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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越说越低,转眼便打起了呼噜,留下宋淮之二人如坐针毡。
“爷爷也真是的。”宋淮之悄悄挪动了一下身子,试图坐的离那埋骨地远些,却只是徒劳。
“坐我身后。”江岫白靠近他,与他两手交握,低声道:“我挡住你。”
宋淮之看了他一眼,忽视心底的躁动佯装冷静道:“不用,哪儿就这麽娇贵了。”
说着,他看了睡着的老秃头一眼,见他睡的沉,便伸手去拉江岫白的衣服。
“伤口怎麽样了,给我看看。”
江岫白顺从的任由他拉开衣襟露出健壮漂亮的胸膛,低头淡淡道:“尚可,赤金丝可再抽走一些。”
宋淮之一看,果然愈合的不错,便试探着撤去一些赤金丝,最终确定只留下九根便可。
“宝珠里还有灵力吗?”宋淮之叫他取出宝珠,见其灵力干枯,便再次注入灵力进去,“委屈你了,这些天一直都有人在,只能让你用这宝珠疗伤。”
“确实委屈。”江岫白说话倒是直接,握住宋淮之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伤痕处,轻声道:“宝珠,疼。”
“我知道。”宋淮之瞅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你还怕疼啊?你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之前可没见你哼一声。”
“这些疼可以忍。”江岫白语气认真,一双淡色眸子逼迫着宋淮之与自己对视,“但是这里,我不想忍。”
宋淮之略带慌乱的避开目光,吐槽道:“你就是仗着我心疼兄弟,得寸进尺。”
“嗯。”
江岫白应声,他这麽淡定,反倒将宋淮之弄的有些尴尬,急急给他治疗完,便用力拉上他的衣服。
“自己穿好。”
不过这麽闹了一出,宋淮之反倒没空注意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了。
江岫白低头系腰带,系着系着,忽然道:“为什麽有外人在时,你从来不愿意直接帮我治疗,而是要用宝珠。”
宋淮之悄悄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庭广衆之下,你好意思脱衣服露胸膛,我还不好意思摸呢。
呸!摸什麽摸,那是治疗!宋淮之暗自懊恼,怎麽自己也被他给带歪了。
当然,面上肯定不能这麽说。
“你的伤口到底是私事,不能当着那麽多人的面说。”
“嗯。”江岫白点头,越过宋淮之看了一眼在他身后熟睡的老秃头,“爷爷知道我身上有伤。”
他话只说了一半,但宋淮之现在堪称脑补小能手(只针对江岫白版),自然明白他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麽意思。
无非是想说,老秃头都知道他身上有伤,为什麽疗伤还要背着人。
“没有为什麽!”
宋淮之瞪了他一眼,“你是三岁小孩子吗?疗伤还怕疼,我看你用宝珠治疗的也蛮好的,以后干脆就用宝珠算了。”
听了这话,江岫白肉眼可见的丧了下来,看着分外委屈。
不光是他,就连那趴在宋淮之肩头的小木人都光明正大的动了起来,双手一张就抱住宋淮之的脸蹭蹭贴贴。
“管好你的三魂!”
宋淮之感觉到脸上的触感,触电般将小木人丢入江岫白怀中,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我要打坐了,你别打扰我。”
该死!小木人亲自己跟江岫白亲自己有什麽区别!
江岫白看了一眼面前人红彤彤的耳根,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表情无辜的小木人。
轻轻伸手,弹了小木人的脑袋一下。
“都怪你,之之生气了。”
“不许叫我之之!”宋淮之猛地捂住耳朵。
这人...烦死啦!!!
新年快乐!!!
天光破晓, 老秃头无声的伸了个懒腰,捞起腰间酒壶连灌几口后偏头一瞧,缓缓勾起嘴角。
在云舟的另一端,宋淮之与江岫白二人并肩打坐, 日光披洒在二人身上, 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这让本就面容俊美的二人显得愈发圣洁出尘。
老秃头并没有打扰他们, 而是静静的待在一旁喝酒赏景, 直到他们自己睁开眼睛, 这才道:“怎麽样, 现在知道我为什麽要在这儿住一晚上了吧。”
宋淮之感受着体内愈发精纯的灵力,顿时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龙族埋骨地残存下来的威压虽然可怖,却是洗刷意志的好东西。若是没有您老要求我们撤去云舟的庇护,我们如何能占到这个便宜。”
“数你嘴甜。”老秃头喝尽最后一口酒,摆手道:“走吧, 进山。”
这个名叫埋骨地的雪山似乎和寻常雪山没什麽区别, 顶多温度更冷了一些、过于安静了一些。但渐渐的,宋淮之便发现他无法在这座雪山上感受到半点灵植的波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