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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底是祖坟还是迷宫啊?”他决计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路癡的。
“啪嗒。”
蓝景仪屏住了呼吸,很快,又是接连几声——
“啪嗒”——“啪嗒”
却不是何人的脚步声,细细听来,倒像是面糊落在地上的声音。
“......”蓝景仪抱紧了剑,缓步向前走去。
那声音愈发地近了,听习惯了到也没什麽,也多亏了这声音,蓝景仪很快在走廊的深处找到了一个房间。
叩叩!
“你、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这时候若是有人在聂家宗祠,除了盗墓的(虽说也没什麽好盗的),也就只有.....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
“你在这里做什麽?”门从里面被打开,开门的正是聂怀桑。
“呃。”蓝景仪有些尴尬,欲言又止,却还是憋出了理由。
“我跟金淩打了个赌,得在这儿待一天。”
聂怀桑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看起来惨白惨白的,闻言眉头皱起,又添了几分不善。
“你当我聂家宗祠是什麽地方?是可以说闯就闯的?”
“不是不是!”蓝景仪感觉不妙,连忙否认道。
“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了,你就收留我一天吧!”
.......
“呵。”聂怀桑忽然笑了一声,侧开身子,道,“进来。”
两眼却是紧锁蓝景仪,不怒自威,道:“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时祖坟也成你们小孩子闹脾气的地方了?”
“叨扰。”蓝景仪分明是个炸毛性子,此时也只得弱弱应下。
想来就在前不久面前的人还是诸君挂在嘴边嘲笑的“一问三不知”,自赤峰尊的事儿真相大白后,聂怀桑就好像换了个芯子似的,这前后的转变,在仙门世家也是为衆人所称道的。
蓝景仪又不是傻子,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之后一想便明白了。
自己寻了处坐下,便拘在一角,不知说些什麽、做些什麽了。
看这四周,倒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只潦草地摆放了几个不知作何用处的台子。
聂怀桑反而显得随意些,率先带起了气氛,“你平时不是很厉害?怎麽今日倒像是被含光君禁了言?”
“这是对前辈的基本尊敬.....”蓝景仪小声反驳道。
看着这孩子还有心情贫嘴,聂怀桑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以前却也未曾见你对我有多尊敬。”
蓝景仪哽了一下,刚直起来的腰又软巴了下去,“这、这是因为你看起来太年轻了,不像是前辈。”
“你这孩子,嘴皮子刷得挺溜。”聂怀桑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喝酒吗?”
蓝景仪摇摇头,没有碰那杯酒。
“云深不知处禁酒。”
聂怀桑将酒壶搁置一旁,坐到蓝景仪左侧,道,“可这里不是云深不知处。”
绕是蓝景仪再迟钝,这时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
他这才擡头看向聂怀桑,只见身侧的人眼神朦胧,面上显出薄雾似的酡红。
不知怎的,蓝景仪一瞬间滚烫了双颊,急忙起身退到一旁,口舌不清道:“聂、聂宗主,你喝醉了!”
“嗯,我知道。”聂怀桑的笑意更深了,他将眼神从蓝景仪身上移开。
“酒精只能麻痹人的神经,我心里却清楚着。”聂家人,又有几个不会喝酒的?
眼前这个人分明在笑,蓝景仪却能感觉出,他很难过。
“或许我不该多问,但是.....,你怎麽了?”
“你的确不该多问。”聂怀桑似乎在一瞬间清醒了,冰冷的眼神如刀锋般在蓝景仪身上划过。
“此地不宜多待,我该走了,你自便。”聂怀桑持杯,一饮而尽。
他从蓝景仪身侧走过,却被一把扯住了袖子。
接收到聂怀桑危险的眼神,蓝景仪心里一慌,道:“那什麽,我、我害怕.....”
“......”聂怀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所以?”
“能不能留一留?”蓝景仪讪笑。
聂怀桑面上显出讽刺的意味,“这里密不透风的,待久了,不怕闷死?”
“这.....”这他还真没想到,若是平时装备齐全便也就罢了,可这会出来啥也没带....
聂怀桑凝视着他,不容反驳道:“出去。”说着一手将蓝景仪提溜起来。
“啊,聂宗主,别!!别别别!!!”蓝景仪挣扎着,用生命在吶喊,“这要是回去,我面子里子就都没啦!”
然后他卑微地发现,他挣不开聂怀桑。
本想在讨价还价两句,可触及到聂怀桑略显嫌弃的目光,他又给憋了回去。
“不回去可以。”聂怀桑道,“去我屋子里暖床。” ', ' ')