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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滴血即将被纳入城心碑的瞬间,冰层迅速将那滴血封住,转眼便化作碎屑。与此同时,一根粗壮藤蔓圈住小陈的腰,将他直接拽离了原地。
“若是这血滴进去了,你们才真的会死。”
人群骚动,衆人纷纷擡头,只见宋淮之与江岫白二人脚踩翔云法器,与元清淩空相对。
牛大勇愣了一瞬,他弟弟扯了扯他的衣摆,小声道:“哥,这不就是在我们脑子里说话的前辈吗?原来是上宗来的前辈啊。”
宋淮之将小陈放回人群中,收起藤蔓扫了面色冷淡的元清一眼,笑道:“怎麽,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里?”
元清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片刻后摇头道:“不,二位说笑了。这两日没看见二位,我还以为二位已经回去了呢。”
“永乐城的事情还没解决,我们怎麽能回去。”
宋淮之轻笑一声,直白道:“我反而要问问您,夜里亲自行兇杀人,您想干什麽。”
广场上的人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一个个左看右看,低声交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元清垂眸,意有所指道:“我与元明长相一般无二,或许是你们认错了。”
“元清,就算你装的再怎麽像,也漏洞百出。”宋淮之冷笑,挑衅道:“你这样的人,为了装作你那潇洒恣意的弟弟,将衣领敞开那麽久,一定很变扭吧?”
“你不用急着反驳,即便你说出千百种花样来,你下意识的一些动作还是出卖了你。”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元清眼中满是不耐,语气也烦躁了些,“若是你执意认为是我,那便是吧。”
宋淮之见他如此嘴硬,心里也怒了起来,手中赤金丝快如闪电,顷刻间便划破了元清身上那厚重的礼服。
“事实胜于雄辩。”
即便元清遮挡速度很快,但那肌肤上深可见骨的剑伤依旧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大乘期剑修的剑气,岂是区区两日可以痊愈的?元清,你还有什麽话好说!”
元清沉默半响,忽然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叫人看着害怕。
等他笑够之后,眉头一挑道:“我很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麽发现的。这场局,明明做的很好。”
“是,你们做的确实很好。”宋淮之有心拖延时间,见他想要聊,便也跟着他聊,“但,再完美的局,也总会有漏洞。”
“太平和永乐城比邻,其实从一开始,被选定的就是永乐城,而最先被转化的,只怕就是身为永乐城城主的你。所以,你才会尽力拖延给万剑宗送求助信的时间。”
什麽比试什麽争个胜负,都只是借口罢了。也就是元明还估计着兄弟之情,不然怎麽可能同意这神经病一样的主意。
“嗯,不错,继续说。”元清点头拍手。
“太平城,根本就是被推出来遮掩真相的借口。你见我们来了,知道我们在探查被怒相选中的城池,便故意用某种手段让太平城的一些人在我们面前做出无法离开城池的举动。包括一开始守在城门口的阿虎,也是你故意为之。”
宋淮之看着元清,认真道:“阿虎是太平城的人,太平城的人没有被选中,自然可以自由出入。而太平城通过小门便能来到永乐城,所以只怕那几天我们看见的所有进出永乐城的人,其实都是太平城的百姓。”
这听起来有些拗口,实则很简单,那就是永乐城的百姓从宋淮之二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外出了,而他们看见那些能外出的人,其实都是通过小门来永乐城的太平城居民。
因为宋淮之他们初来乍到,根本分不清两座城的百姓,自然很轻易便被误导。
“其实这个手法很简答,不过是事情都串在了一起,让人来不及思考罢了。”宋淮之摇头叹气。
“可,这只是你的猜想。你又怎麽能保证,这些不是元明故意做的手段呢?”元清慢悠悠道。
“元明没这脑子。”宋淮之毫不犹豫反驳,而后道:“其实这只是一个诱因,真正让我确定的,是你们过于画蛇添足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的脾气算是好的,不会轻易动怒。而你所表现出来的脾气是冷淡的,也不会轻易动怒。可这样的两种人,在永乐城似乎都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气,变得暴躁易怒。不光是我们,永乐城的百姓也是一样。但太平城那些人,他们的脸上有恐惧、有害怕,却没有无缘由的愤怒。包括那被选定的八十人。”
“可问题是,这次是怒相啊。”
“你太着急了,太着急的想让我们确定有问题的是太平城,这样才能借我们的手,将太平城的百姓名正言顺的纳入永乐城,成为献祭的一部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