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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平稳的行驶,眼看着快要进入巴顿,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熟睡的镜子在戈尔温的皮子底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了衣服上的大黄狗看着他傻笑。
戈尔温的咖啡刚被他喝到嘴里就吐了回去,他又不敢咳得的大声只能憋着。
所幸飞机上的乘客都在睡觉,没人注意到这里的插曲。
他边擦嘴边想,也不知道落地镜被运哪去了。
戈尔温把镜子的衣服卷了卷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当他拿到那件宽大的四角衣物时特意用余光扫视了周围,毕竟他真的不想被陌生人当做猥琐狂。
乘务员在降落时反复问起镜子的去向。
没了那么大个人确实挺让人无措的。
戈尔温只能胡诌了一个理由掩饰过去。
巴顿的天气晴朗,戈尔温在大包小包回公寓的路上碰见了许久没见的埃维。
埃维和变了个人似的,殷勤地帮戈尔温拎东西。
尽管戈尔温已经再三表示自己是个成年男性,这点东西压根不需要帮忙,但埃维还是执意拿了过去。
埃维的变化让戈尔温摸不着头脑,但戈尔温想到自己确实没什么钱,所以也不怕别人图谋不轨。
等到了家门口,埃维神色无异的拎着东西站在戈尔温背后,等他开门。
戈尔温心中无语,想起上次在这里和埃维闹得不愉快他就一阵恶寒。
戈尔温已经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给埃维一脚然后抢过东西直接离开。
院子里的黄玫瑰已经凋谢,但幸运的是,戈尔温养在窗台上的一盆彩叶芋还活着。
埃维熟练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戈尔温环顾了一下公寓——镜子还没送回来。
“戈尔温。”
戈尔温被埃维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有什么事吗,埃维先生。”
“那位和你在一起的先生呢?”
埃维在问镜子。
戈尔温警惕起来。
在戈尔温的印象里,镜子只和埃维见过一面。按理说只会认为他们是普通朋友,不至于问自己镜子在哪。
埃维还在哪里见过镜子?
“不知道,我和他也不太熟。”
埃维当然知道他在说谎,但他现在心情莫名的好,“没事,只是想问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该死的,怎么又来个查户口的,戈尔温暗自不爽,他现在更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给埃维一脚,然后抢过东西直接离开。
“埃维先生,我想我们并没有那么相熟,至少没有到我的出行需要向你报备的地步吧?”
戈尔温不再惯着他,他怕自己被憋出病来。他的口气毫不客气,以至于气氛降到了零点。
又来了,埃维的眼神让戈尔温总是感觉不舒服。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好,请问是德拉得先生家吗?您托运的东西到了。”
戈尔温如释重负的去开门,快递员将签收的单子递给他。
就在这时,埃维几乎是蹭着戈尔温从门口挤出去,快递单子被他撞翻在地,年轻的快递员“呀”了一声,将单子捡起来递给戈尔温。
埃维在路过快递拖车时狠狠踢了一脚,拖车上载着的落地镜剧烈地晃动起来,所幸绑的够牢,只是倾斜了位置并没有摔在地上。
戈尔温没有接快递单,他笑着说:“您帮我拿一下”
快递员的脸“噌”的红了,还没等他点头,就看见戈尔温追上已经快出门的埃维,在快递员震惊的目光下将他一拳掀翻在地。
“该死的小鬼!你怎么敢……”为了让埃维的两边脸看起来对称,强迫症的戈尔温又狠狠补了一拳在他的右脸上。
埃维的脸颊高高肿起,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挣扎,但常年不锻炼的身体完全躲不掉戈尔温的拳头。
快递员如梦初醒地跑去拉架,毕竟是体力工作者,埃维从戈尔温的手底下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跑。
戈尔温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接过快递单微笑着签了字:“感谢您的服务。”
快递员帮他把镜子搬进屋后就离开了。
戈尔温左手腕上的伤疤因为用力而隐隐作痛,他走到镜子面前,双手颤抖着检查。
“该死的,该死的……”他嘴里不断地咒骂着。
戈尔温哆哆嗦嗦地摸着镜子,他的太阳穴突突敲击着,落地镜依旧是冰冷的温度。
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屋子里静悄悄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只剩下戈尔温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戈尔温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他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什么东西揣在兜里,然后朝门外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