉和楚楚的事竟只随便问了两句就作罢,原来,他早在初会时已命秋愁雨在两女身上下毒,而自己居然懵然不知。

离他的手臂前半寸,秋愁雨才顿下步来,薄唇张开,从喉头里吐出又冷又硬的嗓音。

「解药,教主。」他说话素来简洁,此时的意思是:要解药,找教主拿。

废话!子阳云傲暗骂一声。

「你现在就给我交出来。」他就是知道没有可能从厉天邪手上拿到解药,才来找秋愁雨。

秋愁雨摇头。

「不!」他可没有笨得要趟这位子阳小侯爷与教主之间的一潭混水。

「你不交出来,我就会找你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愁雨冷冷一笑,意思很明显──你能够找我什麽麻烦?

「你以为自己浑身是毒就没有人敢惹你吗?」子阳云傲也冷冷地笑起来。右手举起,抓着身上长袍的襟口,用力一扯。

清脆的布帛撕裂声响起,露出柔韧结实的胸膛,秋愁雨瞧着他,深感莫名其妙之际,子阳云傲缓缓说:「厉天邪应该在附近吧?你猜若我此时高声大叫,他赶来後,会有什麽反应?」

秋愁雨斩钉截铁地答:「不信!」

「或者他现在不信。」子阳云傲再次冷笑,俊脸如覆薄冰,唯嘴唇与唇角边的一颗小痣朱红似血,带着诡谲邪气。

「但你得罪了我,我总有一天会令他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厉天邪的醋意有多大。」

秋愁雨一怔,藏在人皮脸具下的脸孔瞬间变了几种颜色。

他知道这个子阳小侯爷与教主自少年时相恋後,一直吵闹不休,不过,教主对他的锺爱却从未淡却。

子阳云傲出身虽然显贵,但性子却与他们这些邪教中人有几分相似,什麽极端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得罪了这个小侯爷的确後患无穷,而教主虽然英明厉害,但善妒这一点亦是真的……

瞧见秋愁雨默不作声,子阳云傲心焦不已,歇力忍着不开口催促。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种威胁的话实在低劣无赖,但人命关天,若柳如眉与楚楚就此死了,他固然不忍,更难以向太君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秋愁雨迟疑多时,正要把把手探进怀里拿出解药,从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哨子声。

子阳云傲也听见了,并没有特别留神,但秋愁雨却停下手来,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哨子的音节长短,半晌後,再次探手入怀,拿出一个青花小瓷瓶。

「一人,一颗。」

「谢了!」子阳云傲一手抢过,便即转身离去。

※※※※

解药得手後,子阳云傲以轻功赶到白马寺的厨房外,此刻正是做晚饭的时候,众多小僧在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

他从窗口跃入,足尖无声无色地往墙壁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左足勾住横梁,倒挂於屋顶,在没有人察觉到的况下,把两颗解药丢进正在熬煮的药煲之中。

把事情办好後,他悠悠然地回到自己的厢房,打算换过一件新衣服,甫开门,一股锋寒锐气扑面而来。

杀机临门,子阳云傲想也不想,腰肢後折避过,银光瞬息变幻,往下疾砍,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两半,子阳云傲右手疾抬,中指弓起,聚起全身劲力往剑尖一弹。

清脆的剑鸣声响,剑尖一阵震颤,子阳云傲并不乘机逃走,反而单膝跪下。

「徒儿叩见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你的反应快了。」带着银具面的男人把佩剑回鞘,拉开桌旁的椅子坐下。

从地上起来,子阳云傲上前为他倒茶。

「师父怎会突然到来?」不是说不方便出面吗?

