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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看了看蓝景仪,却发现对方低着头,似乎在沉思。
蓝景仪的确在沉思。
他在想自家阿妈一个世外高人怎麽就成了什麽羽王的王妃。
记忆果然与现实脱节了。
这可不太妙。
景怀:长烟凭风未曾散,蓦然回首忆阑珊(21)
正当蓝景仪思忖着,聂怀桑轻飘飘的问了句,
“我看你非富即贵,做什麽要去干这个?”
那少年虽生的瘦瘦高高,面上看起来却是出奇的稚嫩,身上穿的可都是好料子。
干什麽不好,偏要去做髒活?
“我有我的理由,你们帮不帮我?报酬可是很丰厚的!”少年有些急了。
蓝景仪看向聂怀桑。
聂怀桑握了握折扇,“也好,正巧我们要去那寻些东西,倒也可以捎你一起,只是你这命保不保得住,我们说了不算。”
少年声音闷闷的,“我知道。”
蓝景仪这才出声,“那便如此吧,你的理由我们不过问,只希望别给我们造成麻烦。”
少年连连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少年便将二人领回宅子,原是他早做了準备,马车干粮以及必备用品之类,一应俱全。
蓝景仪有些犹豫,“你这是掏了家底要去墓里走一遭啊,就你一个?”
少年默了默,见他盯着不放才应声,“就我了。”
三人都不说话了。
“那走吧,不便耽搁。”还是聂怀桑打破了僵局。
三人互相认识了一下,才啓程上路。
那少年叫作阿珂,看着显小,实际上已经18岁了,比蓝景仪还要大一岁,姓氏倒是不肯说,自小就爱在山里野,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但到底是偏远城镇的,定比不得那王公贵族,也亏得如此,才从小练就了一身野外生存的好本事。
蓝景仪却觉得怪,按他那麽说,小时候经常在山里走丢都是自救回来的,怎麽家里人不找呢?
虽说阿珂的言行举止都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但见其并无害人之心,蓝景仪和聂怀桑便也不想多掺和。
不用担心在山里走丢倒是好事。
可要说摸得着路吧,还真不行。
阿珂告诉他们,“陵墓周围是一片大型的幻阵,不伤人,但大多数人都是绕着绕着又绕了出来,根本不得靠近,就算有人真的进去了,也没有再出来的消息,所以至今那里都是个谜。”
聂怀桑没搭话,蓝景仪则是有意把话题往某人身上引。
“幻阵?是那王妃留下的?她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啊?”
蓝景仪问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感到空气停滞了一下,聂怀桑皱了皱眉。
阿珂浑不在意的样子,也乐得閑谈,这好歹也是说烂了的故事,这不边驾马都能边讲。
“那羽王妃啊,说来骄傲,就是自那离咱镇子不远的枯林里走出来的,别看那林子现在阴森森的,那古树还没枯萎时可是古疆一大奇景,王妃她身着圣洁的白色轻袍出现在那里,当时大家都认为她是神的使者!”
“当时?”蓝景仪抓住了重点,这两个字让他觉得他妈后面混的一定不行。
阿珂嗤笑一声,“对啊,可哪有与邪神同流合污的神使啊。”
蓝景仪没吱声,听着他接着讲。
“神女被宫人们跪请回宫,羽王对其一见钟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中的弯弯绕绕我们这些小人物倒是不知,后来诛灭邪神的大战,神女与邪神共存亡,可是举国皆知,倒是可怜王爷癡情,为其殉情,我王不忍其弟一腔怨癡白白错付,才为他们追赐了婚。”
什麽邪神,什麽神女的,越来越玄幻了哈。
“那邪神叫什麽,你可知?”
阿珂颠着腿,“古疆永恒的背叛者,邪巫的缔造者,顾廷欢啊!”
也不消多问,阿珂自顾自地就把信息补全了。
“说来也怪,我王是不可能为神女造陵的,只是那墓就生生出现在那了,不可谓不怪,正因如此,最开始才吸引了一批人去探索。”
聂怀桑沉默了好久,却在此时发话了,“既然无人知其由来,也无人得以进入,又怎麽知道墓是谁的呢?”
怎麽,蓝辞心还能像对他俩一样,到处钻人脑袋里告诉那人去哪挖她坟啊?
不可能!
阿珂耸耸肩,“这有什麽好怀疑的,神女就横尸于彼啊,那邪神可是在百里之外的某处陨落的,除他二人,谁还能如此玄乎?”
随后,蓝景仪陆陆续续知道了一些“顾念辞”不知道的事。
如果说,对顾念辞来说,蓝辞心是一个在早年就将他抛弃,多年对他不闻不问,并且最终看他身死道消的母亲的话,对以第三视角,重新认识蓝辞心的蓝景仪来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