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少妇果然是去墓园,她在一店墓碑前放下了篮子。
刘翠花果然也在墓园里。冷锋他们俩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一棵大树后面。
刘翠花已经多次在这墓园里见到这名少妇了,以前都没有打招呼,她这一次上前打招呼道:
“你男人?”
“嗯”那名少妇说完,眼泪就开始吧嗒吧嗒往外流。
刘翠花没有流泪,这么久了,该流的泪已经流干了。
刘翠花坐在少妇旁边,没有安慰她。只是用右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少妇的泪流得更多了,但她没有哭出声来。她缓缓地诉说着她的故事。
她是从新京过来的,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是由她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那天她帮财主放羊的爹爹弄丢了两只羊,连夜逃出新京。
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什么,她爹爹在逃亡的路上病死了。她独自一个人逃到她男人住的村子的村口,饿晕倒了。被她男人背回家,救回了一条命。然后她就顺理成章地嫁给了她男人。
她男人家里有一点薄田,她男人和她小叔子还经常出去打猎。本以为生活会这样安安稳稳地过去下去,谁知道那天来了一队鬼子开拓团,抢了她们家的土地。她家公家婆上前理论,被鬼子开拓团打死了。村民围住了开拓团,报了警。但警察过来了却只会和稀泥。说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不要把事情闹大。还把这两名开枪的开拓团的鬼子给放走了。
我男人和小叔子气不过,拿了猎枪找机会杀了那两名开拓团的鬼子,然后拉着我一起上了部落。我男人和小叔子去当了兵,我在玻璃厂上班。
我男人一直比我小叔子强,打猎的时候总比他打得多,当兵的时候一直从小队长,升到排长,连长。
而后来挑炮兵的时候,我小叔子却成功当了炮兵,一时间风头盖过了我男人。
我男人听说现在在选坦克兵,他跟我说打完这仗他要去报名当坦克兵,要把风头抢回来。
少妇一直陶醉地望着墓碑说着,似乎在和她男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