接过杯子,男人没答,只问:「我要你办的事办得如何?」

「已经有沈沧海的下落。」

「他有没有受伤?精神好吗?那些人怎样对他?」男人的脸孔虽被面具掩盖,但一连三问,已流露出他对沈沧海的关心。

子阳云傲不敢将卓不凡他们把沈沧海关在笼子里的事说出,只简略地说:「他没有受伤,只是被下了软骨丸,关在寺内佛塔中。」

「公审什麽时候开始?」

「还要等几位与他有旧怨的老江湖赶来,暂定在後天。」

男人沈默下来,片刻後才再次开口说:「傲,他是圣教叛徒,我不方便出手,你要尽快把他救出。」

「徒儿知道,只是……」子阳云傲迟疑半晌後,说:「听厉疯子说,白马寺的主持慧苦在塔上修禅,徒儿担心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慧苦……」男人摇摇头。「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但只要你好好利用天邪的力量,一切足以应付。」

抿一抿唇,子阳云傲没有答话。

看见他的神色,男人了然地问:「又和他吵架了?」

子阳云傲咬牙切齿地说:「那个死疯子!我才懒得和他吵架。」

男人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你们每次见面,总是两天吵一顿,三天骂一场,第四天和好,这样反反覆覆,不嫌烦吗?」

子阳云傲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男人叹一口气,正要再教训他几句,忽然,他向外一看,压下声音说:「记住办好我吩咐的事。」言犹未止,人已穿窗而出,转瞬远远离去。

子阳云傲怔忡之际,房外长廊已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何等机灵,登时知道来者是谁,顾忌地垂首,看向身上破烂的袍子,但脚步声已越来越近,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更换衣物,他镇静下来,坐下,把男人刚用过的杯子拿在手上,装成是自己正在喝茶的样子。

一身黑色劲装的厉天邪猛然推开房门。

「刚才谁在这里?」

瞧着他眼如电光地四处张望,子阳云傲对自己师父的敬佩又更上一层楼。脸上不露声色,只爱理不理地喝着茶。

一手捏着他拿杯的右手手腕,厉天邪就像没有留意到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只顾追问:「是谁?刚才谁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手!」子阳云傲早有准备,右手一放,手中杯子便回旋着向他的脸门飞去。

厉天邪提掌一拨,杯子登时粉碎,但杯中茶水亦尽泼在他的脸上。

看见他以衣袖抹脸的狼狈的样子,子阳云傲得意非常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

厉天邪怒不可遏,但瞬间已抑制下去。左手往桌上探去,无声无息地拿起茶壶,对着子阳云傲用力一泼。

子阳云傲避之不及,被茶水当头泼下,头发脸孔衣服尽湿。

水珠从他的发端,眼眉不尽滑下,厉天邪还抱着手,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

「这应该叫落汤鸡,还是落水狗?」

子阳云傲一生之中何曾如此狼狈,登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之下,提起拳头扑了过去。

两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到最後到底是厉天邪一身蛮力,一左一右地抓着子阳云傲双手,把他牢牢制伏。

深刻坚硬的五官上,浮起一抹轻浮的笑意,厉天邪说:「你生气什麽?要生气也应该是我生气,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你弄得我一身湿,我也把你泼湿了,大家就当扯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阳云傲停下挣扎的动作,冷声说:「那你先把我放开!」

厉天邪上下打量他片刻,缓缓把手松开。

「起来吧!」伸出手,把子阳云傲从地上拉起来,子阳云傲咬一咬唇,握住他的手,接着,猛然抬腿。

「啊!」厉天邪发觉情况有异已迟,下阴被重重踢中,登时惨呼一声。

子阳云傲拍拍手从地上一跃而起,勾唇笑道:「这样才算是扯平了!」

「……」瞧着厉天邪的五官扭曲,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子阳云傲顿觉满腹怨气尽泄,不再理他,迳自打开衣柜,拿出新的衣服更换。

刚要扣上盘钮,却忽然被从强壮的双臂用力拉後。

「我们做吧!」

子阳云傲眉头一挑,正要再给点厉害他嚐嚐,却听厉天邪贴着他的耳朵说:「傲,今天早上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质问你。」

想不到他会突然道歉,子阳云傲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生气了,一切都是我不对。」厉天邪在他耳边轻轻亲着,柔言细语,子阳云傲想:他一定还未知道他刚刚去问秋愁雨拿解药的事,否则断不会如此好脾气地对他说话。心中暗暗得意之余,也不由得有几分不安。

「傲……我们来做吧,刚才你踢得那麽用力,如果以後硬不起来怎麽办?」厉天邪不住地在他耳边说着挑情话,还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裤袴上,揉搓起来。

偏头,斜睨向他的下身,子阳云傲似笑非笑地说:「你硬不起来?那以後就由我在上面吧!」禽兽会硬不起来?鬼才相信!

