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云骁的身影都未曾出现在庄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对他的行踪也一无所知。
阿胭倚在美人靠上,手中随意地抛洒着鱼食,眼神空洞地注视着水里的鱼儿争食,心神却飘向了远方。
自从说完要娶她为妻后,便连续几日不见人影,莫不是后悔了吧。
人心似水,易变难测。
曾几何时,正直守诺着称的小古板,如今也成了会说甜言蜜语的风流浪子了。
心烦意乱之下,整盒鱼食被阿胭一股脑地倒入池塘,五彩斑斓的锦鲤纷涌而来,争先恐后的抢食。
不久,便有几尾贪食的鱼儿因为吃得太多而翻起了白肚,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
忽然,肩头一暖,一件披风轻轻覆在背上,阿胭回过头,入目是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今日风凉,怎么不多穿几件衣裳。”云骁眼神关切。
阿胭眉眼恹恹,无波无澜地说道:“左右我无亲无故,孤苦伶仃,病了死了又如何。”
云骁眉头轻蹙:“你不许这么说,总有人会在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又解释道:“我这几日不来,是一直在追查寻芳楼的事情。如今周氏已经因为逼良为娼和拐卖人口的罪行被关进了大狱,等待秋后问斩,寻芳楼查封,姑娘们也都给了银子各自遣散了。”
“当真!”阿胭站起来,眼中闪过惊讶。
云骁一笑:“我从不说虚言。”
阿胭面露动容,撞进他怀里娇声唤道:“云郎……”
看不见的角落,她嘴角上扬,折磨她三年的罪魁祸首将要伏诛,如何能让她不感到快慰。
云骁拍了拍她的背:“道谢的话不必再说,跟我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随着他的步伐,一路行至书房。
案上摆着一个外表朴素的狭长木匣,似乎是剑匣。
阿胭疑惑:“这是?”
云骁轻启匣盖,露出其中的断剑。
阿胭不解,给她看一柄断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她毫无印象的样子,云骁敛眸,缓缓开口:“这把剑是儿时大伯父赠予我的,他是个很有威望的将军,我自小便对他敬仰有加,故而十分珍惜他送我的剑,日日细心擦拭。”
“那怎么会断呢?”
“我在家中偷偷练剑的时候,正巧被来云府参宴的一位客人看到,她要看我的剑,我不肯给,她一怒之下便命人砸断了它。”
听到这里,阿胭的记忆开始慢慢复苏,悄然生出一丝心虚,干巴巴地说道:“那个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云骁抿唇,眼底暗藏笑意:“嗯,我也觉得她很过分。”
阿胭语塞,一时摸不透云骁的意图。
七年未见,二人的容貌与儿时相比皆有变化,更何况她现在明面上是个已死之人,他应当认不出来才是。
“带你来,只是想给你看看我儿时珍爱之物。”云骁轻声解释,“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他又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里面躺着一枚玉佩,质地细腻通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是一枚极为珍贵的美玉。
阿胭的目光一触到玉佩,便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波动,她掐紧了手掌,声音微颤:“真是块好玉。”
“这是当年那个客人赔给我的,她说这是她从小戴着的贴身之物,就当作抵偿断剑之仇,我便好好保存至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是如此。”阿胭用力压下喉间的哽咽,“此玉如此精美,不知能不能让我赏玩两日。”
云骁故作犹豫,一副为难的样子:“可这是她人相赠之物,怎能随意转让?”
阿胭脸上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随即云骁便拉起阿胭的手,把匣子置于她掌心:“你若着实喜欢,借你两日也无妨。”
双手紧抱着木匣,阿胭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取出那枚玉佩,随之揭开的是尘封已久的记忆。
玉佩的背面,一个小小的“嫣”字映入眼帘,那是她的名字,她过往身份的象征。
看到这个字,阿胭的情绪如压抑已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决堤之口,泪水沿着面颊滑落,滴落在玉佩上。
过往的回忆和情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裹缠,化作泪水,倾诉着她的痛苦与怀念。
云骁静静站在屋外,透过闭合的门,聆听着里面传来的压抑哭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阿胭的疼惜,也有因为证实了心中猜测而感到的一丝喜悦。
任由自己消沉了两日,阿胭重新整理了情绪,将装着玉佩的匣子交还给云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骁有些诧异:“你不要了吗?”
“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怎好意思一直占为己有。”阿胭摇头,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去,她要向前看。
云骁默然,开口说道:“那我先收着,你若是哪天想要了,再来同我说便是。”
书房内。
“根据这上面的内容,将信息和线索一一落实,务必要滴水不漏。”云骁将一封信件交予手下,慎重叮嘱道。
“是。”手下领命而去。
云骁曾试探地向阿胭问询过她流落寻芳楼之前的身份,得到的自然是精心编造的故事。
既然如此,那他便以此为铺陈,将她口中所言落实,为她构筑一个新的身份。
当年李家遭遇不幸,满门被害,至今仍未查出幕后黑手,因此,阿胭的身份绝不能暴露。
云骁会用自己的力量,尽力护住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微风带着些许凉意,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院子里。
云骁手持长剑,身姿挺拔,屹立在院中,随着手腕的轻转,剑尖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剑光如银蛇般在阳光下闪烁。
阿胭站在院门口看他练剑。
这几日,云骁都待在庄子上,除去看书练剑,便是和她在一起,陪着她共用三餐,游园赏景,抑或是泛舟湖上。
他的言行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对阿胭的关切,可是他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没有任何过分亲密的举动。
他将她从寻芳楼赎出来,又替她出了恶气,应当是对她存有几分情意的。
可他却从未在她的房间留宿。
阿胭不禁疑惑,男人不都是见了女人就想上床的吗,云骁怎么不是这样?
回想起他们之间仅有的两次亲密接触,似乎都是在药物的影响下,迫不得已。
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吸引力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必须再想法子,让他打破界线。
目光瞥见阿胭的身影时,云骁立时便收了剑,眼含笑意:“阿胭,你来了。”
阿胭拿帕子为他轻拭额上的汗水,“我闲来无事,去厨房做了糕点,端来给云郎尝尝。”
随侍的婢女香云端着一盘点心走上前来。
云骁抹去阿胭脸上蹭到的面粉,拈起一块外形并不美观的点心放进嘴里,笑着对她说:“嗯,很好吃。”
十七年来头一次下厨,能做得好吃才怪了,阿胭自己也尝过,甜得腻死人,但她没有耐心重新做,仍旧端了来。
味道如何无所谓,左右就是做做样子。
见他面不改色地咽下点心,阿胭露出娇俏的笑:“云郎喜欢的话,下回还给你做。”
云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些交给厨娘做就好。”
阿胭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提出一个请求:“云郎武艺出众,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的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骁沉吟,似是在深思熟虑:“你是女子,力气小,可以学匕首,用巧劲刺入心肺,毙命对方。”
言罢,云骁便命人取来一把匕首,递给她。
匕首闪着寒光,小巧的尺寸正适合女子使用,既便于隐藏,又足够锋利,握在手中有些沉,也让阿胭心中多了一份安全感。
云骁从背后靠近她,双手覆上她的,开始指导如何正确握持匕首,他的气息温暖而均匀,喷洒在阿胭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