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至黄昏时分,走到昨日谢雪痕和凤舞、龙妃,在一起歇息时的关帝庙,庙内空无一人。
谢雪痕道:“看来也只好在这里歇息一晚了。”又让谢凛儿和凤舞去买些吃的回来。她和梦魂离将庙里的棉垫,蒲团拍打干净,拾掇睡觉的地方。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谢凛儿和凤舞带了五只白鸡,七斤牛肉、两个大食盒和两坛酒回来。
谢凛儿为聂海棠和辟邪七兽各解开了一只胳膊,让他们用菜。谢凛儿几杯酒下肚,抬头望天,月色如水,微风扑面,心中豪气顿生,道:“若是我们大家能够成为朋友,坐在一起这般痛饮,那该有多好。”
诸葛嘲风在辟邪九兽之中最为豪迈,他听了谢凛儿的话,瞅了瞅梦魂离和谢雪痕,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今日能有两位美人相陪,饮如此美酒,情愿为君流尽千滴血。谢姑娘,你不用去找龙妃了,她没有解药。”
谢雪痕、谢凛儿、凤舞俱吃一惊,道:“你说什么?她没有解药?”其他六兽一听诸葛嘲风如此说,面色微变,不住的向他使眼色。诸葛嘲风故作不知,道:“解药在我们八人的手里。”
司空囚牛怒道:“老三,你难道忘了咱们曾经发过的毒誓么,这件事决不向第十个人提起。”诸葛嘲风沉默了一阵,道:“我只是想将解药给她,那件事当然谁也不能说出来。”
谢凛儿站起身来,向七人拱手道:“各位有什么密秘,我们几人决不过问。只要各位能救我姐姐,谢凛儿感激不尽,日后倘若有差遣之处,在下必当赴汤蹈火。”
谢雪痕看着谢凛儿说话的气魄,与往日一比,简直判若两人,真不知他怎么改变的这样好,心中甚是欣慰。
诸葛嘲风道:“谢公子,你先别急,此事需容我兄弟商议妥当之后,一起答应你才行。”谢凛儿拱手道:“好!各位请!”凤舞将他们八人安置在后殿,为防止这几个人耍心计,又将他们点了穴道,上了绑缚。待回到前殿,却见谢雪痕为他用稻草在东墙地上铺了个草床,谢凛儿和梦魂离则睡在西墙根。
梦魂离和谢凛儿因谢雪痕和凤舞在侧,也规矩了不少。谢雪痕望着金泥剥落的神像,心潮起伏,思绪难宁,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睡去。
内殿陡然传出数声惨叫,四人猛然惊醒。正欲冲进去,一道剑光闪电般的划了过来,分刺四人。因为事出太过突然,这一道剑势又极为凌厉,四人连忙疾躲。在这一刹那间,那人已掠出庙外,瞬间溶于夜色之中。
谢雪痕和梦魂离齐声惊叫:“聂海棠。”谢凛儿恨声道:“这个奸贼,咱们去追,等抓回来,一定让他立刻死。”凤舞拦住道:“先去看看辟邪七兽。”打起火折,进了内殿,却见辟邪七兽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谢雪痕只觉头晕目眩。
谢凛儿恨声道:“这个恶贼死性不改,早知如此,就该听凤舞的话将他杀了。”
凤舞突然冲到墙角处,从地上拽出一个人来,这人却是辟邪九兽中的老五喷香宇文狻猊。他方才上半截身子嵌在地上,一道一尺多长的剑伤从后腰只划到前胸。谢雪痕、谢凛儿和梦魂离走上前来看他时,宇文狻猊已奄奄一息。凤舞摇醒他,叫道:“百日穿肠丹的解药在哪里?”
宇文狻猊乜斜着眼睛,喃喃的道:“我救他,聂……聂海棠反……反而杀……了我……,让……龙妃……为我们……”最后一句话接不上去,便已气绝。
原来宇文狻猊此前同龙妃在这庙里碰过面,这一晚来寻龙妃,正巧看见谢氏姐弟和凤舞、梦魂离押着辟邪七兽和聂海棠也来到了庙里。心中虽然知道这四人武功高强,又不知道他们怎得会凑到一处。等到夜深,趁着他们入睡,从地下潜出来,去救他的七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