手停下来,厉天邪问:「你想在上面?」

子阳云傲反问:「你肯吗?」

「也不是不可以。」厉天邪笑着拉开唇,露出白花花的牙齿。「我可以让你骑在上面,用力地摇。」

「妄想!」子阳云傲飞斜起眼角瞅了他一眼,眼带嗔意反而更见多情。厉天邪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把他抱起来。

床榻早在昨天被他一掌打成一堆碎片,他只得把子阳云傲抱到躺椅上去。子阳云傲的背刚碰到椅垫,唇就被他重重压住。

舌尖钻进口里,来回撩拨,唇瓣互相厮磨,炙热的气息喷入体内,子阳云傲只觉身子渐渐热起来,也伸出舌尖,与他的互相缠绕。

衣物在拉扯间尽褪,项颈交缠,吻渐渐而下,落到结实的胸膛,侧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白晢的肌肤在情慾薰染下泛起红粉,胸口的乳尖被舔弄着硬挺起来,子阳云傲忍不住张嘴,吐出媚惑的呻吟。

「唔唔……嗯……」薄汗渗出,滑过唇角的朱红小痣,湿润的舌尖难奈地伸出,舔过炙热如火的红唇。

厉天邪被他魅惑的样子挑逗得全身着火,胯下怒张如铁。伸手,把子阳云傲修长的双腿拉开,赤黑的慾望对准双丘间的粉嫩小穴,猛地挺进。

「啊──!」子阳云傲痛得白眼一翻,才不及叫骂,厉天邪已经开始挺动起来。

「哦……啊呀……啊啊……」

粗大的慾望激烈抽插,把狭窄的通道完全开发,凸起的血脉在娇嫩的肉壁上不住磨挲,穴口像要被撕裂一样通红肿胀,分泌的体液随着柱身流出,滑过粗硬的毛发,滴在躺椅上,留下一团团水渍。

「嗯啊……唔……」喘息呻吟与淫靡的拍打声混在一起,子阳云傲的肌肤全都泛起红晕,身前的慾望在未经爱抚的情况下迳自挺立,从顶端流出透明的液体。

比肌肤更红的是胸口前两颗乳珠,它们挺立发硬得就像两颗光滑的烧红的小石子一样。

「啊……天邪……天邪……」子阳云傲呻吟着,扭动着身躯,弓起腰把胸口挺起,把两颗发疼的乳尖送到厉天邪嘴边,渴求着爱怜。

「你想我怎样?」厉天邪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故意凑前,在炙热的乳尖前吹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红的小乳瞬间颤抖。

子阳云傲的嗓子也随之颤抖起来。

「吸……吸我……」

「吸你哪里?你不说清楚一点我怎麽知道?」厉天邪追问得更加仔细,子阳云傲泛满水薄的眼珠子轻嗔向他瞪了一眼,把右手手指含在嘴里,呢喃着声音说:「吸我……吸我的乳头……」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他头上的发冠早已脱落,乌亮的长发披散在汗湿的双肩上,长眉拧起,媚眼如丝,双颊嫣红如抹胭脂,还有闪亮的银涎从鲜红的唇瓣沿着指头滑下,本来俊美英挺的五官上媚态横生,勾人魅惑,厉天邪哪里还忍得住,登时便把头凑前,唇一张,含着左边的小乳狠狠地吸了起来。

肿痛的乳尖倏然舒畅,但转瞬又更加疼痛。厉天邪像野兽一样,用力含着吸着咬着,把一颗乳粒松开,接着又转向另一颗,乳尖被吮弄得鲜红肿大,像要流出血来一样。

「啊……呀啊啊……」呻吟如水自唇瓣不断流出,疼痛与快感令脑袋热得像烧起来似,全身每一寸肌肤皆不受控制地颤动着,沈溺在强烈的快感中时,厉天邪忽然把依然硬挺的慾望抽出。

