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他在身边,如同带着个催命鬼,稍不留神露出破绽,知道他竟然是在帮魇杀做事,那时江篱会如何?不知道。
但凭他这正直的个性,他们二人的下场恐怕狼狈难看。
可那不更好,无聊日子多了去了,她还是头一次看自己的热闹。
河水冰冷,她亦是,何况此时是江篱抱着她,是他要带着她。
我怎麽能扫了他的兴。
那就瞒一瞒,再瞒一瞒,瞒到瞒不住,瞒到江篱自己舍不得离开她。
单风月想擡头去看看江篱的脸,却被他拍着脑袋按住。
水声震耳欲聋,周身泛起灵光护体,两人顺着水流在道中撞来撞去,最后水流霎时变慢,道口豁然开朗,顶部打下一片月光,像是来到个地洞中。
二人被激流扔进这洞中储存的深水里,江篱护着单风月,后背撞在石壁上,待在水面上稳住身子,才卸了灵光。
单风月看了眼怀里被江篱紧扣的手心,稍微动了动小指。
吉祥物离不离开她什麽的,暂时应该是不太可能发生了。
她笑了下,拿掉避水珠问:“是不是到了?”
“应该是,咱们先上去看看。”江篱回道,带着她从洒进月光的洞口飞出。
杻阳山
落地处和普通山间没什麽不同,江篱把单风月放下,对她说:“入夜探查不是易事,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单风月点头,两人向山里走去。
之前从某个黑衣魔族记忆中知道,他们的领地入口在一处有些蓝叶黑木的地方。
他们便打算第二日再去找,这会先是在一条小溪边寻了个高处平坦的石地休息。
一夜无梦。
清晨,山间大树将初生的阳光遮挡,只留下些光斑掉在孤零零睡觉的单风月身上。
不远处树后传来些响声,刀鞘相碰发出的轻声。
单风月在地上翻了个身,那些声音瞬间停止,过了片刻,频率更快,向她移动。
再离单风月只有一步之遥时,数把刀锋竖立由四面八方包围着向地上的人砍去。
而同时,单风月倏地睁眼翻滚起身,银光从她掌心向后拍去,顿时身后持刀的四个蒙面人痛呼一声砸在地上。
她迅速后撤,就看面前几个提刀砍下的蒙面被眼前瞬间升起的灵光震得后退。
金光闪过,江篱突然现身,拔剑与那几个过招。
估计江篱又在她身边放了灵光结界,看江篱尚能应付那四个蒙面,便蹲去后面翻那几个被她打死的尸体。
摸找一番毫无收获,而前方与江篱缠斗的蒙面也已经逃走,想不到是哪里来要她命的,姑且,就只能算去任鹫头上。
可若是任鹫知道他们来了杻阳山,就该在入口便设下埋伏,再不济,也不该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怪。
单风月打了个哈欠,被江篱牵到小溪边洗漱。
这人清早去山中找果子了,还从手中变出几个当时在英招小院里做的点心。
有了吃的,单风月刚才乱得恼人的思绪终于得到缓解,看江篱跃上树后的大石壁眺目远望。
然后下来告诉她,远处并没有找黑木蓝叶的树林。
“会不会不是树林,只是有代表性的几棵,嘶,那便难找了。”单风月把手中点心吃完,回想了下那人的记忆。
从那需要令牌的地方出来,之后是应该是向右拐……
她眯着眼睛托着脸,嘴里念念叨叨,反过来思索这条路线。
日子过得远了些,加上当会时间仓促,记得并不全面,因此现下回忆得艰难。
不过也算有点收获,单风月大概能知道他们具体的行进方向了。
“先往西南走。”她说。
这里没了刚进来时的石地,变得多草多树,不管是花还是叶,都长的格外大。
不过在单风月眼里全是一块块的色团就是了。
她无所事事走着,想起来了便和江篱闹一闹,实在不行就在他背上睡觉,或和他在树堆里玩捉迷藏。
单风月找时,江篱藏在大草叶后面隐去显眼的白衣,看她翻个跟头在地上都不会出来。
到了江篱,单风月视野就算再糊,也得寻个常人无法企及的窝,比如上树,比如刨坑。
两人认认真真玩着,这般找人也算愉快。
只不过,这快乐被角落沖出的蒙面打破了一次又一次。
下午,江篱背着单风月在林间飞身狂奔,按着她的指引往右拐。
脚下轻点过一片又大又圆的绿色叶片,叶片颤动,晃下来上面趴着的一个不知名小虫。
紧接着,又有许多黑色鞋尖或踩或跨过它,带起的风将那叶片吹得弯腰,最后不知被那来的一道魔气斩断掉在地上,被最后一片鞋底碾进泥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