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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打保付庄票。”施明秀没把他当成敌人,像在和老朋友说笑:“天黑后不久迁去的。”
“我确是消息不够灵通,以为他们把人囚禁在街尾刘家,我就是前往踩探的,算是白跑一趟了。好,我就前往张七爷的别墅,让他们高兴高兴。再见。”
“高兄,不要去,他们的重要执事人员全在,很可能布阵等你入井……”施明秀用恳求的口吻劝阻。
他身形乍动,两起落便消失在远处的草丛中。
张七爷的别墅,就称为张家别业或盛园,占地不广,五六座建筑,另有前后花园,亭台秀阁,环境颇为清幽雅致。盛夏期间,张七爷通常在此地宴客招待佳宾,平时仅留下五六位老仆照料,花木修剪得整齐美观。
园门是木牌坊型建筑,外园栽丈余高的木樱作园篱。可拔升丈余高的轻功高手,稍作势便可一跃而过。这是说,不是理想的防御处所,必要时,可以砍树篱钻入。
把人囚禁在易于接近进入的房屋内,要不是故意引人入伏的陷井,就是并不重视人质的价值,不需特别戒备保护人质的安全。
想潜入活动,必须先探道。
探道以秘密观察为主,不需每处地方都去走一趟。
他却一反江湖禁忌,突然以高速绕园外飞奔一圈,枝叶折断声又快又急,足以让里外的听得一清二楚,简直就像一头发怒的大枯牛,声势之雄令人闻之心惊。
他不是鼠窃神愉,不需秘密踩盘子探道。片刻工夫他绕了一圈,重新出现在园南不远处的松林内。
陵阳三峰的树林,以松柏为主,但以丛数栽植,并非全山皆遍栽松柏。这种树禁不起野火,以三五株为一丛栽植,便不至于火一发全山成为火海。
先弄来一大把蔓藤,拾枯枝混合松树的落叶,扎了五个两尺长的枝叶束,工作得神情轻松。
绕园奔跑了一圈,该有人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啦!附近恐怕已聚集了三五个眼线,留意他的动静了,天太黑,眼线可能已蛇行驾伏到了二十步以内。
取出火把子,他进行第二步工作。
江湖人其实不喜欢花重金买火折子使用,这玩意既不经济,又不可靠,毛病多多,反而没有带火石火刀来得稳当些,更为实用,只是体积大有点不便而已。
他的火折子颇为精巧名贵,除石、火刀、纸媒管、油芯套简,都是小型的,而且一体成型。比方说:火刀;成弯月形.宽仅如手指.长约两寸。比起一般半月形火刀,轻小三倍左右。
“咧”一声脆响,火刀一击,华石的火星引燃纸媒,轻轻一晃,媒头便扩烧成为红的火星。
身旁有声息,似乎阴风乍起。
他不加理睬,非常熟练地喝口短促一吹,纸媒的火星立即光现焰起,技巧极为纯熟。
点燃了油芯套简,火光加盛稳定。
“你要干什么?”阴冷的语音来自身后。
“放火。”他简要地说,并没回头察看:“这种火把不怕风吹水浇,燃烧迅速,愈拍打烧得愈旺,松枝叶是最好的引火物。投向五处地方,你猜,要多久才能把这座园烧成白地?”
“你敢?你……”
“我为何不敢?”他冷笑,准备点燃第一束火把:“你们能扮掳人犯,我为何不能扮纵火犯?”
“你……”
“阁下,不要把我这刀客,看成大仁大义的英雄,你们看错人了。迄今为止,你们的表现愈来愈糟,愈来愈像鲜廉寡耻的组合。去告诉灵光佛母与陆大仙,赶快站出来和我光明正大打交道。”
“小狗你……”
“你这狗养的杂种给我听清了。”他转身大骂,举起火把子威猛如天神:“如果你们是四海社天暴星那些人,掳走甚至杀害杜小姑娘,都是理所当然,合乎江湖道义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们的是非,你们必须和我自行解决,不能把局外的第三者拖入漩涡里。这里火一起,然后摆上三二十具来自京都的教匪产体,想想吧!会有何种结果?”
“你不要夸海口。”
油芯套筒的棉芯燃烧甚旺,但简内的菜油供应不足,因此光度不能维持稳定,短暂的片刻便会熄火。
余光仍可看到丈外的景物,可看到一个模糊的黑衫佩剑人形影。
陆大仙的亲信爪牙神手翻天范天虹,居然敢夜间独自现身和他打交道,令他颇感意外,这家伙委实勇气可嘉,似乎胆气比陆大仙要大些。
“你们不断设计制造一举搏杀我的好机,没有人敢以英雄气概向我挑战,暗算偷袭反而断送了不少人,这岂是夸海口所能办得到的?你一个人能阻止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