「啊……?」倏然的空虚令子阳云傲不满地睁开了眼,还未领悟到厉天邪要做什麽,厉天邪已用力把他拉起。

一阵天旋地转,子阳云傲发觉自己被抱坐到他的大腿上。

子阳云傲登时醒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句话还未说完,巨大的慾望再次抵在他身後。子阳云傲扭动着身躯回避,腰身却被厉天邪的大手紧紧按住,赤黑勃发的慾望对准已经松软的花穴再次挺进。

「啊!你……」子阳云傲想骂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厉天邪单手捏着他的臀瓣用力挺动着腰身,另一只手爬上他的胸膛,用指头拉捻着通红的乳尖。

「啊呀啊……啊……」骑乘的姿势令慾望比之前进入得更深,身躯像在大海中的小船,被不断抛动,快感源源不绝地上升,云儌忍不住把手探向下腹,握着自己已经贲张到极限的慾望,难奈地揉搓起来。

慾望的水滴不断渗出,双手不一会已被沾得湿透,身後的厉天邪也渐渐攀上高峰,更加激烈地律动起来。

两人几乎在同一刻达到高潮,松开沾满白液的双手,子阳云傲喘息着,浑身无力地倒在厉天邪的怀中。

厉天邪用双手环着他,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在着他光滑而汗湿的背上,并轻声地说:「傲,我爱你。」

犹自沈醉在情事余韵之中的子阳云傲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我也爱你。」

「知道吗?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厉天邪边吻着他,边喃喃自语。

子阳云傲没有在意,只慵懒地闭上眼廉,倦意涌现,正要沉沉睡去,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子阳云傲累得浑身无力,连指头也不愿抬起一下,听而不闻地把头埋在厉天邪怀中继续陪养睡意。厉天邪更不会去开门,只垂着眼,静静看着他的睡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外面的叩门声越来越急,更高呼起来。

「小侯爷,小侯爷!小姐……小姐在房里晕倒了,怎麽叫也叫不起来。」

子阳云傲一惊,登时从厉天邪怀中跃起。

「别管她们!」厉天邪从後把他拉住,子阳云傲用力挣脱开来,匆匆套上衣物便向房门走去。

「发生什麽事?」

「小侯爷!」两名小丫环满脸仓皇地站在门前,一见他出来其中一个更突然哭了起来。

子阳云傲皱一皱眉头,问:「出事的是哪个?如眉?还是楚楚?」

两名丫环异口同声地叫道:「是我家小姐!」

眉头蹙得更深,子阳云傲回头看了一眼,厉天邪正在窗缝後冷眼看着他,他心中不安,匆匆向柳如眉她们下榻的厢房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章

甫进柳如眉的房间,就听见一阵凄厉不已的哭泣声,子阳云傲扑前,把跪在床边的嚎哭的丫环推开,但见柳如眉平躺在床上,玉脸蒙着一层黑气,正是中了剧毒的徵象,子阳云傲大惊,伸手摸去,但发觉她脉息已断。

他的脸色倏变,猛然冲出,直奔楚楚的厢房。

撞门而进,房内哭声凄厉,楚楚又是平躺床上,满脸黑气。

见此情景,子阳云傲心中一沉,楚楚却在此时瞪开了眼,发出凄厉的尖叫。

见到她痛得五官扭曲,双手不住抓住胸口,子阳云傲知道这正是毒发之像,生死就在一瞬,想也不想,立刻把她扶起来,指如电光,急点她身上十八大穴,再撕开她背後的衣料,把双掌抵在她的背心上,源源送入内力为她护住心脉。

他表面虽是名玩世不恭的风流子弟,但因幼承名师,一身内力之强已可挤身江湖年轻英杰的前五名之内,这时救人心切,更是倾尽全力,半炷香後,内力已运行到顶峰,一阵白烟从他的头顶冒出,楚楚浑身刻颤,樱唇一张,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知道已暂时把毒性压抑下去,子阳云傲收掌,示意两名丫环侍候她躺好,接着,在床边盘腿静坐,半晌後,才睁开双眼,问旁边的丫环。

