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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名男女,分为三室囚禁,壁与上面的横梁木,皆设有高或低的悬吊环,一看便知是专为吊人的设备。栅门是鸡卵粗的铁格条,万斤神力也撼动不了。
主人相当仁慈,囚犯并没使用悬吊。悬吊通常分两种,正面垂直悬吊,与双臂反剪悬吊,前者倒还仁慈,后者稍久些便毁掉双臂。
所有的男女,皆被捆了手腕,紧吊在壁环上,双脚也并捆足底恰好及地,稍一挣扎便会悬空。
灯火通明,厅堂中,拔山举鼎与那脸色略苍白的老人,脸蛋不失美感的半老徐娘,据坐案后像是三司大审,兴高采烈进行审囚。
共有九名大汉伺候,逐一将人犯押出审问。
飞天豹的手脚已缚皆没解除,牛筋索捆得死死地,被两名大汉按跪在案前,稍有反抗便受到拳打脚踢,打得他口鼻流血浑身虚脱,失去反抗的意志和行动。
“我不管你与妙手灵官结仇的事,那与我无关。”拔山举鼎神气极了,真有几分大老爷问案的气概:“你得把到达淮安前后的经过、遭遇、见闻等等,巨细无遗详尽地招出。我有的是时间,但没有耐性,体最好从实招供,以免我拆散你一身贱骨头。”
“黄……黄大爷,请……请不要做得太绝。”飞天豹虚脱地哀叫;“算起来你我都是当代之雄,没有利害冲突的同道。我消息不灵通,听信一些混蛋的假消息.以为妙手灵官真的在淮安附近建了秘窟,无意中得罪了你这位……”“我不要听这些废话。”拔山举鼎沉声喝止:“你既然知道你我都是当代之雄,该知道当代之雄对影响威望的利害冲突,所采取的处理手段是怎么一回事。俗语说,打蛇不死,报怨三生;又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避免后患,我必须知道你往来的经过情形。我会逐一向你的人反复盘话,谁敢撤谎,一定不会痛快,我那些执刑的人都是整人的专家,现在,你说。”
“我……”
“你得小心,避免前言不对后语。说,把到达淮安的经过从实招来。”
“罢了,我飞天豹英雄一世,不是贪生怕死的懦夫,有什么刀山油锅妙手段,你就加在我身上好了,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看你的了。”
“上刑!”拔山举鼎怒吼。
“遵命。”两大汉同声说。
又上来了两个人,压棍压住了腿弯。
原来的两大汉轮番拳打掌劈,在胸、腹、胁、肋、头、脸上招呼,记记凶狠但力道恰到好处。
片刻间,飞天豹五官血出,第一次昏厩。
冷水一泼,第一次苏醒。
然后,第二次被打昏。
然后,第三次……
村东北两里左右,榆树林浓荫蔽日。
其实已是申牌初,炎阳的威力已经减弱。
黄自然的坐骑,安静地在林外的草地上吃草。他倚坐在一株榆树下,喝水葫芦中的酒,啃手中的大烙饼,悠闲而惬意自得其乐。
身旁多了一个人,那位指引他诱敌的中年村夫。
“你没进村,幸运得很。”村夫在不远处坐下:“好像一个人也没逃出来。”
“你早知道结果,是吗?”他问。
“说实话,不知道。”村夫苦笑:“只听到有人说,两个坏蛋沆瀣一气,住在一起狼狈为奸,已经有好些年了,暗中不时在外地,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没料到这地方实力如此惊人,进去二十几个高手中的高手,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天杀的,这两个魔鬼,到底具有多大的神通,养有多少可怕的高手做党羽?”
“据我所知,没发生打斗.也许,他们受到主人.盛意款待呢!住上一天两天,主人招待得起。”
“你相信吗?”
“……”他其实不相信。
“你心中存疑。”
“有一点。”
“你为何不走?”
“有点放心不下。”
“为何?”
“我并不认识这些人,闻名而已,其中确有些该死的妖孽,但我并没目击他们的罪行,我办事从不以耳代目。”他正色说。
“我也是。”村夫说:“所以乐得驱虎吞狼,置身事外看结果。”’“事故是我引起的,我也要看结果,我知道其中有些人并不坏,有些人可能没有恶行。”
“于心难安?”
“确是如此。”他点头,眉心紧锁。
“有何打算?”
“查个水落石出。”
“需要我一双手吗?”
“有大叔相助,成功的希望倍增。”他提出邀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