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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琪道:“柳秀芳的死我想过,山庄内的年轻人都有可能。虽然公共区域有监控,但山庄的绿化很不错,尤其是打扫花园的时候,完全可以先趴在地上前行绑好鱼线,再爬回监控死角换衣服。”
“张修怎麽样了?”张平叹息问。
魏琪也叹道:“他都要被吓疯了,在大门口东张西望期盼着警察来。张旺也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停了一停,道:“不过杨蕾却很镇定,嗯,是个很好的儿媳妇。”
“兇手不是一个人。”张平道:“兇手很聪明,不会在如今这种敏感情况下与要杀的人接触。”话音刚落,花园中传来一阵哭闹,完全就是个孩童在无理取闹。
魏琪起身走到窗边,就见张秀秀坐在地上又哭又闹砸泥巴,整个身子扭来扭去,身边的女佣正在焦急地哄着。她问道:“怎麽回事?”
张秀秀撕心裂肺哭喊着‘均均’。
女佣忙道:“太太,二小姐闹着要她长子。”
魏琪道:“你打电话给邢均,先在电话里哄好,看看邢均今天有没有空,过来看一下秀秀。”
因为通电话听到邢均声音,张秀秀安静了下来。魏琪折回沙发坐着,“警察现在毫无头绪,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破案。”
“连兇手动机都无法弄懂,怎麽破案?连个嫌疑人都没有。”张平筋疲力尽摇头。
傍晚时分,满头大汗的邢均开着他的电三轮来到山庄,照例带了东西,有张秀秀爱吃的红薯,还有泥鳅,和大半塑料袋的野菌子。他见张秀秀坐在花园地上,就坐到面对前,笑道:“妈,烤红薯吃,好吃的很。”
“均均,好吃。”张秀秀一阵傻笑,接过邢均递给她的红皮生红薯就往嘴里送。
邢均急忙抢下生红薯,“妈,还没烤呢,是不是饿了?那吃饭好不好?”
途径花园的张旺瞧见,摇头道:“这麽多泥巴就往嘴里塞。”
“关你什麽事?”邢均兇狠地吼张旺。
张旺张了张嘴,扭头往前走,不想争执。岂料邢均却道:“你假装关心我妈装给谁看啊?外公遗嘱都立好了,呸,肮髒玩意儿,没福气的东西,才拿到一笔钱,三舅妈就死了,哼哼,兇手还没找到呢,指不定兇手下一个杀的人就是你儿子,到时候让你断子绝孙。”
“邢均你咒谁?”张旺气得脸色通红,可邢均却不害怕,冷笑道:“咒你断子绝孙啊。”
“你他妈找死。”张旺猛然沖过去和邢均扭打在一起,吓得张秀秀哭喊嘶叫,将山庄内的人吸引了过来。
“爸爸,爸爸。”张秀秀哭喊着,无助茫然看向眼前一幕。
张平呵斥张旺,“你也还小?”
“爸,是邢均先骂我的。”张旺气红了眼。
张平看向惊弓之鸟的张旺,无奈一叹,扭头看向满脸泥巴的张秀秀,道:“秀秀,饿不饿?该吃晚饭了。”
张秀秀抱着生红薯在怀中如同哄孩子一般,对于张平的话充耳不闻。
对此,衆人习以为常。张平看向彻底黑下的天,又看向邢均,“去吃晚饭吧!”
邢均为难地抓了抓头,笑道:“不用了,我不饿,那个……家里还有猪没喂呢,我得回去喂猪了。”
“那两个还是这样。”张平便知道是二外孙和三外孙女仍旧置气。
“哎——那两个混账东西,犟得很。”邢均一脸尴尬。
“好吧!”张平无奈地应了声,转动轮椅往回走。
张旺愤怒地盯着邢均,直到衆人走了,他才咬牙切齿道:“你连媳妇儿都没有,你才断子绝孙。”
“三舅。”邢均见亮起的路灯照耀四周,却看不到第四个人,“我知道兇手是谁,我也知道兇手不会放过你两个孩子。”
“什麽?不可能。”张旺先是心动,随之摇头拒绝。
邢均道:“我告诉你杀三舅妈的人是谁,你手中的钱……”他说到此一顿,冷哼一声,“这是你们欠我妈的。”他站起身拍着手掌上的泥巴,“一个小时后,我在杉树林等你,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算了,反正杀得是你们张家的人,我妈这德行,人家都不屑杀。”他弓着身子安抚了张秀秀,便走出山庄,坐上电三轮往前走了一段,停下三轮,折回走了几分钟,走进一片杉树林中。
晚饭时分,衆人忧心忡忡坐在饭厅,却是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沉默的气息,仿佛这是最后一顿晚餐,只有一墙之隔的客厅内张秀秀坐在地毯上玩闹的笑声。
桌上的菜剩下大半,衆人纷纷回了房间。魏琪也放下碗,“张修那样子,算了,我去看看。”
见衆人纷纷离去,张平叹着气上了三楼,就见张秀秀坐在走廊上卷地毯玩。他叫了声,张秀秀笨拙地爬起身走过来,“爸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