「楚楚晕倒前到底发生什麽事?」

被他问到的丫环急急摇头。「奴婢不知道,小姐刚才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就心痛起来,痛了一会儿,就痛得翻白眼晕过去了。」

子阳云傲的眼角登时向房间四周扫去,却见桌脚有一打碎的药碗,旁边满是泼出来的药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蹙一蹙眉头。「她没有喝药?」

「只喝了一口就不小心打翻了。因为……因为小姐说今天的药特别苦,不想再喝,打翻了就罢,奴婢就没有再为她倒药了……小侯爷,奴婢不知道没有喝药会害了小姐的,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答话的丫环说着,眼泪再次流下。

看着散在地上的药汁,子阳云傲久久无言。

若楚楚多喝一口药,只怕早就像如眉一样,哪里还熬得到他赶来?

另一名丫环用温热的布巾为昏迷的楚楚抹去唇角的血渍,忍不住问:「小侯爷,小姐不会有事吧?」

回头,看向楚楚,但见她往日红润的娇颜此刻苍白如纸,呼息似有若无,子阳云傲心头一阵紊乱,摇摇头,没有答话就走出房外。

夕阳西斜,天色微昏,绿叶随着轻风摇晃,发出沙沙声响,丫环们的哭声更隐隐从两间厢房传出,令人心乱。

两女的事很快就会惊动别人,其他人他不怕,但卓不凡看似温和儒雅,其实精明干练,又与他关系极亲,子阳云傲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要如何应付他的质问。

楚楚身上的毒虽暂时被抑压,但是,也只是权宜之计,到底是要找出解药才能救她一命,但是解药……

厉天邪呀厉天邪!你真是越来越厉害,越来越狠毒了!

子阳云傲的眉头拧成一团,神色复杂,也不知道是在叹息,痛心,还是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心紊乱之际,一条铁臂横地伸出,用力一扯,把他拉入树丛之中。

抬头一看,却是已经穿戴整齐的厉天邪。

「都死光了吧?」

子阳云傲把手一甩,冷冷地答:「托福!还剩下一个!」

厉天邪勾起唇瓣,漫不经心地道:「哦?这麽大命?」

看着他脸上挂着的冰冷笑容,子阳云傲顷刻间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半晌後,才勉强把精神集中起来。

「你怎知道她们会死?」

厉天邪没有回答,看着他的神色,子阳云傲深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

「是你下毒的?」

「为什麽是我?」斜眼瞅着他,厉天邪保持着那一抹冷笑,慢条斯理地说:「我又没有威胁愁雨拿解药,又没有偷偷将什麽放在她们的药碗里,怎会是我下毒的?」

听着他不急不缓的说话,子阳云傲倏地满身冷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他问秋愁雨拿解药时那阵似有若无的哨子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是什麽毒?」

「不知道!」厉天邪冷笑。「反正什麽毒也足以毒死她们,现在还活着一个吗?我倒想看看她能活得多久。」

听着他冷酷的说话,子阳云傲用力地吸两口气。

就如厉天邪所言,没有解药,楚楚活不了多久,於是,子阳云傲勉强地把满心的愤怒抑制下去,尽量放轻语调和他说话。

「天邪,如眉和楚楚只不过是太君瞧中的媳妇,我不爱她们,和她们之间也根本没有什麽。」

想也不想,厉天邪说:「没有任何人可以觊觎我的人!」

「我不是你的!」子阳云傲怒叫。「我和她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为什麽不直接拒绝凤太君?」厉天邪直视子阳云傲,双眼发出锐利的光芒。

「你要我怎样拒绝?」子阳云傲受不了地摸着前额。「难道你要我对太君说,你的宝贝孙儿我喜欢的其实不是女人,又或者,要我将你带到她面前,告诉她:太君,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的情人魔教教主厉天邪!」

