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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角抽条上移,环境各种变化,唯一相同的,是身边站着的任鹫。
直到变得和现如今的十一差不多时,他们遇到了一次小规模部落间的沖突。
任鹫与“她”从中杀出,又帮着其中一边阻止入侵,被一个毛搽短发剑眉高鼻的魔族看中,带在了身边。
那个魔族单风月倒是认识,名叫隽天,是和她一同在魔界闯蕩的伙伴。
这麽看来就清楚了,任鹫是如何来的魔族九部。
后面大概就是些无聊的上位史,单风月懒得看,直接去看十一最后面的记忆。
中间跳的太多,“她”不知因何缘由与任鹫分开,似乎还在被追杀,几番逃窜后,来到了杻阳山。
这麽说任鹫很有可能藏在山里。
“她”到了怪水河旁,却还在走,像是要走去水里。
这时,单风月身体忽然産生了一股极强的拉扯感,还未等她自己退出记忆,眼前的画面就逐渐变淡,最后淡化消失。
她被弹回了现实。
记忆消散,意味着魂魄消散,意味着它的主人已经死去多时。
单风月擡眼,看到不远处躺在地上,自己穿透胸膛的十一。
他应该是怕她看到任鹫的老巢,可并不巧,魂魄于世间还能停留一会,被她钻了空子。
真是重情义的魔。单风月扫了他一眼,也不再评价其他。
但从十一非要她死的态度来看,任鹫应该就是害了她,反正总不可能是自己閑的没事找他们麻烦。
她思索过后起身,看了眼已经报废的马车。
崖边的大风吹得草木倾斜,发丝拍在脸上,她不经意回头,从额前搭在鼻梁的墨发间,看到了远处那片翻滚的浓雾。
黑漆漆的,只能听到仿若巨兽呼啸的风声。
夹在那风中传来的,还有十一那道嘶声力竭——那个神仙死了。
所以呢,难道我要去救他吗?
单风月当然知道这是混沌之地,她也感激江篱的付出,同行一路,她会记得他,但救他……
她把挡住视线的头发别在耳后,缓缓走了过去。
浓雾如一只只大手般攀在崖边,时涨时退。
单风月就站在崖边,衣摆离那雾的边缘仅仅只有一步之遥,静静盯着那片企图吞噬她的雾不知道在想什麽。
*
叮,叮——
一串清脆安稳的风铃声。
江篱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宫殿中惊醒。
他揉了下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桌旁读书,有些纳闷。
怎麽感觉什麽都想不起来了?
风铃又响,门口传来脚步声。
江篱擡眼,一位身着白衣,面貌英俊的中年男人走来,见他呆愣,男人笑了笑,道:“怎麽睡得癡傻,见到师尊都不行礼了?”
他赶忙起身迎接,替黛元送上茶水后,又开始皱着眉头发呆。
黛元看他这样,不禁疑惑:“想什麽呢?”
“啊?哦,回师尊,我感觉好像忘了点事情。”江篱抚了抚后颈,不好意思道。
黛元看看江篱,又看看对面小桌上的书,他一伸手,书本轻巧地落在他手里,被从头翻看了遍。
那是人间的话本,讲得关于人妖神魔之间的爱恨情仇。
江篱印象中自己根本没看过,但此刻却知道它的内容,甚至在黛元问时,还能答出它是如何来的。
“闻将军给我的。”
“我记得你从前并不爱看这些。”黛元将话本还给他。
“是。”
江篱也是这麽觉得,可他现在捏着书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忘了事情,没关系,再找回来就是了,”黛元又将话题扯了回去,他应该有事要忙,那杯江篱给他的茶水都没喝,便起身欲走,“主要是你自己,想不想将它找回来。”
江篱不好打扰,于是跟着将他送出去。
到了门口,黛元忽然停步,回看了眼架在房中的那把孤光剑,然后缓缓转身走下阶梯。
飘渺的声音从黛元的背影前传来:“篱儿,路上照顾好自己。”
江篱觉得奇怪,师尊这倒像是话里有话,他没有懂,就準备继续回去看那本书。
路过孤光剑时,想到黛元刚才的样子,他忍不住把剑拿起来上下左右看了个遍。
难道是神器有什麽玄机他还没有参透?
混沌幻境
正琢磨着,门口传来一道喊声,应该是某位与他交好的仙官。
“江篱,出来,咱们去看热闹!”
然后也不等江篱说声请,那人便沖进来将他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江篱手中的剑都没来得及放下,人就已经被这位仙官一个施法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