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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说,亚克伊是老伯爵亚得和其妻子蕾拉所生的孩子,老伯爵夫妻对这个孩子宠爱有加,老伯爵死后,伯爵之位理所应当的传位给亚克伊。”
“在后来的教会冲突中,亚克伊作为杰童年时的玩伴,理所当然地站在了杰的身边,杰也不负众望斩下了教皇的头颅。”
“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杰和亚克伊的遗体,他们似乎刻意隐瞒这个帝国的具体位置,甚至连这个展馆里的物品都是在知情者的线索下找到的……”
这时,有人发出疑问:“知情者?那是谁。”
讲解员眯着眼睛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
人们熙熙攘攘地跟着讲解员走入下一个展区,镜子四周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他默默地想,故事似乎并不像讲解员说的那样。
但镜子自己也记不清了。
亚克伊和杰的样貌也被时间洗刷得模糊。
日子开始变得枯燥的规律,镜子百无聊赖地靠在着镜面。
终于,他等来了第一个阴天。
镜子如愿走出了落地镜,却在第二步被挡住。
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
镜子不死心的再次尝试。
事实告诉他,他被看不见的东西困住了。
镜子慌张地用手去触摸,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他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镜子惊慌失措起来,他不停地拍打着玻璃展柜,可惜的是阴天闭馆的时间,博物馆里寂静的可怕。
恐惧在镜子的内心不断放大,他想起了乌拉诺斯的笼子,现在,他同样被困在笼子里。
十三点十五分,博物馆准时迎来了他的第一批游客。
镜子在落地镜里大叫着,希望他们把自己放出去,就算是抓进地牢里也没关系,至少他还可以和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说说话。
可惜,并没有人听到,他是不存在的虚妄。
日复一日,镜子像鸟类被关在笼子里供人取乐欣赏。
直到有次,阴天展馆进行维修的工人发现了他,工人手忙脚乱将他放了出来。
镜子几乎是一挨地就狂奔起来,工人的声音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
他跑下了博物馆门口长长的楼梯,路人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
他没空管那些,拼命地想远离漩涡中心。
跑了很久,他逐渐放慢脚步,胸膛剧烈地起伏,博物馆早在他的身后不见踪影。
镜子长长舒了一口气,仰倒在草坪上,潮湿的泥土混杂着草的清香,味道令人安心。
他还是可以出来的,镜子想,还好那并不是笼子。
镜子坐在草坪上,一直待到了乌云散去。
他又按照规则回到了落地镜里。
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他知道,需要“钥匙”发现他就可以再次出去。
“哒哒哒”两个人从不远处走来。
奇怪的是,这两个人走的哆哆嗦嗦,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搓着自己冰冷的手:“喂,塔塔你听说了吗,前个月有个维修工说,他在这里碰到了一个困在玻璃展柜里的人。”
“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是他编的。”塔塔声音微抖。
“我也去看过,监控里确实什么也没有啊,那人吓得不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怎么可能是编的?”
“我的上帝啊,科文,赶紧闭上你的嘴!你还嫌不够添乱吗?赶紧做完工回家,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呢。”
科文红着脸,终于合上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穿过走廊,他们来到了杰的展厅。
塔塔埋着头,将工具箱打开。
旁边科文那个傻子跟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不动,塔塔的厌蠢症开始发作:“科文,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科文一声破音打断:“塔塔!那是不是?!”
塔塔被迫收起自己的鸵鸟行为,他僵硬地抬头,如科文所愿的看到了拍打玻璃展柜的镜子。
“我的上帝啊……”塔塔整个人和筛糠似地抖起来。
“是真的塔塔!是真的!那是什么?白色的幽灵吗?他长得太奇怪了。”
塔塔身体都软了,他就这么被激动的科文拎在手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子不明白那两把“钥匙”为什么还不把自己放出来,他盯着两人,敲打的愈发用力。
“跑吧……带着我快点……”塔塔的嘴角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
“哦哦。”科文一只手将他半拖着,另一只手拎起工具箱飞似的逃离了展馆。
跑了?
镜子愣住了。
为什么?
往后的每个月维修,无论镜子多么激烈的敲击展柜,人们都对他视而不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