「这有什麽问题?」厉天邪连眉头也没挑起一下。「我的的确确就是你的情人──我可以对任何人介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我不可以……」子阳云傲摇摇头,用一种揉合着内疚难受的眼神凝视厉天邪。「我与你不同,我不可以败坏侯府的家声,更不能令疼爱我的太君伤心。」

看着他俊美的脸孔,象徵多情与薄情的单眼皮,厉天邪一双眼冷得像冰。「你不爱我?」

「我爱你,但是……」渐渐地,子阳云傲的声音也冷了下去。「但是,我不可以因为爱你,而伤害其他爱我的人,也无法接受你因为爱我而伤害其他人。厉天邪,把解药交出来,只要能救活楚楚,我说不定能够原谅你。」

厉天邪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不!」

生气的不单止子阳云傲,他也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情人身边有其他人,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永远只是情人身边一个不见得光的影子。

瞬间,子阳云傲颓然无力地闭上双眼,接着睁开,眼瞳中闪烁着熠熠的怒火。

瞪着厉天邪冷酷无情的脸孔,他一字一字地说:「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当年你因为几句戏言而下令杀死与我争吵的人一家老少时,我警告过你──永远别再做相同的事!」

这时候,远处已传来吵嚷的人声,只怕是被两女的事引来的。子阳云傲不再多发一言,转身离去。

「傲!」

厉天邪从後把他叫住,声调镇定如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带她们来这里,不就是要我嫉妒吗?我只是在做你想我做的事而已。」

一股怒火倏地冲上心头,子阳云傲再也按捺不了,猛然回首,大叫:「疯子!」

厉天邪笑了。

「你不会真正气我的!」神色声音都充满自信。

「你──!」声音哽在喉头中,子阳云傲气得根本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一直在唇边嚷着「疯子、疯子!」蹒跚而去。

※※※※※※

柳如眉和楚楚之事果然惊动了其他人,房门前聚集了不少好奇的武林人士,见他出现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慧心大师领着几名和尚站在柳如眉床前念往生咒,子阳云傲站在门边,正好看见柳如眉死寂的容颜,不知恁地,厉天邪刚才讲的那些疯话就这样冒了出来,一双脚跨过门槛一半便顿在半空。

僵硬片刻,他最终还是没有踏进柳如眉的房间,而是转身向相邻的厢房走去。

推门,一袭青衣的卓不凡正站在楚楚床边。

想起一会儿还要在他面前为厉天邪的恶行掩饰,子阳云傲心头一阵烦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弟。」正为楚楚把脉的卓不凡见他走进来,立刻把搭在楚楚玉手上的指头缩回来。

眼角扫过依旧昏迷不醒的楚楚,子阳云傲问:「卓大哥,她怎样了?」

「只知道她身中两种剧毒,一种应该是腐心毒,至於另一种……我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

「可有解救之法?」子阳云傲知道卓不凡对医道颇有硏究,语气间不由得充满希冀。

「除非有解药,否则……」卓不凡摇摇头,半晌後才接下去说:「只怕她活不过两天。」

看着楚楚,想到这个漂亮无辜的女孩子可能只剩下一,两天性命,子阳云傲心中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一切,包括怎样安置柳如眉的屍身,派人通知她们家人的事等的事,全都由卓不凡打点。

子阳云傲垂首倚立门边,沉思不语,因为出来时太过仓促,没有束发,衣衫散乱,加上脸上常挂的笑意黯淡。

两女被毒杀,加上他失魂飞落魄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神算子」朴天算几次想开口询问,但都被卓不凡以眼神阻止。

他自然也看出不妥,但一直没作声,将其他人打发走後,走到子阳云傲身边,柔声说:「云弟,你一定累了吧?不如先回房休息。我会叫人在这里看着。」

子阳云傲摇摇头。「不!我想留下陪着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低眉垂目,神色忐忑,卓不凡想了想,走出门外,半晌後回来,手中拿着一套衣物。

「云弟,这是我的衣服,你先梳洗一下。」

子阳云傲知道一定是自己现在的样子糟蹋得令他看不过眼,接过衣服,点点头。

卓不凡拍一拍手,四个小沙弥便合力抬进一个大澡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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