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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岫白环抱着他,用手轻轻捋着他的头发,温声道:“修仙之路,一向如此。”
“唔。”
宋淮之扭动了一下身子,闷头扎入江岫白的怀里,嘤嘤抱怨道:“好累呀。我只是听着,便觉得心累,爹天天要考虑这麽多,肯定要比我累上百万倍。”
“嗯,之之很累吗?”江岫白见他如此低迷,心中便有了注意。他微微俯身,凑近在宋淮之耳边道:“我倒是有办法,让之之舒缓一些,还能顺便稳固修为。”
宋淮之骤然警惕,擡头看他,杏眼滴溜溜的转。见他眉眼含笑,反手便捂住了他的嘴。
“住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麽心思。白日宣淫,好意思嘛你!”
被人捂住嘴,江岫白顺势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两情相悦,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说,双修自古以来,便是寻常修行手段。”
说罢,他便毫不客气地将怀中人打横抱起,準备好好转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宋淮之身体突然悬空,目瞪口呆的同时,倒也不忘将体内的无相佛莲和万木之种丢出去。
“到底谁是合欢宗弟子啊!”宋淮之愤愤地翻了个白眼儿。
老夫老夫的,虽然嘴上嫌弃,动作却十分熟练。那双攀着人家脖子的手,可圈的稳稳当当。
“呸!”
被丢下的万木之种慢吞吞地攀到无相佛莲的身上,看着在院中傻乐的无相佛莲,愤愤道:“果然,恋爱让人堕落!”
这二十多年,它都被丢下多少次了!明明保证了自己绝对不会偷窥,可却根本没人听他的。虽然无相体内同样富含木灵力,和宋淮之的丹田差不了多少,但它还是很不爽!
不光是他,就连无相佛莲,宋淮之都借助合欢宗秘法,将它本体从体内剥离,只留下一颗种子藏在丹田内,以做退路。这样虽然宋淮之还可以感知到无相佛莲的心思,却不会让无相感觉到他经历的事情了。
对此,宋淮之虽然抱歉,但死也不改。
闺房私事,怎麽能随便让别人知道呢?他们夫夫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看了眼满腹牢骚不断抱怨的万木之种,身上挂了一大堆赤金丝的斩情默默离远了些。
虽然它的红尘还没有生出灵智,但也不能天天和满口髒话的万木之种凑在一起。省得把它的红尘给带坏了。
身为江岫白的本命武器,斩情一早便预定了红尘作为自己的伴侣。在它看来,既然它的主人和红尘的主人在一起,那自己自然也要和红尘在一起,丝毫不管人家还未开灵智。也不管人家开了灵智后愿不愿意。
这自信霸道的模样,比起它的主人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域变故
北境, 魔域。
师迎月托着脑袋,翻看着手中的账本,长吁短叹。
“圣女,又为什麽发愁呢?”白灵灵将手中托盘放在桌上, 笑盈盈地替她倒了一杯茶, “百花楼的账目又出什麽问题了不成?”
“唉——”
师迎月合起账本,长叹一声后抄起茶盏一饮而尽。
“自从百花楼转型, 这账便是入不敷出, 这麽多年要不是我一直掏私库来填补, 只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白灵灵闻言, 抱着托盘坐下后,面露一丝难色。
“你想说什麽?”师迎月见她吞吞吐吐,便道:“咱们之间没什麽不好说的。”
“其实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白灵灵目光落在那账本上,赤贫的红字分外显眼, “您当年因着宋少宗主的一句话便打定了主意要让百花楼转型, 变成纯粹的情报组织。可我百花楼的姑娘公子们素来修为一般,若脱离了...脱离了那些事情, 又如何能得到充足的情报呢?”
“可是, 也不能让他们一直做那种活啊。”师迎月辩驳道:“我觉得宋淮之说的很对, 没有人是天生愿意靠出卖色相获得报酬的。能换一种活法,有什麽不好。”
她捧着茶杯发呆,看着水面上憔悴了许多的自己,撇嘴道:“可宋淮之那家伙, 光给了我一个思路, 也没告诉我实施起来会这麽累呀!他二十多年前结契大典我都没时间去,只能劳烦沈知意替我带了贺礼去。”
白灵灵看着师迎月眼底的乌青, 眸中划过一丝嘲讽和鄙夷。
天真。
“圣女,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都想改变的。”白灵灵面上一副温柔悲伤的模样,“早在数年前,便有楼中的姑娘公子们抱怨纷纷。说眼下的待遇比起往年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师迎月闻言,头疼地扯了两把头发后,将头埋进胳膊里,试图装作听不见的模样。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巫栖元做了魔尊后并没有剥夺她的圣女身份,也没有找她的麻烦。但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像她爹一样,无条件的供给她灵石和宝物。师迎月这麽多年撑着入不敷出的百花楼,全靠自己的私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