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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得小心了。”他尾随在店伙身后暗付,店伙替他启锁;“这些人来路可疑,相当霸道,稍一大意,可能有是非。”
“客官请稍侯,茶水即将送来。”店伙收了锁门的锁退出:“今晚旅客甚多,客官请自小心门户。”
“谢谢关照,好在我没携有财物。”他向店伙笑笑,关上房门挑亮了灯火。
警觉地检查行李,幸好没有任何异状。
警觉性与好奇性,是出门人的通病,他也不例外,留心外面的动静。
可以隐约听到外面的人声,似乎那些人一个个沉稳老练,没有人大声说话,行动轻灵矫捷,与其他乱糟糟人声嗜杂的客院完全不同,颇不寻常,似乎可以感觉出,有一种令人难安的气氛,笼罩了这座客院。
“这些人是何来路?一定不是好路数。”他自言自语:“似乎人数不少,可不要道了池鱼之灾。”
与大批不是好路数的人,住在同一座客院里,出了事很可能被波及,真得要十分小心免出意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旅客不断涌入投宿,但这座客院却显得静悄悄。
原来是客院已经客满,几间上房大半被那批神秘男女所住下,不再接纳其他的旅客。
这些人很少出房走动。没有人高声说话,连店伙也心中有数。走动时脚下也尽量放轻。
天黑后不久,屋顶上突然传出声息,似乎有猫在瓦面行走、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听到声息。
院子只张挂有三盏照明灯笼。各处走道不见有人走动,唯一的人影,是一个担任警戒的中年大汉。
中年大汉非常警觉,发现了屋顶的动静。
“朋友,何不下来赐教?”警卫沉声叫:“咱们办事相当讲理,遵守江湖道义,所以也希望对方也讲理守规矩。不要躲在暗处令人莫测高深,引起误会就有所不便了。”
“嘿嘿嘿……”一阵刺耳的阴笑发自屋顶。
没有人跳落,阴笑声也停止了。
一座客房有启门声传出,踱出三个人,泰然绕出走廊,到了院子的中央。
是一位青衫飘飘,面如冠玉特别俊秀的小书生.身材似乎还没发育成熟,像是十三四岁的美少年,居然幅了剑。幸好用的是儒士技剑式。如果佩在腰间,鞘尖可能触地,虽则只是二十八寸的剑,比三尺剑要短两寸。
另—位是道装打扮,胡子已经花白的老道,手中有拂尘,腰尖有剑。
另一位身材高壮,虬须戟立,年约半百壮得像一座山,佩的却是稍轻的狭锋单刀。
“嘿嘿嘿……”阴笑声又起。
这次,笑声尖题了些,直传耳膜,已具有以音伤人的威力。
“呵呵阿……”老道大笑,笑声恰好中和阴笑的音波,消去伤人的威力。
双方的笑声支持了半刻,势均力敌只好罢手。
五个黑影飘落,全用青巾蒙面,刀剑系在背上,穿的也是紧身衣,外面披了青色风氅,可以藉衣改变形态,夜间像是黑色,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
照明灯笼光线朦胧,即使不蒙面。也不易看清五官,分辫不出相貌。
“你们放出风声,要找妙手灵官黄升平。”为首的蒙面人阴森森地说,一听便知是发明笑示威的人:“老夫要知道为何?”
“本公子要拜会这位神秘的大侠客。”少年书生用悦耳的怪嗓音说:“妙手灵官享誉江湖十余年,迄今见过他庐山真面目的人不多.也没听说他那些知交好友,侠踪在江湖出没如神龙。本公子打听出一些相当可靠的线索,据说他的老家在淮安附近。找他没有门路,所以本公子放出风声,希望知情的人,能供给消息。”“为何要找他?”
“一方面是专诚拜会,另一方面是想求证一些事。”
“可恶!你是这样找人的?不但打草惊蛇,反而使他深怀戒心躲得更稳。”
“本公子是善意而来的……”
“去你的混蛋善意,你是谁?”
“咦!你诺大年纪自称老夫,为何如此缺乏修养出口伤人?岂有此理。本公子姓江。”
“绰号。”
“没有绰号。”
“江什么?”
“你知道本公子姓江就够了。”
“给我赶快滚离淮安。”
“你配起我走?你又是哪座寺庙的大神佛?可恶!”江姓少年也冒火了,年轻人修养有限。
“你知道我叫老夫便可。”蒙面人也不愿亮名号:“你们在这里招摇,误了老夫的大事。老夫不是寺庙里的大神佛,而是杀人如屠狗的狂魔。你这小狗再三在老夫面前无礼,罪该万死。但老夫不想因此而引起仇家的注意,大发慈悲放你一马,你必须在明早破晓之前,乖乖给我远走高飞逃命,本然……”“你少做春秋大梦。”江姓少年大声说:“本公子的事还没有着落,是不会离开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